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張傳業所說的話並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而僅僅隻是一種轉達告之罷了,雖然他的語氣並沒有什麽嚴厲的感覺,甚至於比起當初的那個冷麵形象來說還有柔和不少,但是卻異常直接讓沈悅兒明白了這一點。


    “這是皇上親自安排的,這些天我也不必負責打點太子的任何事宜,一切隻需照顧好你就行了。”他最後還是補充著解釋了一句, 邊說目光亦是一直盯著沈悅兒瞧,心底並不希望讓眼前的女人覺得這樣的安排是他想要強製性的幹涉些什麽。


    沈悅兒聽後,很快便明白這代表著什麽意思。傳言這東西本來就極為厲害,再加上有心人刻意渲染,連皇上也聽到了些什麽並不出奇。


    當然,皇上並沒有那麽閑工夫管她的好賴,但江楓於皇帝而言卻是個不可多得的活寶,不論是真是假的,這會避諱一些總是不會有錯的。反正祈福之事應該要做的準備也都差不多了,就算還得有些天才能正式完成。在皇帝看來,索性倒不如將張傳業放出來以照顧之名當麵看著,自然是不可能生出什麽事端來,同樣也等於是一種明正言順的辟謠,總歸不會有什麽壞處。


    呃,皇帝老兒的心思不論是從什麽目的出發,總歸倒也沒什麽壞心眼,所以沈悅兒自然不會有什麽不必要的意見。她當然也不會因此而誤會張傳業什麽,畢竟就算皇帝沒有吩咐,張傳業做出這樣的安排也沒什麽可以好說的。


    如今京城之中傳的都是她與江楓的流言,罵的雖是她,但損的自然也是安陽侯府的麵子。哪怕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這個時候張傳業有些一此想要避避嫌也是最為正常的想法。


    “嗯,我明白了。”她很是平靜地點了點頭。朝張傳業頗為真誠說道,“對了,江楓說這一路我也平安到達昆山,這其中也有你的幫忙,所以還是得跟你道聲謝謝。”


    似是沒想到沈悅兒會提到這個,張傳業沉默了一下倒也坦然接受了這聲謝謝。雖說他們之間的確有著合作的一麵,不過這次他也算是為私而動用了一些本不應該動用的隱藏實力,事情看似雖小,但不可避免的卻對他有著一些可能存在的弊端。所以沈悅兒這一聲謝謝也不為之過。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京城的那些流言。迴京後你自己得花些功夫處理有可能引起的麻煩。不論是府內府後,這些我總歸是不方便出麵的。”沒有再提幫忙之事,他卻是主動提醒著沈悅兒迴京城後可能會麵臨的麻煩。


    張業倒並不知道沈悅兒一早就能夠從一些小細節上推測出整件事來。隻當是荷風剛剛將一切已經告之,所以還是特意的提醒了一下。


    雖然在他的眼中看來,江楓與沈悅兒之間的相處的確過於親密了些,放在世俗禮教之間本就已經是越位了的事,流言什麽的也不算空穴來風。但他卻明白江楓與沈悅兒之間卻絕對是清白的。最少沈悅兒並不是那種隨便的人,而江楓亦不可能那般無下限到對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子孩子做些什麽下作之事,哪怕沈悅兒如今給人的感覺比起實際年齡來說要成熟得多。


    彩靈郡主顯然也是被人給利用了,目的無非就是找沈悅兒的麻煩罷了,再怎麽說他們現在也是名義上的夫妻,有人找沈悅兒的麻煩當然也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解決這些麻煩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沈悅兒這會倒還真是覺得張傳業為真不似以前所想的那般,至少這一聲提醒就足以說明此人心底還是挺不錯的。不論如何,這會因為她的事的的確確的影響到了侯府的名聲。甚至於說給張傳業頭上戴了綠帽子一般的影響也不為過。


    他們現在總歸還是名義上的夫妻,他被牽連名義受損而怒火於她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畢竟男人最重視的不就是麵子嗎。


    不過這會張傳業不但沒有因此而多說半分,反倒還提醒她得掃除一些將要發生的麻煩,這一點倒也又從另一方麵證明了此人並非那般心胸狹窄、膚淺庸俗之輩。


    “這是自然。迴去之後我會自己解決的。不過……”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了許久前兩人剛剛達成協議時也曾提到過的一個問題。“若是安陽侯府有人太過份的話,我可不會顧忌什麽。侯爺夫人與六小姐似乎有些喜歡鑽牛角尖,你最好注意一下,莫讓她們被人給利用了。”


    好歹現在他們之間的之份合作還算一切順利,而且前不久張傳業也出手相助過她,所以有些情麵上的東西還是提前說明比較好一點。安陽候府裏頭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才不會縮手縮腳的。


    張傳業自然也明白沈悅兒的意思,府裏頭的情況他心中一清二楚,因此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兩人很快便沒有什麽話說了,張傳業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麽話多的,說完要說的,這會自是卻是不知道再說什麽了,但他卻又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就這般幹坐著,倒是讓沈悅兒覺得有些怪怪的,人家不走總也不好馬上出聲趕人。


    想了想,倒是索性將賢親王妃傳話讓她查探張傳業所處秘密機構一事說了出來。張傳業聽後,微微想了想,倒是覺得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給賢親王府送去一些有誤導性的消息,借機鋪墊些有利的東西,同時也可以讓沈悅兒暫時應對得上,是為一舉兩得。


    不過,這要送出的消息卻是極其講究,即必須要跟真的一樣,不能一眼讓人看出生疑,同時又不會有任何真正不種的影響。


    “等迴京城後,我會安排好此事,到時你等著按我所提供的內容去複命便是。”張傳業最後又強調道,“賢親王妃不比賢親王,有些事還可以做上一些手腳,但他日若是賢親王迴京了,怕是很快就能夠發現你的問題。”


    沈悅兒默默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雖然她從沒真正與緊親王打過照麵,不過本尊印象中實際上卻是對這位王爺極其忌諱的,厲害不厲害當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你身上的蠱毒得抓緊些解掉才行,不然……”張傳業看了一眼沈悅兒,向來波瀾不驚的目光閃過一絲波動,而後卻又突然轉口道,“不過既然國師說了已經安排好了,想必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但你解蠱之後不久,賢親王勢力很快會明白一切。到時隻怕形勢會出現很大的變化。”


    “你說得沒錯,蠱毒一解他自是馬上能夠察覺得到變化,況且解蠱需取其心頭這血。一旦他受傷,隻怕馬上就會反應過來,根本不用等那麽久。”沈悅兒細細說道:“以我個人的能力當然不足以做到這些,賢親王手眼通天,用不了多久一切便都會被他所知曉的。到時侯具體會如何。一時間我也無法預測。不過我們之間的合作怕是不會給你帶來什麽好處了,那個時候也應該是我們和離的最好契機吧。”


    沈悅兒所言自然是有道理的,但聽到這話,張傳業卻略微皺了皺眉,片刻後波瀾不驚地說道:“這個到時再說吧,隻要賢親王沒有當麵撕破臉。和離一事便不是我們兩人說離便離的。好歹他也得顧忌名聲,怕是不會當麵對你如何,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應該會比你想象的要長得多。”


    沈悅兒不由得笑了起來。看向張傳業道:“你倒是藝高人膽大,不擔心我會連累到你嗎?”


    “國師不是說你是福星嗎?”張傳業也沒直接迴答,一改之前的神情,竟微微笑了笑道,“牽一發而動全身。有時候一件事是好是壞是福是禍倒也不是那麽絕對的事。總之隻要你與賢親王不為一夥,那咱們之間便不是敵人。如此便行了。”


    最後一句話,張傳業說得極為坦然,這倒是讓沈悅兒有些出乎意料,沉默了片刻,卻也沒再說什麽,隻是迴了一個笑容,領下了今日張傳業的這份人情。


    時辰也不早了,兩人又說道了幾句,張傳業也沒有再久留,起身迴了隔壁自己所住的屋子休息,明日一早祭天大典還有得忙,沈悅兒這邊也趕了這麽多天的路,得好好的休息才行。


    這一次再見到沈悅兒,張傳業其實已經發現這個姑娘身上所湧現出來的那股極強的內力,沈悅兒原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莫說內力,就連普通的武藝也沒有一招半式,短短幾天的功夫卻有著如此大的變化,勢必是有了什麽特殊的奇遇。而此事顯然應該與江楓有著不可缺少的聯係。


    不過這事對沈悅兒來說自然是件好事,所以沈悅兒沒說,他也不會多提多問,隻是心中對於江楓的估計與猜測卻是不由得再次升級不少。


    沈悅兒洗漱之後也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她也沒多想其它,沒多大一會便睡著了。許多事情對她現在來著都已經成了習慣,哪怕再大的麻煩也一步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便可,想太多沒用的壓根多餘。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悅兒迷迷忽忽的突然意識到床邊似乎有人,她下意識的睜開了眼,卻發現果然沒感覺錯,竟然是江楓那個渾人坐在床邊正笑笑地看著她,哪怕這會大晚上月色不明燈火末點,但以她如今超好的視覺卻還是一下子便看了個清楚。


    這一下,她的睡意卻是瞬間散去,整個人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大半夜的,這人不睡覺跑到她床邊坐著幹什麽呢?


    “你怎麽在這裏?”雖然很是驚訝,不過向來心理素質極好的沈悅兒還是很好的控製住了自己的音量,“你怎麽進來的?荷風呢?”


    老天,這家夥還真是來神出鬼沒,張傳業就睡在隔壁,而且本身也是個練家子,感官比一般人要強得多,但顯然也沒有察覺到任何,讓這家夥就這般輕輕鬆鬆的如入無人之境了。


    “不錯,這麽快就察覺到了異常醒了過來,看來那顆內丹算是沒有白吃掉。”江楓神色輕鬆,絲毫沒有擔心會被人發現似的,繼續說道,“睡不著。所以就過來了找你說說話,你那婢女這會正睡得香呢。”


    “你倒是什麽都不擔心,大半夜的讓人看到你在我屋裏,傳出去的話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會京城流言正火呢,你還想幫忙再添上幾把嗎?”沈悅兒白了張傳業一眼,警告道,“沒事趕緊迴去睡覺,別在這裏給我惹麻煩。”


    江楓嗬嗬一笑,有些壞壞的說道:“怕什麽,要不咱們幹脆把罪名給坐實算了。省得白受冤枉,你看怎麽樣?”


    沈悅兒一聽,臉一拉。哼哼而道:“你倒是想得美,我現在麻煩夠多了,你就別再添亂了。”


    見沈悅兒似乎有些真不高興了,江楓攤了攤手,一臉委屈地說道:“那好吧。暫時我也的確隻能想想了。你別惱,我不會給你添什麽麻煩的,這屋子被我設了禁製,就算我們在裏頭把裏頭的東西全給砸了也沒有聽得半點動靜的。”


    前麵半句話更是讓沈悅兒狠狠的瞪了江楓一眼,後半句的解釋倒還稍微讓她消了些氣。江楓這家夥實在是有些可惡,總是這樣三言兩語便能夠輕易的左右到她的情緒。


    “有什麽事就說吧。明日還得早起,你也得早些迴去休息才行。”想到這些天為了她的事,江楓連個好覺都沒怎麽睡。沈悅兒一時也心軟了起來,放低了些語氣好好跟他說話。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江楓雖然嘴巴喜歡逗逗她,不過卻絕對不是那種亂來之人,如今這樣的情況下沒什麽事的話也不可能半夜三更的就這般闖過來。


    江楓見沈悅兒的態度軟了下來。語氣帶帶著幾分關心,臉上頓時神采飛揚。很是滿足地說道:“我就知道,悅兒心裏頭還是在意我的。”


    見這家夥順著杆子又開始耍嘴皮子了,沈悅兒頓時眉頭一挑,正想著這人現在怎麽就變得這般沒個正經,卻不料江楓神色雖舊,但卻發自內心的顯露出一份說不出來的開懷。


    “我就知道,悅兒心裏頭是有我的!”他再次重複了一次,這般靜靜的看著沈悅兒的眼睛,仿佛整個世界裏隻剩下了雙眸中的那道身影一般,湧動著令人無法不之為心動的深情與認真。


    聲音輕輕柔柔卻直接打到了人的心底深處,那股子滿足之情真切得讓江楓此刻看上去竟然像個得到了糖果獎勵般的孩子一樣真切得讓人無法迴避。


    沈悅兒幽幽一歎,整個人也被觸動到,下意識的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小刺,片刻後這才如同哄孩子般輕聲說道:“好啦,有什麽重要之事就說吧,你這禁製雖然厲害,外頭的人聽不到動靜,不過大半夜的總歸有些不便。說完了先迴去休息,其它的白天再說也不遲。”


    “好,都聽你的。”


    沈悅兒的溫柔攻勢立馬湊效,江楓聰明得緊,這樣的好還不收的話日後難不成是不想再得好了嗎?


    他滿麵都是笑意,那笑一直深入到心底,看得連一旁的人都會忍不住跟著他開顏。說話間,卻是沒再有半點的拖拉,從懷中取出一條用金蟬絲串著的小珠子出來。


    “這是避毒珠,從現在起你要隨身帶著,這些天不少人圍在你身旁,我不方便總離你太近,有這個在你身上,我會放心一些。”


    江楓邊說邊將身子往沈悅兒那邊傾了一些,直接伸手替其將避毒珠給帶到了脖子上。他的動作十分自然,沈悅兒也沒有矯情什麽,默默的允許著,直接讓他給自己戴好。


    “果真是個土豪,什麽好東西都有。”她嘴上這般說著,但心裏卻暖洋洋的,有一種東西比任何貴重稀罕的寶貝都要珍貴,那就是用心。


    江楓又是一笑,當然聽得出沈悅兒這話裏頭的真實意味,這會兩人挨得很近,近到突然間滿鼻子都是沈悅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獨特體香,一時間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呃……以後我有什麽好東西都給你留著。”他忍著心頭泛起的漣漪,微不可及的拉開了些兩人之間的距離,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開來。


    丫頭現在還太小了了呀,還是得趕緊長大呀!心中歎了口氣,臉上的神情亦變得微微有些怪異起來。


    沈悅兒自是將江楓的細微變化看在眼底,心中偷笑了兩下後故意裝做不知情,還不動聲色地點頭問道:“那你還有哪些好東西呢?”


    “這個呀,一時半會也說不完,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江楓幾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扔下這麽一句話後很快便悄然無聲的離開了。


    外頭涼風一吹,好一會後心頭的那股*這才漸漸退去。想起先前沈悅兒目光中閃過的那一絲捉弄之色,卻是不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從容消失不見。


    而此刻,沈悅兒望著江楓離開的方向,嘴角亦浮現出一抹溫暖無比的笑意,眨巴了幾下眼睛後,亦是微微搖了搖頭,而後這才躺下繼續睡覺。


    第二天清早,荷風便替沈悅兒洗漱梳妝完畢。今日怎麽說也是祭天大典之日,儀容服飾這一塊自然也不能過於隨便,最少前些天沈悅兒自個隨手一抓用絲巾束上的粗糙發式可是不能在這種場合出現。


    這個環節中,沈悅兒並不需要特意做什麽,與其他人一樣跟在一旁看著就行,她還是頭一迴看到這樣的場景,雖然還沒有現代人搞那些炎黃子孫祭祖的儀式一般規矩宏大隆重,不過整個過程卻是極其的繁瑣、神聖而莊重,儼然是以前她所看到過的那些形式主義完全不能比擬。


    雖然她基本上什麽都不必做,不過整個過程跟著站下來卻也是極為不易的事,整個過程結束之後亦不由得跟著鬆了口氣。


    一切似乎都還正常,並沒有出現什麽不應該有的意外之處,而皇帝在祭天結束之後並沒有再在昆山久做停留,第二天便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昆山迴往京城。


    皇帝將接下來九天的祈福之事全全交給了太子在此看護,嚴密防護落霞寺,以確定江楓與沈悅兒的安全,順利完成祈福之事,化解災禍。


    皇帝一行走了之後,江楓與沈悅兒便開始了這九天的祈福之旅,祈福的地點被安排在落霞山的觀星殿,也並非如沈悅兒之前所想象的那般費力氣,沐浴焚香之後,每天隻需在固定的兩個吉時時辰內去觀星殿誦經便可,相對於繁瑣的祭天儀式來說的確簡單得多。


    不過,兩個吉時加起來也整整每天差不多四個時辰的樣子,光是在那裏打坐也是一種極為考慮人耐力之事。好在前些日子有過不少的經驗,在齊雲山泡溫泉打座念心經的日子裏,哪一天都要比每日四個時辰久得多。


    除了沈悅兒育經以外,江楓顯然也沒有閑著的理由與資格,比起沈悅兒來,他所做的事情更為具體,在每天同樣的時刻中抄寫大悲咒,越多越好。


    祈福之時不宜被任何外人打擾,以免衝撞到勢運,所以倘大的觀星殿內這會再次隻剩下了江楓與沈悅兒兩人,太子自然不可能九天時間時時親到陪伴,而連皇帝所安排留下陪同的張傳業也隻能夠在殿外頭等候。


    殿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沈悅兒並不太清楚,這會她正專心專意的誦經祈福,全然沒有理會其它。而江楓手中的筆卻漸漸的慢了下來,大悲咒的內容也慢慢的中斷了下來。


    手停筆落,他的目光落到了正中央蒲團上的沈悅兒身上,每每看到這個丫頭認真做事的時候,便更是讓他覺得有種特別的美感。


    “悅兒,別誦經了。”他含笑的出聲打斷著沈悅兒,示意其可以停下來不必再老老實實的誦經。


    ps:感謝mkh_texas贈送的平安符,祝所有朋友國慶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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