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這樣的方式,不管魔法師是被曬死渴死,還是別後麵路過的人給殺死,最後落入魔法工會的仇人記錄都不會與那些沙漠強盜有關點關係。


    “對,聰明。”迪卡的聲音讓這炙熱的環境明顯降溫了不少。


    米洛斜眼瞥了一下他的慘樣,摸著鼻子打哈哈:“這個,也不得不說,你倒黴。”


    迪卡用鼻子的哼聲迴答了她。


    看著迪卡越來越無表情的臉,米洛也笑不出來了。做為異魔者,那一天都是危險的,而且是極其的危險。上次她也不是差點摔到崖底下差點死掉了,還好遇上了二貨唐娜。


    好吧,她不該戳人短處,而且還是平常從不摻和玩笑的迪卡。


    嗯?迪卡?


    米洛臉色有些發白,迪卡不是她那這種有時候考慮不周全的人,更不像唐娜從不考慮做事的後果不像皮爾斯去推敲各種可能性而去大膽的做周密的安排。他雖然平時不聲不響,卻是那種做事實實在在,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


    他在明知道自己的危險日將到在來,怎麽會不提前做些準備,找個安全的地方呢?


    這件事,真的是一個意外嗎?


    米洛遲疑的抬起頭,看向迪卡。迪卡已經閉目養神起來,她無法從他的臉得查覺到半點的異樣。可是心上的這個念頭像螞蟻一樣慢慢的嚼咀著她的心,不太痛,卻癢癢得讓人難受。她幹脆站起來走到迪卡的麵前,伸手去推他。


    手還沒有碰到迪卡的身體,迪卡猛的睜開眼來,“你不休息又要做什麽。”


    米洛縮迴手,兩隻手絞在一起,“這真的是一場意外嗎?”


    迪卡怔了怔。“我在這裏想了十個星辰時,這應該是一場意外。”


    “真的?”米洛不太相信,她舔舔又開始發幹的嘴唇:“難道你不認為,這也太巧了點嗎?你想想看,你的藏身處應該是你提前個一兩天找到的,不敢說絕對的安全,至少是有九成的安全保障。這個地方被人發現,你認為幾率有多大。再者,明知道你是一個魔法師,還是異魔者。不想著放掉你前事不計,卻想用這種手段殺掉你,也一點也很可疑。最後來說。能在短時間裏想出這個辦法的人,我相信,這個大陸上絕對的不多。”


    “而在這片沙漠裏,有就一個有有這麽聰明。”迪卡接了下去,眼睛森森的看著米洛:“你懷疑。皮爾斯!”


    米洛咬著嘴唇不出聲,她確實是有這麽一個想法。


    迪卡道:“不是他,米洛,他是有些多疑,他也確實是傷害了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他的本性所致的。但怎麽來說,他不會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人,你別把他想得太壞了。”


    “我懂。”米洛點頭:“但我沒有因為這些而懷疑他。隻是……”太巧了,真的太巧了。


    “沒有隻是!”迪卡長歎:“米洛,你別被與他之間的糾葛蒙住了你的眼睛,如果這樣的話,你是絕對放不下這次的事的。好吧。我把我想了這一夜的所有細節跟你一一說說,你就清楚了。首先。我不認為皮爾斯知道我的禁日是哪一天,就算他再聰明,再有心計與頭腦,某些東西並不是他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再者,如果真是皮爾斯做的,你認為他會留下破綻嗎?”


    破綻?米洛想了片刻後,終於有了反應:“對了,強盜們隻是用障眼術隱去了你的頭,卻沒有遮住你的身體。熟悉的人還是會憑借著你的體形認出你來,比如我……”說到這,她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扭過頭不去看迪卡繼續道:“就算不是我,那些路過的人,女人看到你這體魄絕對會心猿意馬,而男人,會考慮將你賣成奴隸,呃……你懂的,你這種還是很受歡迎的……”如果是皮爾斯,他絕對不會給獵物任何一個可以逃脫升天的機會的。


    她偷偷瞥迪卡的臉,他的臉不僅板得沒有表情,更是黑得厲害。她連忙撥腿就往邊上跑:“那個,我去四周做一些防備措施。”說罷飛快的抱頭逃竄,生怕迪卡那冰冷的目光狠狠的落到她身上。


    以這個小綠洲為中心,米洛在四周大概千步以外的地方都灑上了幾種藥粉,並且布下了一些簡易的示警魔法陣,然後乖乖的跑迴到迪卡身側,在五十步遠的河床末端一塊比較陰涼而又隱蔽的大石頭後麵藏了起來。每隔半個時辰時就跑出去給迪卡喂點水,再在他的身上施放一個恢複魔法,以保持他皮膚的水份。


    很快就到了正午,太陽比任何時候都要毒,米洛給迪卡喂了一口魔藥後,立即感覺到一絲警戒魔法送迴來的信息,她低聲道:“有人往這邊來了。”她飛快的朝著遮擋強烈陽光的小棚子施放了一個障眼術,轉身就要往隱身處跑。


    “等會。”迪卡叫住了她,他冰冷的臉上有些可疑的紅,聲音不容遲疑:“把我身上的鬥蓬解下來,再給我的頭施一個障眼術。”


    是哦,他的頭,米洛立即照作,但在解迪卡身上鬥蓬的問題上,她還是猶豫了一小下,隻是一小下,她僅僅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立即閉上眼,靠近迪卡的身體,雙手將係在他脖子上的大鬥蓬給解了下來,然後對著他的頭施放了魔法,抱著跑迴了岩石下,全神貫注著留心起四周的情況來。


    有人走了過來,那人走得很慢,像是很警惕,在還有三百步距離的時候,他停下了,慢慢變幻著腳步,抬頭望這邊張望著。米洛屏住了唿吸,在身上灑上了魔粉,手指的金針上也沾上了劇毒,就等著他靠近。


    她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那個人再往前靠近一些。就在她快忍受不住要衝出去解決掉那個人時,那個人立即調頭,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米洛在那裏又縮了半個時辰時,那個人也沒有再迴來。看來,他已經走了。米洛這才從藏身處跑出來,跑到迪卡的身邊,將鬥蓬遮上他的身體,悶悶的問:“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麽。”


    “對。”迪卡低叱著:“他看到我的皮膚不像是被曬久了像要脫水的樣子。”


    米洛恍然大悟。她焦急的問:“那怎麽辦?”


    “沒事。”迪卡低笑了一聲:“他們應該會在太陽下山的時候再來一次的。如果確定我還沒有死,我想,他們應該會選出一個替死鬼來。”


    由那個替死鬼殺掉他嗎?


    米洛轉到後麵,再次去解迪卡手上的束縛術。


    她除了天生的治療魔力外,幾乎隻會幾種最簡單的大眾魔法,像這種強大的束縛術,這還是頭一次看到,更不會解了。她采取了最原始的辦法,那就是一一的吃掉這個魔術上的魔法。


    她將手放置在束縛術上,慢慢的引導著魔力進入她的身體。


    迪卡立即發出了她的用心,大叫道:“停下,不可以。”


    每個人體內的魔法都是獨特的,是由自己的冥想,與四周環境的接觸,或者是利用魔藥的輔助而形成的,任何人也不可能將別人的魔力變成自己的。一但別人的魔力進入了體內,那就好比一滴水進入了油鍋,給魔法師會帶來巨大的痛楚。


    沒錯,不是傷害,而是痛楚!一般的魔法師們體質都是很虛弱的,經不起痛楚的折騰,他們可以瞬間的撫掉一處傷口,卻無法抹掉痛楚。


    才吸入了一點點,米洛就感覺到了刺骨的疼痛,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著,很快就形成了一小塊的濕坑,卻又更快的被風幹。


    “痛了吧,停下!”迪卡又喝了一聲:“於其你吃這個苦頭,你不如去四周布毒吧,相信你的那些毒可以讓他們根本就靠近不了,我們足夠可以撐到半夜的。”


    “不!”米洛搖了搖頭:“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我不想有任何一丁點的閃失。”她稍微好受一點了,又將手伸向了束縛術上,這次,她一口氣吸進了大半的魔力,痛得她失聲大叫起來。


    “米洛!”迪卡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他吃力的偏過頭,看著在地上痛得打滾的米洛:“你發什麽神經,不是說,不救男人嗎,你就該對我視若無睹的走過去。”


    米洛好一陣才平靜下來,整張臉已經在地上滾得不像樣子了,她吃力的道:“你就……當我還你的情,你幫……幫過我……太多……”是的,迪卡幫過她太多,不管是大事,小事,他總是會在她為難的時候,她尷尬的時候,甚至是她有些飄飄然的時候,將他的手伸給她。雖然他的手冰冷,卻讓她感覺得到溫暖。


    “那隻是我要履行的一個承諾!”迪卡盡量把聲音放得很輕很平靜:“我向特蘭士許下來的承諾,我隻有做到了,我才可以拿到我想要的報酬。並不是因為你。”


    米洛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不是說反了。她記得,他許下的承諾是代替特蘭士留在異魔社裏,當初特蘭士許給他的報酬是,給他找一個可以相伴的妻子。


    她掙紮著爬起來,最後一次,將剩餘的魔力都吸進了自己的體內,她的胸口幾乎要爆列開來,一股腥甜湧上喉嚨,眼前一黑,便倒地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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