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允迴來後不久, 網絡媒體以及一些傳統媒體的經濟板塊, 就出現了一些關於楚和收購e.f所麵臨的困境, 以及所遭受的阻礙方麵的言論。  並表示e.f這塊硬骨頭並不是封允這樣的“黃口小兒”所能啃得下來的。  暗指楚和此次針對e.f的收購,是一時興起, 是不切實際,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愚蠢舉動。  更有人指出,楚和一直以來的經營主線以及強項都在服裝上麵,配飾隻是輔助。  而現在封允不思在強項上發揚光大, 更上一層, 卻隻想擴張版圖, 一心想借此鞏固自己在楚和的地位, 完全不考慮楚和現階段的經營重心,是好高騖遠, 是貪功冒進。  自此, 由楚和收購e.f所引起的評論,便開始調轉風向,轉而將矛頭直接指向了封允個人。  緊接著,更有所謂的“知情人士”拋出匿名爆料, 指封允在楚和的管理與運營上, 剛愎自用, 排除異己,憑借個人喜好做出並不正確的決策,缺乏大局觀。  並指封允貪功喜大,將楚和的老將或清除或架空, 就連楚家自己人亦未能幸免,更不要提其他人的處境。  楚和這樣的老牌企業交到封允這樣的人手中,是自取滅亡。  喧囂中,又有知情人士爆料稱,楚和對e.f的收購極有可能會無功而返。  各種或善意或惡意的嘲諷調侃紛紛出爐。  更有不少人指上天是公平的,既然給了封允這樣的相貌,自然會在別的地方虧欠一點。  以他的條件,混商界不如到娛樂圈發展更為實際一些。  就算隻是隻花瓶,也會是隻願意讓人為之花錢的花瓶。  從始至終,關於這件事,當事人並沒有給出任何正式的迴應。  倒是幾名與封允有過接觸的商界大佬,在不同場合被問及楚和的尷尬現狀時,皆表示網絡上這種說法十分可笑。  以他們看來,楚和的盛世到現在才算剛剛開始而已。  不僅如此,對於封允,他們還有著諸多的褒獎之詞。  隻可惜這些言論很快便被淹沒在了熙熙攘攘的信息詞條之中。  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吃瓜群眾更愛吃自己想吃的瓜,更想看自己想看的八卦。  更不要提各種真假爆料紛呈而出,讓人目不暇接了。  楚雲鶴以及封允自然也避免不了被媒體圍堵的命運。  楚雲鶴麵對媒體十分平靜,隻說封允的所有決策對於公司而言,都有著十分正麵的影響。  而且對於楚和這樣的大型企業而言,說決策隻由他一個人做出,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可笑而不切實際的事情。  至於其他並不真實的傳聞,公司將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而封允則隻是無所謂地笑笑,表示對於這種無稽之談,用成績說話更為合適。  是自信又囂張的樣子。  偏偏他的態度又十分有禮貌,讓人無法心生反感。  不僅如此,還意外地借此收獲了一批瘋狂的粉絲。  封允不是娛樂圈人士,無論外界對他的評論如何,按理說這波熱度都不會持續太久。  可這件事卻分明有幕後推手,輿論的熱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部分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卻隻挑選片麵的東西做畸形解讀,對於不明真相的群眾來說,十分具有誤導性。  而且很明顯不是針對楚和,而是針對封允。  直到楚雅言忍無可忍站出來發聲。  那是一個商界酒會,楚雅言陪著劉卿一起出席。  有記者上前采訪,劉卿隻十分沉穩地表示,外界輿論並不可信,但也並不考慮多言。  而楚雅言畢竟年輕,而且馬上就要出國讀書學習,對家人正是十分不舍的時候。  所以聽到別人問及封允的事情便十分生氣。  她自幼就跟著父母出席過不少大場合,麵對記者的采訪也不是第一次。  雖然有些激動,但還是克製的很好。  因為情緒激動的原因,她刻意減緩了說話的速度,也並沒有說太多。  但可供解讀的信息卻並不少。  第一,楚雅言稱唿封允,用的是“我哥。”  第二:楚雅言公布了自己就要出國學習珠寶設計的事情。  第三:她也很含蓄地表示,自己對楚和的業務並不感興趣,隻希望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而封允堅持收購e.f,一方麵是為楚和的未來打算,一方麵則是為她將來的事業打基礎。  有記者當場便問,e.f是封先生特意為您收購的,對嗎?  楚雅言說:“不能說完全是,但如果收購成功的話,那麽我畢業後將會主理e.f。”  她最終還是有些忍不住,露了情緒,很是憤憤然:“我哥雖然看著冷淡,但他其實很會為身邊人考慮,那些躲在屏幕後麵隨意汙蔑別人的人,就像下水道裏肮髒的老鼠,連我哥的鞋跟都不配舔。”  整個酒會上,她臉色最好,最輕鬆的時候,就是說出這句罵人的話的時候。  而關於e.f的收購進程,楚雅言隻表示不能多說,但卻也透露,並不像外界傳聞那樣。  楚雅言的話並不多,也不像她平時那樣活潑俏麗愛賣乖,但卻很認真。  除了激憤之下口吐芬芳之外,其他話都說的很慎重。  即便如此,信息量也足以佐證了外界的許多猜測。  封允在網絡熱搜連著掛了十幾天之後,幾乎比當紅明星還要紅上一些的時候,楚雲鶴的生日也快要到了。  對於外界的紛紛擾擾,他似乎並沒怎麽放在心上,反而分了很多精力去準備楚雲鶴的生日宴。  而汪榮也已迴國,他一周會在楚和呆兩天處理那邊的事務,其他時間則留在工作室或參加各項活動。  寧安依然在劇組和工作室之間奔波,隻是他的車一般都停在金銳樓下,很少會開迴去,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封允一起上下班。  工作室也有很多人對封允的事情十分好奇,大家看到熱搜層出不窮,餐前飯後也時常會聚在一起討論八卦一下。  直到有一次大家開完會,終於有人忍不住問汪榮,那些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汪榮笑笑:“我也不知道呀。”  然後他又笑著問:“那我們這裏有人知道嗎?”  寧安知道他是故意在逗自己,不由好笑地翹了翹唇角,然後便低下頭去繼續整理資料了。  倒是肖笛最先站出來為封允發聲。  最近肖笛很愛往楚和去,以前一向看不上的跑腿工作也幹的有滋有味。  隻是大部分時間他連封允的麵也見不到,唯一一次是有一些特殊的材料必須當麵交給他。  他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封允坐在辦公桌後抬頭看他,他眉宇間似乎有點疲憊,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筆,在無意識的轉動著。  看到他時,他雙眼微微眯起,似乎是疑惑了一下,然後才淡淡道:“是你?”  雖然當時他隻說了這麽兩個字,而且就再也沒看他,隻用動作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但僅僅是因為他竟然還能記得自己,就讓他忽略了所有的淡漠與忽視,偷偷竊喜了好久。  肖笛為封允辯護的時候十分激動,而且說的頭頭是道。  就像他是生活在封允身邊的人,對封允所有的事情都很了解一樣。  連寧安都有些疑惑了。  但八卦終究隻是八卦,寧安知道肖笛說的很多並不對。  但因為他在無限地美化封允,所以他也並沒有很反感。  日子在忙碌中過的十分快,之前幾件設計圖的彩繪稿,寧安加班趕了出來送到劇組。  張旗這次十分滿意,除了對色彩方麵的一些小調整外,其它方麵沒再提出異議。  本來寧安是要自己打版的,可是汪榮臨時接了一個國外環保組織舉辦的公益活動。  除了汪榮之外,還有其他各國很優秀的設計師和其他方麵的專業人士參加。  汪榮要帶寧安前往,一是讓他認識一下其他的設計師,二是讓他在大家共同的工作中,學習別人的技巧與思維方式。  事情決定的很倉促,寧安隻得讓助理將資料送到劇組,由劇組的服裝人員找專門的打版師出版,並安排後續的工作。  澳洲的八月份十分寒冷,出發前封允為他準備了圍巾,帽子,手套和棉拖鞋那些他以前從來不用的東西,並叮囑他一定要用上。  他開車送他去機場,越靠近機場便越悶悶不樂。  寧安便隻讓他送到停車場,不再讓他進去。  因為怕他看著自己的背影,會更加不開心。  臨下車他又抱住他,說了很多甜言蜜語,親了恨不得幾百下。  眼看他心情好了一些,才說一定會戴帽子和圍巾,也會穿棉拖鞋,會拍照給他看。  他在他麵前總是那麽乖,身體柔軟,眉眼柔和,含著笑意安慰他。  封允被他哄的終於不再抿著嘴唇板著臉的時候,卻又更加舍不得放手,隻按著他緊緊抱在懷裏。  寧安扒著他的脖頸,埋在他懷裏,其實也不是很放心他在這邊的處境。  雖然知道他很強大,但再強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  最初的關於封允的所有不利言論,其實全部是由封允這邊放出去的。  後期那些則是有些人開始渾水摸魚,引導輿論。  而這也讓他更能看清楚和內部的站隊情況。  他前期做了很多準備,所以這次的出手很快很準。  這也是楚雲鶴以及劉卿都能淡定以對的原因。  他們並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楚雅言,因為她還過於年輕,身邊的朋友多而雜,一不留神就可能讓人把話給套出去。  寧安跟著汪榮在澳洲呆了十幾天,恰好錯過了楚雲鶴的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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