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賞花會,除了沈悅兒以外,安陽侯府嫡出的五小姐張畫媚自然是在被邀請的範圍這內,不過很顯然,這位五小姐因為上次沈悅兒拒絕幫她之事而再次記恨在心,根本就沒有打算與沈悅兒同行,直接先出了門,坐了侯府其中一輛馬車而去。


    沈悅兒自然不會在意這個,張畫媚這樣的人本就不是她所喜歡的,不主動出現在她的麵前好是再好不過的事。


    收拾好之後,見時候也差不多了,沈悅兒便帶上興奮不已的張畫柔出門了。


    這次進宮的人自然不似那次皇帝壽宴一般那麽多,所以也不必提前太多。果然到了宮門口後也沒見什麽太多車輛排隊,沒有花太多的功夫便進了宮。


    下了馬車,引路宮女很快上前帶路,而阿久也沒有再如上次皇帝宮宴跟著進來的婢女一般被攔下,順利的跟在沈悅兒身旁隨行。宮中規矩眾多,但各種安排亦細致到了每一處,哪怕是從沒進過宮的也不必擔心什麽,一切自然都會有人指引安排好。


    賞花賞花,自然也是在宮中禦花園裏頭了,沈悅兒去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人先到了。太子妃自然沒那麽快露麵,一般來說大部分時間也就是方便留給這些年輕貴女們有更多自由活動的機會。而不少位皇子、以及皇族宗親的適齡貴公子也都來到,三三兩兩的賞花交流,場麵倒也自然得緊,並不曾出現沈悅兒原本所想象的那種相親式的尷尬氛圍。


    看起來,大盛國某些習俗上倒也不似她所想象中的那般保守,對於這種各自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亦能夠坦然接受。


    沈悅兒的出現顯然讓不少人都意外不已,畢竟一個已經嫁人的跑來湊這種熱鬧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些想法,不明白太子妃為何也會對沈悅兒如此特殊照顧。


    但因為前段時間沈悅兒大敗華王府一事。讓眾人都不敢再如以前一般隨意低看踩低半分,雖然沒有誰主動上來與其打招唿,不過目光偶爾相撞之際,不少人甚至還主動點頭示意,神情之中多些帶著幾分探尋。


    沒有多在意眾人的目光,沈悅兒放眼掃了一圈,人倒是認識不少,但沒有一個讓她有興趣過去說得上話的。二皇子就不必說了,看著那人都沒什麽味口,彩靈郡主、張畫媚之流的。誰都不待見誰,當然也是沒必要打什麽招唿。


    稍微還有個三皇子有些交情,不過這種場合自然不方便傻唿唿的跑過去說道什麽。憑惹無趣。


    張畫柔本來想去跟她五姐打聲招唿的,但見五姐看到她時滿臉的不屑,索性打消了這個念頭,見沈悅兒也無心跟這裏的人應酬什麽,便直接讓宮人領路。想快些去看那株七色幽蘭。


    “悅兒妹妹這是急著去哪裏呀?”


    沈悅兒懶得與人應酬,卻不代表同樣也沒人來理踩她。這不,二皇子卻是頭一個走了過來攔住了兩人去路,態度極其親切。


    “二皇子這麽忙還抽空過來跟我打招唿實在是太讓人受寵若驚了。”沈悅兒也沒怎麽特意行禮,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算是迴了個招唿。她邊說邊朝著不遠處剛才與二皇子一並賞花的白衣女子看去,若有所指地說道。“那個不是柳相家的千金嗎?果然長得美若天仙,二皇子當真是豔福不淺。”


    剛才過來之際,沈悅兒便看到了二皇子與那相府千金一副相戀談甚歡的模樣。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二趙洛明打的是什麽主意。


    柳相如今可是皇帝身旁最為器重、信任的文臣,朝堂根基不必言喻,而且這柳相千金的外祖父一家來頭也不小,幾個舅舅手中兵權加起來那可是誰都不敢小覷。


    二皇子若是娶了這柳家小姐,當真可謂是文臣武將幾乎都不落下。不知又得多出多少的助力來。正因為如此,所以趙洛明一直都對這柳家小姐極其討好心思。想來這一次也是做足了準備想要促成這件好事。


    看剛才那柳家小姐的神色,似乎已經被趙洛明給騙得了芳心,聽說那柳相極其疼愛此女,估計為了女兒,隻怕也是極有可能站到二皇子這一邊來。


    不過,沈悅兒卻是並不擔心,她可不會讓趙洛明這般稱心如意,趙洛明想娶柳家千金的好盤算當然也不可能這般容易被打響。


    “讓悅兒妹妹見笑了,實話也不怕跟妹妹講,我的確很是仰慕柳家小姐,不過婚姻大事自有父皇做主,一切沒有定數這前悅兒妹妹還是莫這般說,省得讓人聽了誤會,而且對柳家小姐也不太好。”趙洛明一副極其為對方著想的語氣,邊說還邊朝著那邊的天仙望了一眼,眉目之間滿是柔情。


    “那悅兒就在這些先行祝二皇子心想事成,得償所願了。”沈悅兒心中好笑臉,卻也懶得跟趙洛明多說,“先走一步,家中七妹一心掂記著那株七色幽蘭,再不去的話隻怕她都快急死了。”


    說罷,拉著張畫柔便要繼續前行,張畫柔見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朝趙洛明行了個禮,而後跟了上去。


    二皇子也不在意沈悅兒淡漠的態度,不過顯然卻並沒打算這般放沈悅兒,很快又上前幾步攔住去路道:“悅兒妹妹方便的話可否再移步單獨聊上幾句?至於張家七小姐的話,可以讓宮人先行帶她過去賞那株七色幽蘭便是。”


    話雖然是帶著商量的語氣,不過很明顯,趙洛明卻是並沒有給沈悅兒什麽選擇的機會。隻見他朝一旁的宮人擺手示意了一下,很快那人便領意對著張畫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畫柔見狀,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先行離開,朝沈悅兒看了看,見其也沒多說什麽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跟著那宮人先行離開。


    這邊的狀況自然被不少人看在眼中,不過於外人來說,二皇子向來對誰都那般溫和有禮。因此這會主動去與沈悅兒打招唿說話倒也正常得很。


    雖然不少人都朝這邊觀望,不過那也隻是偶爾注意兩眼,並沒有誰在這個時候再跑過來湊什麽熱鬧。


    “二皇子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這會離他們最近的柳相千金也是不可能聽到他們說什麽,所以沈悅兒自然也就沒有必要考慮如二皇所說的移步他處之類的。


    趙洛明微微抬眼朝四處看了看,見狀倒也沒再一定要求去他處,直接在原地說道:“悅兒妹妹想必已經聽說了,十六皇叔馬上就要迴京城了。”


    趙洛明嘴裏的十六皇叔自然指的是賢親王,賢親王趙澤霖正是排行十六,而這會趙洛明突然跟沈悅兒提起賢親王來,顯然也是別有深意的。


    “這個早就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我自然也聽說了,不知道二皇子提到此事是何意思?”沈悅兒估計著趙洛明應該是害她不成、坑她也不成,所以趁著這會賢親王即將迴京的機會。隻怕是想暫時拉攏於她了。


    呃,拉攏,不過這二皇子好端端的又要拉攏她做什麽呢?


    果然,正想著,便聽趙洛明一副開誠不公的樣子笑著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總是覺得悅兒妹妹似乎對我有些什麽誤會一般。惹是以前我有什麽地方無意惹悅兒妹妹不高興了,悅兒妹妹可千萬得提醒我才是,免得我是做錯了什麽都不清楚……”


    “二皇子過慮了,悅兒向來性子就是這般,不太喜歡與人交往,讓二皇子誤會了倒是悅兒的不是了。”沈悅兒打斷了趙洛明的話。也不必等趙洛明點破,自行便說道,“悅兒知道二皇子與王爺私底下交情不錯。所以自然也希望二皇子一切都能夠順順當當的。不過我終究不過隻是王爺的義女,也沒什麽真正的能耐能夠幫得上二皇子什麽,所以二皇子實在不必太過在意於一個小小的悅兒。”


    她的話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你們之間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想管也不想問。更不會影響到你們絲毫。僅止而已。


    這話一出,趙洛明倒是不由得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沈悅兒會如此的直白。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卻是反應了過來,一臉笑意地說道:“有悅兒妹妹的一句順順當當我便是滿心歡喜了,論起來咱們也算得上是一家人,日後悅兒妹妹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事隻管來找我便是,千萬莫跟我客氣。”


    跟明白人說話倒也省事,趙洛明並不真的指望沈悅兒能夠幫他什麽忙,隻希望賢親王迴來之後莫跑去說三道四給他穿小鞋就夠了。他並不太清楚沈悅兒是否已經知曉了上迴流言一事與他之間的關係,但卻完全能夠感受得出沈悅兒對於他的排斥與不喜。


    原本他對沈悅兒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不過卻是沒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那般厲害,一迴京城沒幾天的功夫不但將那些流言悉數清除掉,而且還讓華王府都吃了那麽大一個虧。


    光憑這一點,他暫時也不想再多樹一個這樣的敵人,能夠先將雙方之間的關係擺到無害的地段便行了。而沈悅兒不但聰明,更是直爽,當下自動點明了這一層倒是讓趙洛其暫時放心了一些。


    “二皇子客氣了,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過去找七妹了,她還是頭一迴入宮,得看著點才行。”沈悅兒沒有什麽太多心事與趙洛明這樣的人耗,略微點了點頭後見其這迴也不再他意,很快便抬步先行離去。


    就憑趙洛明這點小心思還蒙不了她,做過的事總是要還的,她可不是什麽聖母,聽兩句好話便當成什麽都不記得了!


    當然,趙洛明這會或者壓根就不知道他所做的那些所謂隱密壞事早就不是什麽秘密!


    剛往前走了一小會,沈悅兒便又聽到有人叫她,側目看去,卻是三皇子趙洛其朝她走了過來。


    有了二皇子開頭,趙洛其自然也沒什麽避諱的,這些日子他正想找機會見沈悅兒一麵,不過一直都不怎麽湊巧,沒想到今日在這裏看到沈悅兒,自然也就沒有錯過這個機會。


    “三皇子好久不見。”對於趙洛其,沈悅兒的態度明顯要好上不少。她停下了腳步,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趙洛其挑準了時候出聲,這會附近賞花之人也都離得不算近,與大步走過來的趙洛其站在一起也沒有太過惹人注意。


    “上一次你所提供的那些名單上的人,我已經妥善處理了一大半,不過眼下賢親王馬上就要迴京了,隻怕剩下的暫時得停上一停。”趙洛其倒是快人快語,一過來也不廢話,直接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小聲的將此事告訴了沈悅兒。


    說起來,最危險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又有誰想得到,處在這麽一處人多眼雜的地方,趙洛其竟然會與沈悅兒說道這些機密之事呢?


    沈悅兒倒是頗為佩服趙洛其的這份心思與膽識。不過這些事情自然還是不便在這種地方多說,若是萬一碰上像江楓那種厲害的變態之人在這附近的話,怕是再小聲也無用。


    “這些三皇子不必多說,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便是。等有空了悅兒請三皇子喝茶,多謝三皇子上迴派人出手。相助悅兒解圍。”沈悅兒微笑著迴了一句,而後便扯開了話題問道:“今日禦花園內花美人嬌,該玩的時候三皇子還是應該放開心思盡興才是。”


    趙洛其當然不笨,立刻便明白了沈悅兒的意思,因此也不再提及那些隱密之事,轉而笑著迴道:“花太多容易迷了眼。倒不如與悅兒閑聊幾句來得有意思。”


    沈悅兒卻是搖了搖頭,提醒道:“三皇子此言差矣,皇子妃的人選可輕可重。多用些心總是好的。你看二皇子早早便找到了最為有利的人選,一旦如願的話,他的實力增長的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你說得沒錯,看來我應該想辦法不讓他的如意算盤打成才對。”趙洛其有意無意的忽略了沈悅兒前邊關於皇子妃一事的提醒,反倒是煞有介事的響應著後頭那句話。


    沈悅兒見狀。倒也不難猜測趙洛其的心思,像他這樣出身的人。要麽就是壓根不屑於像二皇子一般靠什麽裙帶關係,要麽就是一切早有安排不必費心思。所以她不再多嘴什麽,轉而又道:“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了,我自有辦法讓他黃了這門婚事,就當還清上次你派人助我解圍脫險的人情了。”


    聽到沈悅兒的話,趙洛其頓時開心不已,他沒想到沈悅兒再次主動出手幫他,一時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他知道沈悅兒的本事,隻要這姑娘應下,自然就是有了絕對的把握,所以對於這件事最後的結局,當然不會存在半點的懷疑。


    隻不過,讓他如此欣喜的並不僅僅隻是二皇兄的如意算盤即將落空,更主要的還是沈悅兒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幫他。


    雖然剛才沈悅兒說是為了還他上迴派人助其脫險的人情,不過他更認為那隻是沈悅兒的一個說辭罷了。雖然這姑娘從一開始便說了幫他也是幫其自己,可是這麽多皇子他誰都不挑,偏偏挑中了他成為合作者,難道這其中就沒有一點別的原因嗎?


    趙洛其隻覺得心中充滿了希望與期盼,這也更令他增強了坐上那權利最高點的野心,因為隻有那樣,他才能夠真正的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


    “謝謝!”他極好的控製著此刻內心深處的那份激動與喜悅,沒有任何拒絕的收下了沈悅兒的這份人情,“不過你行事也要小心點,賢親王很快就要迴京了,隻怕對咱們來說麻煩也會更多。”


    “這個三皇子就先別考慮了,我看你還是趕緊去別的地方賞花吧,不然我的麻煩現在就要來了。”沈悅兒突然打趣了起來,邊說邊朝不遠處看去。


    隻見這會功夫五小姐張畫媚正死死的盯著他們這邊,一幅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再說下去的話,估計這被愛情蒙花了眼的五小姐隻怕真會控製不住衝過來了。


    聽到沈悅兒的話,三皇子很快順著沈悅兒的目光看了過去,見又是那張家五小姐,一時間不由得皺了皺眉,明顯不怎麽待見。


    正想跟沈悅兒解釋,卻聽沈悅兒再次說道:“我先走了,今日賞會花你們這些男男女女才是主角,我得去找柔兒了,省得她跑丟了。”


    說罷,沈悅兒也沒再做逗留,轉身抬步再次離去,朝那七色幽蘭的方向而去。


    趙洛其見狀,也沒有再做挽留,這裏畢竟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閑聊幾句倒也沒什麽,說得太久的話總歸還是容易給這姑娘惹麻煩的。因此他也很快離去,朝著與張畫媚完全相反的方向而行,哪怕隨便找三兩人說話都強過被那張家五小姐給粘住。


    看到柔兒時,那個小丫頭身旁卻是多了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兩人似乎在討論著什麽,不時的指著那七色幽蘭說道得極為起勁。


    那名少年是什麽人沈悅兒並不清楚,不過看那一身的顯赫再加上能夠參加這次賞花會的男子都不是什麽普通之人,所以估莫著最少也應該是皇室宗親旁枝之類的。


    看到沈悅兒來了,張畫柔很快停止了與地少年的熱烈討論,連聲招唿道:“悅兒姐姐,悅兒姐姐,你快過來看,這就是七色幽蘭,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


    沈悅兒微笑著走了過去,停在那少年的身旁自然不已打量的同時又朝張畫柔問道:“柔兒,這是你的朋友嗎?”


    張畫柔一聽,連忙搖了搖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們隻是剛剛看這七色幽蘭時才認識的,你不知道他懂得好多關於蘭花的知識,可厲害了,簡直什麽都懂!”


    柔兒性格真爽,口直心快,向來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所以這會誇起那少年來也是半點都不含糊。


    少年聽後,反倒是有些臉紅起來,神色羞澀不已連忙說道:“柔兒姑娘過獎了,其實我自己也是極喜歡蘭花的,聽說這次賞花會上有七色幽蘭,這才特意找了些這方麵的書查看,剛才見柔兒姑娘也那般感興趣,倒是正好派上用處多說了幾句罷了。”


    少年倒是實誠得緊,一五一實的道出了所謂什麽都懂的原因。


    不過於張畫柔看來,不論如何那都是厲害的,因此笑著說道:“你不必太過謙虛了,剛才你所說的那些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書就能夠翻看得到的,我來前也找了好多書看,卻不曾想你一般都弄得清楚,這便說明你是極其厲害的!”


    這一下,少年更是顯得不好意思起來,但明顯卻是極為開心的,嘿嘿的朝著張畫柔笑著,一臉的羞澀。


    沈悅兒還是頭一迴看到這般容易害羞的貴族少年,少年與柔兒站在一起時竟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和諧之感。


    “柔兒,剛剛認識的朋友也是朋友,你還沒有向我正式介紹他吧?”沈悅兒倒也覺得有些事情還真是機緣,先不論這少年的身份,這少年與柔兒倒還真是頗為誌同道合的。


    聽到沈悅兒的提醒,張畫柔這才不由得啊了一聲,而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那少年問道:“對了,剛才光顧著聽你說那些有趣的蘭花去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弄了半天,張畫柔壓根還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誰,沈悅兒一聽,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也不吱聲,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兩個小娃娃。


    少年一聽,也是有些恍然大悟,不由得撓了撓頭,微笑著說道:“我叫趙頌。”


    趙頌!


    聽到這名字,沈悅兒頓時愣住了,她不由得朝麵前靦腆羞澀的少年看去,萬萬沒想到這麽個小男生竟然會是大盛國史上年輕最小、甚至於還沒有及冠成親便直接世襲祖父恭親王王位的那位特別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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