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黎雨將念安交給江鑄久,也是將自己對這片土地唯一的眷戀交付出去,因為……她接下來決定出國。


    卿黎雨告知了溫言這個消息,溫言雖然難過,但他心裏明白,這也許是卿黎雨最好的歸宿。


    “黎雨,我去送送你吧。”這也是溫言能為卿黎雨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好。”


    卿黎雨站在安檢口過安檢的最後一刻,她突然迴頭,溫言向她招手,卿黎雨也朝他笑笑。溫言覺得卿黎雨剛剛迴頭那瞬眼裏像是通過他在看機場的門口,等待一個不會來的人。


    卿黎雨坐上飛機的時候腦子還有點恍惚,她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出了國,離開了江鑄久,離開了念安,離開她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算了吧,忘了吧,這些痛苦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裏終將會變得不值一提。卿黎雨心想也許有一天在街上跟朋友逛街遇見江鑄久,她會跟朋友調侃道,你瞧那個男的,我們還結過婚咧!挺帥的對嗎?


    卿黎雨閉上眼睛打算睡一覺,睡過這場離鄉背井的悲傷旅程,也把自己的酸楚當做一個夢讓它散了吧,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找迴那個逍遙自在的卿黎雨。


    二十個小時後,卿黎雨飛機落地,她努力搖搖頭,爭取把江鑄久從自己腦中擠出去。


    國內,江鑄久坐在江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一遍遍研究著手上的文件,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這樣就能少想起卿黎雨一點,心裏的空虛好似也能被填滿。


    況且如今的江氏危機重重,江鑄久也不能隻顧自己的兒女情長,他傾盡全力填補這些日子裏江氏集團的損失,江氏是他的靠山,也是他的責任,江氏安好,江鑄久才是那個完整的江鑄久。


    江鑄久已經失眠了一段時間,即使白天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但是晚上他躺在床上,內心失去愛人的難過和對公司的擔憂讓他無法安然入睡。


    江念安大多數時候都由保姆照看,江鑄久白天忙的腳不離地,黑夜裏又被寂寞空虛侵襲,他有時候想去看看自己和卿黎雨的孩子,又怕看見江念安想起卿黎雨更加悲傷。


    江鑄久今天累得不行,卻鬼斧神差地想去看看自己的兒子。


    江鑄久躡手躡腳地來到江念安的搖籃前,江念安熟睡的時候看起來小小的,江鑄久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軟軟糯糯的,就像一個糯米團子,很是可愛。


    “爸爸最近很累,公司的壓力很大,也沒有人陪你爸爸我,小團子,你什麽時候會說話啊?什麽時候會叫爸爸呢?哎,怎麽能睡得這麽死……”江鑄久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麽久的話了,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身邊沒有人可以聽他傾訴,他就這樣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煩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江鑄久在搖籃前絮叨了許久,正常人說這麽久的話都該口幹舌燥了,偏偏江鑄久心裏很平靜,感覺自己從眼前的小糯米團子身上汲取了麵對生活的力量。


    江鑄久迴了自己的房,難得的睡了個好覺。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他手中的江氏已經像一艘駛向冰川的泰坦尼克號,船上的人注定要出局。


    江鑄久坐在總裁辦公室裏正在處理一份文件,突然眼皮一跳,他有很不詳的預感,隨即搖搖頭嘲笑自己怎麽這麽迷信?


    總裁辦公室內線突然響了,“什麽事?”


    “老板,江龍騰來了說想見你。”秘書跟江鑄久說道。


    江龍騰?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做什麽?江鑄久對這個人的印象很不好,手段毒辣,陰險狡詐,一個難纏的對手。


    “不見,說我不在。”江鑄久沒想多久就拒絕了。


    “江龍騰說他今天親眼看見老板你來的公司,如果你不想見他,他就隻好自己上去了,他還說老板你今天不見他的話一定會後悔。”秘書兢兢業業地說道,畢竟這些話太張狂,秘書很怕老板生氣。


    江鑄久明白了江龍騰來者不善,但也明白避免不了,“讓他上來吧。”


    江龍騰沒一會兒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他自顧自地坐在了江鑄久的對麵,一係列動作自然無比,好像這並不是江鑄久的辦公室,而是他自己的。


    江鑄久對他的行為皺了皺眉,但沒弄清楚江龍騰的目的前他不想先開口。


    江龍騰好似沒看見江鑄久眼中的敵意,伸出了手,笑意盈盈地說道,“江總裁,好久不見,近日安好?”


    江鑄久厭煩極了這人陰險內心外的偽善麵孔,他無視了江龍騰伸出的手,幽幽開口,“你今天來有什麽事?”


    江龍騰收迴停在半空中的手,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笑得更大聲。


    江鑄久被搞得一頭霧水,發脾氣也不知道怎麽發。


    “你有話快說,我看你奇奇怪怪的,說完了趕緊去醫院看看吧!”江鑄久已經無法忍耐這個人。


    “哈哈哈我接下來恐怕忙的很沒時間去醫院,倒是江總裁你情場商場雙失意,早日去醫院查查,免得氣急了留下什麽病根子。”江龍騰慢慢悠悠地迴擊。


    “你說什麽,你再在這裏發瘋我就叫人把你趕出去!”江鑄久的怒氣已經達到了頂峰。他知道有什麽事在朝他無法控製的方向發生,恐懼和不安在他的心裏炸裂開來。


    “江大總裁,不對,也不該再叫你總裁了,你算算你手上的股份,仔細查查你公司的近況,你會有發現的,你看我還特意來提醒你了,沒給你打一個措手不及,你對我態度怎麽這麽差?”江龍騰說的很平淡,但江鑄久已經無法平靜了。


    “明天開始我會正式接手江氏集團,您還是今天好好收拾東西迴家帶孩子吧,江總裁?”江龍騰最後幾乎是咬著舌頭說出的江總裁三字,無比嘲諷。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來羞辱江鑄久,讓江鑄久親眼看著自己的江氏落入他人手中。


    江龍騰離開後,江鑄久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迴過神來。


    “把公司這一季度所有資料給我送上來,派人去查江龍騰最近有什麽動作,另外今天江龍騰來江氏的事不準外傳,尤其是許夫人,誰敢透露出去就不用幹了!”江鑄久冷靜地吩咐了秘書,掛了電話,他大口大口坐在椅子上喘氣,像是一條離開水的魚兒。


    江鑄久仔細看了公司和江龍騰的資料,他終於明白了。江龍騰趁著江氏名譽受損股價大跌之時用他侄兒的名義秘密低價購買了公司的股份,還策反了一些公司員工,江龍騰手上的散股加上那些員工的股份比江鑄久手上本就不多的股份高出許多,如今的江氏確實不屬於江鑄久了。


    江龍騰這一手暗度陳倉真是巧妙,不親自用自己的名義擁有股份,又成功地用低價收購了江氏公司,這致命一擊確實打得江鑄久確實毫無還擊之力,隻能忍痛吞下這苦果。


    第二天江龍騰果然就帶著張曉來到了江氏集團,江鑄久站在門口,狠狠盯著他,“天道好輪迴,江老板走路當心些,好好享受享受辦公室的椅子,假以時日,我一定會把江氏奪迴來!”


    “哈哈哈哈,借江公子您貴言,我一定小心看路,走的穩當。”


    江鑄久邁著沉穩的步子離開了,眼神高傲,似乎被趕出去的喪家之犬不是自己。輸人不輸陣,江鑄久告訴自己,這一切還沒有結束,他們的戰爭才拉開帷幕……


    江龍騰為避免業界質疑,對外宣稱是有自己侄兒的幫助才成功收並了江氏集團並將張曉送上了總經理的位置,美曰其名年輕人還需多鍛煉。


    江龍騰直接上手收購江氏的話必定落人口舌,讓張曉這個與江鑄久同輩的年輕人出麵更讓人容易接受。


    江龍騰辦了一個酒會,請來了圈內頗有聲譽的大佬,也請來了一些媒體。席間江龍騰不遺餘力地誇讚張曉從商天分極高,“我這侄子啊,能幹是能幹,就總在我身邊晃悠,你說這一直呆一個地方進步不大啊,剛好最近幫忙收購了江氏,正好讓曉曉去那兒學習學習!”


    江龍騰縱橫商界多年,三言兩語就把張曉塑造成個勤奮上進,天分極高的商界新人,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關懷後輩的前輩形象,直接掩蓋了他用不良手段收購江氏的事實,混肴視聽。


    經過此次酒會,業內對江龍騰及他的好侄子評價極好,各方麵多加讚賞。有幾家大的媒體在江龍騰的打點下也是極力讚揚他們,還大肆發出江氏前總裁將江氏送入絕地,新總裁力挽狂瀾拯救江氏的通稿。


    民眾的思想很容易被輿論控製,很快就一邊倒的相信江龍騰和張曉。不過經過輿論初期對江鑄久的指責和江龍騰的誇獎,大眾和媒體漸漸冷靜了些,也有些媒體開始替江鑄久說話,一時之間真假參半,難以辨認,不過大眾也就看看新聞圖個樂子,無人會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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