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還是不死心:“那隻鐵嘴鱷能聞到的氣味有多遠?”


    迪卡朝著他搖了搖頭:“不要想去試,我根本就沒有靠近那個大廳,那隻鐵嘴鱷就像有所發現,頭偏了過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所在的方向,要不是它脖子上的鐵鏈死死的被那個黑色的大石頭人拉在手中,說不定它就朝著我這邊衝過來了。”


    米洛皺著眉:“就不能試一試?”


    皮爾斯冷冷的甩過來一句:“除非你想死一死!”


    “滾。”米洛怒目以待。


    皮爾斯板著臉轉向了一邊,不再理睬她。


    米洛咬著唇,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在旁邊聽著插不上話的唐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要是沃利哥哥在就好了。”


    是啊,要是沃利在,就算有味道又如何,那隻死石鱷也抓不到他的。


    對了,米洛想到一個關鍵而被他們忽略的地方,她認真的看向迪卡:“前麵還有路嗎?”這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地方,找不找得到遺跡下麵的寶藏是一迴事,找到一條安全逃生的通道這才是重中之重。


    迪卡飛快的瞥了皮爾斯一眼,見皮爾斯低著頭,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飛快的做出了決定,果斷的朝著米洛搖了搖頭。


    米洛深思了好一會兒才道:“那,我們還是先去別外的兩條路上探了探,實在沒有路了,我們再迴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保存他們的自身實力,等到大家聚集齊以後,再各自發揮所長,好好的應對可能會遇上的麻煩。


    沒有人反對,他們再一次迴到了三岔路口。迪卡在之前做的記號那裏又重新的打上了三個x的符號,提醒後來者小心注意。


    “左右。走哪邊?”這次,米洛很謙虛的向大家請求。


    迪卡依舊是不聲不響的,唐娜瞪著眼張著嘴,半天也擠不出一個字來,最後,她忍不住伸手推了兩下皮爾斯,皮爾斯這才不情不願的伸手指向了右邊。


    之前他就判斷過一次,中間的路算是最安全的,右邊第二,他做出判斷的理由。是跟據這些洞窟殘留下來的痕跡以及洞壁上生長的一些細微的生物,還有他的直覺。那是他的一種本能,像是動物自然避免危險的本能一樣。他這種本能還從未出過錯。呃。就算之前他認定中間這條路最安全,就算是行不通,但至少他們還真沒有遇上什麽棘手的問題。


    “好。”米洛拍了一下手:“我們這次走這邊。”她的手指指著左邊的那條路。


    皮爾斯伸手就去抓她,迪卡伸手攔了一下。皮爾斯怒了,手一晃。短劍脫手而出,迪卡伸手將米洛拖迴來,短劍稍稍削掉了米洛幾根發絲,迪卡的黑匕首直接壓上了皮爾斯的脖頸,他控製著力量,但還是壓出了一道血痕。大就皮爾斯再有什麽舉動就直接劃下去的意思。


    皮爾斯也不在意,就這樣沉默的盯著米洛。


    唐娜倒是急了,眼睛裏含著淚花。衝過去一手推一個,可哪個她也推不動,她隻得又過來拉米洛,急得上像熱窩上的螞蟻。


    米洛伸手搭上迪卡的手臂,迪卡縮迴手。匕首在他的手中消失不見了,他慢慢的踱進了左邊的洞裏去探路了。唐娜也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帶順手抓走了瞪大眼想在一旁看熱鬧的火牙。


    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為什麽?”皮爾斯又問了一句,他已經不生氣了,甚至可以說,他有些麻木了,隻是,他還是想要一個答案,就算這是最後一次旅途的清醒。


    米洛認真的看著他:“我當初選擇中間的路,你沒有阻止我,相信那條路是你認定為最安全的。”


    皮爾斯點點頭。


    米洛繼續說了下去:“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判斷為它是最安全的,沒錯,這一路上我們沒有遇到什麽危險襲擊,可實際上那卻是一條行不通的路。現在,我們不得不再選擇一次了。這次我有了一種新的想法,反其道而行之,置自己於死地而後生,說不定能看到一條生路。”米洛轉過身子,背著對他:“我不知道你怎麽會認為我會拿我們的安危來開玩笑。好吧,現在我把一切都說清楚了,你可以選擇,是跟我們一起走,還是,你去走那條安全的路。”


    皮爾斯說不出話來。不,應該說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些。當他看到米洛光裸著被迪卡背出來的那一刻起,他的腦子裏就多了一種別扭,那一縷別扭在他的心口子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還讓血勁時不時衝擊著他的腦子,讓他往另一個極端上撞。想要讓她為難,讓要讓她明白他在生氣,更想要她向他說幾句能讓他安心的軟話。


    可是,什麽也沒有,好像他沉悶也好,他生氣也好,他甚至是發怒也好,她都像沒有看見,甚至是選擇了忽略,這種被人忽略的感覺,生生的硌著他的每一根神經。終於找到了機會,所壓沉的一切都爆發了出來。


    “不,別走。”皮爾斯快行兩步趕上了米洛,從後麵環上了她的細腰,頭死死的隔在米洛的肩頭上,“我害怕,我害怕你會看到迪卡的好,我害怕你有一天真的會笑著離開我。”


    有一種不明的濕潤滑入了沿著她的脖子往下滑。是他的淚水嗎?米洛的身子由之前的僵硬變得柔軟起來,她已經沒有生氣的力氣了。她心底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緩緩的,緩緩的湧上了心頭,匯集成了一股衝動……真想將他攬入懷中的衝動。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那個總是一臉笑,一臉仿佛隨時都可以看到她心底,能任何的謀劃下一切的皮爾斯,會有這種小心翼翼的舉動,甚至會露出這種驚慌茫然的軟弱。還是因為她……


    這就是特蘭士說的,不管是誰,隻是真正的在乎了。就會有弱點,而且是致使的弱點。現在,她變成了皮爾斯的弱點與盲點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就可以讓他失去了平常的沉靜。這麽來說,她對他,真的很重要了嗎?


    她不由得歎息,心中對皮爾斯的怨恨也少了幾分,“我,我沒有。”


    皮爾斯將她摟得更緊了:“我沒愛過人,我也不知道怎麽愛人。我隻想,隻想把你綁在我身邊,眼睛隻能看到我。什麽事都隻有我……”可是他準備的一切都沒開始,他們就陷到這裏來了,在這個鬼地方,他真正擁有的腦子反而不夠迪卡的實力有用了。不然,當初米洛被石頭人逼入大廳時。也不會是迪卡去救她,他留守在外邊接應。


    那個時候,他還能想到每個人盡其所能,可是……後來的一切,他混亂了。


    米洛迴過頭,看到皮爾斯那小心翼翼的目光。她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揪了一把。她懂這種眼神,她無數次在泉水池裏看到過自己流露出的這種眼神。那是怕被人拋棄,怕被人嫌棄的眼神。仿佛一隻迷路的小狗,可憐得隻需要一絲溫暖。


    她猛然明白了,她是個被父親拋棄了的孤兒,他也是,他甚至是親看到了父親對母親下毒。他對人的恐懼提防比起她來,隻怕是更深得多。他想抓住她。就像想當她想要抓著特蘭士一樣,哪怕隻是一根稻草,也是救贖心的稻草。


    “我……我也不會。”米洛終於說了出來。


    皮爾斯笑了,那雙眼睛又變成了蔚藍色,深深的藍,藍得讓人心裏無比的寧靜:“好,以後我們一起,我再也不這樣了。”他笑著,“我現在都不敢相信,我剛才會做出那些嫉妒、無理取鬧舉動來。”


    米洛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避開他火熱的目光,兇巴巴的罵道:“好啦,別再折騰了,我們要快點趕過去了,這條路不安全的。”


    “嗯。”皮爾斯當然聽得出來米洛聲音中的變化,他絲毫也不在意米洛的惡劣態度,抬起頭在米洛臉頰上親了一口,拉著米洛快步往前走。估計是心頭上的沉悶放下了,他的腳步也輕柔了不少。米洛暗暗的唿了一口長氣,心裏如揣了一頭小鹿般的不安,看來,她真的要認真的麵對皮爾斯了,如果能從這裏出去的話。


    左邊的這條路比起中間來,確實要危險得多,幾乎是五步一個蟲子坑,十步一個致命的水塘,還有看不到底的斷崖,隱藏在暗處的細小毒蚊,以及會隨時撲出來咬人一口的食人花……


    他們前進得很慢,很慢,藥水現在已經變得寶貴起來了,不敢再隨便的使用,他們不得不由迪卡先探好了情況,然後皮爾斯製訂了做戰計劃,大家才配合好的動手。好幾乎都是險像環生,差一點就丟了小命。


    “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皮爾斯沉著冷靜的下令。甚至看到迪卡拿出一個木質的小墊給米洛坐,他臉上也沒有半點的不悅。迪卡倒是多看了他好幾眼,他捕捉到了迪卡的目光,皺著眉頭,狠瞪迴去。


    米洛檢查洞壁的所有角落,將洞子裏的藤蔓、花、草,都一一的收入他的儲物空間裏,就像之前收拾各種魔物的屍體與毒囊一樣。


    “你們說這些東西會不會有用?”米洛坐木墊子上,清掉著這讓人看起來有些惡心的東西:“我記得老頭以前說過,往往伴隨在一起生長的東西,要麽就是相輔相成的,要麽就是相克相製的。你們說,要是我們拿這些東西去對付石頭人,會是什麽樣的一個效果?”


    “說不出會出其不意。”皮爾斯撫了撫她的頭發:“但我們還是先找到人,由沃利來幫你布置陷阱,估計可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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