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叫住小a:“不用叫他。”他走進屋裏,屋裏很安靜,整個空間在秦諾看來還是太小了點。秦諾在沙發上坐下,屋裏除了他就是兩個小智腦。小d見著秦諾倒還好,小a還是不太習慣,目光頻頻往秦諾這邊掃來,腳下又忍不住想把自己的車軲轆往林憶房間那邊轉,很想快點去叫醒林憶。小d給秦諾上了茶,暫時切開了秦諾的注意力,小a趁著這個功夫飛快跑到了林憶的房門口,然後用權限開門閃身進入。小a到了床邊,輕輕推了林憶幾下,林憶睜開眼睛,看見是小a的同時也看見小a身後的時間標識,不由又閉上眼睛,隻是嘴上含糊發問:“怎麽了?”“元,元帥來啦。”小a小聲道,活像是怕外麵坐著的秦諾聽見它的說話聲。“嗯。”林憶還是閉著眼睛,也沒有要立刻起來的意思。小a恨不得直接把林憶抱起來帶他去洗漱穿衣。臥室裏的溫度適意,林憶卷著薄被沒有穿衣服,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小a也沒有辦法,隻好退出門去,卻沒想到剛出門就看到門邊一雙腳,小a一仰頭,看見秦諾的眼睛正與自己四目相對。小a嚇得又立刻縮迴了門裏麵,飛快迴到了林憶身邊。這番動靜,林憶怎麽也睡不著了。他坐起身睡眼惺忪地往外看去,半開的門外秦諾的視線也正好望進來。林憶反應過來小a的緊張來自於哪裏,有些無奈。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室溫很舒服,即便林憶隻穿了一條內褲也不至於讓他覺得冷,更沒有什麽不自在的地方。倒是秦諾見著他這樣,視線立刻避開林憶。林憶見慣了秦諾這模樣,當下露出笑來,在秦諾不注意的片刻裏麵忽然助跑一下跳到秦諾懷裏,雙手環住秦諾的脖頸,又感覺到腰上一下被秦諾托住。林憶這股衝擊的力道半點沒有影響到秦諾的身姿,不過足夠讓秦諾肌肉緊繃。感覺到秦諾的緊張,林憶有一股捉弄得逞的愉悅,他低頭也不管秦諾是什麽表情什麽動作,自顧自在秦諾臉上親了一口,這才重新跳到地上,迴頭接過小a跑過來遞給他的衣服,隨便套頭穿上,然後打了個哈欠道:“你來的好早。”秦諾在這短暫的功夫裏麵恢複如常,“我本來不打算叫醒你。”他說著看向小a,後者隻管縮在林憶腳邊尋求庇護,避免自己在秦諾麵前露出瑟瑟發抖的樣子。“也沒關係。”林憶為小a往迴兜了一句,“我本來也打算起來了。”秦諾大概已經想過兩人今天能幹什麽。吃飯逛街,或者單純在家宅上一天?上次他看見林憶和小d一起上熱搜的時候心裏就想過,也許他和林憶也可以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然後光明正大地公布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惜林憶很快打破了秦諾的想象,他對秦諾道:“稍等,我洗漱完咱們就出門。”至於去哪兒,這是林憶從衛生間出來以後才告訴秦諾的。“大概至少要去六七個地方,具體看花費的時間。”林憶道,“一會兒我會把地址傳給你。”齊名那邊後續給林憶找出不少資料信息,將那份名單上的人現在的處境更加明確地勾畫了出來。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首都星,目前還留在首都星的寥寥可數。林憶和秦諾今天要去的就是拜訪這部分留在首都星的,姑且可以說是和林憶一樣的受害者。“這份名單上的人基本都和我一樣,來自於偏遠星球,家庭背景不好,無依無靠,在半脅迫半恐嚇的情況下著了葉今的道,其中的大部分人當下的債務情況都很不好。”林憶也是通過齊名給出的調查資料才知道,即便是有一部分屈從了葉今的人,情況也並不樂觀。因為宋姝的關係,葉今的財務狀況並沒有那麽自由,他自然不可能過在一個被他視作新鮮玩物的人身上花錢。如果不從葉今,那麽大多數人會像原主一樣因為各種理由背上債務,然後陷入這種無法償清的危急之中,每個月為了湊齊還款額度就已經費勁了渾身力氣。而即便上了葉今的賊船,也會很快在新鮮感過去以後被他棄之如敝屣,然後以同樣的方法讓葉今再反撈一筆。這一部分人後麵能夠牽扯出來的內幕與背後隱情,如果細細調查,足夠讓葉今把剩下的幾百年都蹲在監獄裏頭。隻不過葉今在這方麵算得上審慎,他下手的目標多半是像原主這樣的人。在首都星這樣的地方,他們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在被背上了沉重債務以後更是一輩子都沒有了翻身可能。葉今和宋姝可以隨便將他們捏扁搓圓。這也是林憶今天要帶著秦諾一起的原因,他勸對方幾百句也比不上秦諾一句。“所以我今天,”“所以你今天是吉祥物。”林憶給秦諾下了個定義,“你覺得如何?”秦諾失笑:“榮幸之至。”林憶湊過去親他,秦諾順勢也吻過去,窗外的風景不斷往後飛馳。秦諾的飛行器在首都星的主幹道上穿梭,隨後駛入首都星最魚龍混雜的區塊。飛行器上的家族標誌被掩藏起來,甚至外形都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隱匿在了肉眼可見的範圍之內。直到飛行器到達目的地,這才停了下來。飛行器的門卻沒有立刻打開。飛行器裏頭的沙發上,秦諾站著林憶坐著。站著的正在整理自己的衣領,坐著的目光如狼,炯炯有神地仰視著對方。秦諾的脖頸上肉眼可見紅了一小塊,是被林憶親的。“你也可以親我這裏。”林憶大方地朝著秦諾露出自己白皙的脖頸,還很大方地說:“或者其他地方,哪裏都可以。”他和秦諾一起的時候,接吻或者擁抱都可以,但隻要林憶想要更進一步,秦諾就像是修佛一般入定,嚴格守著那條底線。“這是不負責的。”秦諾認真道,“這起碼要在我和你訂婚以後。”林憶的腺體雖然受了傷,但如果兩人真的一起成長了,依舊不影響秦諾對他生殖腔的標記。以秦諾的體質來說,如果這樣標記了林憶的話,基本就是終身標記。說起訂婚,就變成林憶的態度謹慎了。他的確是喜歡秦諾,但是並不打算當下就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林憶更加喜歡自由的,不受約束的感覺。“隻有這樣才可以嗎?”林憶問秦諾,“一點都不能通融?”“嗯,不能。”秦諾這時候已經扣好了紐扣,將那塊紅痕很好地遮掩了下去,看上去不僅衣冠楚楚,更一絲不苟半點不帶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