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攝政王的書房,謝朝雲打死也想不到,蕭蘅竟敢讓小傀儡進來,不怕隨便一翻就是謀反證據?確實不用怕。小皇帝就是進來看見龍袍,也隻能活活氣死,拿攝政王沒辦法。攝政王府以青磚砌成,環境清幽不失氣派,沒有像宮裏那樣紅牆琉璃瓦,真題風格莊嚴古樸氣勢開張,和皇宮呈對立之勢。楚昭遊被帶著進去,心裏不住感歎,他要是和蕭蘅換個地方住,天下太平皆大歡喜。走了一段長長的路,才看見攝政王的書房。蕭蘅住過他的福寧殿,楚昭遊第一次涉足攝政王的領域。書房放的信件很多,架子上,書桌上,都堆著成堆的文件。楚昭遊生怕自己多看一眼被誤會,目不斜視地走進去。屋裏的兩人,謝朝雲俯身覲見,另一個人眼皮都不動。蕭蘅推了推茶盞,示意楚昭遊可以喝。楚昭遊注視霧氣嫋嫋的茶杯,心裏像有隻小貓抓似的癢。攝政王真心在找人麽?他到底想起多少了?找到了之後呢?但是楚昭遊不敢問,怕問了被遷怒。攝政王簡直不是人,忘了就忘了,現在還找什麽,搞得他七上八下的。心裏堵著一塊石頭,楚昭遊茶也喝不下了,他抿了一小口,就放迴去,不小小心看清了桌上的一張名單。大大咧咧地攤開在桌上,一點也不遮掩。楚昭遊看見了好幾個熟悉的名字,大多是官場隱形人,沒有身居要位,但也不可或缺,要不是他記性好,換個傀儡皇帝不一定能記住。蕭蘅和楚昭遊隔著桌子對視了一眼,在他眼裏看見了一點質問和惱怒。楚昭遊豁出去:“聽百姓說,攝政王在找王妃?”蕭蘅立即否認:“以訛傳訛,陛下也信?”他卷了卷桌上的名單,“陛下是天子,勿聽信一麵之詞。”楚昭遊深吸口氣,趕在蕭蘅收起前,又看了一眼名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蕭蘅好像故意放慢了一點。剛才一眼掃過去,隻顧著看那些認識的名字,再一眼,楚昭遊發現,那些不認識的名字在上排,大多為女子,下麵一一對應著官員。楚昭遊冷笑:“全部女子登記在冊,身家背景都查好了,攝政王看上誰了,要不要朕給你賜婚。”蕭蘅立即打斷他的話,好像早就準備好說辭一樣:“胡扯,本王隻是借這個機會抓奸細,這些人自投羅網,背後的主使浮出水麵,本王的目的就達到了。”楚昭遊頓了一下,重複道:“你和謝將軍這麽大張旗鼓的,是為了抓奸細?”謝朝雲不可置信,攝政王為什麽要向陛下解釋全盤計劃,還把找人這個主要原因隱去了?向陛下解釋,有必要嗎?蕭蘅在楚昭遊眼裏,明晃晃看到了一行字:朕要一個解釋。本王解釋地還不夠清楚麽?他不是選妃,小東西還要聽什麽?攝政王點名謝朝雲:“你和他解釋!”謝朝雲順著攝政王的思路,把抓奸細的部分說了,藏了另一半。他常常聽說,侍衛結伴去青樓喝花酒,家裏的媳婦問起來,就互相掩護說在當差。謝朝雲本以為自己身邊都是錢世成、蕭蘅這樣的,要麽怕老婆,要麽不娶妻,應該沒有這個機會體驗。今天居然變相體驗到了!感覺還非常真實!他迷惑了一瞬,明白了蕭蘅的用意,他們的計劃已經完成地差不多了,透露無妨。但是蕭蘅的恩人對他有多重要,這件事要有所保留,多一個軟肋,就多一份危險。小皇帝主動問起,還去認真看了姑娘們答題,對這找人件事關注度異常,或許手裏有什麽尋人的法子也說不準。但經過今天,小皇帝肯定不會在這上麵花心思了。謝朝雲一邊說,一邊觀察楚昭遊,發覺他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好像進門時某種篤定的信念被摧毀。他心裏一突,難道小皇帝真的有辦法,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心如死灰了?楚昭遊淡淡看了攝政王一眼,笑道:“攝政王雄才偉略,這個辦法很好。”書房門開著,楚昭遊大步走了出去,招唿都不打。臉色比進來時還差。蕭蘅愣了一下,他這是生氣了?他憑直覺行事,不想讓楚昭遊誤會他在找攝政王妃,便牟足了勁兒解釋,但現在……自己似乎哪裏弄巧成拙了。蕭蘅掃了一眼謝朝雲:“你說那麽多幹什麽?”話裏話外把本王塑造成一個不折手段的奸臣,把楚昭遊嚇走了。謝朝雲這下是真的確信,攝政王的智商被楚昭遊分一半走了。說來說去,蕭蘅真的單純在解釋他不找攝政王妃!是他自己想複雜了!蕭蘅不按常理出牌,那他對小皇帝的判斷也有誤了。謝朝雲忍不住道:“你失蹤之後對楚昭遊的關注是不是太多了,中的不是合心蠱,是忠心蠱吧?”難道攝政王覺得自己遇到一個明君,自動迴到賢臣的位置了?攝政王臉色驟變,被說中了心事一樣。他掌心按著楚昭遊隻喝了一半的茶盞,手背繃緊,“連你也覺得,本王最近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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