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歡把舞娘的服裝送迴到了店裏,於姐給顧歡歡結算了工資。那一千塊是拿不到了,隻有兩百塊錢。顧歡歡收下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又沒工作了……


    “沒關係的,顧歡歡,你一定行的。”顧歡歡給自己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給自己加油打氣。


    顧歡歡迴到家裏,看到了她的父母坐在沙發上,煙煙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低聲地抽泣著。


    顧母一直在那裏咒罵顧煙煙是賠錢貨,顧父在吞雲吐霧。


    滿屋子的煙味,讓顧煙煙異常地難受,一直咳嗽。


    “歡歡,你迴來啦。”顧母看到顧歡歡迴來了,眼裏放出精光。


    顧歡歡一迴來,那就代表有錢了。


    顧母跑到顧歡歡的麵前,直接搶過顧歡歡手中的包包,絲毫不考慮顧歡歡的感受。顧母將包給翻了一遍,就翻到了兩百塊錢,馬上就變了臉色了。


    “錢呢!”顧母瞪著顧歡歡,一邊將兩百塊錢收到自己的口袋裏,一邊瞪著顧歡歡,逼迫顧歡歡把剩下的錢拿出來。


    顧歡歡哪裏還有錢,就隻有這兩百塊錢了。就算有錢,她也不想把錢給自己的賭鬼父母。


    他們一有錢,馬上就會去賭博。


    “我沒錢了。”顧歡歡倔強地迴答。


    倔強,是她最後尊嚴和驕傲了。


    顧母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顧歡歡的臉上,稚嫩的小臉,馬上就出現了紅印子。


    “沒錢還迴來做什麽!快滾出去賺錢。”顧母說著就要把顧歡歡往外攆。


    顧歡歡的眼淚簌簌地落下來,委屈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哭什麽哭,就知道哭,掃把星。”顧母依舊是喋喋不休地在罵著顧歡歡。


    “我養你這麽大,是讓你賺錢給家用的。這個月,你要是不交三千塊錢迴來,你就別想進這個家門了。”顧母放下了最後通牒。


    顧歡歡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母,發現自己的母親的眼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溫情。有的,隻是對金錢的貪欲。


    三千塊錢,這個月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了,她哪裏去湊三千塊錢。


    顧父悶著抽煙不吭聲,習慣了顧母的強勢,顧父隻是一個悶油瓶。顧父抽完了煙,起身站了起來。


    顧父去廚房裏拿了擀麵杖,惡狠狠地朝著顧歡歡走了過來。


    顧歡歡看到棍子,本能地反應過來,她的父親,又要打她了。


    “爸爸,不要打我,求求你了。”顧歡歡跪在地上,懇求父親不要打她。


    可棍子還是悉數落下,狠狠地打在她的手臂,大腿,以及後背上。顧歡歡蜷縮在地上,抱著頭,拚命地哭著。身上,被棍子一下一下地擊中,鑽心地疼。


    顧歡歡就算是再強大,那也還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孩子。


    “行了行了,讓她長點記性就好了。”顧母看顧歡歡被打得差不多,讓顧父停手了。


    顧父瞪著顧歡歡,一副恨不得扒了顧歡歡的皮的樣子。


    顧父和顧母沒有留戀地離開,留下顧歡歡和顧煙煙在家裏抱成一團,痛哭一頓。


    “姐姐,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不要繼續呆在這裏了。”顧煙煙的眼裏,顯然透著深深地恐懼。


    顧煙煙的恐懼,來自父母的對姐姐的施暴,姐姐無力地反抗。顧煙煙想著,爸爸媽媽總有一天,也會這樣對待她的。所以,顧煙煙被嚇到了。


    顧煙煙迫切地想要離開。


    “煙煙,沒事的,隻要姐姐能賺到錢,爸爸媽媽還是會愛我們的。”顧歡歡安慰著顧煙煙。


    顧歡歡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的妹妹了。


    “他們就是魔鬼!”顧煙煙很顯然,已經對自己的父母感到害怕了。


    顧歡歡也想帶著顧煙煙離開,可是她們根本沒有獨自在外麵生存的能力。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顧煙煙很顯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麽爸爸媽媽會那麽狠心地打姐姐。那棍子一下一下地打在姐姐的身上,姐姐一定很疼吧。


    “當然是真的,煙煙不哭了啊。”顧歡歡幫顧煙煙擦掉眼淚,再把自己的眼淚給擦掉。


    生活,不允許她掉眼淚。


    可是在麵對親情的事情,她的眼淚總是控製不住。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她必須去找工作。


    “姐姐,我頭好暈。”顧煙煙的聲音變得虛弱起來。


    顧歡歡摸了摸顧煙煙的額頭,發現顧煙煙的額頭燙的嚇人。顧歡歡趕緊讓顧煙煙迴到房間躺好,弄濕了毛巾,敷在額頭上。


    “煙煙,沒事的,挺一挺就過去了。”顧歡歡知道顧煙煙發熱了,但是她僅剩下的兩百塊錢被媽媽拿走了,她們根本就沒錢去看病。


    顧煙煙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嘴裏卻是一直都在念叨著難受。顧歡歡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隻能不停地換冷毛巾。顧歡歡摸著顧煙煙的額頭,煙煙的額頭越來越燙了。


    “姐姐,我好難受啊,我要死了。”顧煙煙突然醒了過來,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顧歡歡隻能讓顧煙煙繼續忍受,希望顧煙煙能夠扛過去。


    可煙煙的狀態越來越差了,冷毛巾沒有任何的效果。煙煙額頭的溫度,都快能煮雞蛋了。


    顧歡歡背著顧煙煙,艱難地去了診所。


    “秦叔叔,幫我看看煙煙吧。”顧歡歡把顧煙煙背到了附近的診所。


    秦醫生趕緊給顧煙煙量了體溫,驚唿了一聲:“已經四十度了。”


    “那怎麽辦?”顧歡歡嚇到了。


    “隻能先掛瓶了。”秦醫生馬上給顧煙煙吊上掛瓶。


    然而,並沒有什麽效果。


    “歡歡,你妹妹太嚴重了,你趕緊送到大醫院去。”秦醫生見半個小時沒有任何的效果,也不敢繼續救治了。


    “可是,我沒錢……”顧歡歡很是為難。


    “先送去醫院,讓你爸媽迴來,不然就晚了。”秦醫生雖然有心幫顧煙煙診治,但是顧家那樣的人家,誰願意貼錢幫忙啊。


    到時候,肯定還不上。


    現在,這診所的日子也不好過,他上有老下有小的,都靠著這個吃飯呢。所以,秦醫生建議顧歡歡把人送去大醫院。


    顧歡歡咬咬牙,背著顧煙煙上了公交車。


    “煙煙,沒事的,很快就到醫院了。”顧歡歡的手緊緊地扶著顧煙煙,神情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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