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焉雙目紅腫,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還殘留著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看上去邋邋遢遢,頗有幾分不人不鬼的樣子。熊貓也真是夠下得去手的,對自己的女朋友都這樣。


    “醫生剛剛來過,說是再過兩個小時就會醒過來,現在沒什麽事了。”齊焉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神情不安地說道。


    “嗯!出去外麵說吧!這裏麵不是說話的地兒。”我說道。


    倒不是我有什麽私密的話題要和齊焉說,我隻是擔心在病房裏麵會打擾到劉青睡覺而已。


    “好!”齊焉輕輕允諾一聲,就從病房裏麵走了出去,我緊緊地跟在她後麵。


    “外麵有個涼亭,過道裏麵說話怪不方便的,要不我們到外麵去坐坐?”齊焉提議道。


    “沒問題。”


    隨後,我們就一前一後走到了院子的一個古色古香的小亭子裏麵,兩個人找了座位之後就坐了下來。


    說實話,我今天看見齊焉,內心深處是有點兒不淡定的,昨天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赤身裸體的樣子......今天就這樣和她麵對麵談話,我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沒有羞恥之心,竟然背著自己的男朋友做那種事情......”齊焉開口道。


    “沒有!你怎麽做那是你的自由,身體是不自己的,你擁有自由支配你身體的權利。隻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話是會傷害到熊貓的。”


    隻要是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成年人之間做這種事情無可厚非,可是很明顯,齊焉的這種行為已經嚴重傷害到了熊貓,那這樣的做法必然是很不可取的。


    “謝謝你安慰我。”


    “我沒有安慰你,實話實說而已。我昨天晚上見過熊貓了......他真的很難過,你和他真的不可能了嗎?你別誤會,我不是來當說客的,隻是覺得一份感情的成長是很不容易的,就這散去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王總!謝謝你的關心!我和他迴不去了。多餘的話我也不想繼續說,我沒有什麽好說的。劉青的事,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昨天喊她出來陪我的話,她也不會喝那麽多的酒......都是我的錯,實在是抱歉,對不起!”


    “劉青她知道你昨天的事情了嗎?”我很清楚,如果劉青隻是因為氣焰打事情,那肯定是不會因此就喝得酩酊大醉的,她是對我失望,是用這種方式在報複我......


    “沒有!我沒有和她說,劉青也沒有問。對劉青好一點,她是一個好女孩。”齊焉懇切地看著我說道。


    “齊焉,你也是一個好女孩,你不用自責,一切都會好的。”


    “不!我不是!你錯了。就這樣吧,幫我和劉青說聲對不起,請她原諒我的自私,我要離開這個城市了。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再迴來。”


    “齊焉,你別衝動,有什麽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


    “沒用的,我走了,再見!”齊焉說完話,就從石凳上起來然後走開了。看著齊焉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樹叢中,我有些傷感,我知道自己應該去阻止她的,可是身體就好像是被定在了石凳上一樣,根本動用動不了。再說了,我以什麽樣的身份去挽留她呢?我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


    陽光就像瀑布似的傾瀉在密密匝匝樹頂上,跳躍著光亮的色彩。亭子裏麵卻涼颼颼的,時不時有一陣陣微風拂,撩人心弦。這場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追溯時間,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去省城醫院看病時候的場景。那天和女魔頭,在小亭子裏麵......


    想到女魔頭,我的神經立即緊繃了起來,一個機靈,讓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了。我從石凳上起身,拍拍屁股然後朝著劉青的病房方向走去。


    剛剛到病房門口,撞到了一位從裏麵走出來的小護士。那小護士看上去年紀也不大,個子瘦高,嘴皮比較厚,有點外翻,小麥色的皮膚,褐色的大眼睛,看起來倒頗幾分異域風情的意味。


    “你就是劉青的病人家屬嗎?”小護士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問道。


    “我是?請問是有什麽事情嗎?”


    “麻煩去窗口教一下費用,從昨天進來到現在,病人還沒有交過一分錢。”


    “好的!謝謝!”


    “去吧!病人馬上就會醒了。”


    “那護士,病人......嚴重嗎?”


    “喝酒都進急診科了,你說嚴重嗎?”


    小護士一句話,懟得我無話可說。我隔著玻璃,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的劉青,然後就跑到樓下去繳費了!


    說起來,這醫院還真是人性化,在沒有繳費的情況下還是優先搶救了病人。要知道有的醫院是那種你要是不繳費的話就不給治的......


    醫院裏麵除了收費貴點之外,其他的各種服務倒是極好的,收錢處的工作人員態度和藹可親,一點兒都沒有公立醫院的那種咄咄逼人的煩躁。不多會兒,我就把繳費的事情都搞定了。之後,我就迴到了病房裏麵。


    這個時候劉青已經醒來,看見我進去,她馬上就把頭別開了。


    “老婆,你醒啦!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綠豆糕。”說著,我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綠豆糕,送到她前麵。


    “我不要!你走開!”劉青毫不客氣地對我說道。


    “老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說完,“噗通”一聲,我就給她跪了下來。


    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麵前軟弱沒有什麽的,這一點兒也不丟臉,一家人也不存在什麽麵子不麵子的。在愛情和婚婚姻麵前,麵子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走!不要再來煩我。”劉青翻了個身,背起我過去了。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之外,我實在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劉青默不作聲。


    那一天,我在劉青的病床麵前跪了整整12個小時,淩晨2點的時候,劉青才對我說:“你起來吧!我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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