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主演都讓弗雷德氣得夠嗆的同時,還讓他非常想要洗一洗自己的眼睛。弗雷德的目光四下轉了一圈,忽然看到了不遠處廊下雙腳懸空坐在扶手上,歪頭百無聊賴靠在廊柱上,正看著他們這邊的林憶。那才是單純少年感,弗雷德簡直想把林憶複製一個拍李星州臉上。第25章 李星州一直過不去的這場戲內容並不複雜,甚至都沒有多少感情過渡。戰爭剛爆發不久,男主從前線歸來,男配實在憋悶,央求他帶自己出這一方小院轉轉。“父親說外麵亂著,我卻沒多少察覺,好不容易碰上你迴來,如果你都不願意帶著我出去轉轉,那真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男配的角色塑造多少有些天真過分,當李星州無法表現出少年時候被保護著的純淨與靈動時,這種天真便全數化作了愚蠢與任性。要不是角色需要,陳喬旭簡直想給正對自己頤指氣使的李星州走一腳。李星州又念了一遍這句台詞,自己的耐心也消耗殆盡,但對著弗雷德他也不好直接給人臉色,隻給自己的助理遞了一個眼色,讓她一會兒找個借口。他念不下去了,弗雷德也聽不下去了,他讓身邊的一個工作人員將林憶喊了過來。下午沒戲,林憶已經卸了妝又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導演,有什麽事嗎?”看了他們一分鍾的戲反反複複拍了快一個鍾頭了,林憶當然知道弗雷德這個時候在惱火什麽。不過知道歸知道,問的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你把剛才那一段戲演給我看看。”弗雷德道,又讓人把台詞告訴林憶。就那麽幾句話,林憶剛才聽得耳朵生繭早記住了,他上前代替了李星州的位置,又對陳喬旭笑了笑:“合作愉快。”陳喬旭迴了他一個笑容,兩人站定位置,等到那邊工作人員給了個指令。“開始。”“父親說外麵亂著,我卻沒多少察覺,”與李星州將這句話給說成抱怨不同,林憶抬眼注視著陳喬旭的雙眸,語氣有些低落,臉上又帶著些困惑。沒有拖泥帶水的表情,聲音不論高低均吐字清晰,開口直接就把陳喬旭給拽到了戲裏頭。林憶握住陳喬旭的手臂,略微仰頭,期盼著問他,“你能帶我出去看看嗎,好不容易碰上你迴來,如果你都不願意,那真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陳喬旭有些苦惱更多是無奈,臉上不自覺露出一個笑容來。林憶見狀,眼睛立刻彎些,無聲之中帶著願望達成的滿足來。就這麽一個小片段,弗雷德看得通體舒暢,他轉頭問李星州:“看出這個和你剛才的差別了嗎?”一個是讓人恨不得抽一鞭子的紈絝,一個是讓人於心不忍的小少爺。讓林憶當著麵來做自己的老師,李星州想不到比這個更掃人麵子的事情了,若是還要他親口認下林憶比他好,李星州哪裏慪得過?他皺眉梗著脖子:“我沒看出有什麽差別。”要不是李星州本人在帝國人氣很不錯,且又是明明白白寫了合同確定角色還官宣過的,弗雷德當下簡直像直接把林憶和弗雷德戲份換一換。一旁有工作人員見狀怕事情鬧起來,連忙上前說了幾句好話,又讓大家都去休息十分鍾再迴來接著拍,場麵這才沒有難堪起來。林憶和陳喬旭也往一邊休息區去,陳喬旭感歎,“要是按照一開始的演員表來,現在也犯不上這麽費勁兒了。”他說的一開始的演員表指的就是最開始林憶演男二的時候。林憶笑道:“那倒不一定了。”到了休息區前,林憶卻沒有為往裏麵走,陳喬旭半步跨在台階上,有些意外地迴頭看林憶:“你有地方要去嗎?”林憶點頭:“反正剩下和我的關係不大,我就先走了,看看能不能在荒星上轉一轉。”陳喬旭說:“後麵我拍完主要的戲份應該也有一兩天的空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申請到許可,聽說第一軍團這邊對平民管束很嚴格,不過出發到荒星前我還聽了一首曲子,叫做《曙光》的,聽說就是以第一軍團的戰鬥為背景創作的,我看劇本的時候就聽這個,挺能夠幫我入戲的,那首歌片子裏出現的機甲,估摸著這裏都有,找個機會也得去親眼見見。”林憶聽見《曙光》二字,臉上的笑意加深。陳喬旭閑著沒事兒,見林憶笑了,覺得他感興趣,便又說了幾句:“那首曲子是真的很不錯,你如果沒聽過的話,我一會兒用個人終端發給你,昨天晚上我還給弗雷德發了,他也很喜歡,說如果能聯係到原作者,還想談個合作,可惜目前為止原作者的身份還是個謎。”林憶說:“不會永遠都是個謎的,說不定咱們迴到首都星的時候,作者的身份就會公開了。”他說著又看了眼個人終端的時間,足尖往外轉了轉,又對陳喬旭擺了擺手:“我先走了。”“嗯,再見。”林憶走出劇組所在的拍攝區域,外麵就是一整片荒地,從這裏飛到軍部食堂隻需要不到十分鍾,但實際上的距離卻差不多當年在地球時從北京飛到紐約,中間隔著千山萬水。他抬起手正用個人終端給宋欽凇發了個信息問他是否方便讓人過來接自己去訓練基地,才收到宋欽凇說已經在路上的信息,遠處便有兩輛機甲車前後落到了他麵前。機甲車上下來兩個普通戰士,一路小跑到了林憶麵前,十分客氣地問他是否要去哪裏,可以上他們的車。“上我的。”“上我的。”兩個士兵並不相讓,一副較上勁的模樣。雖然的確是有目的地,但是任憑誰半路被兩個陌生alpha攔住讓他上車,心裏大概都不會太安穩。“抱歉,請問你們是?”林憶謹慎地問道。“啊,”兩個士兵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是莽撞了一些,連忙自報家門,“是李將軍讓我來的。”“我是張將軍。”林憶還是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們。兩個士兵大概是不太幹這種獻媚的事情,此時明顯露出點尷尬的神色,但軍命在身不得不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