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為所欲為還叫權臣麽?曾經一手遮天的攝政王斬釘截鐵道:“當然不能, 兩情相悅才好。”膽大的能親一個時辰,老實本分的連手都摸不到。沒處說理,隻能憋著。“這樣,朕不在場你不準單獨見鳳星洲, 否則當通敵處理,兩年不許上朕床。”楚昭遊惡狠狠威脅。蕭蘅覺得楚昭遊莫名忌憚鳳星洲, 為了避免自己被連累, 他果斷瞞下自己和鳳星洲以前認識。楚昭遊再三讓攝政王別說出去, 不僅是為了陸景渙,還為了他自己。鳳星洲可能是看出他靈魂換人了,故意說紫微星被占命格的話, 他不會多管閑事, 但是如果這個消息能換陸景渙的消息, 楚昭遊相信他會毫不猶豫地想攝政王透露。隻能讓蕭蘅一口咬定不知道, 不接這個茬。但神棍這類人最會花言巧語, 他覺得攝政王可能扛不了多久。他想了想,緊急通知陸景渙。陸景渙花容失色,差點蹲到桌子底下,“宮裏有沒有密道?”楚昭遊:“話本上是有,但朕還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在陸景渙期盼的眼神中,楚昭遊叫來薛公公:“宮裏哪裏有密道?”薛公公愣了一下,皇宮並沒有修密道,開國者都希望朝代能傳至萬世,並不會在皇宮內修建密道,以免被賊人利用。“密道沒有,但是偏殿底下有個藏身的地窖。”薛公公小聲告知楚昭遊,這是上一任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離宮之前告訴他的,如無意外,他也會告訴下一任。楚昭遊問陸景渙:“地窖躲麽?”“要!”薛公公在偏殿床底掀開兩塊磚,一個能容納一張床大小的地窖出現在眼前。楚昭遊彎腰眯著眼睛看了下,地窖有股沉悶的腐味,幸好不是全然黑暗,有根一人合抱的柱子嵌在牆壁裏,裏麵是空心的,一頭和地窖相通,一頭通向屋頂,除非掛在梁上,否則很難發現柱子的端倪。“你真要躲啊?”陸景渙已經順著樓梯下去了,地窖不深,頂多一人高。楚昭遊把桌上的茶壺和點心,伸著胳膊遞進去,“別強撐,餓了自己爬出來,就算被他發現,隻要你不想走,總有辦法的。”薛公公在外麵守著,楚昭遊抱著肚子蹲在入口邊上,突然苦惱道:“朕也有點想進去躲著怎麽辦?”陸景渙讓了讓:“空間還挺大的。”“朕就說說。”楚昭遊幫忙把磚頭蓋上,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朕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他把薛公公叫道寢殿,屏退其他所有人,“薛公公朕接下來要問你一些事,你如實迴答。”“陛下請說。”“朕以前是稱唿攝政王為皇叔對吧?”楚昭遊皺了皺眉,收斂起滿身的伶俐勁兒,抿著唇,壓著氣,有些害怕而敬畏地叫了一聲。“皇叔。”楚昭遊看向薛公公,“像嗎?”薛公公看著仿佛變了個人似的陛下,臉色駭然,不知不覺中,陛下竟然性格變了這麽多,如果今日不是楚昭遊提起,他都快忘記以前陛下看見攝政王的樣子。“像、像。”薛公公有些結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跟著楚昭遊說“像”,他們明明是一個人。楚昭遊解釋道:“朕失蹤之前,在桌柱子撞到頭了,好些事情不記得,以為自己就是花旦,便跟人跑了。後來在宮外又遇見了許多人。朕無意間救了攝政王,卻不認識那是攝政王,迴了宮才想起十之一二”薛公公對楚昭遊和攝政王的事模模糊糊知道個大概,還有些關竅沒想通,今天聽楚昭遊一席話,才算是沒有疑問了。“朕一直不敢告訴別人朕失憶過,畢竟當時太後和攝政王兩麵夾擊,朕毫無還手之力,卻穩穩當當活到今天,朕就懷疑自己手裏可能捏了重要把柄。”楚昭遊編借口編得飛起,這一套說辭要是能在薛公公這裏過關,在攝政王那兒大約也不成問題。“要是被人知道朕失去記憶,忘記手中的把柄,朕有性命之憂。”楚昭遊臉色帶上後怕與憂慮,仿佛寫迴憶錄一般真實。把柄是真的有,合心蠱,不過此事隻有攝政王知道,原主自己都不清楚。此刻拿來側麵印證楚昭遊的話剛好。一個傀儡皇帝好好活到現在,被懷疑手裏捏著什麽把柄太正常了。若不是有合心蠱,恐怕攝政王就真的任太後折磨原主,而不是威懾太後維持表麵和平。薛公公眼眶一熱,“老奴竟不知道陛下迴宮時擔了這麽大的憂慮。”“都過去了。不過朕至今想不起很多事,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讓攝政王知道,以免平生事端。”楚昭遊:“接下來朕再學一學之前的舉止,有哪裏不對,請薛公公指出,事關重大,咱們加緊點。”加緊排練。楚昭遊拿出當初學戲的認真勁兒,根據薛公公的迴憶,一點一點把自己往原主的人設裏麵套。原主有一緊張就搓手指的小動作,走路會故意學戲步,飲食跟楚昭遊比偏清淡……鳳星洲有兩把刷子,楚昭遊不敢掉以輕心,隻能做最壞的打算。假裝失憶,把自己的行為朝原主靠攏,此為上策。鳳星洲揭穿他,他老實承認換魂是中策。這兩樣他其實都不太怕向攝政王承認,他覺得蕭蘅綠帽都能帶,接受一下新知識應該也能抗住。但凡事都有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