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腦袋上原本規律閃著的綠色光點一下變成了紅色，它語氣嚴肅起來：“主人，小a不建議您打開窗戶，室外的空氣質量為c級別，室內的空氣質量為b級別，打開以後會被汙染，可能造成您的身體不適。”林憶放開本來扒在窗戶的手掌，“算了，我本來隻是想要唿吸一些更新鮮的空氣，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開窗了。”小a殷勤道：“也許主人可以升級空氣等級。”林憶一邊往迴走一邊問小a：“升級空氣等級？”小a就像是一個推銷員般：“是的主人，參考如今主人的住所麵積，每月隻需要三百元，您就可以把空氣質量提升到a級別，每月隻需要伍佰元就可以把空氣質量提升到s級別。”“我有多少錢你不知道嗎？”林憶盯著小a的圓胖腦袋，有些手癢。小a滴滴了兩聲，也意識到自己在一個窮光蛋麵前說了一堆屁話，連忙安靜了下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林憶走到冰箱前打開裏麵冰箱門，裏麵除了兩杯營養液外空空如也。他取出其中一杯喝完，又在屋裏踱了幾步，幹脆迴到沙發旁坐下。他現在麵臨的問題有三個，一是窮，二是弱，三是對當下環境還不算很了解。原主滿打滿算到首都星也就一個多月，劉姥姥進大觀園還算好好逛了逛，原主則根本沒有什麽真正了解首都星的機會，更不說後麵半個月基本是住院和躲在家裏麵的自我封閉。林憶現在大腦裏麵對於帝國的理解大多都還來源於原主在珍奇星生活時的經驗，十分局限且稀缺。林憶知道自己必須花上很多時間將很多事情從頭了解起。林憶現在的身體更不僅僅是吃好一點就有用的，加強鍛煉才是關鍵。林憶上輩子因為職業原因就很注重身材管理，對於該如何鍛煉十分清楚。隻可惜原主這身體素質顯然是跟不上林憶的鍛煉計劃。這第一天別說是鍛煉半個小時，他剛運動了十分鍾不到，身上已經起了一層汗不說，連著感覺四肢都軟了。林憶撐過十分鍾，實在撐不住力竭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實在太虛了，林憶休息了一會兒後還是坐起來又做了一組動作，就這麽斷斷續續做了三組，他這才停下來算是結束。這個時候外麵已經出現了如同陽光一樣的仿真光芒，漸漸有規律地灑滿了他的陽台窗戶。林憶坐在地板上打開個人終端，將虛擬的網頁界麵在自己麵前拉開放大，擺在了合適距離的位置。無實體的網頁界麵如同一團可以方便拿捏的光一樣，隨著林憶指尖的動作與意願變換著形狀。帝國居民人人都有一個個人終端，類似一種從出生開始的實名認證，不過大多數時候人們在網上還是可以有虛擬的假麵，隻有少數網站會強製用戶必須對外顯示自己的真實信息。林憶打開個人終端的郵箱，裏麵有一封新郵件，是銀河影視發過來的《我們來自何方》第一期一些信息。《我們來自何方》采用的播出方式是全程直播，沒有什麽後期剪輯或者配音的餘地，觀眾喜愛這樣的播出方式，但很多明星卻免不了緊張又害怕自己出錯。林憶沒有緊張的情緒，上節目做采訪，各式各樣的場麵他見得多了，麵對鏡頭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和吃飯喝水一般沒什麽兩樣。比起錄播，他反而更讚賞直播的方式。剪輯這兩個字可以玩出多少花樣來，林憶比誰都清楚。以前被剪輯所救或者被剪輯所害的同行他見得多了。與其說給對方留有一個後期拚湊的餘地，直播一刀切可舒服多了。《我們來自何方》這檔綜藝打的是複古尋根的旗號，內容自然也就圍繞著地球的方方麵麵。地球是個什麽樣子，星級居民霧裏看花，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林憶卻門清。林憶將節目的整個流程都看了一遍，心裏大概就有了點數了。這第一期節目的關鍵詞是“地球飲食”。流程表裏麵主要分成三個環節，其中一個是嘉賓動手做一道地球食物。林憶上輩子自己沒有什麽做飯的經驗，讓他做菜那是為難他的，不過要非得讓他做菜也不是不行。他上輩子參加過一個美食相關的綜藝節目，在裏麵和大廚學過一道紅燒肉，用來應付應付應該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帝國裏麵的地球食物是什麽樣的？林憶打開網頁輸入關鍵字，霎時間液麵上就跳出來很多相關內容。帝國倒是真有人喜歡分享地球美食的，隻是，林憶盯著網頁上那些奇形怪狀的食物，有些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地球人。他稍作篩選，點進了其中一個高讚的下廚網頁，看見裏麵人分享的食材與調料，以及下麵讚賞的評論。“哇，看上去很不錯哦。”“嚐了嚐味道，貌似也還可以，是純正的地球食物的味道。”“年度好菜譜，可惜買不到一樣的食材，還挺想做這樣的複古菜品的。”嚐味道？林憶的視線往下一看，發現一個鏈接寫著“點擊品嚐”，他試著點了一下，那原本還在網頁顯示的菜品圖片忽然像是真正到了他麵前，連著熱氣都撲麵而來，另外還有一股在林憶聞起來古古怪怪的味道。他試著去拿起勺子嚐了一口湯，本來還稍稍抱有期待，可明顯被過度烹飪的食物剛一入嘴立刻被那味道嗆了一口。什麽鬼東西！林憶張開嘴想把東西吐出來，卻發現嘴裏什麽都沒有，虛擬的食物隻創造出了虛擬的味覺體驗。林憶一邊趕緊去拿水漱口，一邊再看那些真情實感的吹捧的評論，簡直想穿過屏幕告訴這些星際傻瓜，“這中又酸又甜又苦又鹹的才不是地球食物的味道！”第5章 等嘴巴裏的那股味道好不容易消散掉，林憶忍不住打了一串評論進去。“你們覺得這樣的味道好吃嗎？地球人根本不會吃這種東西，不，是任何人類都不會把這種食物當成日常飽腹的東西吧，請不要隨便將之標榜成地球美食對大家做出誤導。”林憶打完字，原本以為這條評論會直接淹沒在留言區。卻沒想到還沒等他切出界麵，就叮的一聲收到了一條對他的迴複。是發表這道菜的叫做小喵的樓主迴複了他。“我參考的是正宗地球菜譜沒有錯，甚至食材都是我專門從首都的農園實驗室裏特殊訂購的，我不認同你說我是在誤導別人。稍微有點曆史常識就可以知道，曾經地球人的生活水平遠沒有辦法和現在的我們相比較，與其追求味道，更多的人追求的隻是飽腹罷了。”不隻是樓主，很多人跟著也反駁起林憶的評論來。“反駁小喵辛苦做出的菜，好歹也拿出點真憑實據吧，小喵對地球美食研究的深入絕大多數美食家都比不上【傲慢】【傲慢】。”美食家，林憶將這三個字放在舌尖咂摸了下，麵對如今帝國主流將原本的地球當成一個受苦受難地區的觀點，連打字反駁的欲望都沒有了。與其打一場無法辯駁的口水仗浪費時間，倒不如從切實的角度給他們一重另外的體驗。他退出這個頁麵，跟著又找了幾個類似的帖子，抱著大無畏的精神一個個嚐過去，除了一道味道像是白開水的菜以外，沒有一道菜是不讓林憶要漱口好幾遍的。而那一道像是白開水的菜，還反而被評論批駁為“失真”，“根本不是地球美食的味道！”要說在這種全部人都在說一加一等於三的情況下，林憶除了無奈還有什麽情緒的話，那大概就是他的自信心提升了很大一截。他唯一會做的那一道紅燒肉拿到現在估計得是國宴師父的水平，剩下的其他菜，他覺得自己閉著眼睛做也大概能絕殺這些黑暗料理界的廚神。在這樣的環境中拿去參加一期有關地球飲食的綜藝，就跟提前知道考題還準備了滿分答案一般。畢竟從他喝的營養液的各種口味看，並不是星際裏的人類口味發生了什麽突變，他們的味覺還是十分正常的，隻不過是從來沒有吃過真正的地球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