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親王妃的話讓沈悅兒不免升起一陣惡寒,不過賢親王妃似乎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反倒是繼續說道:“之前我還有些不太明白王爺為何要送你進安陽侯府,現在看來還是王爺有先見之明。張傳業不缺貌美如花的女人,缺的是能夠走進他心的人。’


    “悅兒,你當知道此人對王爺的重要性,能不能夠將他收服為王爺所用,這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緊親王笑得格外的富有深意,“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王爺失望的,對嗎?如今你的本事可是不小,竟然能夠讓皇上欽點參加宮宴,迫使張家大大小小不得不去雲溪別院請你迴侯府,當真連我都得對你再次另眼相看起來。”


    沈悅兒知道賢親王此話是在試探,因此麵不改色清清淡淡的說道:“悅兒的本事都是王爺與王妃教的,再如何在你們麵前完全算不得什麽。”


    她即不承認也不否認那件事情是她出手而為,反正那次去王府便同賢親王妃當麵講明白過了,她如何行事並不重要,重要的隻是結果。


    而聽到這話,賢親王妃果然也沒有追問,滿是親切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方便多說我也不會多問,隻要你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莫讓王爺失望便行。王爺知道你現在懂事了很是欣慰,繼續努力,日後王爺迴來了定會好好嘉獎於你的。”


    沈悅兒這會已經對這賢親王妃說不出來的厭惡,不過麵上卻依然沒有半點的變化,略微點頭應了一聲:“悅兒明白,王爺交給悅兒的幾件事,悅兒都會盡力去完成。”


    賢親王妃倒是並不在意沈悅兒略顯清冷的態度,又閑說了幾句,見時候差不多了。便領著人慢慢往宴席地走去。


    禦花園最大的一處空地此刻被宮人巧妙的布置了起來,皇上與後妃座位歸為一區,而後下頭王侯權貴眾重臣及女眷分列兩側男女賓客區,中間還留出了足夠大的空位,以便歌舞表演。


    賢親王妃落座之後,不時有命婦貴女過去示好搭話,應酬得不亦樂乎,沈悅兒的位子離賢親王妃不算太遠,但也隔了好些個座,所以倒是不必再去應對那女人。


    她右手方坐著的正是五小姐張畫媚。至於侯爺夫人顯然離賢親王府的位子更近一些,所以也是妨礙不到她的。隨著她的入座卻是引來了不少的目光,當然卻絕不是什麽友好良善的。更有甚者還當麵目露不屑,若非賢親王妃總歸還在不遠處,隻怕早就有人跳出來說三道四了。


    沈悅兒沒有理踩這些人,自顧自的喝著茶,並不因旁人的成見而生半點的閑氣。與周邊人與事都完全不相為融合。卻偏偏又生不出半點不協調的感覺來。


    “沈悅兒,你剛才跟我大哥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很快,一旁的張畫媚卻是忍不住質問了起來。她向來不喜歡這個討厭的女人,而後來因為母親被這女人欺負的關係,那種厭惡更是不言而喻。


    “五小姐這話可真是怪了,我與你大哥是夫妻。我們之是的事不用你來操心吧?”沈悅兒側目看了張畫媚一眼,好笑地說道:“若不是知道你是我小姑子,還真是容易讓人誤會你跟我夫君有別的什麽關係。”


    “你怎麽說話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張畫媚一下子被沈悅兒給頂得厲害,頓時火冒三大,聲音亦不言自主的大了起來。


    “五小姐注意點形象,讓三皇子看到你這般粗俗無禮,隻怕一會歌舞再好也難讓人留下什麽印象。”沈悅兒懶得在這裏跟這五小姐鬥嘴。因此聲音不大不小的直接扔出了這麽一句,警告著這自以為是的女人最好莫自討沒趣。


    所幸張畫媚還不算太愚蠢。至少顧忌著自己的臉麵,特別是對麵那邊正坐著心上人,又哪裏敢在此處因為與沈悅兒爭鬥而自損了形象呢?更何況,她心中也是知道如今沈悅兒的厲害,莫說這一句就讓她沉不住氣險些丟臉,再說下去怕是隻有更大的虧吃。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算多大,可是周邊不少人都聽到了,頓時不少的目光都朝張畫媚看了過去,顯然都已經從剛剛沈悅兒所說的那句話中聽出了一些八卦味道來。


    張畫媚更是感覺到了一瞬間投注到她身上好奇而帶著探究的別樣打量,一時間心中又氣又惱,卻還真是不敢再跟沈悅兒鬥嘴,又下意識的朝對麵男賓區那邊看了一下,而後卻是恨恨的朝沈悅兒哼了一聲,憋著脾氣不再言語。


    對於張畫媚的“識相”,沈悅兒滿意的淺笑一聲,人都是這樣,有所求必有所慮,對付這種人,一針見血便可,省時省力得緊,無畏浪費精神。


    周邊之人眼見一場張家內部衝突還沒開始便熄了火,倒是不免覺得有些可惜,沒有熱鬧可看自然也就沒有誰再時刻關注這邊,不過這沈悅兒的厲害勁倒是再一次的得到了佐證。


    女賓席這邊沒有誰願意搭理沈悅兒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論是原主以前故意顯露出來的驕縱不講理,還是沈悅兒如今在侯府對長輩顯露出來的強悍不留情麵,顯然都是於規矩不合,於禮教不融的,所以她這樣的人注定是不可能受到這些人的認可,甚至於在這個古板的圈子裏頭完全就已經是臭名遠揚了。


    當然,也並非所有的人全都用那種瞧不起、鄙視或者嘲笑的目光打量她,沈悅兒悠閑自得的喝著茶,雖然並沒有刻意去看,但男賓區那邊不少好奇新鮮的目光打量也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三皇子也已經在對麵屬於他的位子上入坐,他的目光如風般的從沈悅兒身上拂過,不見絲毫波瀾,但卻並不掩飾的多了一抹細微的溫暖。


    張傳業也早已經落坐,清清淡淡的應付著不時過往之人,偶爾也會抬眼朝沈悅兒那邊看上幾迴,隻不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每迴都避開了沈悅兒的目光而已。


    另外,還有一道目光頗有興趣的打量著沈悅兒,絲毫不曾掩飾,正是賢親王暗中支持的二皇子。賢親王雖然厲害,不過當今聖上卻也並非庸才,心計手腕亦是一等一的強勢,所以賢親王就算野心再大卻也沒有直接打當今聖上的主意,所以退而求其次,扶植一個完全可以控製的皇子上位。


    沈悅兒很快便找尋到了原主中關於二皇子的記憶,這個出身不高二皇子趙洛明有著比外表看起來更冷酷的心。其實他也完全明白,賢親王暗中支持他可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般簡單,但人的野心與*卻容不得他放棄一次這麽好的機會。畢竟光靠他自己的話,爭儲根本占不到一丁點的優勢,至於其它的,自然日後再解決也不遲。


    見沈悅兒注意到了他的打量的目光,二皇子亦大大方方的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著沈悅兒做了個請的動作,臉上帶著示好的笑,而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沈悅兒隻是略微頷首示意了一下,而後便移開了視線,神情亦不曾有半點的變化。她心中清楚二皇子不是什麽善茬,越是像二皇子這種可以為了達成心中*不惜一切忍辱負重之人越是心理容易扭曲甚至變態,所以這種人留待日後與賢親王相互瘋咬便可,她自是不會主動沾惹。


    “沈悅兒,你可真是不知道婦德為何物!”一道嘲諷不已的聲音頓時響起,緊接著,一名黃衣少女滿是不屑地朝沈悅兒這邊走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麵毫無顧忌地訓斥道,“忤逆婆婆、頂撞夫君,容不下妾氏,敗壞門風,如今跑到宮裏頭還敢這般囂張的刁難小姑子,像你這般無德無儀的無恥女人哪裏配得上傳業哥哥!”


    沈悅兒抬眼一看,卻見那黃衣女子一襲華服,滿身珠光寶氣,晃得人眼睛都有些適應不過來。本來長得還算嬌柔的麵目倒是活生生被那一身俗不可奈的妝扮減去了好些分,再加上那份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與無知,更是讓她覺得麵相都無端難看了起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彩靈郡主。”沈悅兒不怒反笑,一副旁觀者姿態從容而道,“我配不配得上自家夫君,此事倒是不麻煩郡主操心,反正都已經嫁為正妻了,旁人就算再氣不過,不也是白搭嗎?至於你張口便加的罪名,我還真是不敢受,若當真那般不好的話,早就被安陽侯府給掃地出門了,哪裏還能在這宮宴上被郡主莫名怪罪呢?”


    “沈悅兒,你還真是不知羞恥兩字怎麽寫了,誰不知道你用盡了卑鄙的手段才強行嫁給了傳業哥哥,如今竟然還有臉得意不成?”彩靈郡主脾氣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怒目圓睜的瞪著沈悅兒,那模樣好像要把人給活活吃掉似的。


    周圍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甚至於連男賓區亦是如此,兩邊隔得本也不是太遠,這麽大的動靜完全也看得一清二楚,聽得格外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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