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進窗內,散在床上人兒的臉上,catherine一臉倦意的扯著被角,咕噥著身旁的人兒:“梁小柔,我都叫你昨天拉窗簾了,你還是沒拉”小柔用力的一卷被角,推搡著一旁的catherine:“catherine,你離得近,去把窗簾拉了”catherine一聽,倒也來了勁,反扯被角,輕壓在肩下:“不去,你失職幹嗎要我去拉啊,以前讀國中也是,每次到你拉窗簾那天你總忘,都過了十多年了,這毛病你還沒改”小柔一聽,正欲反駁,臥室的門便被毫無預警的反推了開來。

    “媽咪”還沒等catherine反應過來,一抹明黃的身影便一股腦的撲進了catherine的懷裏。catherine輕歎一口氣,笑著抹了抹女孩的長發:“琪琪不是跟著外婆去了深圳了嗎?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說完,她輕輕的放下了女孩,又補充道:“對了,琪琪,叫小柔aunt”女孩一笑,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床的另一邊,猛地一跳,坐上了床沿,甜甜的叫了一聲:“小柔aunt”,小柔輕輕的抱住她,笑著點了點頭。“是外婆偏要迴來的啦,她說要給琪琪找新爸爸”catherine一聽,深知不妙,連忙推了推身邊的小柔:“走走走,我們快去警局”小柔見她這表情,也猜到了個大概,故意慢悠悠的說道:“你今天不是休息嗎?”catherine又豈會不懂,故作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梁小柔”後,一把扯過了一件毛衣,對著一邊的女孩說道:“琪琪啊,到時候你外婆殺來了,就說媽咪突然接了個大案子,去了…”還沒等catherine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叫喊聲:“林若軒,你又想去哪裏?”

    隻見林母單手插著腰,急急的衝了進來,catherine長歎一口氣,些許無奈的靠在了床板上,求饒似地喊道:“媽,我今天真有事,我和小柔剛才接到了個案子,現在急著趕去呢”catherine邊說著邊朝一旁的小柔眨眼睛,企圖讓她配合些。小柔一笑,輕輕放開懷抱著的琪琪,對著林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伯母”後正欲接口繼續說,林母便一把走上了前,拉住了小柔的手:“小柔啊,哎來來來,你和我們若軒認識這麽多年了,你來給伯母說說她,你說說伯母我容易嗎,若軒的爸爸死的早,我這是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她拉扯大,本以為她會爭氣些,沒想到…”還沒等林母說完,小柔便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知道林母又要反反複複的說著那個她已經聽過無數遍的故事。輕輕按過有些微疼的太陽穴,狀似無意的拿過了沙發上的風衣,接口轉換了陣線:“伯母,其實catherine她今天休假,有的是時間,反倒是我還有事要去警局,我先走了,伯母”

    一旁的琪琪見外婆又要開始羅嗦了,便也立馬跳下了床,對著自家媽咪投去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目光後,衝著小柔甜甜地喊道:“小柔aunt,我送你”小柔強忍住笑意,故作正經的點了點頭,隨即輕輕伏在catherine的耳邊帶著濃鬱的調侃,道了一句“保重”

    “若軒啊,相信媽,這次媽給你找的男人一定是個好男人”林母邊說著便從外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照片:“諾,就是這個張先生,才三十三歲,海歸人士,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的,工作也…”還未等林母說完,catherine便一把扯過了沙發上的風衣,無奈的輕撫自己的長發:“媽,你不說倒還好,一說我就來氣,就上次你要死要活的逼我去見得那個李先生,他有處女情節;再上一個,看上去是不錯,可他已經結過六次婚了;還有那個姓黃的,他一聽說我有個女兒,跑得比兔子還快,哎呦,媽,我求求你了,別再瞎折騰了好不好?”林母一聽,立馬反駁道:“那是失誤,是你那幾個姑姑姨婆的沒弄清楚,這次這個不一樣,這個可是你萍姑的小侄子,她跟我保證了…”“媽,你別說了,我不去”catherine有些惱意的坐於床沿邊,隨意扯過床上的毛毯,自顧自的疊著。

    “好好好,你現在翅膀硬了,媽也不要了是吧?若軒,你爸爸他死得早,我一個女人…”林母略帶哽咽的說著一邊還十分配合的擠出了兩滴眼淚,故作傷心的握上了catherine的手。門外的琪琪見外婆又使出殺手鐧了,生怕媽咪招架不住連忙上前撞似安慰的說道:“外婆不要哭了啦,外婆傷心琪琪也會傷心的”catherine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默契勁兒,無奈的倒在床上,徹底投降的喊道:“媽,我去我去,我一定去”

    玫瑰鋪撒在圓形的咖啡桌中央,沾有點點水珠,一滴滴都被襯的光芒四射。淡粉色的桌布看似隨意的蓋在圓桌上,像少女的短裙,戲份拿捏的正好。

    眼角已不知是第幾次劃過對麵的大鍾,catherine輕輕拉過坐在一旁的女孩,細聲叮嚀道:“琪琪,你記住,到時候看到一個男人走過來,你就要開口喊我媽咪,聽到沒?”女孩厭煩的嘟起小嘴,朝著catherine甩了甩手:“哎呦,知道了啦媽咪,但你也不能賴哦,你答應過琪琪等下要帶琪琪去看馬戲的”catherine淡笑著點了點頭,卻依舊還是不放心的又說道:“還有,我帶你來這裏的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你外婆知道”女孩捧過一把散落的玫瑰花,隨意的點了點頭,才道了一聲“知道”便又輕輕的拍了拍catherine的大腿,學著catherine的口吻,嚴肅而又調皮的喊道:“madam 林,stand by”

    “媽咪”女孩計算著來人前進的速率,很配合的站起身來甜甜的大聲喊道。

    平視著前方,眸中沒一絲的溫度,有的隻是淡然。她沒有去看來人的樣貌,但僅從他擦得鋥亮的皮鞋來看,他應該是一個很講究的男人。

    catherine輕輕坐起,注視著一旁的琪琪,愛撫的摸了摸她的羊角辮,沒有給來人任何說話的機會:“這位先生,我想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個七歲孩子的媽媽,首先,我想要告訴你,你若想和我深交的話就必須要做好做一位現成爸爸的準備;還有,如若以後我會同你結婚,我也一定不會再生一個孩子,因為在我心裏,我的孩子隻有一個就是琪琪;再者,我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中,我有一位年長的母親,也就是說婚後我也必定要和我的母親同住。所以這位先生,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的話,大門在那裏,您現在就可以走了,我們沒有任何交談的必要”依舊冷漠,沒有任何的情分可談。

    一秒、兩秒、三秒,他沒有走,也未發片語,濃重而又寂靜。

    霎時,頭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拍手,和一絲帶有調侃的語氣:“madam林,還有沒有其他的條件?可以一並說出來,看看我可以接受幾條”

    catherine一驚,猛地抬頭,話語中伴隨著一絲驚訝:“古醫生?!怎麽會是你?”sam笑著上前,輕輕抱起了一旁的琪琪,親昵的用前額頂了頂她的臉頰:“和一個朋友約在這裏碰麵,正巧看到了madam你便想著過來打聲招唿,可沒想到…”sam意味聲長地一笑,沒有繼續,而是緩緩的坐到了catherine的身旁,笑著逗弄著懷中的女孩。

    琪琪被逗得咯咯直笑,輕輕一吻sam的臉頰,甜膩的道了聲:“sam uncle”

    catherine淡然的聳了聳肩,無謂的一笑,意圖掩飾著尷尬的氛圍:“sorry,剛才沒看到是你”說罷,輕輕起身,上前捏了捏琪琪的臉頰:“寶貝,快點下來,和sam uncle說拜拜,媽咪帶你去看馬戲”

    還未等琪琪說好,門外便衝進來了一位火急火燎的女生,她單手撐在咖啡桌旁,微微的喘著粗氣:“sorry,大作家,今天被高sir拉到發證部趕一份報告,所以來晚了”sam淡笑著搖了搖頭,放下了懷抱著的琪琪,遞上了一杯水:“沒事,沒有等很久”徐曦甜笑著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的拉上了sam的手:“看來是趕不及喝杯東西了,我想看的馬戲快開始了,我們先去看馬戲好不好?”她抬頭寵溺般的看著sam,一派的甜蜜。

    琪琪瞪著大眼睛,孩童般的天真展露無遺:“sam uncle也去看馬戲嗎?”徐曦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catherine和琪琪,疑惑的看著她們:“她們是?”sam一笑,得以解脫般的推開了徐曦緊握的手,望了一眼catherine,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抬起頭看過他一眼,她的目光永遠都是停留在琪琪身上:“這位是西九龍o記的高級督察madam 林,那位是她的女兒,林琪琪”徐曦順著sam的目光看去,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卻又能輕而易舉的給人一抹無法掩飾的寒意:“madam 林”徐曦笑著伸出手,向著catherine問好。

    catherine並未看她,隻是輕“恩”一聲,一如既往的冷漠。

    徐曦的手僵在那兒,即難堪又可笑。sam深知catherine的脾性,怕徐曦會有所誤解,便立馬上前輕輕拉過了呆站在那兒的徐曦,慌忙地打著圓場:“catherine,這位是法證部的徐曦”

    catherine略微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隻是輕輕牽過了琪琪的手:“sorry,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她素來就是這麽的冷漠,對於並不想結交的人,絕不會施舍一字一句。

    琪琪不依,掙脫了catherine的手,一派的天真:“媽咪,sam uncle也去看馬戲哎,我們和她一起好不好?”catherine定住腳步,目光不經意的瞟過徐曦,她雖然依舊在笑,但是笑中卻多了一抹不甘,濃濃的不甘。

    一把拉過琪琪,剛要拒絕,sam便上前在女孩麵前蹲下了身,輕輕一刮她的鼻翼:“好啊,sam uncle也想和琪琪一起去看馬戲呢”

    女孩笑著拍了拍手,一手環住sam的頸,一手拉起catherine,高興而又甜膩的喊道:“媽咪、媽咪,我們一起嘛”孩童無心的一個動作卻深深刺痛的徐曦的心,她殊不知,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當她第一次拜讀sam的作品時,她早已愛上了這樣一個男子,愛上了這個慣用筆墨去詮釋孤寂的男子。

    她看著眼前的三人,儼然像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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