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悅兒又氣又惱,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指著江楓想要發火。


    不過這會酒勁當真上來得厲害,她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腦子一糊,直接朝著前方撲倒了下去。


    “小心!”江楓眼疾手快,在沈悅兒快要倒下之際一個閃身,快得跟陣風似的移到了她的麵前將人給扶住,這才沒讓人給摔到地上去。


    沈悅兒已經沒剩多少意識了,隻覺得自己如同掉進了一個異常溫暖舒服的地方,而後便直接睡了過去。


    江楓無奈的笑了笑,隻得先將人扶到一旁的臥榻上躺下讓其先睡會。這桃花醉有多厲害他心裏最為清楚,喝時沒什麽多大的感覺,但酒勁卻是厲害著,好在隻拿了這一小壺過來,不然按沈悅兒這喝法,隻怕明天都別想醒了。


    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這會已經睡得極熟的人,江楓半晌後卻是輕輕發出一聲歎息。那聲歎,細微又輕柔,沒有半點的不樂,反倒是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幽幽地落到人的心底。


    “進來吧!”好一會,他這才稍稍將目光從那張熟睡的麵容上轉了開來,抬眼望向外室珠簾方向,神色染上幾抹寒涼:“他來了?”


    進來的正是已經在外頭候了一小會的阿久,聽到主人的話連忙上前迴道:“是的,已經來了一小會,奴婢按您的吩咐告訴他悅兒小姐已經睡下了,不過他並沒有走,說是要見您,這會正在桃花林外頭等著,不知主人是否要見。”


    江楓再次看向了沈悅兒,親自替其蓋上些東西後,這才慢慢站了起來。


    “你在這裏好好守著。我去去就迴。”吩咐阿久留下照顧沈悅兒後,江楓便抬步走了出去,這會桃花林外頭還有個人等著他去打發。


    可惜這次他出關還是出得遲了一些,再早個半年多的話,就完全沒有張傳業什麽事了。


    今晚月色極好,看到張傳業時,江楓的臉上早就已經帶上了往常有如天人一般的聖潔之色,高貴而優雅得無與倫與,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仰視的心理。


    而張傳業此刻亦與往常一樣,清冷的麵容看不出半絲的情緒。唯獨見到江楓出來後,眼中暗湧微動,不過片刻間卻是很快消退不見。


    “小侯爺來得不巧。悅兒小姐晚膳喝多了幾杯桃花釀,那酒後勁大了些,這會已經早早歇下了。”江楓微微一笑,如玉的麵孔被皎潔的月光襯得極為動人心魄,“小侯爺盡可放心。楓已交代婢女好好照顧她了。”


    張傳業神色不變,淡淡說道:“我今日迴府時聽說悅兒應皇上口諭到了國師府學習,又見她素來貼身服侍的婢女也被打發了迴來,倒也已經知曉這幾天悅兒得在國師府叨擾一事。不過她脾氣向來不太好,所以想想還是過來走上一趟,看看她有沒有給國師惹出什麽麻煩來。”


    “小侯爺說笑了。楓亦是受皇命忠君事,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況且楓倒是以為如今悅兒小姐的脾氣卻是極好,就是酒量稍稍差了一些罷了。”江楓雲淡風輕的說著。“小侯爺如今對悅兒小姐頗為上心,明日等她醒來後,我定會讓人告訴她的。”


    如今兩字,江楓有意無意的加重了些語氣,而後倒是含笑不語。靜靜的盯著張傳業,目光如同可以看透到對方的心裏一般。


    “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妻子。出門前我剛好不在,又聽說得六天後才能迴,所以自然得過來看看才放心。”張傳業語氣分外的平靜,那一聲妻子也下意識的加重了些音,貌似有著一種宣示主權的意味在裏頭,“悅兒在此多有打擾,若有任何需要,煩請國師盡管派人告知於我便是。”


    “小侯爺客氣了,國師府雖小,不過招待悅兒小姐幾日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江楓刻意避開了張傳業前頭的話,招眼朝天上月色望了一眼,“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明日一早還得早起教導悅兒小姐,沒什麽別的事的話,楓想早些迴去休息了。”


    他的逐客令不溫不火,雖然自個並沒有這麽早睡覺,不過卻也沒有義務更沒有這興趣站同個不相幹的男人站在這裏多加閑聊什麽。特別是,這個男人剛才還有意的提醒著他什麽,這一點讓他並不喜歡。


    沈悅兒呀沈悅兒,你倒還真是不小的本事,沒來多久便讓原本視你為虎豹避而遠之的張傳業這麽快就換了心思,當真是比他屋前這一片的桃花林還要不省事!


    江楓心中暗自嘀咕了兩句,看來日後他沒事的時候得多勤快些替那些桃花樹修修枝什麽的,省得一不小心又長得太盛了。


    張傳業本就不是什麽話多的人,特意跑這麽一趟當時心裏頭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本來隻是想看看人確定一下就走,沒想到要看的沒看到反倒是又莫名其妙的跟江楓在這裏說了些這會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的話,一時間心中也是複雜得很。


    大抵人都是這樣的吧,總歸沈悅兒如今算是他的盟友,關心一些自然也是正常的。他在心中自我暗示的念叨了一句,而後聽到江楓的逐客令也沒再說什麽,點了點頭先行告辭。


    他也清楚江楓向來便是這種性子,看上去頗為親近,不過實際上一般人卻很難接近,今日能夠在此主動與他說上這麽幾句已經是不錯的了,倒也沒必要死賴著不走,徒讓人不喜。


    抬眼默默的看了一眼桃花林深處,張傳業很快便轉身大步離開。其實若非是有皇上的口諭在前,他應該是不會同意讓沈悅兒獨自在國師府留宿這麽多天,畢竟國師總歸是個沒有家室的男人,傳出去多少對沈悅兒的名聲不是太好。


    可是,她會在意這所謂的名聲嗎?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過,張傳業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想太多了。如果她真的在意的話,誰又能夠勉強得了她呢?


    是的,他的確想太多了,他們不過隻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早就已經說好了在適當的時候和離的!張傳業暗自搖了搖頭,卻是不再去多想這些,沒一會的功夫便出了國師府,騎馬歸去。


    而此刻,江楓卻已重新迴了屋子,看到沈悅兒依就睡得極濃,便朝一旁守著的阿久揮了揮手讓其先先退下便可。而他自己則再次挑了兩本書在一旁靜靜的坐了下來。


    沒有讓人準備什麽醒酒湯,因為那東西作用並不大,喝了也省不了醒來時頭疼腦腫的不適。所以先前出去見張傳業之前,他已經運功替沈悅兒逼掉了大部分的酒效,現睡一會應該就差不多沒事了。不然的話,以這些特製的桃花醉,怕是最少得睡到明日正午去了。


    果然,當江楓手中的書都快翻過一遍之際,沈悅兒那邊總算是睜開了眼。


    “醒了?”沈悅兒那邊明明還沒有發出一丁點的動作,隻是剛剛睜開了眼,這邊低頭看書的江楓卻如同先知先覺一般抬起了頭看了過來。


    沈悅兒沒有馬上吱聲迴應,躺了片刻完全清醒過來後這才慢慢從睡榻上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頭,竟然發現絲毫沒有喝醉酒醒來後的那種受罪感。除了顯得還有些困之外,其他的倒並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見江楓這會正坐在不遠處的搖椅上看著她,又猛的想起這個渾蛋明知桃花釀後勁這麽厲害卻偏偏當時不說,一時間卻是沒好氣地吼了一句道:“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害的。”


    這一迴,江楓倒是不再跟沈悅兒對著說了,好聲好氣地解釋道:“那好吧,算是我錯了,不管是什麽原因都應該及時提醒一句的。不過先前我已經替你運功將酒力逼出了,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吧。時候不早了,我讓人送你迴西廂房洗漱休息,明日還得早起做正事的。”


    聽到這話,沈悅兒這才明白為何自己醒來後沒有半點不舒的地方,原來倒還是江楓的功勞。又見這會他的態度還算不錯,因此也不好再多糾著剛剛的事情不放,畢竟一開始也的確是她警告過食不語的。


    至於那本“天書”,如今她已經完全看得明白了,等到明日花上一個白天的功夫將其背下倒應該不是什麽多難的事。想了想也就沒再說什麽,同樣也不再理會江楓,站了起身直接便往外頭走去。


    阿久阿拾不知何時已經在一旁等候,很快便將在前引路,將沈悅兒送到隔壁不遠的西廂房去。


    酒勁雖沒什麽了,不過這會人卻還是有些困得厲害,因此簡單洗漱了一下後,沈悅兒連衣服都沒脫便直接倒到床上繼續開睡,沒多久便再次沉沉睡去。


    兩個婢女見狀,不由得相視偷偷一笑,而後替其蓋好被子,又息了燈,這才輕輕的退了出去,不去打擾她的好夢。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時沈悅兒便醒了過來,睜開眼一看卻是不由得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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