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走到審視外麵,文樂擱著單麵玻璃觀察了一會兒。

    雙手緊握著麵前的已經空了的杯子,雙腿交叉而坐,身體前傾靠著桌子,腳尖緊緊的勾在一起,牙齒咬著嘴唇,雙眼目光微微渙散。

    文樂滿意的一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孟昭抬眼看了文樂一眼,然後坐正身體放開了手裏的杯子。

    文樂的視線略過杯子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想好了嗎?”

    孟昭雙唇緊抿,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掐著手心,看著文樂沉重的點點頭。

    “我全部都交代,事先聲明,我沒有殺範柳敏。”

    孟昭看了文樂沒有說話的意思她接著說道,“我和王珂認識三十多年了,他,是我的初戀,二十年前,他被查出了服用興奮劑之後就消失了,我找了他一年無果之後便按照家裏意思結婚了,直到前幾年我老公去世後我們又相遇了。”

    “當年的打擊讓他整個人都變了,但他對我還是那麽好,以我對他的了解,服用興奮劑那樣的事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當年,他隻是中了小人的圈套。”

    說道這裏,孟昭的情緒顯然激動,文樂挑眉,清冷的聲音說道,“我對陳年故事不感興趣,你可以直接蹦過這些說這次的案子。”

    孟昭眼神一滯,然後抬頭看了文樂一眼,眼中閃過隱忍。

    “關於王珂打了範柳敏的事你們從他那裏知道了,我就從那裏說起。”

    “那天,王珂氣衝衝的出去,然後後慌張的迴來,我覺得奇怪所以就問了他原因,這才知道他把範柳敏打了。”

    “我怕惹上事就去找了範柳敏,當時她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掙紮著打電話報警,我慌了,趕忙的奪過了她的手機,先把她送到了醫務室,醫生看了一下說是急性腸胃炎,要我把人送到醫院。”

    孟昭眼中閃過一絲狠意,又重新拿起了麵前帶我杯子攥在了手裏。

    文樂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裏。

    她在緊張,但她的表情卻帶著決絕,說明當天她在處理範柳敏事的時候內心是掙紮的。

    “我是要帶她去醫院的,但是剛出了學校她便要她的手機,她說她要報警,我當然不同意,說先把她送到醫院。”

    “她掙紮著要下車,為了安全起見我停了車,她沿著原路返迴學校,但是沒走幾步便昏倒了。”

    孟昭閉了閉雙眼,接著說道,

    “我聽說急性腸胃炎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會出人命的,我私心不想她報警再次毀了王珂,所以,我看四下無人便開著車走了。”

    “就這些,至於她後來怎麽消失而又被拋屍在垃圾桶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最後,孟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後誠懇急切的看著文樂。

    文樂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拿過了她手旁的杯子,放在手裏好像在把玩。

    孟昭不解的看著她,眼中閃過急切,身體向前微傾靠近桌子,“我說的真的真的全都是實話。”

    文樂吊足了她的胃口才放下了手裏杯子,看著她笑道,“嗯,我相信你,當時你和王珂依舊要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文樂話落,孟昭臉上的表情一怔,然後閃過一絲恨意,咬了咬牙她卻什麽都沒說。

    文樂滿意的點了點頭,“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孟昭噌的站起了身,仿佛極其離開似的踢開凳子向外麵走去,但都到門口的時候卻迴頭問向文樂,“請問,洗手間在哪裏?”

    “出門右拐到頭。”

    看著關上的房門,文樂嘴角隱約看到笑意。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餘人力驚訝的走了就進來,目光落在了那個水杯上麵。

    “頭,現在可以說說你是怎麽把孟昭這塊老骨頭嚼碎的吧?”

    剛剛的全部過程他在外麵全都看見了,可怎麽也沒有想到文樂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文樂拿起桌上的吧杯子晃了晃,“就是它。”

    “一個杯子?”餘人力微微驚訝。

    文樂搖了搖頭,“不,是一杯水。”

    “人在緊張的時候,身體分泌激素會影響唾液的分泌,人自然會感到口渴。”

    “在第一輪審訊的時候孟昭就已經開始緊張了,而我突然終止審訊,因為琢磨不透我的心思,這使得她的緊張度直線上升,這時,這杯水就登場了。”

    文樂搖了搖手中的杯子,接著說道,“緊張的時候全身肌肉都在縮緊,膀胱會被擠壓產生尿意,同時,人體血液循環加速,她因為緊張喝完的這一大杯水更加容易被身體吸收到達膀胱,就這樣循環,她的緊張和尿意升高。”

    “曾經有人調查研究,人在憋尿和緊張共存的時候,大腦中樞會向語言控製中心傳達一種說話指令,在這種情況下,我問什麽她自然就會迴答什麽了!”

    “雖然這個方法比較陰險,但是非常時期當使用非常辦法嘛!”

    良久,餘人力把文樂的話處理完並了解之後眼前一亮,眼中全是欽佩的光彩,不禁對著文樂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頭,你真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呀,這樣的方法你就算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做呀!你真是太厲害了,這簡直不是人嘛,這簡直是仙了!”

    對於他誇張但是讚歎文樂無奈的瞥了他一眼起身向外麵走去。

    “行了,別貧了,你要是把打遊戲的功夫拿來多看點書這些你也會的。”

    餘人力慚愧的吐了吐舌頭,跟著文樂走了出去。

    “頭,現在需要我做什麽?”

    “現在案子越來越複雜了,我們先討論一下再決定做什麽吧。”

    話落,兩人迴到了辦公室,看著空無一人的位置,文樂微微蹙眉,拿起手機給張華他們三個群發了短息。

    文樂:現在立刻馬上到辦公室來!

    五秒鍾後。

    張華:是。

    趙欣欣:是。

    楊瑞:是。

    一分鍾,三人陸續的迴到了辦公室。

    張華和趙欣欣顯然是一起過來的,而楊瑞,身上還穿著解剖室的衣服。

    “怎麽了?”

    文樂蹙眉,範柳敏的屍體已經被封了條等著結案之後家人來領走,楊瑞不可能還在解剖室忙活吧。

    “剛剛運來一個屍體,要做死亡證明,冉楣沒來我就上了。”

    文樂點了點頭,冉楣今天沒有來上班難道是因為昨天的事?

    看了一眼楊瑞,文樂收迴了視線。

    “大家坐吧,關於這次案子的資料全都在你們麵前了,我們現在麵對的問題又拐進了一個死胡同。”

    話落,文樂起身走到了玻璃板前,在玻璃板的學校地圖上畫出了一個圈。

    “這裏是孟昭扔下範柳敏的位置,離學校門口也就是離垃圾桶一百米不到,這裏同樣沒有監控設施。”

    然後文樂走到玻璃板描寫著兇手特征的地方抱著手臂接著說道,“兇手比我們想象的狡猾,或許,我對他的定位是錯的。”

    話落,文樂把“因興奮劑退役的運動員”這幾個字擦去。

    重案組的幾人凝神聽著文樂分析,沒有人敢打擾。

    “範柳敏從死亡到拋屍,是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她從學校消失之後被囚禁折辱,她胃內的泳池水是在那段時間留下的。”

    “這個人心裏陰暗,對待死者手段殘忍,因為死者身體的原因讓他感到挫敗,他不得不用興奮劑讓範柳敏的身體意誌強一下。”

    “他雖然在模仿作案,但他的手法卻透露出他及強的報複性。”

    “第一作案地點有遊泳池,雖然興奮劑是用於遊泳和短跑的,但他未必就是從事遊泳或短跑職業的運動員。”

    文樂沉眼看著玻璃板上的信息,沉思了片刻也沒有結果,轉身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看向幾人,“你們有什麽想法?”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致的垂下了頭。

    文樂蹙眉,“有什麽話就說,趙欣欣,你平時不是話最多嗎?”

    趙欣欣訕訕的抬頭,看了一眼玻璃板,然後猶豫的說道,“頭,那個,那個,兇手有沒有可能,我說的是可能,有沒有可能是個女的?”

    趙欣欣話落,不僅是文樂,連重案組的幾人都錯愕的看向她。

    然後,眾人確實神情一滯,文樂挑眉。

    對呀,範柳敏體內可沒有米青液,不能排除兇手是女人呀!

    兇手是在模仿薑凱作案,侵犯這一點當然要模仿了!這樣更能模糊警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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