馬慧敏原本準備迎上去搔首弄姿跟林茂人眉目傳情的,可是卻被這意外的發現驚呆了,她被釘子釘在地上一般一動不動的在心裏咒罵著鄭焰紅,眼睜睜的看著領導們全部出門走了。


    鄭焰紅的確是十分不舒服,她早上被範前進的暴行氣的半天胸口發疼,而且坐到主席台上之後才發覺她的膝蓋處居然也是一陣陣揪心的疼痛,低頭一看才發現,在家裏被尖利的指甲抓破的地方正在往外滲血,疼痛顯然就來自那裏。


    站起來退進休息室之後,她就一個人背對著大夥兒坐在一個角落裏檢查著自己的膝蓋,那些傷口的血漬已經結痂了,硬硬的板結在襪子上,她用手一拉襪子想把那些硬痂拉掉,但自然就又把傷口拉開了,鮮血再一次冒了出來,她疼得微微抽著冷氣用衛生紙輕輕擦拭著傷口,盡量不讓別人發現。


    可是關注她的人還是有的,林主管跟高總經理的眼睛自從她怪異的一個人坐過去就有意無意的掃向她,當看到她在幹什麽時,兩個人的眼光都顯得十分驚異,至於還有什麽情緒,人多,還是不敢露出來的。


    後來去吃飯的時候,看到她走路都稍微有點發顫,林主管自然是心裏一直在懷疑她怎麽了?這女人早上被他送迴家的時候腿還好好的,這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因為昨晚她那一雙柔滑可是被他攏在懷裏一整夜的,那時候光潔無暇,根本沒破,為什麽就迴家換換衣裳的功夫就會破了那麽多處呢?難道說……她夜不歸宿迴家遭到家暴了?


    財務部總監彭會平原本就跟鄭焰紅十分熟悉,他請客吃飯,自然是對她十分照顧,看到她一進餐廳就好似不能站立一般坐了下來,心裏就覺得她一定不舒服,他先是急急忙忙把大小上司都安排就座了,趕緊走過來關切的低聲問她怎麽了。


    彭會平的詢問觸動了鄭焰紅的十分委屈,就低聲說道:“沒什麽的,隻是摔倒了……”


    “小鄭,你把腿給傷到了嗎?怎麽還在流血啊?”


    林茂人一直在找機會想詢問一下,看彭會平先出麵了,終於覺得自己作為一個上級,關心一下下屬的傷勢也是無可厚非的,再加上女人受傷他心疼不已,不搞清原因他心裏也不舒服,就走過來自自然然的問道。


    鄭焰紅還沒有迴答,高明亮居然也順勢走了過來問道:“是啊小鄭,我剛才也發現你好像受傷了,到底怎麽了?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啊?”


    鄭焰紅看著新舊兩個情人都過來詢問,想起自己受傷的原因,心裏一陣陣難為情,就紅著臉說道:“沒什麽事情的,隻是早上在洗手間不小心摔倒了,剛好把刷牙杯子摔碎了紮破了幾處而已,謝謝兩位領導跟彭總監關心啊!大家都趕緊吃飯去吧,沒事的沒事的。”


    高明亮一副頂頭上司坦坦蕩蕩的關心笑道:“嗬嗬,沒事就好,以後小心點啊!”


    可是林茂人可就沒那麽好騙了,他自己的女人自然自己心疼,更何況他壓根就不信女人迴家都大天亮了,刷個牙還會摔倒的?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不行下午就去醫院打個破傷風,現在的病菌厲害,不要小看了小傷口。”


    鄭焰紅根本不想讓他們圍著她,趕緊點頭敷衍著就離開他們了。卻不知道她微不足道的幾處小傷口卻更加堅定了林茂人不希望她再繼續留在範前進身邊的念頭,這個男人可比不得謹小慎微的高明亮,做什麽事情前怕狼後怕虎的。


    林茂人能夠成為一個分公司主管自然是把職場絕學《厚黑學》研究的精透,所以對任何目標不下手則已,一下手不成功便成仁!鄭焰紅就是他早就命定的目標,他能夠在逼女人就範未遂之後發動那麽大的陣勢要滅了女人,就足以看出他行事之狠辣了。那麽範前進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獨占女人的最大絆腳石,如果範前進識相點別惹事也許他還可以等等,但是他心愛的女人迴家去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不到居然雙膝受傷,這可就是範前進自己不識相了!


    領導們在一起吃飯,繁文縟節倒比動筷子的時候還要多,所以曆來是吃不好的,鄭焰紅又一直十分尷尬,也就不想坐到底了,她看大家都在說話沒人注意她,就偷偷的走到門口給彭會平說了一聲她不舒服就先走了。


    沒想到她剛到院子裏,高明亮就打來了電話,問她今天到底怎麽受傷了?鄭焰紅正一肚子沒好氣,就口氣衝衝的說道:“範前進不滿意我冷落他,我們倆打架了!你問明白了又能怎麽樣?難道還能離了婚娶我不成?既然不能娶我,就不要管我的事情了,要不是因為心裏老裝著你,我也不會冷落範前進!你想想我跟你這麽些日子了,你除了不停地埋怨我跟你呆的時間少以外,有沒有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


    你的家屬不在雲都,自然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召喚我快樂的,可我有老公有孩子還有工作,需要安排好多少環節才能抽出一點時間陪你啊?嗚嗚嗚……現在弄的範前進看到我就大打出手,而你也再三的埋怨我……罷了罷了,高大哥,反正我跟你在一起也沒有個結果,以後……我還是乖乖的跟範前進過日子吧,最起碼能少受點皮肉之苦了。你也不要再惦記我了,從此之後,咱們倆除了工作關係,不要再來往了!”


    一番話把高明亮給打啞了,滿腹的安慰一句也說不出來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說些什麽,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了,隻留下他怔怔的站在走廊裏發呆。


    ……


    現在該說說咱們的慎三兄這些日子還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了!


    新主任馬慧敏自從用了他的講話稿之後,也越來越器重他的樣子,這天從分公司開完會迴來,居然很快就把趙慎三叫到自己辦公室,笑眯眯說道:“小趙啊,很難得你能夠對待工作肯下功夫,今天的匯報材料弄得很好啊!高總經理還誇獎咱們企劃部了呢!嗬嗬,你可是大功臣啊,怎麽樣,今天我請你吃飯吧?”


    趙慎三一聽嚇了一跳!因為他是辦公室主任,一把手的文本一類原本就是他份內的活,材料寫的好了是應該,寫的不好還會被換掉的,哪裏需要因為一篇繡花枕頭樣的講話稿就請他一個下屬吃飯呢?這個領導也太……隨便了點吧?難道,是昨夜那一舌頭讓她也對他有了什麽想法不成?


    趙慎三腦子轉的飛快,轉瞬間就打賭般的答應了道:“馬總監,其實我給您寫材料是份內的事情,但難得您恰好喜歡,所以雖然我不敢居功,不過能有機會跟領導一起吃飯還是不勝榮幸的,您看這樣行不行?這頓飯我請,我保證帶您去一個您沒去過的地方,吃一些您沒吃過的東西好不好?”


    其實馬慧敏想請趙慎三吃飯自然有她自己的目的,但這個目的也的確跟獎賞他材料寫得好沒有絲毫的關係,不過此時可不能說破,聽趙慎三一說居然還有她沒去過的地方,沒吃過的東西,到還真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馬上就答應了。


    此時的趙慎三雖然在朱長山的一再教導下竭力的不浮躁,但他的年紀享受到了如此多的非分之福,如果一點不讓他飄飄然還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時此刻,他還不知道因為他的輕率,他已經在想出這個主意的同時給他親愛的鄭姐姐埋下了一個大大的禍根,但此時還不會馬上有副作用,那咱們就按部就班的慢慢講吧。


    晚上下班之後,趙慎三就很謹慎的走進馬總監的辦公室問道:“馬總監,您今晚有別的安排嗎?”


    馬慧敏立刻就笑了:“嗬嗬嗬,小趙啊,你這麽問可就不對了啊!中午你不是說好了帶我去嚐一嚐我沒吃過的東西嗎?難不成過了半天你有後悔了,不舍的請我的客了?”


    趙慎三憨厚的摸著後腦殼說道:“嘿嘿,我怕領導當時是隨意說說,我當真了就太幼稚了,沒想到領導還沒忘啊,那麽咱們幾點走?我自己開車好嗎?還是我先過去安排,您跟小杜等下過去?”


    “嗨!哪有那麽麻煩的,咱們倆一起去就行了,也讓小杜自己迴鳳泉陪陪老婆孩子吧。”


    馬慧敏依舊是一團和氣的說道。


    於是,趙慎三就開車帶著馬總監一起離開了市區向礦山方向開去。


    雲都市很有特點,向來有東貧西富南淨北髒的說話,其由來也就是因為東麵老城區都是早期的小市民坐地戶,整體的經濟環境自然低下。西麵這幾年臨近湖邊成立了新城區,這裏環境優雅房價奇高,市內的各大單位又在政府的整體規劃下全部遷到這裏來了,除了政府半福利性修建的公務員小區,昂貴的房價就局限了居住群體--全部是富商巨賈們居住的地方了。而南麵因為整體環湖而居,有了這個大水缸的吸塵作用,到處綠樹成蔭繁花茂草,看上去十分的幹淨舒適。


    但是城市以北的地底下,可就全是黑色的黃金--火某了!因為火某才有了雲都的輝煌,但是這個城市的人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黑色黃金帶給他們的好處,卻也毫不遮掩的嫌棄著出火某的地方,這裏原本是一座座很有特點的山,看上去倒也好看,惜乎大堆小堆的火某矸石堆積如山,沒風的日子還好一點,稍微有點風,空氣中就充斥著灰色的飛塵,把整個北麵全部籠罩的灰蒙蒙一片,在這裏生活的人住得久了,連皮膚看上去都灰糊糊的讓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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