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童以念是誰?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難道以為他就會當迴事了嗎?


    厲斯年無動於衷。


    “你想死那便去死好了。”


    童以念有點灰心。同樣的事情,果然是做兩次沒有效果嗎?厲斯年已經對她心灰意冷,已經要徹底放棄她了嗎?她用生命相威脅也沒有用嗎?


    上一次賭成功了,這一次便再賭一賭。


    風險很大,可是她無可奈何。


    厲斯年這樣的人,他想要做什麽,她根本就奈何不了。她沒有力量反抗他,也沒有力量阻攔他。


    童以念閉上眼睛朝著自己的脖子抹了過去。


    感覺有點刺痛,仿佛鮮血像是流了出來一樣。


    然而刹那間,就在她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像是被人抓住,然後猛然間,一把被人奪去了手上的東西一樣。


    童以念睜開眼睛。


    看到厲斯年奪去了自己手上的刀子,他的手緊緊地抓著水果刀,手上鮮血都流了出來。


    抓著手的刀子全是鮮血,看起來煞是恐怖。


    所以說,她算是失敗了嗎?她威脅對方可是卻被對方奪去了工具,她大概應該是真的失敗了。


    童以念想著,卻看著厲斯年的手,有點擔心,說著:“你手受傷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厲斯年卻是根本沒有理會童以念,冷冷地看著她說著:“你就這樣不想要我碰你嗎?”


    童以念想著這個問題,她不是不能讓他碰,事實上,雖然她其實也並非心甘情願,可是畢竟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這種事情習慣了就好。


    她隻是不能夠忍受他們之間生一個孩子。


    她很恐慌,害怕以這麽高的頻率,又不做任何的防範措施,她說不定真的很有可能中招,很有可能就會懷上一個孩子。


    不是時候,根本就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她也不能夠和厲斯年生下兩個人之間的孩子。


    “這一次我不會碰你。”厲斯年冷冷地說著。


    這一次?童以念還沒有來得及多想,隻是看著他的手,他的手上在滴血,血都滴到了地板上。


    童以念趕緊起身想要去拿醫療箱。


    厲斯年卻是轉身就走。童以念這個女人讓他傷透了心,他仿佛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要再看見這個女人。


    童以念終於找到了醫療箱,可是看著厲斯年卻是要走。他這樣子會嚇到其他人的。


    童以念喊著,“厲斯年。”


    厲斯年的腳步卻並沒有因為聽到童以念的喊聲而停留。隻是繼續向前走著。


    童以念著急了,看著他在滴血的手。


    想想怎麽說剛剛也是他救了自己。雖然他嘴上對她永遠都是那麽冷漠,他說讓她去死好了。可是真當她孤注一擲對自己動手的時候,他又為什麽要衝上來攔住她?


    她沒有怎麽受傷,可是為什麽要讓自己受傷?


    童以念想著眼睛有點酸澀。為什麽厲斯年總是這個樣子,為什麽明明說不在乎她不關心她,不在意她的生死,可是這樣做又是因為什麽。


    她到底是賭贏了,還是輸了。


    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童以念著急地跑上去,猛然抓住了厲斯年的手。


    “你不要走。”


    厲斯年被童以念抓著,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童以念對他的挽留。童以念竟然主動上前挽留他,竟然還拉著他的手。


    “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手。”童以念說著。


    厲斯年轉過頭看著童以念擔心的模樣,隻是冷笑,“童以念,你這般惺惺作態,你以為我就會放過你嗎?”


    童以念無語,她隻不過是看他受傷了,覺得他受傷是因為自己,不想他就這樣出去了。也是不想他這樣出去嚇到別人。


    她拉著厲斯年坐到床邊。


    雖然厲斯年嘴上很是不放過的語氣,但是還是乖乖地跟著童以念坐到了床邊。


    童以念認真地拿著酒精擦拭著傷口。


    厲斯年感覺得到傷口仿佛是在灼傷一般,痛地難受。看著童以念,真是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整自己的。


    可是童以念卻是低著頭,那樣憐惜又那樣驚慌擔心認真地處理著他的傷口。


    “很疼的吧?”童以念問著。她越是清洗傷口,就越是發現傷口原來那麽深。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抓住水果刀,才會將自己傷地這麽深。


    厲斯年沒有說話。是很疼,但是這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麽。他經曆過的傷害,他經曆過的一切比這多百倍、千倍。他心上的疼痛也比這個多千倍萬倍。


    這樣的疼痛到底也算不得什麽。


    童以念看著隻覺得真的仿佛很疼很疼一樣。想著剛剛若是這樣的傷口是出現在自己的脖子上,那麽她也一定會被疼死吧!


    她其實真的很怕疼。


    厲斯年也一定很疼吧!她抬起頭看著厲斯年,卻見厲斯年隻是隱忍的樣子,她就知道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童以念一邊擦拭著傷口,一邊上藥,一邊仔細地把嘴巴湊了過去,輕輕地吹。


    厲斯年突然感覺傷口有點涼涼的風,吹拂過來有點癢癢的感覺。


    朝著童以念望去,“你在做什麽?”


    童以念抬起頭來看著厲斯年,說著:“媽媽說過,受傷了這樣吹吹就不會那麽疼了。小時候我隻要哪裏痛,媽媽就會給我吹吹,說不疼了不疼了。”


    厲斯年聽到這話突然臉色沒有那麽陰沉了。


    真是個小傻瓜。


    這樣騙人的話隻是騙小孩子了。他們都已經長大了,都已經不是小時候的小孩子了。他厲斯年是誰呢?是能夠左右整個城市經濟命脈的人,他這樣的人又怎麽會相信這麽好笑的事情。


    可是盡管他不相信。然而他卻依稀仿佛覺得好像真的是沒有那麽疼了。


    童以念認真吹拂著的模樣,看得他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受。


    她明明抗拒著他,她明明不想要和他有過多的親密接觸,她明明就是想要離開他。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又算是什麽?


    既然決絕,那麽就一直冷漠決絕下去,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又到底是算什麽?童以念這樣的女人這樣做又到底算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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