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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花店門口無聊的坐著發呆。


    可能是中午的緣故,此個時間段,並沒有任何人進來買花。


    踏踏而來的腳步聲,一下子就驚擾了我的思緒。


    我抬頭一看,不由得眉頭一擰。


    頂他個老母!怎麽又是他們?


    來人竟然是阿飛,阿忠,阿城,還有他們的b哥,一個痞性十足的混混無賴。


    “臭狗屎,我問你,你那瞎眼姐姐在嗎?”


    阿飛瞅了我一眼,他吹著口哨,目光流裏流氣,像極了一條癩皮狗。


    我騰的站起來,“你們找她做甚?你們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


    “就你?還是拉倒吧。”阿飛白了我一眼,一臉嘲諷,“你小子吃你姐姐的,住你姐姐的,請問你有錢嗎?哼!我不妨實話跟你說吧,你們這個月也該交保護費了。趕緊把你那瞎眼的姐姐叫出來,讓我們b哥跟她談談。”


    阿飛的流氓痞性,拽得跟個二八五似的。


    “我姐不在。”我冷冷說道,“你們憑啥要跟我們要保護費?我們又不拿你們一針一線,為何你們總是三天兩頭來找我們的麻煩?”


    難道是因為我們沒有父母親?是孤兒寡姐嗎?於是他們就認為我們好欺負了?


    “呔,老子跟你說不清楚。讓開!”


    阿飛很粗魯的把我推搡到一邊。


    話說著,他們幾人就往著花店衝進去。


    我慌了,也是怒了,撒腿就衝了過去,將他們一眾人給阻擋了下來,我對著他們咆哮著:“你們混蛋!到底想要幹什麽?”


    “臭小子,你知道嗎?我很不喜歡用拳頭說話。不過……”b哥眸子一閃,一臉似笑非笑的盯著我說,“我覺得吧,衛雪能夠有你這麽一個護著她的弟弟,她心中應該是會很高興的。如果我有你這麽一個弟弟的話,我也很高興。”


    “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麽?”我盡量壓製心中的怒氣。


    “嘿嘿,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我是你姐姐的話,我會把這個月的慣例份錢乖乖拿出來。不然……她這長得白白嫩嫩的弟弟可就要遭殃了。”


    b哥在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撲閃一片猥瑣。尤其是他的一雙眸子,一上一下的掃著我。


    我湊!


    被他目光掃著的感覺,形同街上的站街女一樣,被嫖客把衣服剝光了一絲不掛,等待著即將要被蹂躪的下場。


    冷!


    我渾身不禁打了一個顫抖。但,我卻不能畏懼,壯了壯膽子,“我們沒有錢。再說了,你們也看見了,我們這隻是個小花店,一天都沒有幾個錢。”


    “你沒有,但你姐姐有。”


    話說著,他們一眾小無賴又往著屋裏走去。


    我急了,衝上去想要阻擋。哪裏知道b哥會冷不丁的一腳踹來,正中我的肚子。我腳步打了個踉蹌,瞬間失去重心,人一下子就倒下去。


    b哥一個轉身蹲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看著我,嘴角一咧,笑得一臉賤樣:“喲!可惜了,瞧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萬一臉上在劃傷了一道疤痕,以後啊,萬一你想靠著這臉蛋吃飯的話,我怕是沒準了。”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怒不可及,狠狠唾著他。


    啪!


    冷不丁,b哥一記耳光抽來,“阿飛,你們看好這臭小子!麻辣隔壁!居然敢唾我?你們好好的招唿他。麻痹的……”


    “住手!你們想要幹什麽?”


    可能是屋子鬧出了太大動靜,驚動了一直在後廚做飯的姐姐。見著她踉蹌腳步,慌慌張張的摸索出來。


    “小風,你怎麽樣了?”


    我聽得出來,姐姐的聲音有些顫抖。為了不讓她擔心,我故作輕鬆說道:“姐,沒事,你不用擔心。”


    “嘿嘿!好個姐弟情深呐。我看著都一些羨慕了。不過可惜啊,我家老頭子連續跟我們家生了三個帶把子的,我這輩子是沒有這個命要個姐姐了。”


    b哥一邊說著,一邊慢悠悠走了上去,想要攙著姐姐,卻被姐姐一手狠狠甩開,“又是你們?別碰我。說吧,你們有什麽事情?為何要為難我弟弟?他還小,不懂事,我希望你們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阿雪,你放心吧,不管如何,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是不會為難你弟弟的。不過一碼歸一碼,這月的份子錢,你也應該交了吧?”


    b說著話,眼看似乎要對姐姐動手動腳。


    我一看就著急了,一把掙脫開他們,衝了過去,“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通通都給我滾出去。”


    我隨手抄起了一盆景,對著他們就亂砸一通。


    “艸!你個臭小子敢砸人?好膽!阿飛,阿城,阿忠,你們趕緊把這臭小子給我架到外麵去,對他一頓好好招唿。”


    幾個小混混蜂擁而來,我拳腳並用都難敵他們人多勢眾。臉上,肚子上重重吃了他們幾記拳頭。


    “你們都給我住手!你們不是要錢嗎?我給就是了!不許為難我弟弟。”


    姐姐一邊哭泣,一邊從圍裙下的口袋掏出了一遝錢,顫抖著聲音繼續對著b哥求道:“我弟弟還小,真的,他不懂事,你們不能在打他了……他正在長身體,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你們的毆打。錢,我給你們。”


    “行了!你們都別打了。”


    “姐,不能給他們錢……”身體上的疼痛,卻沒有我的心來得疼。


    那些錢,都是姐姐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啊!怎麽能給他們這些該死的,殺千刀的小流氓,小混混呢?


    我不甘心!我好恨自己的無能!窩囊!為什麽連自己身邊唯一的親人,我都保護不了?


    “哼!算你們識趣。”


    最終,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拿走了姐姐辛辛苦苦掙下來的血汗錢,被他們趾高氣揚的揣進了褲兜中,然後吹著口哨,哼著小曲瀟灑離去。


    “姐,你為什麽要把錢給他們?那些錢都是你辛苦賺下來的啊?”


    我一身狼狽爬了起來,抖抖身子,恨得牙癢癢。


    “錢沒了,我們可以在掙,隻要你人沒事就好。”姐姐笑笑,但卻是滿臉的落寞。


    我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心底驀然一陣抽搐。很疼,很疼。


    我心疼姐姐的那一份寬容,不管受到什麽樣的傷害,她的心永遠都是那麽的善良。純潔的像是一張白紙,沒有一滴染墨。又好像是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蓮花。


    但偏偏這個世道總是那麽的殘忍,殘酷。有些人,他們不懂是非,為虎作倀,總是喜歡糟蹋別人的善良為樂。


    把他人的善良當成了懦弱。


    瞬間,我流淚了,很不爭氣的掉了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我走了過去,輕輕擁抱住了姐姐的孱弱身軀,“姐,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能力來保護你,沒能給你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男女之間的相擁,除去了情侶之外,在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親情的東西,無關風花雪月。


    姐姐孱弱的,又是顫抖的身子,在我的安撫下,終於是平靜了下來。


    我們就安靜的相互依靠著,像那受了傷害的小刺蝟,彼此相依為命。


    “風,你說,要是咱爹媽還在的話,那該有多好啊。我想,我們一定會是很幸福的孩子。沒有人來欺侮我們,我們都會過著快樂的日子。”


    “然後,我們都會上大學。我會找個心疼我,愛我的男人,在然後,我們會生個孩子。我的孩子會叫你舅舅,他像騎著他爸爸的胳膊一樣,跟你撒嬌,跟你索要棒棒糖……”


    聽著姐姐的窩心話,我的眼淚又是很不爭氣的淌出。


    是啊!童話之所以美好,那是人們無法達到的地方。


    我突然很有力的板正了姐姐的身子,盯著她的眼睛,“姐,你放心。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許你一個陽關燦爛的未來。你的未來不是夢。”


    我最親愛的姐姐,也許你不知道,我之所以選擇學醫,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希望能夠把你的眼睛給治好。


    因為有了夢想,所以人生才有了希望。


    我故而知道,每當黑夜降臨,那麽距離白晝已經是不遠了。


    人活著,總得有個盼頭。


    “嗯!我相信你。”姐姐露貝齒一笑。


    最是那一笑的溫柔。


    倘若,眼前這不是跟我身體上流淌著一樣的血液,像姐姐這般美麗的女子,我想我一定會喜歡上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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