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反對,禹國經過前幾年的一戰,大傷元氣,如今正值修養生息之際, 不宜此時跟西周再起爭戰。”......禹國朝堂之上因著這事兒當即熱烈爭論起來,主戰和主和派爭論不休, 一天都沒個結果,禹帝被他們煩的頭疼, 大手一揮:“行了, 今日也天色不早了, 改日再議, 先退朝吧。”禹帝說完直接站了起來,對著下麵站在首位一直未曾發表意見的厲景耀和洛明軒說道:“耀兒,明軒你們二人,跟朕過來!”說完便直接轉身出了大殿。文武眾臣忙行禮恭送禹帝。厲景耀和洛明軒則是領旨跟了上去,三人行至政元殿。禹帝坐到政元殿的上座,皺眉看著厲景耀和洛明軒問道:“對於此事你們作何感想?”禹帝將目光落在洛明軒身上。洛明軒沉吟一下,抬手道:“啟稟皇上,臣以為無論此次我們上不上貢,是否派遣太子前往,這一戰都不可避免,隻是時機問題罷了。”禹帝點頭,所以他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應該是這一戰要不要打,而是如何打。這麽想著禹帝下意識將目光看向厲景耀:“耀兒以為如何?”厲景耀沉默好一會兒,方才抬頭看向禹帝,沉眸啟唇道:“兒臣想前往西周國做質子。”禹帝和洛明軒聞言均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厲景耀,西周不過是找個借口發動戰爭罷了,他們不信厲景耀會看不出來,而厲景耀這個太子與禹帝來說是怎樣的愛重,西周國不可能沒有耳聞,禹國沒有弱到可以任人欺淩,派遣太子去做質子來求饒的地步,西周派遣使臣過來的時候便應當得知他們絕不可能將太子送過去。他們提出這要求其實就等同於在跟禹國開戰了。“不行,耀兒你在說什麽?先不說送你過去也避免不了這一戰,便是能避免,父皇也絕對不可能派遣你去西周做質子。”禹帝毫不猶豫的拒絕。洛明軒並不言語,在心裏快速計算起若是厲景耀前往西周做質子,與他而言與禹國而言的利弊。厲景耀既然開了口,便是已經在心裏拿定了主意,聞言抬頭看著禹帝並不妥協,沉眸抿唇道:“雖然依著我們如今的國力,未嚐不可與西周一戰,但有一件事,父皇您莫要忘了,咱們還未曾想到解決的法子,所以兒臣請求前往西周做質子。”禹帝聞言想到幾年下來還未探聽到的消息猛地皺眉,可是讓他將好不容易找迴來的皇子送去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國度去做質子他怎麽舍得怎能放心。禹帝猶豫半響,還是厲聲拒絕:“不行,朕不能讓你去冒險,你若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朕怎麽對得起拚了命生下你的武賢。那件事再另外想想法子,肯定有別的法子解決。”厲景耀皺眉沉聲道:“父皇,來不及了,以前我們或許還有時間,但現在來不及了,兒臣定當珍重自身,不會讓自己發生什麽不測,還請父皇放心。”禹帝又何嚐不知,這次隻要他們違背對方的意願在,兩國立刻便會交戰,那件事便會成為隨時都會爆發的隱患,但他就算真的將厲景耀派去做了質子,對方鐵了心要開戰,亦是不是放下去禍端的機會,到時候第一個遭殃的便是在西周做質子的厲景耀,他如何能放心?“耀兒,你......”禹帝還是不讚同,皺眉道。厲景耀卻是抬頭沉眸看著禹帝鄭重道:“父皇,兒臣心意已決。您該明白便是兒臣今日不去,來日也未必能逃得了這一劫,若是如此,不若冒險一試,或可有轉機也說不準。”禹帝頓時啞口無言,按著那拓跋招搖的脾性以及那日在山穀中所說的話,將來他們若是戰敗,或許能投降求和,免國土遭受踐踏,厲景耀身為太子又早便入了拓跋招搖那廝的眼,隻要還活著斷然就不能幸免於難,肯定還會被要求送往西周國都,隻是當時的處境必定比之現在還要不堪,至少如今厲景耀還能是客,到時候厲景耀便隻能為奴了,打殺辱罵還不是別人一個心意的事兒。“你們先下去吧,容朕再想想。”禹帝心情沉重的結束這場對話。“兒臣(臣)先行告退。”厲景耀和洛明軒行禮退出政元殿,各自對視一眼可謂相看兩相厭,轉身分道揚鑣,一個出宮,一個迴宮。洛池從朝上迴來,洛言便知道西周使臣是來幹嘛的了,他就知道那個女人絕對沒安好心,想叫他們俯首稱臣上貢不說,竟然還敢肖想他男人,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她剁吧剁吧包包子喂狗!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確定他家男人能不能保得住,因此洛明軒一迴來,洛言當即跑了過去急問道:“大哥,皇上怎麽說?不會真讓太子出使西周做質子吧?”洛明軒早就知道洛言跟厲景耀這幾年偷偷摸摸在外麵偷情的事兒了,但洛言這幾年一直在外麵跑,他想看也看不住,在途中刺殺厲景耀這種事兒他不是沒想過,而是不敢試,先不說厲景耀不是傻子,能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說萬一又將洛言這個小傻子牽連進去了呢,到時候說不準厲景耀沒事兒,洛言先出事兒了,得不償失的事情他不想再做。故而這幾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這麽過來了。但心裏到底還是氣不過。這會兒眼瞅著洛言連藏都不藏了,直接問到他頭上來了,不由冷哼一聲,沒好氣道:“讓不讓太子去出使西周跟你有什麽關係?”洛言訕訕撓頭,這幾年他家大哥和四哥那叫一個幼稚,各種暗暗較勁,比如自打他家大哥發現厲景耀經趁他不在家,偷偷摸摸跑來找他之後,就開始不停的往他身邊家侍衛,直到加到他無論去哪兒,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來的地步,搞得他有段時間出門曾經身邊跟了上百人,每次厲景耀來都跟黑社會火拚似的,為了不妨礙自己的正常工作,洛言強製性的叫洛明軒將那些人都給他撤了,另外又給厲景耀規定了好好幹他自己的活兒,別有事兒沒事兒的往他這邊跑,再加上他後來跑的遠了,厲景耀就算想天天跑,他也沒那個空閑時間了,兩人這才少折騰折騰。不過洛明軒還是非常不滿他跟厲景耀藕斷絲連就是了。“那什麽,我這不是關心國情麽?”洛明軒聞言瞥他一眼,迴了他個:“嗬嗬”。這洛言就不滿意了,瞪大雙眼瞪洛明軒:“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質疑我的愛國之心是不是?”洛明軒一愣,洛言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就是質疑誰的愛國之心也斷然質疑不了洛言的愛國愛民之心,若說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唯獨洛言是真的一心一意為國為民的在做事,滿心滿意想的都是讓禹國如何盡快強大富裕,為的便是今日能跟西周有一戰之力。這麽想著洛明軒也懶得再跟他置氣了,再說了厲景耀都要走了,還能不能迴得來都是一迴事兒,他也沒必要再置氣,皺眉冷哼道:“厲景耀自己請命前往西周做質子,皇上八成會同意。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出發了,到時候你就能好好安心為國為民了!”洛明軒如此想著莫名有些解氣,伸手揉了揉洛言的小腦袋轉身進了自己的書房繼續去分析利弊,以及這場戰事真的打起來,要如何打等等相關事宜去了。洛言聞言卻是瞬間傻了,反應過來就是急的一陣抓心撓肺,三年前在山穀中見到的那一幕與他而言印象著實太過深刻了些,現在隻要一想到厲景耀要去西周,洛言的第一反應就是厲景耀過去一個說不準就會被人生吞活剝,嚇得小臉都白了。然後撒腿就跑。厲景耀接到洛言跑到宮門口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圍著宮門口團團轉的消息的時候正在跟魏遠他們吩咐他走之後的相關事宜,聽到洛言來了宮門口當即猛地站了起來,暫停了會議,安排人接了洛言去他們常常幽會的地方,然後自己再趕過去。洛言其實這幾年在陽城有跟厲景耀偷情的固定地點,有事也能聯係到厲景耀,他隻是一著急想著厲景耀在宮裏下意識就跑到宮門口來了。被人接走之後半路上便遇到了出來跟他會合的厲景耀,兩人合並一個馬車之後,洛言二話不說當即發難:“你怎麽能主動要求去西周呢?”厲景耀知道他是被嚇到了,忙將他拉著抱在懷裏安撫道:“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你忘了當初那山穀中的山禽野獸是如何消失的了?我需要去查明此事,否則這仗打起來我們毫無勝算。”洛言沒忘這事兒,但聞言依舊冷靜不小下來,皺眉急道:“你怎麽查明此事?他們可是會吃人的,萬一你還沒查明這件事就被吃了呢?”厲景耀被他說的哭笑不得:“不是,阿言,你也別把他們想的太恐怖了?先不說西周吃人的隻有一部分原始種族,並非人人都吃人,便是那些殘暴種族,現在不比以前,他們有的是東西吃,不會動不動就吃人的。退一萬步講,他們就算真的要吃人也不會吃我。”厲景耀的原意是他如今好歹身為禹國太子,西周國若真的把他給吃了,勢必會引起眾國恐慌,對其群起而攻之,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拓跋招搖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