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兒的話頓時如同一陣旱天雷,打得賢親王妃立馬呆住了,平日裏那麽精明有心機的人愣是好半天連句都說不出來,腦子都空白成一片。


    見狀,沈悅兒也不再出聲,靜靜的坐在那裏給著賢親王妃充足的緩衝時間。她要的自然就是這樣的效果,一個無比在乎自己名份地位的人,又怎麽可能不對這樣的事情重視萬分呢?


    好半天,賢親王妃這才迴過神來,暗自舒了口氣,先行壓下心頭的震驚,轉而恢複常態,朝著沈悅兒說道:“你這話分明就是想要挑撥我與王爺之間的關係,我信你才怪!沈悅兒呀沈悅兒,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哪來這麽大的勇氣,竟然敢在我麵前說道這種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了的話!”


    “看來王妃對賢親王果然情深義重,信任有加,隻可憐你是一腔的熱心真情,卻怎麽樣也換不迴賢親王半絲的真心。”沈悅兒微笑著說道:“王妃不必覺得我是在欺你騙你,因為這種事情我欺你騙你並沒有半點的作用,對我也沒有絲毫的好處,所以不妨別過早的下了結論,先來聽聽我之所以會給你提這個醒的理由吧。”


    賢親王妃神色再次微變,她與賢親王之間的關係如何她心中再清楚不過,那個男人壓根就沒有心的,或者說,有心卻隻給了一個什麽都不是的臭丫頭!但,再如何,她都不相信,王爺會有休她之心,畢竟於王爺來說,她所代表的並不僅僅隻是一個妻子的身份,還是她整個母族的勢力支撐。


    “那你最好挑些有說服力的理由來說,不然的話,光憑你今日之言。我定不會讓你好過!”賢親王語氣極為強硬,但再強硬也無法掩飾出內心之處的那一層擔憂與不肯定,不然的話,她又豈會給沈悅兒這個再次闡述理由的機會。


    沈悅兒點了點頭,情神輕鬆不已,顯然也已經看出了賢親王妃所謂堅定中的那一絲並不真正足的底氣。


    “理由很簡單,因為這是我前幾天親耳聽賢親王說起過的事,所以當然不會有假。”她神色雖然輕鬆,但卻並沒有半絲玩笑之意,相反還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認真。讓看到的人都會下意識的傾向於相信。


    這種應該算是一種天生的本事,沈悅兒從現代社會那一段人生經曆之中得來的一種本事。不過,她所說的這個也的確不算是假話。雖然賢親王的原話並不是這樣。但實際上卻是同一個意思。


    “就憑你這麽一說,我就會信嗎?”提到前幾天,賢親王妃的臉色不由自主的難看了起來,她不信嗎?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些鬆動了吧?她甚至於都猜到了王爺為何要對沈悅兒說這樣的話,一想到這個。她的心更是紮得厲害,人都不由得有些輕微顫抖起來。


    她一直都知道王爺喜歡沈悅兒,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名的喜歡,一種如同災難般的喜歡!


    自打沈悅兒進王府起便如此,那個時候沈悅兒還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可哪怕如此。王爺卻都對這個十歲完全都沒有長開的孩子表現出了超乎於普通人的喜愛與重視。


    那不僅僅隻是一種義父女之間的重視與喜愛,她很早以前就明白那是一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剛剛發現時,她幾乎不敢相信。更不明白!不明白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對一個黃毛小孩產生男女之愛,不明白這種愛為何來得那般突然而強烈。


    但她終究是明白自己身份的,所以即使知曉了這個秘密卻是從來不曾對任何人提及過,更沒有在王爺麵前泄露過半絲。而後來,沈悅兒一天天的長大。王爺幾乎是親自教管著她的一切,對沈悅兒的那種喜愛也愈來愈明顯愈來愈不去掩飾。


    她知道這樣下去。這個養在府裏頭的小丫頭遲早一天會成為她的心腹大患,卻偏偏找不到任何的機會下手,因為王爺實在對那個丫頭保護得太過周全,甚至於不惜用自己的心頭血為施下蠱毒讓兩人之間產生著強烈的感知力。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一直找不到機會,也不敢隨意對沈悅兒下手。不過後來讓她覺得幸運的是,沈悅兒年紀雖小,但聰敏得很,沒多久也明白了王爺對她的那種不應該有的感情並且極為抵觸。這倒是讓她想到了突破口,決定從這方麵下手。


    後來,在她精心策劃之下,沈悅兒倒是難得極為配合的主動強行要嫁給安陽侯府的張傳業,甚至於不顧名聲弄得眾人皆知,真是到了不嫁都不行的地步了。王爺雖然檢為惱火,但卻也沒有過多責怪於沈悅兒,甚至於還滿足了沈悅兒的心願,將人給嫁進了安陽侯府。


    原本她以為,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應該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王爺就算再喜歡沈悅兒,卻還是不得不顧及身份,不可能做出那些越乎倫理名聲之事來。


    可如今,她萬萬沒想到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而事實上,當年王爺將沈悅兒嫁入安陽侯府,一則不過是替沈悅兒收拾爛攤子任由其胡鬧,反正這年紀擺在那裏,沒有真正成年也隻能是個有名無實的夫妻。二則,卻是另有目的,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當此次王爺歸來之際,光明正大的拒絕了所有人的迎接卻唯獨指明讓沈悅兒前去迎侯,又當著安陽侯府小侯爺張傳業的麵直接帶走了沈悅兒迴王府,扯著什麽侍疾之名單獨將那個丫頭留在他的院子裏頭,不讓任何人去打擾!


    這一切的一切更是比起以前對待沈悅兒的態度更加的明顯與瘋狂!


    後來,她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沈悅兒突然就這般自行離開了,而當日,王爺便做高調對外正式宣布斷絕與沈悅兒義父女的關係。


    如果她並不知道王爺的心思,那麽她或者還會為這個所謂的斷絕義父女關係而感到高興,可她心中再明白不過。王爺之所以這般做並不是什麽真正的想要與沈悅兒斷絕關係,不再有任何的關聯,他所想要的隻是斷絕那一份所謂的父女名義罷了!


    趙澤霖這樣的做法,讓賢親王妃心中異常不安,她不曾想到王爺竟然會這般快做出這樣的舉動,從迴來見到如今已經完全不同了的沈悅兒後反倒是愈發的瘋狂。


    如今斷絕了父女之名,他們之間便不再有那份說不通的倫理關係,而最後王爺想做的是什麽,實在是不言而喻!


    這會,再聽到沈悅兒說她隨時可能王妃位不保。她又如何不害怕,如何不擔心?


    “王妃又何必口是心非,你明明知道王爺對我的想法。這種事情又有什麽好拿出來說笑的呢?”沈悅兒收斂起了笑容,極為認真的說道:“他親口說了,待娶我之際,身旁不會再有任何其他的女人,日後也不會再娶。你也為深知他的為人。自是不可能隻是說一一糊弄而已。”


    “既然如此,你不應該很高興嗎?能夠有像王爺這樣的男人為了你而舍棄所有,你應該很得意才對,哪裏會這般好心來提醒於我?”賢親王妃一臉的嘲諷,顯然沈悅兒所說的那句話深深的刺痛著她的心。


    她嫁給這個男人,無怨無悔的替他張羅著一切。盡自己最大的所能去愛他、助他,到頭來卻換不迴這個男人一點點的真心真意,反倒還得成為他去追哄別的女人的墊腳石!她為他生兒育女耗盡青春。最後到頭來竟然是得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真是可笑,太可笑!


    沈悅兒當然明白賢親王妃此時的心情,所以並沒有任何不滿之意,反倒是極為耐心的說道:“王妃明知我沒有那等心思,不然的話當初我也不會配合於你。想出這麽一條嫁出王府的權宜之計。我不願嫁給他,甚至於不願意與他有這些不應該有的關聯。而你則不願無故被休,更不願這麽多年的情義付出化為虛有。咱們之間完全可以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可以聯手合作各取所需,不是嗎?”


    誠然,沈悅兒的心思賢親王妃一直是明白的,這個女孩不同於旁的女人,不但對王爺的愛視若無睹,甚至於還如同洪水猛獸一般避而不及,但偏偏越是這樣,王爺的心思卻越是一個勁的放在其身上。


    心中黯然歎息,難道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嗎?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越是擁有的反倒是越不知道珍惜!


    “他……真的這般說嗎?”心中已經完全相信,她知道沈悅兒的心思,所以不可能對她撒這樣的謊,也沒必要扯出這些事情來特意尋什麽麻煩。隻不過,這心呀卻怎麽也不能甘心呀,怎麽也不願意相信那個男人竟會是如此的無情無義,對她這般的無情無義:“可我……可我畢竟為他生兒育女,這麽多年以來替其操持著整個王府,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他怎麽可以這般簡單的便將我給抹殺掉呢?”


    沈悅兒打心底裏頭歎了口氣,而後卻是異常現實的迴答道:“他愛你,就算明知你要殺他,他亦甘之若飲,全無任何道理可言。他不愛你,就算你把整顆心捧到他麵前,在他眼中那也是最無用的東西。你為生兒育女又如何,隻要他願意,多的是人可以替他生兒育女,你替他操持王府後宅又如何,同樣的道理,隻要他願意,多的是人可以做這些事情。”


    “可是我想不通,他為何偏偏就公這般在意你?為什麽?為什麽?”賢親王妃一臉的不甘,這麽多年以來,她一直都無法想明白這個問題,不知道沈悅兒到底有什麽不同之處竟然可以讓王爺這般冷酷心性的人如此不顧一切、掏心掏肺的去對待。


    沈悅兒聽到這話,卻是略微沉默了片刻,而後這才應道:“我與他之間是孽緣,王妃不必覺得有什麽好羨慕妒忌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這一世從沒有遇到過他!”


    她說得極為認真,甚至於說得有一些沉重。她與趙澤霖之間的這些恩恩怨怨無法對外人提及,但於她看來,將前世的事情帶到今生而且還是一份早已經在前世了斷的情緣,如此一來,累人累已。不是孽緣又是什麽?


    一聲孽緣,倒是讓賢親王妃不由得一愣,她自然不可以想象到什麽前世今生這般離奇遙遠之際,不過就趙澤霖與沈悅兒之間的那層關係來說,不是孽緣又是什麽呢?


    “這麽說來,你應該是早有了心愛之人對嗎?”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而後卻是進入這院子這屋子這後頭一迴露出了笑意:“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人不是小侯爺就是國師江楓,對嗎?”


    看到賢親王妃麵露笑意,沈悅兒明白這個女人已經想通了過來。至少她們是已經對她們之間的合作不再有什麽排斥之心。


    “王妃很聰明,正是江楓!”沈悅兒索性如實道了出來,反正這種事情也將不再是什麽秘密。還不如自個坦言,多少能夠增進一些兩人之間合作上的信任。


    果然,聽到沈悅兒這麽坦誠的道出了答案,賢親王妃亦略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卻是繼續說道:“你先前說到我們合作一事。不知又是什麽意思?”


    “王妃應當知道,賢親王如何正在邊緣化你娘家幾位兄長手中的權利,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代表著什麽想必你心中也是清楚的。我有法子可以讓你娘家幾位兄長手中實權不受賢親王受限,並且還可以進一步使得你母族的權勢增大到足夠可以讓賢親王顧忌,從而不敢輕易動休你之念。”


    沈悅兒直接便點明了一切:“如此一來。你的王妃之位自然就得已穩固!”


    聽到這些,賢親王妃自然心中一動,沈悅兒若真有這樣的法子。那麽對她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可是如此一來,那她又將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來與沈悅兒交易呢?


    “你這樣幫我的話,又需要我做什麽?”賢親王妃這會也不再有任何的掩飾,直言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這種怎麽說都對我有利之事了。我承認,你開出的條件十分誘人。但我卻不確定自己是否付得起那麽大的代價來與你交易。”


    聽到這個,沈悅兒卻是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王妃誤會以了,我說過我們之間是合作,不是交易。若是交易的話自然如你所言有得必有失,但合作的話卻隻問共同利益,而不必去計較太多。”


    “合作?總不至於我什麽都不必做吧?”賢親王妃自然有些不信,很快便反問了一句。


    沈悅兒再次笑道:“那也不是,隻不過暫時還真並沒有什麽具體需要你做的,隻要你娘家幾位兄長能夠盡快的起到牽製賢親王的作用,對我來說這樣就很好了。當然,偶爾王府那邊有什麽不太利於我的風聲消息,王妃自然得及時提點一二,畢竟咱們之間的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長期性的互惠互利,對嗎?”


    沈悅兒的話頓時讓緊親王妃沉默了起來,與先前不同,這一迴她是好好的在考慮著沈悅兒所說的一切,分析著這其中的利弊得失。她本也是個聰明人,想來想去也發現不論如何,自己這方終究是不會吃任何虧的,因此倒是對眼前的沈悅兒漸漸的少了幾分仇視心理。


    也對,這男人的心有時跟女人一樣,無法猜測。而且,她也明白王爺有這樣的心思算起來也不能夠完全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沈悅兒身上,說起來沈悅兒也算是有些無語無奈,正如她自己所說,若是不愛,就算是將整顆心捧到她麵前,她亦不會覺得感動,更不會覺得歡喜,相反隻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片刻之後,賢親王妃也沒有再多想,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兩個女人之間就這般結成了一個簡單卻並不脆弱的合作關係,沈悅兒很是滿意有利於自己這方的勢力再次多上了一筆。


    她心中感慨,自己與江楓還真是想到了一塊去了,但凡是可以爭取的力量,不論是誰都值得一試,孤立對方就等於是為自己增強了一份戰鬥力,哪怕是敵人身旁最為關係緊密之人亦是如此。


    而她亦很快將江楓提前便準備好的那些方法教給了賢親王妃,當然,隻是一部分,可以先行操作的一部分,她也不會傻到直接將全部的一次性都掏出來,不然的話,人家還有什麽必要與她合作呢?


    辦妥這件事後,沈悅兒便告別了戚氏,先行迴去安陽侯府。她這一趟是悄悄出來的,再加上出來的時間不算太短,所以自然辦完了事也不好再在外頭多呆。


    迴到侯府後,阿久很快便替她重新換了一身衣裳,剛剛換好之後,胖丫卻是進來通報,說是七小姐過來了。


    沒一會功夫,張畫柔便走了進來,看到沈悅兒後上前便拉著很是擔心的問這問那,所問及之事無非就是這幾天好不好呀,心情如何,需不需要陪著出去散散心之類的,說來說去這小丫頭無非就是擔心沈悅兒想不開罷了。


    直到看到沈悅兒是真的沒事,也沒有半點不開心情緒低落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而後也機靈不已,閉口不再提那些不好之事。


    兩人坐了下來,張畫柔喝了一口胖丫送上來的茶,突然笑得有些羞澀,朝著沈悅兒說道:“悅兒姐姐,你還記得上次宮中賞花會時看到的那個趙頌嗎?”


    聽到張畫柔突然提起趙頌,沈悅兒不由得心中閃過幾絲猜測,不過麵上倒是並沒有顯露,而是點了點頭道:“還記得呀,我看他跟你倒是挺誌趣相投的。”


    聽到這話,張畫柔卻是笑得更不好意思了,而後又道:“悅兒姐姐你知道嗎,原來他就是最近才繼承了王位的新任恭親王。我一開始完全不知道,還是迴來後第二天跟我娘聊天時才從我娘那裏得知的。娘親說他身份尊貴,我當時還不信呢,後來問了大哥才發現竟然是真的。”


    “恭親王,嗯,那身份自然是極為尊貴的。”沈悅兒複述了一句,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便再次朝張畫柔問道:“你娘還說了什麽?”


    “我娘?我娘沒說什麽啦,隻是說人家身份尊貴,不是隨便就能夠跟人做朋友的。”張畫柔說到這神情略微有些失落:“其實為什麽大家說什麽做什麽總要將身份區分得那麽清楚做什麽呢?我也沒有旁的想法,不過就是覺得他懂得好多我感興趣的東西,偶爾遇到時聽他說道一下那些有趣的事情而已,難道就因為身份很尊貴,所以連最普通的朋友都不需要了嗎?”


    張畫柔的話倒有些像是自言自語,明顯帶著很多的感慨。沈悅兒倒是沒想到這個向來開朗樂觀的小丫頭竟然這麽快便會有了煩惱的一天。


    身份這種東西,向來不是她所注重的,但不可否認,在這樣的時空世界,這卻是一個再基本不過的規矩,有這份能力去打破這個規矩的人永遠隻是少數中的少數。


    她也不知道是出聲安慰呢還是鼓勵呢還是什麽的好,正不知道如何接話之際,卻見張畫柔突然又是神色一轉,小臉通紅通紅帶著說不出來的興奮抬眼看向她道:“悅兒姐姐,你還記得那天在宮裏頭看到的那盆七色幽蘭嗎?”


    “記得呀,怎麽啦?”沈悅兒不由得笑了笑,沒想到這小昵子跳躍性思維倒是厲害得驚人,剛剛才一臉失落的說著趙頌之事,這會卻忽然興奮不已的提起了那株讓她念念不記的七色幽蘭。


    “悅兒姐姐還不知道吧,那盆七色幽蘭現在就擺在我院子裏頭呢!”張畫柔笑得愈發的燦爛,一雙眼睛明亮得驚人。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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