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修士們:“……” 就很心塞。 他們繼續往下看,看到了顧氏雙傑,心裏想,兩位劍修的碰撞,這下總不能還有騷操作了吧? 他們真是太天真了。 隻見畫麵上,顧晏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接著笑嘻嘻地湊上前,貼著顧君旭耳語幾句,顧君旭神色變幻,臉上漲得怒紅,思慮再三,自己走到綠葉的邊緣,往下一跳。 圍觀的修士們:“?!!” 顧家族長坐在前排,邊上的長老“咦”了聲,不解問道:“顧晏那小子,對君旭說了什麽?” 顧家族長沉吟片刻,推測顧晏平日的作風,試探說:“約莫威脅君旭要認爹吧。” 顧家長老:“!!!” 其實顧晏說的是:顧君旭,你讓讓我,不然我告訴咱爹你捏我腳了。 明明是為了懲罰顧晏亂說話,從顧晏嘴裏說出來就好像輕薄他一樣! 顧君旭恨得牙齒癢癢,再說誰跟他“咱爹”?! 然而莫得法,顧君旭是真怕顧晏找他爹告狀,因為他爹偏愛太過明顯。 比如這會兒,顧家長老說:“混小子!認什麽爹?他有個屁的爹!” 顧家族長瞥了太昊劍宗宗主一眼,含糊道:“慎言,我看顧晏就不錯,懂得利用自身優勢,所謂兵不厭詐,君旭心性不穩才會被坑,是時候讓他進黃泉劍塚打磨劍心了。” 顧家長老提高聲音:“你認真的?!” “當然。”顧家未來族長,現在進去是早了點,但他相信他兒子!!! 可惜這番內心獨白沒人聽見,在顧家長老心裏,就是族長又為了顧晏那個野猴子對顧君旭下毒手了! 山穀的圍觀的修士們麻木了,這屆新人都是人才,騷操作層出不窮,對比起來,在仙門大佬眼中上臉的戚無淵就腳踏實地得多。 戚無淵不慌不忙,之前的鳳凰尾羽給他拉了太多仇恨值,每次他一跳上葉片,就會迎來一場為了尾羽的較量。 而戚無淵並不熱衷排名,反正隻要知道厭天隨第一就好啦。 話說迴來,厭天隨能乖乖往第一位置爬麽?畢竟他又不需要契約妖獸。 這麽一想戚無淵就緊張起來,緊張著又有點分神,分神他就被對麵皮笑肉不笑的修士劍氣打傷了。 懷裏的金賜賜聞到血腥味,一下子爆起,尾巴抽得跟閃電一樣,把打傷戚無淵的修士抽得嗷嗷直叫,別說還手,他連躲都躲不及! 戚無淵捂住肩膀,退到一邊留給金賜賜發揮,自己盤膝坐下運功療傷,幸好他各種丹藥不差,一柱香時間過後,就沒什麽大礙了,就是肩膀還血糊糊的。 這期間修士幾次想認輸,跳到下一層,都被金賜賜給抽了迴來,眼見戚無淵打坐好,他痛哭流涕衝上去抱大腿。 “大哥!你是我親大哥!求求你趕緊讓你的獸寵住手吧,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跳下去!!!” 金賜賜氣勢洶洶抬起頭顱盯著他:“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呸!誰是你大哥?放開狗爪不然還抽你! 圍觀的修士們:“……” 行吧。 ※※※※※※※※※※※※※※※※※※※※ 各大宗門的師兄師姐:這屆新人怎麽都這個樣子?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看比賽了! 很顯然是不能的——第153章 由於戚無淵也加入了騷操作隊伍,一路帶著他的狗……哦不, 一路帶著他的“蛇”, 蹭蹭爬得飛快。 山穀裏觀戰的各宗各派師兄師姐表情都快麻木了,腦海裏全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前浪死在沙灘上”等等混亂發言。 戚無淵對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 他仗著金賜賜為所欲為, 凡是遇上可以看見的對手,管他是人是妖, 一尾巴抽過去再說。 如今的金賜賜別看個頭小,抗打能力那是一流, 原本龍族就得天獨厚, 修為伴隨年歲增長而增強,現在金賜賜雖說才破殼一兩歲, 但修為足足有千年, 換算一下就是三階妖獸,旋照的境界,心動的實力! 金丹以下無敵手,而參加宗門大比的修士, 別說金丹, 大部分還在築基徘徊好吧! 旋照期和融合期的修士少之又少,大都還是各大宗門的傑出天才, 本來他們可以過得很好, 不說一戰成名, 出名肯定是少不了的, 結果時運不濟, 被厭天隨稱托成背景板,又被金賜賜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 說起來這屆新人弟子如果不是出了厭天隨和金賜賜兩個異類,實力和心機都不差,當他們被厭天隨側麵虐得體無完膚時,還能保持心態平衡,但被金賜賜摁在地上摩擦後,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了。 望天藤的氣氛一時詭異到了極點,在戚無淵帶著他的龍崽子努力追趕厭天隨腳步時,被他甩在身後的天才們重整旗鼓迎接對手,他們腦中靈光一閃,覺得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之前說過,這屆新人弟子實力和心機都不差,因此為了爭奪觀戰台的視線,以及自家掌門家主的青睞,一個二個簡單的向上縱躍起跳,都要旋轉幾圈,再擺出美美的姿勢下落。 雙方對戰,一般而言都會來點虛招騙招,掐訣藏在袖子裏偷偷掐,以求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結果現在,兩邊都心照不宣地,手指翻飛腳步輕盈,嘩眾取寵一般,玩出了新花樣。 “……” 丹修拚獸寵,符修拚裝備,器修拚法器,陣修法修更不得了,他們拚手速! 陣中燎原烈火,陣外碧浪滔天——這怎一個全魔亂舞了得? 所有修士中,也就劍修能看看的樣子,反正他們都是比劍。 “……” 觀戰台的修士們,三觀不斷被刷新,這會兒已經可以用平常心對待。 . 望天藤越往上難度越高,戚無淵一口氣爬了百來層後,不得不停留休息一會兒,他肩膀的傷還沒好全,不過連著兩三層都沒碰見修士,猜測他約莫是把所有人都甩開了。 攀爬望天藤,超過所有人卻不一定所有人都能碰上,這個過程是隨機的,比如在東麵往上跳,可能直接跳到西麵,而那一層的朋友正好在南麵進行通關。 畢竟望天藤巨大,嫩綠的藤葉多不勝數。 戚無淵盤腿而坐,吞下幾粒丹藥後緩慢恢複靈力與傷口。 厭天隨對待事物一向沒什麽耐心,要麽原地停留,要麽一路往上,因為有一層羈絆關係在,戚無淵一直恍惚感覺對方離自己很遠,起先漫不經心和修士對戰時,位置太靠下了,也不確定究竟有多遠,現在他爬這麽高還感覺遠,總不能是厭天隨在最底層吧? 所以戚無淵放心大膽地給自己療傷,讓金賜賜守著他,不要讓人來打擾。 上善閣的符修來到這層時,看見戚無淵坐在寬大綠葉的中間,他猶豫了一下,一個黑色的小身影閃電般遊了過來,那雙漆黑的獸瞳瞪得圓溜溜的,抬頭望著他。 作為上善閣這一輩最傑出的新人,符修絲毫不慌,他蹲下身,拿出一塊鬆軟的奶糕和紅豔豔的靈果,分別伸手放在金賜賜麵前,溫和而禮貌地問:“你好,你是喜歡吃奶糕還是靈果呢?” 金賜賜眯起眼睛,尾巴歡快地甩了甩,三歲智商不到的他,毫不猶豫一口奶糕一口靈果吃了起來。 符修眼睛一亮,待金賜賜吃完後,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小小的尾巴“啪”地一聲,抽在他腳邊,抽出一道深綠的痕跡來。 他們腳下踩的是望天藤的葉子,其堅硬程度卻比造劍的玄鐵還要硬,起碼十張雷符下去,半點印跡也不會留,而這會兒…… 符修深深地看了金賜賜一眼,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要打起來,可以看見上善閣被抽時,他再次拿出奶糕和靈果,細心地用綢緞鋪好,放在地麵。 金賜賜抬頭盯著他:“?” 符修說:“好的,再見。” 話落,半點猶豫也無,轉身走到邊緣跳了下去。 金賜賜:“嗷嗚!” 望天藤外,上善閣閣主臉上笑容僵硬,天衍劍宗宗主嗤笑一聲,嘲諷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見他們天衍劍宗的弟子也跳了上去,那弟子抬眼一瞧,惡劣的一腳踩在金賜賜麵前的香甜奶糕上。 “什麽東西?咦——好惡心。” 奶糕被踩成黏糊糊一團,金賜賜愣愣地看了會兒,又費力地順著腳的主人往上看去。 半臂長的小不點做出如此高難度的抬頭動作,有種滑稽的感覺,天衍劍宗弟子誇張地笑出聲。 金賜賜眨巴眨巴濕漉漉的雙眼,熊熊烈火自眼底燃起,他喉嚨裏壓抑著唿嚕嚕的威脅叫聲,仿佛溫順的火山,突然岩漿湧動,即將爆發。 天衍劍宗弟子刀削般鋒利的眉往上挑起,他能來到這層,說明本身實力不差,麵對一隻黑不拉幾的小蛇,心裏是一點警覺戒備也沒有,或許也有,但他實力不差,而這隻是一隻小蛇不是麽? 他高高抬起腳,準備故技重施踩扁眼前的小蛇,然而不等他腳落下,脖子上先一涼。 天衍劍宗弟子隻覺得唿吸一窒,整個人像是被掐住命運的喉嚨,身體猛地騰空,往後砸去。 砰——! 這一砸,把天衍劍宗弟子砸得鼻梁斷裂,鼻血橫流。 很痛,但沒有傷及根本,還在可以忍耐的範圍。 天衍劍宗弟子大怒,纏在他脖子上的觸感清晰,分明是不被他放在眼裏的那條小蛇,可這小蛇居然把他掄起來了! 他臉色扭曲,窒息的感覺很不好受,不過身為一名天之驕子,怎麽可能被一纏一砸就弄得毫無反抗能力之力呢! 天衍劍宗弟子趴在地上,抬手去抓纏在他脖子上的金賜賜,身體又是騰空而起,後腦勺著地重重砸下。 砰——! 連著兩次撞擊,天衍劍宗弟子頭暈眼花,找不著南北。 可噩夢遠不止此。 砰!砰!砰!砰!砰! 接連人肉沙包的聲音響起,天衍劍宗弟子人高馬大,就連被掄起來捶地都給人一種震撼之感,那個鼻血,那個門牙,那個大長腿,紛紛瘋狂甩動,看得人不忍直視。 氣狠的金賜賜努力為他還沒吃上兩口,就糊成一團的奶糕報仇雪恨。 那個甜甜軟軟的奶糕,超好吃的!!! …… 畫麵外,上善閣閣主微笑微笑再微笑,他開口道:“不知天衍劍宗宗主剛才想說什麽?” 天衍劍宗宗主陰沉地盯著望天藤,臉頰狠狠抽*動,總覺得一股微妙的酸痛襲遍全身:“……” 那頭,金賜賜終於解氣停下,拖著死狗一樣的天衍劍宗弟子來到綠葉邊緣,往下丟去。 上善閣弟子主動跳下,便遇上了另外一名修士,如今剛戰勝對方,就看見一個人影從上掉落下來,發出一聲悶響。 他眼皮一跳,沉默地盯著天衍劍宗弟子脖子那圈勒痕,有些猶豫地往上方看了看。 到底上不上去呢?萬一上去又遇上那條怪可愛的小黑蛇怎麽辦? 思慮再三,上善閣弟子決定拿出朱砂符紙,先多畫幾張保命符再說。 上善閣閣主見此,誇讚道:“心性沉穩,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 天衍劍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