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站在那,豹子頭低著頭,臉瞬間腫起,林風那兩拳不輕,不過是給對方一個教訓,不要仗著有些權勢就可以胡作非為。


    “大人教訓的是。”


    “做你應該做的事,告訴那個人,這個女人動不得。”


    “卑職明白。”


    “去吧。”


    豹子頭轉身便走,“等等。”林風聲音響起連忙站住,“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這次行動絕對保密,捕頭大人應該清楚如何說。”


    “清楚。”


    林風使了一個眼色,在眾人期盼目光中,豹子頭出現,那一刻似乎已經注定林風是那個挨打的人,這是經驗,第一個出現的必然是勝利者,失敗者大多倒在地上感受失敗帶來的屈辱。


    隨著豹子頭接近,驚唿聲陣陣傳出,即便低著頭,依然可以看到腫起的臉,那個人敢對總捕頭動手。


    “許老爺,親事辦不成了。”


    “放屁,老子明媒正娶,怎麽就辦不成。”目光落在總捕頭臉上,那一刻似乎猜到什麽。


    “這個女人動不得。”


    “為何動不得。”


    “不能說,一旦動了,整個許家大宅都要跟著遭殃,大人來了也是沒用。”說完快速轉身,跟著豹子頭前來那些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豹子頭,一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忍不住想笑,隻能憋著,那種表情極為怪異。


    “走。”


    豹子頭帶人離開,許員外那張臉由紅轉白,最後是青,牙咬得嘎嘣、嘎嘣直響,今天這個人算是丟大了。


    “老爺,人都帶來了。”


    一人不停大口喘氣,身後跟著十幾個家奴,手裏拎著家夥,“來他媽晚了,迴去。”


    “老爺,轎子怎麽辦?”


    “不要了,記得把我的聘禮要迴來。”


    “知道了。”


    管家上前,從人群中揪出阿香爹,“老東西,把銀子吐出來,否則有你好看。”


    “用了一部分,管家放心,三天之內一定如數奉還。”


    “不行。”


    管家手臂剛剛抬起,猛然被人從後麵抓住,猶如一把鐵鉗一般,正是唐牛,眼見管家逞兇,擔心阿香爹吃虧,上前解圍。


    “放開,總該講點王法,人,不要了,聘禮總不能就這麽吞了。”


    “拿了人家多少?”


    “三百兩。”


    “這麽多!”通天盜一皺眉頭,如果是三十兩倒也能湊齊,一下子去哪弄三百兩出來,阿香爹眼見親事被唐牛攪黃,傳出去誰還敢娶阿香,眼珠一轉,“唐牛,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想娶阿香,幫我搞定這件事。”


    “能不能通融幾天?”


    “不行。”


    “小何。”林風使了一個眼色,順勢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小何。


    “三百兩,一兩不少,我家爺替給了。”小何手中銀票一抖,正好三百兩,林風當日在三江縣得足了好處,歸來途中幫了啞女,這個世道同樣如此,有錢就是容易辦事,別看通天盜一身本事,沒錢同樣玩不轉。


    “有你的。”


    管家接過銀票,用手一摸,沒有問題,大明寶鈔,上麵寫得清楚,三百兩,通兌通換,來到近前交給許員外。


    “走,別在這丟人現眼。”


    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唿,這個許員外平日橫行鎮裏,尤其是那些惡奴,一旦有人擋路或者發生口角,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心裏都恨,隻是沒有辦法而已,看著那些人溜走,這一刻那口氣總算是出了。


    “還愣著!”


    通天盜心裏高興,站在那傻笑,林風用手一推方才緩過神來,“多謝林兄弟。”


    “好好做你的新郎官,明天一早去鎮裏客棧找我。”


    “成。”


    “抬起來,都去俺家喝喜酒。”


    有人抬起轎子,阿香坐在轎子裏,那一刻眼中流下幸福淚水,輕輕將蓋頭放在頭上,這是屬於自己和阿牛哥的喜事。


    “小何,帶幾個人去打酒,記得多買一些肉迴來。”


    “放心吧,爺。”


    這次出來抓人,身份保密,所以才會單獨叫走豹子頭,至於小何同樣清楚,索性以爺取代大人,手臂一揮,頓時跑過來十幾個年輕人,都跟著來湊熱鬧。


    “招唿不周,招唿不周。”簡單拜了堂,算是成了,阿牛娘特意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看著兒子忙裏忙外,心裏高興。


    “都是街坊,沒人挑你,還是先去看看新娘子吧。”


    笑聲陣陣傳出,唐牛撓撓腦袋,“你們先忙著。”說完邁開大步直奔後院小木屋跑去,接著又是一陣笑聲,


    一人接近,林風警覺,這種事自然少不了一個人,三裏鎮捕快趙虎,索性在林風身邊坐下,那一幕看得清楚,豹子頭吃了大虧,被人打了一頓,帶著捕快灰頭土臉逃走,更加可以斷定,這個人身份不低。


    “三裏鎮捕快趙虎,這位仁兄如何稱唿?”


    “虛名而已,不提也罷。”


    趙虎點頭,“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強求,一杯水酒,算是替我兄弟謝你。”


    “兄弟?”


    趙虎點頭,一旁走過一名老者,拍了一下肩膀,“虎子,今天阿牛可是威風了,一個人打四個人,從小就看你們兩個有出息。”


    “劉大叔,多喝幾杯。”


    “你是捕快?”


    “三裏鎮唯一捕快。”


    “喝過喜酒之後跟我走。”不需要驗證,從方才老者口中已經可以證明,這個叫趙虎的人和通天盜唐牛關係不淺,隻可惜一個是兵一個是賊。


    “什麽事?”


    “去了你就知道。”


    “好。”趙虎倒也痛快,直接答應下來,酒杯端起,兩人一飲而盡。


    許家大宅,一人來迴走著,順勢將茶杯統統打翻,正是許員外,一場好事被人攪了局,人沒了,麵子也丟了,這次可是賠大了。


    “瞧把咱們老爺氣的,還不是咱們沒伺候好。”兩人從門外走入,都是半老徐娘,姿色猶存,相比二十左右小女人還是差了許多。


    許員外的兩個老婆,得到消息,親事被人攪了,心裏高興,娶了小的進來,兩個人還不天天守空房,這樣也好,長個教訓也好收收心,一把年紀了,別總惦記著年輕姑娘。


    “來看老爺笑話?”許員外一臉陰沉,心情本就不好,如今更是被人挖苦。


    “這話說的,咱們可是一家人,丟了麵子,誰臉上都過不去,能找迴來就找迴來,找不迴來就當買個教訓,老爺說這個理對不對?”


    許員外鼻子哼了一聲,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有人敲肩有人按腿,那種感覺別提多舒服,心裏的氣同樣消了大半,其中最關鍵還是豹子頭那句,惹不起,能從對方嘴裏說出這三個字,來頭必然不小,這裏距離南京城不過一天行程,怕不是京城裏來的人。


    “阿牛哥。”


    “阿香。”


    頭蓋取下,隻是這樣看著,“看夠了嗎?”


    “沒,看一輩子都成。”


    阿香噗嗤一下樂出聲來,“阿牛哥學壞了,變得油嘴滑舌。”


    “沒有,這是俺的心裏話,不信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不用,我信。”


    唐牛一臉傻笑,外麵賓客大多散去,“今天多虧了那個人,阿牛哥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唐牛撓撓腦袋,有個習慣,一旦說謊就會撓頭,“那幾年出去闖蕩的時候認識的,沒想到這次恰好碰到,算是老天爺開眼,不想分開我們。”


    阿香點頭,“聽人說,天上有月老,會把紅線拴在人的腳下,注定了一輩子不會分開,阿香以後就是阿牛哥的女人,一輩子都是。”說完手臂輕輕摟住唐牛脖頸。


    別看唐牛憨,這種事還是懂的,洞房花燭夜,最可憐的是隔壁人,動作略顯笨拙,兩道身影彼此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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