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斯愣了愣,那瞬間,他的心揪緊,望著米洛。米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我相信你是一隻狐,還是一隻狡猾透頂的老狐狸。”


    呃……這到底是算相信還是不相信?


    米洛手指著帳蓬外邊:“現在,不管是你人也好,是狐也罷,請出去,我要睡覺了。”她急切的想要將皮爾斯趕出這個帳蓬,才好認真的消化掉剛剛浮上來的這個念頭。如果這個念頭成立,那她也許就能尋找到當初為什麽親生父親可以將她推下去擋魔獸的理由。


    她裝得很隨意,半點也不在意,但她的顫抖,那微微眨紅的眼眶,還有她的故做沉靜都一一落入了皮爾斯的眼底,他不知道她在怕什麽,但他認定了一點,她不是在怕他。他也不能將這樣狀態下的她獨自留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他徑直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嬌軟的小身軀,將她揉入懷中,擁得那麽緊,嘴裏還半天玩笑半認真的哄騙著:“哎,虧我想了大半天編出這麽個感人又神秘的故事來,你怎麽還能狠心的將我從這裏趕出去呢?你可知道,外麵有多涼,我又不是迪卡那個冰山。”


    “你滾出……”米洛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邊緣了,她的怒吼隻吼出了這三個字,小嘴就被堵住。皮爾斯細細的磨蹭著她軟嫩的香唇,迫不及待地撬開她柔嫩的小嘴,吸吮那小嘴裏香甜的蜜液,細細的勾纏那他夢想已久的*的丁香小舌……


    當他的吻不老實的滑向她白嫩的脖頸時,米洛被自己嬌喘的聲音給喚醒了。她連忙一把推開皮爾斯,怒瞪著他痛罵著。“你這個混蛋……”她的心跳得好快,細碎的聲音帶著悠長的顫音,像是軟滑的撒嬌調子。


    皮爾斯喘息了一陣。抓了兩把頭發,這才一個吻,他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了,他讓自己安靜下來,不能這樣的嚇掉了米洛,那慘的就是他了。他還是忍不住的道:“洛洛,我真的好愛你,我不願離開你。”


    米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情,這份深情讓她迷惘。她重重的閉上了眼,她怕自己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又是他布下的一次桃色的陷阱,等候她的又是一輪新的欺騙。


    “你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我在這裏看著你。我保證不會再碰你的。”皮爾斯自動自發的躺下,拉平了毯子,還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大半的地方給米洛。半天也不見米洛動。他抬頭,看到米洛目不轉睛地凝視他,眼裏還有的黯然,他似有若無地低歎,喃喃說了句:“如果你再不睡,那可就別怪我了。不管,你也可以放聲喊兩句,讓大家都來看熱鬧啊……”


    狠。夠狠!誰怕誰!


    米洛直接撲上去,沒等皮爾斯意會過來,隻感覺唇上一暖,米洛烙下屬於她的溫度,就躺迴到地鋪上。將毯子將自己卷得像隻毛毛蟲。


    好吧,她就看看他到底要玩些什麽吧。


    放鬆了心情。一閉上眼,米洛很快就睡著了。


    清晨,米洛醒來時,皮爾斯還在沉沉睡著。他睡得很沉,好像十分疲倦,柔美而又溫和的表情像個無邪的孩子。她遲疑地伸出手,忍不住輕輕碰觸他光滑的臉頰,慢慢的撫上了眉眼,再鼻子上到額頭,再慢慢滑到那兩片薄唇上。她的心在發顫,在叫囂,她很鐵齒,但她不能否認她心底還愛他的事實,但又心痛於這樣的事實。隻因為,她再也承受不起被欺騙的傷害。


    他的心,他的情,她要如何相信,如何才能看得清楚?也許,她永遠也看不清楚。


    越過皮爾斯的身子,悄悄的出了帳蓬,走出了石洞,外邊才隻有微弱的光線,天還沒有大亮。她往四處張望了一陣,也尋找不到迪卡守夜的身影。


    她慢慢的在四周轉悠著,時不時低喊一句迪卡,一顆石子落在了她的前方,順著石子投來的地方,她看到迪卡坐在一棵大樹下,大樹的陰影將他的身影籠罩著,顯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那個……”米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迪卡靜默了良久,良久,出口的卻是:“我不在意。”


    呃,他不在意什麽?米洛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不適合做夫婿,但做情人不錯。”迪卡很直白,還點了點頭,強調他說的話。


    米洛立即明白了,昨夜皮爾斯摸進她帳蓬的事,敢情他全知道,而且還默許了。剛剛飛起了兩片紅雲臉頰立即變得鐵青,眼睛也瞪了起來:“我管你在意不在意。”她又不是非嫁他不可,哪怕是老頭給她訂下的婚約,她也不認帳,大不了到時候逼著色老頭去嫁他。


    米洛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裏鬥爭,還是迴到了迪卡的麵前,屈膝坐在他不遠的一塊小石頭上麵,忍不住問出口:“關於色老頭在追查上古遺跡與異魔社成員的關係你是怎麽知道的?”


    迪卡連想一下的時間都沒用,直接的迴答了:“我的導師實際上是他一起探索遺跡的同伴。導師死後,把我付托給了他,跟著他的那兩年,我們也在不停的尋找著上古藏寶圖的下落,直到他發現我也是個異魔者,就把我送到了異魔社裏。”


    米洛咬了咬唇,想了很久,才低低的問:“那你認為,我們真的是與眾不同嗎?”


    “當然。”迪卡迴答得很堅定。“在魔法工會裏就有這麽一種說法,說我們是人類的變異,或者說是,我們的體內有著他們所不知的血脈。特蘭士的說法是,很可能在三千年前大陸上是各族通婚的,或者是有極小一部分的人跨越了種族在一起,而我們的祖先就是這樣的,潛伏在體內不同的血脈讓我們擁有了異樣的能力。”


    米洛愕然,這個說法從迪卡這裏聽到,比從皮爾斯嘴中得知更讓她震驚。


    她苦笑,苦笑不已。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尋找的答案擺在了麵前,卻讓人感覺這麽的沉重,難以接受。


    就在她轉過身想要去尋找一個地方靜靜的呆一會兒,迪卡的聲音低低的由身後傳來:“事實的真相是什麽,那重要嗎,我們的血管裏流著什麽樣的血脈那重要嗎?還記得你剛到異魔社裏口裏的信念嗎,異魔又如何,同時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不比人矮一分,不比人弱一分,揚起頭,過得比平常人更精彩。”


    米洛微愣,她真的忘了自己當初大膽的宣言。也許,當那些事沒有攤開在眼前時,說得那般輕巧,真正的要麵對時,她卻無法承受。


    不知道而不在意,和知道後完全的不在意,那完全是不同的兩迴事。她發現,要接受這個事實……


    呃……也不是那麽不容易。


    “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迪卡聳聳肩,閉上了眼睛。


    獨自一個人坐在清晨的樹梢上,處處可以聞到新晨露水的清香,而她的思緒開始了千迴百轉,最後都指認到了一點兒,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而皮爾斯卻是個特殊中的特殊。


    她多少有些明白皮爾斯的顧及了。雷諾茲的火,與唐娜的冰,沃利的幻化術,還有她的治療能力,這都可以認定為一種異特的魔力,可他們的身體與常人都是一樣的。可是皮爾斯不同,他還會有一種外形上的不尋常,這種不尋常可以清楚的讓每一個人認定,他與眾不同。雖然說他的異態是可以控製的,但也隻是在平常的狀況下,一但他的情緒不受操縱時,他就會忍不住的露出來。


    情緒在敵人麵前失控了,這好辦,把所有的敵人都一一殺掉就好了,死人是沒有辦法開口的。但是一但情緒在心愛的人麵前失控了,如果心愛的人願意接受他的這一麵還好,萬一不接受那將……


    皮爾斯認定了自己的心情,跑來找她,甚至在昨夜毫不保留的向她坦白,這得讓他有多大的勇氣。這與她要接受一個男人走近身邊,並且付出信任是同樣的困難,甚至是更困難的挑戰。


    米洛捂著臉,發出了一聲心痛的哀嚎。


    她好像有些懂了,有些懂皮爾斯的真心。


    百般的做好了麵對皮爾斯的心裏準備,米洛邁著沉重的腳步走迴到了宿營地。皮爾斯已經起來了,爬在重新燃起的篝火邊上架著鍋子,不知道在煮些什麽,沃利站在一側,時不時的指手劃腳兼嘲笑兩句。


    “啊,你迴來了。”皮爾斯聽到她的腳步聲,抬頭笑著望過來。


    米洛沒有避開他的目光,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呃?睡了一晚,我變帥了嗎?”皮爾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得,給了陽光就燦爛起來了,米洛拋給他一個白眼,他也不氣,“你上那邊坐坐,這裏很快就熟了。”嘴裏說著很快,直接拿了個勺子就將鍋裏的東西乘了出來,雙手捧著送到了她麵前。


    米洛拿木勺子翻了一下,是栗米,也不知道他打哪裏尋來的。


    旁邊無所事事的沃利湊過來,嫌棄的看了一眼米洛手中還冒著熱氣的栗米糊糊,很質疑地問:“洛洛,你敢吃嗎,說不定吃了會死人哦?”


    皮爾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咬牙迴答:“你給我滾。”


    ps:


    哇。。。。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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