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地間傳來一陣笛音,那半開的花朵突然間全開,仿佛給地上鋪上了一層血液般的地毯一般。


    天空突然變得暗了下來,除了花葉紅黑的陰陽彼岸花便再無其他東西能夠看的到。


    景凡努力想要看到周圍的一切,卻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人蒙蔽了一樣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漆黑的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座紅色的轎子,上麵的軟紗中橫臥一個女子,女子墨色的頭發從轎子後麵垂落下。


    “各位貴客來到此地,小女有失遠迎……”


    女子的聲音如水又如冰,本來好聽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朵中變得詭異無比。


    尕尕剛剛看到女子的轎子,手指就有些控製不住了,他的業火猛的從手中劃出,快速飛向了女子的轎子。


    這次眾人看清了女子頭發下麵的到底是什麽,竟然是一個個閃著光芒的骷髏頭。


    “真是夠麻煩的,人家好不容易出來玩一下,竟然還被你給搗亂,給我乖乖睡著去吧!”


    轎子瞬間消失,女子仿佛鬼魅般的身影閃過尕尕的麵前,他立刻就閉上了雙眼倒向了花海。


    景凡手中的佛印快速打出去,卻發現女子邪魅一笑,怎麽打出去的招式就怎麽返迴來了。


    “這位公子倒是挺急的,還沒輪到你呢!”她的紅唇仿佛剛剛吸過人血一樣嫣紅,很多人的心智都被那嫣然一笑給誘惑了。


    隨著一陣笛聲和輕聲細語的喃喃自語下,人們一個個的向花海中走去,仿佛那裏就是他們向往的極樂之地一樣。


    她的臉上多出了一抹狠厲:“不乖的孩子可是最討厭了。”


    隻聽到一聲爆炸聲從彼岸花叢中傳來,其中一個人竟然是爆炸成為了彼岸花散落到了各地。


    女子一步步走到了景凡的麵前,而後輕笑著說:“我說過隻給你一世,可你讓我等了千秋萬世,你說這欠我的該怎麽補?”


    話語仿佛情人間的低語,卻仿佛地獄般的冰冷,她的手中傳來咯吱吱的聲音。


    景凡低頭一看隻見她的手中拿著一個骷髏頭,上麵閃著熒光,竟然在她的手指力度下變為了粉末。


    “我知道你是過來拿什麽的,但我絕對不會給你,除非…”女人的臉上多出一抹冷笑。


    景凡知道此時的自己應該絕對打不過麵前這個女人,剛剛她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他連催動力氣的辦法都沒有,體內所有的力量全部都好像被封禁起來了。


    他看著不遠處的人,而後說:“你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員嗎?”


    女子赤著腳走到了中央的彼岸花中掐下了一朵紫色的,她厲聲說:“不過是螻蟻而已,他們不配……”


    “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他們,讓我們過去。”景凡麵上比較和善,私底下卻是一直都在努力催動天地命書,卻發現天地命書根本不會動彈,仿佛他從剛剛開始就變成了一個廢人。


    紅色的彼岸花不知什麽時候悄悄爬上了他的身體,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噬一樣。


    突然景凡的臉上多出了金色的紋路,不斷浮動的金色蝌蚪在彼岸花爬上來的時候快速趕走了它們。


    女人猛的迴過了頭,那雙眼睛就像浸染了血液一樣,一瞬將對麵的人勾下了別樣的國度。


    景凡的身影被彼岸花全部埋了起來,越陷越深到了最後竟然是出現在了彼岸花台的最中心。


    女子一步步走到了巨大紫色彼岸花上,她伸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撫摸著說:“你忘記了一切,天地命書卻忘不了,我可是它的另一半主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好像來到了一個到處都是黑暗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唯一可以見到的就是手中快速漂浮的金色蝌蚪。


    黑暗中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靜靜從遠處走來。


    她疑惑的眼神盯著他的臉道:“你是誰?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景凡剛剛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竟然口中不受控製的說了句:“我是來陪你的啊!”


    紅衣女子手中的笛子一個轉手插進了他的心髒,而後笑著說:“這裏來了太多人,他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陪我,你為什麽這麽說?”


    景凡沒法控製身體,隻覺得心髒處痛到了極致,卻是那種鈍痛,而不是被刺傷的痛。


    “我當然是來陪你的了,隻不過你不相信我而已。”


    女子手中的笛子從他的心髒處拔出,她嘟著嘴道:“真是個壞蛋,說好陪我卻還是不死,你和我一樣都是怪物吧!”


    景凡的手指溫柔的摸著她的臉說:“我當然是為了過來陪你的了,隻不過我還要拿你身上的一個東西,若是你願意給我,我便在下一世來到你的身邊,生生世世陪著你……”


    女子開始不信,隻是用彼岸花將那不知羞恥的男人趕了出去,她知道他對付不了她,她也殺不死他。


    可是一次次的對戰和一次次的勝利讓她的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抹異樣的感覺。


    就這樣過了百年後,男人的臉上從青澀變成了長胡子,女子早習慣了他的從在……


    景凡剛剛想要努力看完這一切,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快速下落。


    緩緩睜開雙眼,隻見一片紅出現在眼前,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了女子紅色紗衣下藏著的傷口,猙獰而恐怖。


    “這個就是你留給我的,隻是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刺你的時候你是這樣的感覺,可你拿走了我無情的那一半心,卻惟獨留下了有情的那一半。”


    女子的傷口突然擴大,竟然是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洞,裏麵殘留著一半的心髒。


    “我便是那半生不死,知道為什麽半生不死嗎?因為心沒了我還沒死,所以我隻有半生,我早知道你會來,可你必須答應陪我到彼岸花落。”女子的臉上多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景凡不知道為什麽,竟然點了頭。


    “記住我的名字,醉淵……”


    她的身體突然發出了紅色的光芒,仿佛一個會發光的紅色寶石一樣,那翠綠色的笛子一點一點的變紅。


    “我的另一半心也給你,這樣你就能夠生生世世記得我了,奈何橋可擋不住我醉淵。”


    醉淵的手指猛然間抓住了景凡的腦袋,竟然吻了上去。


    她的唇冰的就像寒冰地獄的一樣,此時卻給人一種血液一般的溫度。


    “你不是說要我生生世世陪你嗎?為什麽還要把心給我。”景凡仿佛記起了前世一樣,問出了以前沒能夠來得及問的一切。


    隻是這次他依舊和以前一樣,沒等到下一瞬,就被彈了出去,至於為什麽叫以前,他自己也不知道。


    黑色的夜空一點點的撤離,女子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那紅色的轎子上,彼岸花一點點的凋零。


    微風吹過,漫天全部都是紫色的,她的身體沒有一寸是好的,仿佛蛛網一樣的一點點碎裂。


    景凡本來是該被弄暈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麽,他睜開了眼睛,剛好看到了在天空中渙散為紫色陰陽彼岸花的女子,她好像離開的時候是笑著的,那笑卻像鋼針一樣刺向了他的心髒深處。


    天空中緩緩落下了一個紅色的笛子,那笛子上滿是刻著紫色花紋的彼岸花,完全沒有半生不死樹的摸樣。


    尕尕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醒來,卻發現麵前再次恢複到了進入彼岸花境地的地方。


    走到景凡麵前的尕尕有些疑惑著說:“我們為什麽會來到了這個地方?不是應該去找那個東西。”


    突然四周異變突生,所有的骷髏從地麵上爬了起來,強大的氣息從骷髏的深處傳出,就好像要阻止他們離開一樣。


    骷髏群的最裏麵,一個背著巨大骨琴的白影在那邊暗暗的注視著,手下的鈴鐺卻是快速的敲擊著。


    “拿迴屬於主人的一切,你們將會擁有重生的一切。”


    所有骷髏的腦袋中都環繞著這句話,它們從來都是有意識的,不過是在這長久的歲月裏一直被壓製著,得知可以重生,誰不是拚盡了全力。


    尕尕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巨大的砍刀,他大笑著看著周圍道“看樣子今天是不能夠好好離開了,這些個骷髏架子都想要螳臂擋車,我們可不能夠落後了。”


    景凡剛剛要用天地命書,卻發現再次失效了,他隻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黴透了,什麽都不明白就欠了別人一條命,看這樣子是以前也欠過,隻不過輪迴了他自己忘記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個巨大腿骨,在骷髏架子前赴後繼往上撲的時候將之的關節處用力一打,還別說,這方法挺管用的,隻要打到關節處,骷髏就基本癱瘓了。


    原來在這個空間裏,沒有了力量的不隻是人類,骷髏也一樣隻有物理攻擊,唯一有的特別之處就是,非常的耐揍,隻要沒打在關節處,你就是揍死了都不會動一下。


    “媽的,這骷髏怎麽多的和螞蟻一樣,這麽一直殺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景凡暗罵一聲,下一刻,他的身形便是快速的衝到了天空之上,破天斧一下子變換了出來,因為無法動用能量,但是此刻的景凡心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懼意。


    畢竟,這破天斧的本體乃是他原本的武器禦天劍所鍛造而成的,起堅實程度可想一般。


    景凡的動作極其不慢,畢竟八荒之尊四重天的實力,他的身形一下子高高的躍起,手中的破天斧也是狠狠的劈砍了下來,重重的砸落在了為首的那骷髏的身體之上,一聲清脆的哢嚓的聲響在此刻突然的響起。


    “嘭”!


    炸裂的聲音傳來,僅僅是剛剛的一招,景凡便是已經將前麵的數道骷髏的身形瞬間給團滅了。


    但是那些骷髏卻是像是根本就打不死一般的,還是在一個個的從地底之下快速的冒了出來,在那些骷髏的身後,其中還跟著不少的那種渾身漆黑的鱷魚,還有不少的蟲豸攀附在那些骷髏的身體之上,就像是一個個的隱藏的炸彈一般,稍不注意便是會中招。


    景凡的麵色慢慢的變得凝重起來了,自己身後的禦天劍派的眾人也是一個個的嚴正以待,滿臉凝重的看著四周。


    這時的司馬長風和尕尕皆是一下子站了出來,之前的女子的身份怪異,再加上這天淵之中本就是神秘莫測,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踏足的,若是不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本就很難在這裏安然的走出去了。


    “哢嚓”!


    景凡的手中的破天斧又是再度的變換了起來,那恐怖的能量落在了那前麵的一整排的骷髏的身體之上,一下子便是將那些骷髏衝擊的快速的後退,層層堆積,那些骷髏的身體瞬間便是被衝擊的粉碎,殘肢斷臂不斷的落在了地麵之上。


    而這時,司馬長風和尕尕也是上前來幫忙,三人的攻擊快速的震蕩了起來,即便是沒有辦法使用元氣,但是依靠著自己的身體之中的能量爆發,那前麵的一大片的骷髏根本就攔不住了。


    “咻”!


    就在景凡幾人奮力廝殺的時候,原本的那一根有著紫色陰陽彼岸花的笛子之中卻是傳來了一聲怪異的陰笑,隨著那一道聲音擴散開來,頓時,那前麵的骷髏一個個的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的悍不畏死的快速的朝著景凡那邊衝了過去。


    那些骷髏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個,他們快速的從地麵之下怕了起來,然後一個個的擁擠著,摩擦著,快速的朝著景凡靠近而去。


    但是不等那些骷髏剛剛靠近,景凡的手中的破天斧便是狠狠的劈開,將那骷髏一下子快速的逼退,隨即,司馬長風和尕尕也是快速的配合起來。


    三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動力源泉一般,快速的在前麵開路,保證了身後的眾多的禦天劍派的其他的弟子的安全,一行人快速的從那骷髏群之中穿梭而過,他們的腳踩的地麵之上,竟是留下了一層厚厚的白色骨粉。


    很快,等到景凡幾人穿過那骷髏群之中的時候,他們迴頭看去,哪裏還有一隻骷髏的存在啊,唯獨剩下的也僅僅隻是那一條白色的骨粉蒲城的路,其他的地方皆是一片黑暗,根本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景凡的心頭一涼,突然,他抬頭看去,之前的那一根紋著紫色陰陽彼岸花的紋路的笛子竟是漂浮在了那空間之中了,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紫黑色的精芒,顯得極為的詭異。


    饒是景凡有著八荒之尊四重天,司馬長風有著八荒之尊八重天,尕尕有著八荒之尊六重天的修為的三人都是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因為從那紫黑色的笛子之中散發出來的光輝極為的冷厲,根本就像是從萬載寒冰之中被挖出來的一般。


    遲疑片刻,景凡緩緩的朝著那紫黑色的笛子伸出了一隻手,淡淡的能量從他的掌心之上緩緩的流轉了起來。


    “咻”!


    頓時,那原本的漂浮在那空間之中的笛子竟是一下子快速的迴到了景凡的手掌之上了,而那原本的笛子之上的紫黑色的光輝竟是像是一陣水波一般緩緩的流轉了起來,隨即像是一泓清泉一般從景凡的掌心之上流動了進去。


    在那一絲紫黑色的能量變換起來的瞬間,景凡感覺自己的身體氣海之中的天地命書也是像是完全被牽引起來了一般,無數的能量此刻在他的經脈之中快速的遊走震動了起來,整個空間都是都是被衝擊的一陣嘩啦的作響。


    更可怕的是,那一刻,景凡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完全的禁錮了一半,根本就動彈不得,甚至連嘴巴都張不開,喉嚨裏麵更是沒有絲毫的聲音傳出。


    他能夠看得清楚站在自己的身邊的尕尕和司馬長風幾人,也能夠看得清楚兩人正在注視著自己,但是卻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完全不能動彈的處境,甚至此刻的景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辦法表現出來。


    “轟隆”!


    就在這時,那些從景凡的身體之中奔騰唿嘯起來的能量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一個突破點,幾乎是在瞬間便是快速的融入到了那紫黑色的笛子之中了。


    那一瞬間,景凡頓時明白了。


    此刻,從那紫黑色的笛子之中,一道巨大的能量陣法此刻正緩緩的激蕩擴散了開來,在這空間之中緩緩的震蕩擴散,其中的能量波動也是像是水波一般緩緩的蕩漾了起來。


    景凡的臉色苦澀,這紫黑色的笛子根本就是一個設置好的陣法,隻是因為缺少了啟動的能量,而剛剛當那紫黑色的笛子落在了自己的掌心的時候,正好可以利用了自己的身體之中的能量將之完全的激發了開來。


    而此刻,就算是司馬長風和尕尕兩人明白了過來,但是也是已經晚了,四周的能量瘋狂的湧動變換了起來,空間都是在一陣不斷的扭曲,變換。


    很快,等到幾人再次看清楚麵前的一切的時候,那一刻,幾乎所有的人皆是一下子愣住了。


    此刻,他們正處於一片荒山之上,而在那荒山的頂端卻有著一株巨大的樹木,但是那樹木的卻隻有頂端留著的一片金色的葉子,其他的根本就不存在,就像是一株已經完全枯死了的樹木一般。


    在看到那株樹木的瞬間,景凡和司馬長風以及尕尕的三人的臉色頓時一變,異口同聲的失聲喊道:“那是……半死不活的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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