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林淼的目光，宋姝轉頭看過來，與林憶的視線恰好對上。她目光銳利，霎時間皺起了眉頭，眼裏一閃而過全是怨毒。原以為林憶會嚇得縮迴視線，卻沒想到林憶迎著她的視線緩步走到了台階上麵，然後找到了寫了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這個時候牆上的直播倒計時已經隻剩下三十秒了，現場也從哄鬧轉為安靜。林憶這邊位置旁邊坐著的是一個三線明星，女性alpha，名字叫方虹。林憶坐下來的時候，她明顯往旁邊避了點。林憶沒有在意，他抬手整理了自己的衣冠，眼見著牆上的倒計時開始往十以下走，現場也傳來了工作人員最後的指令，然後在他們麵前出現了一個虛擬影像模擬出來的老者，那是充當主持的智腦。林憶他們麵前都有個小小的虛擬顯示屏，上麵記著的是節目的實時觀看人數。在播放節目的先導內容時，林憶的餘光瞥了一眼那個虛擬顯示屏，上麵顯示的觀看人數已經達到了一個億，而且還以千萬級別在網上增加中。他收迴視線，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正在播放的視頻上。視頻簡單介紹了這麽多年來考古發現的地球食物種類，然後又列舉了一些在帝國中較為常見的地球美食的做法，最後由主持的智腦接過發言道：“但是其實現在帝國對於曾經的地球食物存在一定的誤解，本節目稍後將舉例一些一一糾正。”宋姝接著將話茬接過去，“小時候我跟著家裏的家庭廚師學過一些地球食物相關的內容，感覺是一門很複雜的學問，今天來參加節目也是希望自己和大家一起學習。”“的確很複雜，”奚青豫笑著接話，他卻沒說多少，便直接將目光轉向林憶，“所以一會兒我有什麽不知道的，你們可別笑我。”做作。林憶靠著椅背，臉上的表情一點沒變，就跟奚青豫看的壓根不是他似的。實時觀看的人數此時已經漲到了十億，且還在上升，彈幕吐槽已經火力全開。這個時候的直播鏡頭是全景的，觀眾可以根據自己喜歡而降鏡頭調整到想看的人身上。這會兒順著奚青豫的目光，林憶身上自然是聚焦了最多的視線的。彈幕對他的惡意也鋪麵而來。“和受害者坐在一起竟然還能這麽無動於衷，心腸不知道該有多毒。”“對這樣的人寬容隻會讓他更加放肆吧！我覺得應該組織公投決定對林憶這樣人的懲罰！”“嘁，聽說林憶好像是珍奇星來的吧，那他能懂什麽，坐等一會兒他直播出醜。”“喜聞樂見！”林憶看不到這些彈幕，不過就算是看到了也無所謂。因為絕大部分的網友不過是被輿論引導的，沒有基本判斷力的吃瓜看客罷了。今天攻擊這個，明天就能攻擊那個，操縱這些的人，總有一天也會被此反噬、等輪到林憶發言，他對著鏡頭淡淡一笑，“請多指教。”主持很快往下走。《我們來自何方》是一個連續的綜藝節目，一個月一期，每期的主題有所不同。參與其中的嘉賓實行類似淘汰製，每次淘汰最後一名，然後下一期換上一個新人進來參加節目。因此節目的每個環節都有類似積分累計的製度。這第一期的第一個環節就是競猜節目提供的少見的地球動植物，然後讓嘉賓猜測著東西到底是不是吃的，又是怎麽吃的。每次猜之前，嘉賓麵前都會放上一盤樣品，嘉賓可以用手摸嘴嚐的方式去獲得信息。第一個上的是蚯蚓，而且還是大雨之後會從地底爬出來的，恨不得有人手指粗的蚯蚓。林憶最怕這種軟體動物，當下有些惡寒，根本沒去碰這個，直接棄權了。他身邊的方虹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智腦主持沒有判定，直接轉了下一題。第二個上的是一隻臭蟲，這次則是沒等林憶棄權，奚青豫就搶答了，他給出了否定的迴答，進入第三題。第三題直接上了一截木頭，林憶麵無表情，實在不知道星際人類是怎麽想象地球人類的了。這題給宋姝拿去迴答了，倒是也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林憶全程都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表情有所變化，因此等到第四道食材上來的時候，網友已經開始揣測了。“這題還不答嗎？是怕暴露自己的無知人設還是怎麽的。”“我都懷疑林憶見過這些東西沒有。”“這種水平也好意思參加這個節目。”連林憶身邊的方虹都不得不提醒林憶：“下一題你再不迴答的話，接下去很容易就要被淘汰了。”第14章 麵對方虹的好意提醒，林憶說：“謝謝提醒。”他並不是很著急，因為第一輪的答題積分不高。後麵還有幾輪程度加深的答題環節，加起來一共有十六題，而且每一輪的答題會隨著題目的難度增加而增加得到的分值。等第四道食材被端上來的時候，林憶瞥了一眼，是一根翠盈盈的苦瓜。林憶感歎終於有一樣正常的，地球上真的有人吃的食物。眾人又是摸來嚐去了一會兒，林憶身邊的方虹甚至直接將自己麵前的苦瓜拿起來嚐了一口，瞬間她的臉就因為嘴巴裏的苦味而皺了起來。觀看節目的觀眾也有用實境體驗來嚐味道的，個個都叫苦不迭。林憶在地球的時候就不愛吃苦瓜，此時既不準備嚐味道也不準備答第一輪的題目，因此坐在原位還是沒有動。“林憶不會是真的什麽都不懂所以不敢迴答吧？”“珍奇星那種偏遠地方來的鄉巴佬，不懂這些也正常啊。”這題宋姝在用刀叉切下一小塊苦瓜放在唇邊碰了碰以後，慢條斯理地迴答了。第一輪到這裏結束，主持智腦開始結算每個人獲得的積分，方虹十分，奚青豫十分，宋姝二十分，林憶零分。直接進入第二輪，第二輪的幾分就比第一輪增加了五分，每題變成十五分。三題由宋姝和奚青豫他們平分答完，林憶這一輪終於開始答題，不過給出答案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猜是a。”宋姝聽見“猜”字，臉上微微有些笑意，在係統公布林憶的答案正確後，認為林憶不過是猜對的，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第二輪的答題難度已經增加不少，起碼不再是簡單的對錯判斷題，而是選擇題。林憶身邊的方虹在迴答的時候已經麵露難色，但好歹是蒙對了。第二輪答題過後林憶的分數十五分，方虹二十五分，奚青豫二十五分，宋姝三十五分。這些分數用柱狀圖直接呈現在了嘉賓對麵的顯示屏上，林憶那塊格外短也格外引人注目。他對麵坐著的奚青豫和宋姝都是誌在必得的模樣。等答題進入第三輪，難度越發往上提了些。雖然還是選擇題，但是內容十分晦澀與少見。奚青豫選擇棄權，宋姝卻因為有人設要維持，不能說這樣的話，勉強隻能答了兩題，一題對，一題錯，而方虹則毫不意外地迴答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