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當時的場景,想起厲斯年當時的模樣,心中有異樣的感覺。厲斯年怎麽會出現在那裏,又怎麽會正好出來幫她。


    像是新城二十周年的紀念舞會上一樣,她在最難堪的時候,他站出來幫她解了圍。


    這一次,也同樣一樣,她在最慘的時候,厲斯年突然出現救了她。


    雖然她恨厲斯年,她覺得一切都是厲斯年造成的,但是她出現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內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童以念拿下了風衣外套,上麵很髒。


    “對了,該還給厲斯年了。”她忘記了,早就該還給厲斯年了。


    童以念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轉過身迴過頭,想把衣服還給厲斯年。可是轉身的瞬間又笑。厲斯年有潔癖,這件衣服已經這麽髒了,他肯定是已經不會要了。


    失笑的瞬間,仿佛看見了地上的影子,很長很長的影子朝著自己的方向投影過來。


    童以念抬起頭。


    暗淡的黑夜,幽暗的燈光,看不清來人臉上的表情,可是頎長的身影,還有那被弄髒的白襯衣。卻可以清晰地辨明他的身份。


    即使沒有這些,隻是看一眼。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誰?


    那麽熟悉的存在。


    童以念驚詫地看著厲斯年,厲斯年也驚訝地看著她。


    厲斯年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一路跟著童以念,從童以念轉身的那個時候開始,就是害怕她想不開。


    沒有想到童以念就這樣走了一路,一路上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就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就一直走,一直走,這樣便走到了天黑。


    童以念看著厲斯年,若有所思。


    又看著他身上的白襯衣。原本潔白整潔的白襯衣已經是變得根本就不能夠看了。而且髒,很髒很髒,估計還有味道。


    厲斯年有潔癖,怎麽能夠受得了這樣的味道。


    他是因為擔心她而跟著她走了一路嗎?


    突然腦海之中浮現出白天的時候,她看到他的那一眼,他是那麽狼狽地護到了她的身前,是她此生見過的最狼狽的厲斯年。


    可是出人意料地,她現在隻迴憶地起那樣狼狽的時刻,那樣的時刻,仿佛才是她這一生見過的最帥氣、最令人影響深刻的厲斯年。


    童以念走了上去,看著厲斯年,說著:“我們迴家吧!”


    厲斯年看著她,有片刻的失神,然後說著好。


    兩個人並肩走著,打車才終於是迴到了傾城別墅。


    童以念思緒紛亂,已經是想了一整天了,迴了別墅,洗了個澡,很快就睡著了。


    厲斯年還在浴室洗澡。感覺自己身上很髒很髒,仿佛怎麽樣也洗不幹淨一樣。


    見鬼!他怎麽能容忍自己這麽髒在大街上晃蕩了一整天呢?他堂堂厲少會不會被人當成神經病,或者是叫花子。


    厲斯年想著,又拚命地洗澡。真的是瘋了,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瘋了。


    隱約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背後一定有人,肯定是那個人在背後搗鬼,一切發展方向才會這麽不受控製。而那個人也在企圖引導著輿論方向,將童以念變成一個世人皆不能容忍的小三,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個私生活混亂無比厚顏無恥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在這個傳統的道德的社會,有這麽多的事情,勢必會引起公憤。


    所以,今天的事情就那樣偶然地、隨機地,然而卻可以說是有預謀地發生了。


    厲斯年的眼眸之中的厲色更加深了。都是因為那個人,他今天才會搞成這個樣子,她才會失魂落魄、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等找到了那個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竟然敢算計他厲斯年,竟然敢對童以念做出這樣的事情,竟然讓她如此傷心,這樣的人,他絕不會放過,一定會讓他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厲斯年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幫我調查一下到底是誰把童以念推到風口浪尖的,這一次事情絕對不簡單。”


    掛了電話,終於心中才有稍稍的愜意,穿好浴袍,朝著外麵走去。


    床上的童以念早就已經睡著了。


    隻不過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胸前,仿佛很警惕,仿佛很受傷。臉上還殘留著那種傷感。


    讓他們睡覺都睡不安穩的人,這個人,要是被他找到就死定了。


    厲斯年也不敢觸碰童以念,童以念對自己的反應很是敏感,他怕自己一動她,她就驚恐地醒了。


    於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為什麽童以念明明總是在傷害自己,她的心中有著別的男人,她很恨自己,她想要離開自己。


    他也恨她,恨童家,那麽多的仇恨積攢在一起,他應該是要將童以念折磨到死。


    看到她現在痛苦的樣子,他應該會很開心才對。


    可是看到她的樣子,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白兔一樣,他的心裏卻又滿是不忍心。她瘦弱地那麽像是需要人保護的樣子。


    這樣的她,情不自禁就會讓人生出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可是他不能保護她,他恨她。他怎麽能夠這樣去保護她呢?


    厲斯年看著童以念,想了想。


    對,她隻能被自己欺負折磨,不能被別人欺負,所以這個公道,他一定會討迴來。


    隻有自己能欺負的女人,別人欺負了,就是死定了。


    厲斯年想著。


    童以念睡了一個大懶覺。卻是被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喂,童小姐嗎?”


    “嗯,我是,請問您是?”童以念接到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問道。


    電話裏的人說道:“我是王導,我手頭有一部電影很適合您,您可以考慮一下。”


    電影?童以念有點迷惑。是不是找錯人了,怎麽會有人找她拍電影。


    “王導,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之前是黎曼的助理,您是不是要找曼姐啊!”


    王導笑了笑,“不敢當,我們這種小導演怎麽能找黎曼那種級別的。我就是看中了您身上這獨特的氣質,詳情我們可以仔細聊一聊,你放心,片酬是絕對不會少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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