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側身躲開,看清麵前站著的人他微微愣了愣。

    再次見麵,恍如隔世。

    “秦三你怎麽才來,進去吧,少遠在裏麵等著了。”修振謙過來一手攬上了文樂的腰,一手拍了拍秦敬的胳膊。

    “哦,這是,嫂子吧!”

    秦敬看向了文樂,眼神清澈認真,隻是捧著花的手卻微微縮緊。

    文樂看他臉色並沒有多大的怪異,然後笑了笑說道,“裝什麽紳士,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秦敬!”

    文樂話落,修振謙因為她輕鬆的語氣挑眉看向了秦敬,而秦敬神情一緊,則有一瞬間的恍惚。

    貌似,他對麵前這個女人的心意隻是他的南柯一夢,恍惚遠去。

    隻是,文樂這麽公然的說認識他,何嚐不是直接了當的劃清了他們倆人之間的界限。

    他們是認識的熟人,而並非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係。

    文樂,做事永遠這麽絕!

    心裏微苦,但下一刻他嘴角蕩起一抹邪氣的笑意,說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裝叉的機會嗎!”

    文樂心裏瞬間鬆快了,秦敬懂她的意思。

    “我現在有緊急案件需要到現場,你進去吧。”話落,文樂轉身看向修振謙,推了推他說道,“你也進去吧。”

    “太晚了,我送你。”

    修振謙不容文樂拒絕,攬著她的腰轉身進了電梯。

    “可以讓大狼送我的,家裏有客人我們都不在不好吧!”

    文樂看著電梯門關上然後後退一步稍微離修振謙遠了一步。

    “跟他們不用客氣,我送你就行。”

    修振謙看著離開他懷抱的文樂眉頭微不可覺的蹙了一下沒有說話。

    修振謙開著他的車載著文樂離開了公寓,到了夏雨電話中所說的地方。

    綠化帶的林蔭道不能走車,文樂打開車門下了車,不忘對著修振謙說道,“我今晚可能迴去的晚,你先迴家吧。”

    “文樂!”修振謙一把抓住了文樂的手。

    “怎麽?”文樂迴頭。

    “沒什麽,今晚早點迴家。”

    文樂看著他明顯有話要說的樣子蹙了蹙眉,“好。”

    看著文樂離開的背影修振謙眉宇間可見憂色。

    文樂太優秀,太獨立了,在她麵前,他總

    感覺到一股挫敗,好像她什麽都不需要他一樣,之於她,或許他隻是枕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看著圍在車前的警戒線,還有不遠處警車上閃爍的警燈,他雙眼微眯,一個想法在他心頭久久不散。

    文樂到了拋屍現場,楊瑞已經到了,正拿著工具檢查著屍體的袋子。

    “什麽情況?”文樂一邊接過夏雨手中的探照燈一邊問道。

    “今天晚上一對小情侶在這邊約會,丟垃圾的時候踢到了這個垃圾袋,露出了一隻手,然後他們報了警,沒有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

    夏雨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坐在一旁的小情侶。

    那個女生顯然被嚇的不輕,趴在那個男生懷裏嗚嗚的哭著,男生也沒好到哪裏去,即使是晚上也看的出他臉色慘白。

    文樂走過去,簡單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問道,“是誰發現的屍體?”

    這對小情侶微微一愣,那個女生從男生懷裏抬起頭說道,“是是是我。”

    “你們在這呆了多長時間了。”

    那個男生把女生攬在懷裏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抬頭迴答道,“我們每天下了班都會在在這裏呆一個小時的,大概六點多鍾到的,剛剛扔垃圾的時候天太黑我女朋友不小心踢到了什麽東西……”

    話沒說完,趴在他懷裏的女生後怕的顫了顫肩膀,後麵的話他就沒有再說。

    “你們有看到什麽奇怪的人在附近嗎?”

    那個男生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謝謝你們的合作,夏雨,找人送他們迴家。”

    “好。”

    交代完,文樂又走迴了垃圾桶旁邊,打開探照燈觀察著周圍。

    一個普通的公路垃圾桶根本放不下屍體,四周是綠化帶,旁邊是一個長椅,綠化帶外圈高大的樹木把這裏包圍其中,倒像是一個幽靜的小花園。

    走出這裏是解放路,晚上路燈早已亮起,行駛的車輛不絕。

    這裏,還真是一個拋屍的絕佳地點呢!

    收迴視線,文樂來到屍體旁邊問向楊瑞,“怎麽樣?”

    “窒息死亡,其他情況和錢曉燕和範柳敏一樣,身上有明顯的鞭痕,手腳有捆綁的痕跡。”楊瑞扒開了黑色垃圾袋讓文樂看。

    碩大的黑色垃圾袋裏蜷縮著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文樂眉心不禁縮了縮。

    隻是,這個死者的年齡明顯比錢曉燕和範柳敏的小。

    “走,帶迴警局。”

    文樂一行人帶著屍體迴了警局直接進了驗屍室。

    楊瑞進行詳細的屍檢,文樂作為助手站在解剖台的另一邊。

    “死者,女,姓名未知,年齡十五到十七歲,身高155cm,體重43kg,屍體僵硬,死亡時間在9——12小時之內,無特殊識別物,身上多處鞭痕,手腳有捆綁的痕跡,下體嚴重撕裂,有嚴重的侵犯現象……”

    楊瑞說著,文樂記錄著數據。

    楊瑞走到解剖台前,雙手向死者的頭部探去,剝開頭發按壓了幾下然後說道“頭部沒有明顯的淤傷,頭骨沒有傷痕,不過……這是什麽?”

    楊瑞神情一泠,拿起鑷子從死者到底頭發上夾起了一個東西。

    是一根白色的毛發,約半指長。

    文樂抬眼看去,微微蹙眉,“不像是人的頭發。”

    這跟毛發太過柔亮,有發尾,倒像是動物的毛發。

    “等拿去化驗。”楊瑞把白色的毛發放進了玻璃器皿。

    文樂再次把屍體掃了一眼,最後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腳上。

    死者腳的骨骼有些奇異,腳背骨有些突出,大母腳趾向內側彎曲。

    文樂走過去觀察了她的另一隻腳,同樣的情況。

    “楊瑞,你看她的腳。”

    楊瑞走了過來,看著死者的腳然後點了點頭,“這種程度的變形,少說也有十年的時間。”

    “跳芭蕾的?”

    “很有可能。”

    文樂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解剖台上的屍體然後說道,“我去查查死者的資料。”

    話落,文樂拿著死者的照片走出了驗屍室。

    重案組的辦公室裏一片寂靜,隻有文樂辦公桌前開著台燈,她正坐在辦公桌前檢索著死者的資料。

    因為死者未成年,即使把她的照片放入餘人力建立的係統中也沒有她的相關資料。

    文樂又查了一下a市的失蹤人口登記,沒有未成年人口的失蹤記錄。

    搜索無果,文樂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起身走到玻璃板前,看著上麵圈畫的內容微微蹙眉。

    殺害錢曉燕的是薑凱,而殺害範柳敏和這次姓名未知的小姑娘的兇手是在模仿他作案,而且,兇手作案的手

    法越來越熟練,越來越殘酷。

    想到躺在解剖台前的那張稚嫩的臉,文樂放在身側的拳頭微微縮緊。

    此人心理上必定受到過嚴重的創傷,薑凱的作案讓他心裏的怨恨完全爆發。

    薑凱的作案動機是求愛未遂產生殺機,但是兇手可以排除這個方麵。

    範柳敏和錢曉燕在家庭背景上有點相像,家境貧寒卻成績優異積極向上,兇手的手法殘酷,可見對待死者都怨恨。

    人在某些時刻會討厭憎恨自己曾經的屈辱,那麽,兇手是不是在死者身上看到當初自己讓想起了不堪的過往而痛下殺意?

    錢曉燕是夜總會坐台女,範柳敏是家境貧寒的大學生,而現在的死者是未成年的芭蕾女孩。

    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

    把下午轉了一圈記錄下來的東西拿出來放在了玻璃板前,認真參詳了一遍。

    心裏有問題想不透,文樂自然是加班到深夜也沒有迴去。

    而此時的公寓裏,修振謙坐在書房文樂常坐的位置,手裏磨搓一個方型的盒子,眼神越見深沉。

    他以為對文樂的放縱便是對她的尊重和愛護,然而文樂太過獨立,到變成了對他的一種煎熬。

    麵對這樣冷情的文樂,或許他要使些手段才能把老婆追到手呢!

    深夜寂靜,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風一般的離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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