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唱的情歌它蕩我耳邊

    是誰許的誓言它如昨天

    是誰在我的掌紋間寫下永遠

    是誰,是誰在那樣的夜晚與我纏綿

    我望穿了這雪海卻怎麽也望不到你的眼

    曾經溫柔似水的桃花眼

    而你熟悉的聲音

    猶然在我夢裏徘徊

    溫柔地輕喚:

    嘿!我的白雪,我為你歸來

    這是學校搖滾樂隊裏的吉他手,一個高我兩年級、才華橫溢的師兄,嘔心瀝血的原創歌曲,名字叫《雪》。

    記得那一次,我不小心撞掉了他的曲目夾,在一地支離破碎的白紙和紛飛錯雜的黑字裏,我一眼便看到了這首詞。懷著頂禮膜拜的心情,我細細讀完,甚是喜歡那憂傷而深情的文字,愛不釋手,於是我死皮賴臉地纏著他,硬是要來了歌譜,仔細地學習彈唱。

    一曲完畢,我仍沉浸在憂傷的歌詞中,深陷在綿長的迴憶裏,迷迷糊糊地走下舞台。

    突然一隻渾圓肥碩的手拉著我的胳膊,惡臭的酒氣撲鼻而來:“來……來,小美女,陪哥哥喝……喝一杯,你唱得好,強哥我賞你一杯。”

    一個爛醉如泥的胖男人,左手裏舉著一杯七彩虹,右手死死地拽著我的小臂,把我往他身上拉。

    我陡然清醒,嚇得連懷裏的寶貝吉他都差點摔在地上,我使著勁往後撤,還不忘反抗地罵上幾句:“你放來,你他媽給我放手!”

    無奈於女人與男人的天性使然,體力著實懸殊,掙紮的結果仍是無濟於事。我和他的距離反而越拉越近,情急之下,我一口飛沫毫不留情地淬到了那個胖男人的臉上。

    胖男人仍留有最後幾分清醒,那是一個男性在大庭廣眾之下,維護自個兒臉麵的清醒。他攥著我胳膊的肥手一下鬆開,在沾著唾液的臉上一抹,然後兇狠地瞪開眼,我看到他眼角一道蜿蜒的疤痕,還略帶血色。

    “臭娘兒,別他媽給你臉不要臉,你他媽眼瞎,不識皇帝老子,今兒我就叫你見識見識。不把你做了,我他媽也不在雲城混了!”

    他狠狠地了撂完話,帶著唾液的那隻手已經高高舉起,從上而下劈將過來。我沒有躲,反而坦然地閉上了眼睛,因為以前,良覺總是能在這樣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現身,然後把我緊緊地護在懷裏,或者擋在身後。

    這一次,我隻希望能用一巴掌換迴曾經熟悉的幻想。

    “啪!”劇烈的聲響,不是抽打的巴掌,而是酒杯落地。

    我睜開眼,麵前多了一個男人——桃花眼,此時他的眼睛淩厲冰寒,消瘦的臉上幾乎能看到骨骼的輪廓。他斜咧著嘴角,聲音冷淡低沉,衝著喝醉的胖男人隻吐出一個字,但足見分量:“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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