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米洛一下子蹦了起來,興奮的抓著皮爾斯問這問那的:“真的嗎,那唐娜有沒有事?”沒等皮爾斯迴答,她又問:“消息確切嗎,你親眼看到雷諾茲帶走唐娜了嗎,他們有沒有平安的到異魔社?”


    皮爾斯連忙搖手:“這些問題你讓我先迴答哪個好啊。”他是故意的,她看到米洛一下子從剛剛看到比阿努遺物的失落裏跳了出來,自己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有了想要故意與她逗逗的興趣。


    米洛隻楞了一下,馬上道:“當然是……呃,都迴答,你慢慢說。”她還很地道的跑到旁邊桌上抓過茶壺與杯子,倒了一杯茶遞給皮爾斯,自己認真的抱膝坐到他的對麵,等著他潤潤嗓子後一一迴答她的這些問題。


    皮爾斯有些受驚若寵,能與米洛恢複到這種平常的相處,這是他做夢都想要的,他拿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喝水時還灑了不少在衣襟上,最後連他自己都要嘲笑起自己來,哎,他真的變得不再像他了。


    皮爾斯很快穩定了心神,一一按米洛的問迴答:“唐娜被雷諾茲帶出了神殿,她把自己冰了起來,應該沒受到什麽大傷害。雷諾茲估計是怕神殿在她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直接帶她去魔法工會了。”


    “這就好,這就好。”米洛一連說了好幾個這就好。魔法工會,再怎麽樣以前與他們有些小過節,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是會庇護雷諾茲與唐娜的,神殿也沒有辦法再闖進魔法工會裏去抓人。


    皮爾斯不忍心打碎米洛的輕鬆,他把到了嘴邊的擔心話又給吞了下去。雷諾茲成功的救走了唐娜,那就代表著他應該是與洛佩斯或者與德利他們做了交易的。他也清楚,一定就是那兩個盒子。能讓洛佩斯用唐娜這麽一個大籌碼逼迫雷諾茲送進來的,必定是很危險的東西。


    米洛也很快想到了那兩個盒子。不過她沒很擔心:“把那盒子裏的東西直接毀掉。就算他們知道東西被我們毀掉了也隻能眼鼓鼓的看著。難道他們還能上魔法工會去把唐娜抓迴來再威脅我們一次?要是雷諾茲再讓唐娜被他們抓了,那他真該以死謝罪了。”


    可是,事情要是有你想的這麽簡單就好了。皮爾斯苦笑著。但他也不想打擊米洛的信心,他溫柔的笑了笑:“對。我這就處理掉那些東西。你隻要好好的研究魔咒,早一天學會,我們也就好早一天離開這裏。”至於其它的事,那都交給他去辦好了。


    皮爾斯下了樓,格裏芬與沃利站在盒子的不遠處,見到他,兩個人都微微頜頭。


    “她說毀掉。”皮爾斯說了米洛的意思。


    馬上。格裏芬抓起院子角落裏的一塊磨盤大的石頭朝著院子正中間並排放著的兩個盒子砸去。石頭在盒子的上方被一道長鞭擊成了粉末,石粉紛紛揚揚,弄得大家一身灰塵。


    “不是說毀掉嗎?”格裏芬那個鬱結啊,說毀掉的是他們。出手阻止他的也是他們。


    皮爾斯冷哼了一聲,瞪了格裏芬好幾眼,還不忘加了一句:“我真懷疑你長沒長腦子,要毀掉,你幹嘛在這裏動手。直接把這些盒子一起丟到院外去。當著他們的麵給毀掉。”


    “為什麽?”格裏芬轉向皮爾斯,語調強硬起來:“死狐狸,你又不做,憑什麽指手劃腳的。”


    沃利伸手摸了一下格裏芬的頭,那樣子簡直像是在安撫炸了毛的小狗狗:“他是怕這盒子的材料。或者是這盒子裏的東西,在受到重力攻擊下會引發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魔咒,或者是會散布出某種不好的毒物。”


    這下,格裏芬抓巴了一陣頭發,原本的雞窩頭更加的淩亂不堪,他像是有些懂了:“哦哦,好像是有道理哦。”


    “笨。”沃利又拍了一下,“去,把所有的盒子都搬出去,然後打開盒蓋,再毀掉。”說完,他徑直進樓了。


    格裏芬應著,然後把所有的盒子又一一的搬出了塔院,在院門前打開盒子將裏麵的東西都倒出來,連東西帶盒子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後遠遠的一擊重拳襲過去,一道青黃交織的光澤直接擊炸在那堆東西上,地麵上出現了一個足有浴缸那麽大的洞,東西都砸成了粉末,在寒風中四處飛散,但沒有一星半點能穿過沃利布下的結界飄落進塔院。


    皮爾斯看著這個結果,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反而再一次緊緊扣住了。如果這些東西沒有問題,那他們到底還有什麽陰謀?


    誰都沒有注意到,那隨意丟棄在倉庫裏的那個放遺物的箱子裏,一條不起眼的白色綢布飄了出來,從狹窄的門底縫隙裏滑出,像是被風吹起似的,飄在了院子一角的灌木叢上。


    忙活完了的格裏芬進了院子,關上了院門,也懶得理睬坐在院子石凳上發呆的皮爾斯,直接抱起石桌上的一盤水果一邊咬著一邊進樓。看到灌木上的白色綢布,他隨手抓了起來,抖了抖,又抬頭往上看了幾眼,直接丟在肩頭上,帶著上了樓。


    到了三樓,他推門進去,沃利與迪卡都在廳裏,他把白色綢布往沙發靠背上一丟,一邊咬著果子,一邊道:“這東西是誰的。”


    “噓!”沃利衝他做了一個手勢,格裏芬連果子也不敢用力嚼了,擠到沃利旁邊坐下,輕聲的問:“怎麽了?”


    沃利指了指裏屋,也用極輕的聲音迴答他:“洛洛好像能感覺到魔咒的力量了。”


    格裏芬連忙將嘴裏的果子都吐了出來,悄悄的坐著,死死的的盯著裏屋。


    魔咒啊,並不是普通的魔法咒語。就算是普通的魔法咒語也需要能夠感覺到咒語所需要的魔力才行。魔力也是有屬性的,像雷諾茲,天生的火係魔力,一般學習個高級的火係魔法咒語比吃個飯還簡單,他隻需要能清楚的將咒語讀出來,就可以施放那個火係魔法了。但相反的是,讓雷諾茲是學一個中級水係魔法,那可就是要他的老命了,他幾乎無法與水魔力溝通,聚集不到水係魔法所需要的魔力,即使是他能念出咒語,也施放不出魔法。


    這就是為什麽魔法師都會一些各係的簡單魔法,但中級以上的魔法師都隻專攻一類魔法。雙修的魔法師也有,卻往往到達不了大魔法師的境界。


    同樣,米洛想要能學會魔咒,她就需要讓她身體的魔力能夠與咒語相通,並且能支撐著她完全的施放這個魔咒才行。


    屋內的米洛完全不知道這些,她已經陷入了一片空靈與平靜。也許是悲傷後的大喜,反而讓她的心境變得格外的純淨。進裏間感受魔咒不久,她就清楚的發現了奇怪的起伏與波動。


    那尖銳晦澀的咒語,仿佛是海拔極高的音階掀起了陣陣狂風,在她的腦海中隆隆迴蕩,當頌咒之音達到最高峰時,她有腦海裏已經一片狂風亂舞。但這個時候,她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道銀亮刺眼的光線,靈蛇般搖擺著,在她的海腦裏浮曳。


    同時,她也感覺自己的體內瘋狂旋轉起了一股巨大的渦流熱浪,牽扯著從身體四肢上湧入如亂麻一般的魔力像陀螺般甩動,魔力迅速的像棉花糖一般吸附在了那道耀眼銀線上,然後交織,纏繞,最後緊緊捆在了一起。


    神殿的大書房裏,洛佩斯猛的站了起來,他聽到了腦海裏那如狂風音嘯一樣的唿喊聲,他的臉色大變,伸手按向了擺在他桌麵上,卻幾十年來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也沒有想要去接觸過的那個咒符!


    當他的手指按在咒符上,整個神殿的上空響起了連綿不絕的響聲,響徹雲宵。


    所有聽到的人都臉色大變,他們懂這個響聲的含義。


    這代表著,傳承祭典即將在三天後開始。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傳承祭典幾乎是已經刻在了所有人腦海裏,但那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意,很多人準備了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參於一場宏大的祭典。當聽到這響聲時,每個人都放下了自己手中正在做的事,如潮水一般的湧向大神壇,有條不紊的開始自己應該責任的那部分。


    德利與克麗也被這響聲驚動了,臉上出了可怕的猙獰,難道,他們做了這麽多,還是要功虧一簣嗎?


    克麗不由的抓緊了丈夫的手,眼睛裏幾乎冒出血來:“還有三天,我們還有三天!”不到最後的時刻,她絕對不會放棄。


    塔院裏也聽到了這響聲,格裏芬猛的站了起來,膝上的銀盤摔落在地上,果子滾了一地。這聲清脆的響聲引來了另外兩個的不滿,他們還沒來得及斥責格裏芬兩句,皮爾斯推門進來,臉上的蒼白得沒有血色,眼睛裏有迫人的火焰,他死死的盯著格裏芬:“真的傳承祭典會在三天後舉行?”


    格裏芬很艱難的點點頭,他的嗓子很幹澀,他更不想說出這殘酷的事實:“洛洛無法完全的掌握這個魔咒,那三天後就會舉行傳承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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