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一塊古舊殘破的巨大石碑,景凡一下就愣住了,他不顧景雄的勸阻,緩緩的向著那石碑的方向走了過去。


    指尖觸摸在那泛著濃重的荒古氣息的石碑之上,看著那熟悉而陌生的奇怪的圖案,景凡突然很想笑,腦海之中,一幕幕往事的迴憶也是在這一瞬間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起。


    ……


    “師傅,你要是不收我為徒,我就長跪不起!”一名身穿錦袍的少年倔強的跪在地上,堅定的眸子死死盯著辰凡。


    “不起就不起,我走還不成?”辰凡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轉身便是向著遠空掠去,僅剩下那錦袍少年一臉失望的看著那杳無影蹤的天邊。


    …


    “師傅,快走,你帶著師娘快逃,他們追過來了!”一處破舊的古宅之中,門突然被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撞開,他一臉急切的看著辰凡說道:“你們快走,我來殿後……”


    辰凡緊緊捂著自己那溢血的胸口,又看了看自己身邊扶著自己的女孩,思索片刻,終於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隻留下一句“保重”便是徹底決隔了。


    ……


    “陸戰,我的好徒弟,果然是你啊!”景凡嘴角浮現一抹怪異的笑容,緩緩在心中暗道,“之前聽到老爹的描述,我就隱隱約約感覺這個所謂的道君遺跡有點異樣,想不到居然是你小子的遺跡,這百年來,不知道你是否過得還好?他們……”


    說到這,景凡的身體突然一顫,現在的他不想記起那一段往事,哪怕是提到那一群人……


    不過瞬間,他卻是又是恢複了平常,手掌從那石碑之上掠過,緩緩道:“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動你吧,畢竟的身份特殊……你小子可要好好活著啊,說不定我們日後還有相見的機會呢!”


    看著景凡的舉動,景雄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沒有阻止,隻是遠遠的看著,時刻準備著突發情況的營救,他曾經也是去近距離觀察那一塊石碑,可是沒看多久,他就被從那石碑之上散發出來的無形的威勢壓製的渾身濕透,幾近虛脫。


    “嘿嘿,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有一天,你小子的所謂的遺跡也要讓我挖空心思前來探尋啊,希望你留在這裏麵的東西不要太讓我失望,不然的話,下次見到你,非把你的屁股踢爛不可!”景凡緩緩的退了過去,看著那石碑上麵所刻著的那奇怪的圖案,在心中默道。


    看著景凡安然無事的退了過來,景雄眼中也是有著一抹驚訝之色閃過,上下打量著自己兒子。


    景凡也是沒有在意景雄的目光,徑直道:“老爹,據我觀察,這個道君遺跡裏麵的東西應該不是其主人陸戰在六道之君的實力的時候留下來的,而是之前就有的,具體在什麽實力程度,看來要以後才能知道了!”


    聽著自己兒子的話,景雄一下子就愣住了,到現在,他也是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兒子找到了一個功力高深的好師傅。


    之前那個石碑之上散發出來的無形威勢就是他自己都承受不住,可是景凡剛剛進去摸了那麽久,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而且,不僅如此,他居然還能知道這個道君遺跡之中的東西不是當初主人在六道之君的實力的時候留下來的,而且,這遺跡的主人的名字叫做陸戰,關於這些消息,景雄還是從一個交好的老友嘴中得到的.


    看著自己老爹一臉驚訝的樣子,景凡嘴上也是沒有說什麽,轉身向著遺跡之外走了出去,心中卻是暗道:這個遺跡的主人當年可是哭著喊著讓我收他為徒,他的事情我還不知道麽?就連那上麵的奇怪的專屬圖案,還是我當年的禦天劍上麵的徽標呢,隻是沒有想到被這個小子搶先盜版了。


    景雄也是沒有再問,跟在景凡身後,走出了道君以及,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樂滋滋的,畢竟天底下有那個父親不希望自己兒子拜得名師,習得一身好本事呢?


    景凡跟在景雄的身後,剛剛踏進景家大門的時候,他二叔景霸的聲音便是在後廳響起,聲動如雷,幾乎大半個景府都能聽得清楚了。


    “席玄師啊,我們景家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景霸的聲音剛落,一個老者的聲音也是傳來,“二當家的,真的不是老夫不想待在這裏,隻是家裏老母親病重,我要迴去看看啊!”


    “那你可以請假啊,我還可以派人護送你迴去,可你為何要不辭而別呢?”景霸的聲音突然大了一些,其中夾雜的怒火味也是越發濃了。


    “是不是揚家?一定是揚家,席玄師,你說,揚家給你什麽好處,我給你雙倍,哦,不,三倍!”景霸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大聲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激動的抓住席玄師的肩膀。


    雖然這席玄師乃是一名二元玄師,但是景霸可是早已經就三生之師境界的武者,他就這樣幹癟癟的被景霸抓著,想動都動不了,隻能翻老白眼。


    看著席玄師不說話,景霸也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想到之前景家對席玄師也算是禮敬有加,待遇也從來沒有少過,可是現在對方在自己正需要幫助的時候突然離開,他的心中就有著一股抑製不住的怒火騰騰而起。


    就在他剛剛準備發火的時候,一道威嚴的喝聲傳來,頓時讓景霸一愣,怒火也是在那一刻徹底萎靡下去了。


    “住手景霸,席玄師對我們景家有恩,當初我們請他來的時候就說過,他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我們絕不勉強,難道你忘了?”景雄一臉嚴肅的看著景霸,厲聲道。


    景霸沒有說話,他本來就是一個大粗人,不善言辭,更不工於心計,心裏想的是什麽,嘴上說出來的就是什麽。


    景雄也沒有再看景霸,而是轉身來到席冷麵前,臉上浮現一抹不舍,不過還是笑道:“我景某人說話算數,你今天想走,我絕不攔你!”


    一邊說著,景雄也是看了一眼守候在一邊的劉管家,道:“劉管家,你去把席玄師的賬目核算清楚,然後把工資結算給席玄師!”


    席冷一愣,老臉也是忍不住抽了抽,趕緊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們已經對我夠好了,這次的賬目就算了吧!”


    說著,席冷轉身就要離開,可是剛剛轉過側門,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守候在那裏,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年卻是突然看著席冷道:“席玄師這麽急著走,可曾忘記了一些未解決的事情啊?”


    席冷一滯,他認識眼前的少年,幾天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年還是經過自己的手才能夠活命的,對此他可是記憶深刻,不過對於景凡剛剛的話,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理也沒有理便是徑直向著門外走了過去,景霸一臉的懊喪之色,現在正處於景家和揚家的關鍵時期,如今缺少一名席冷玄師,對於景家的打擊還是不容小覷的。


    不過景雄卻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嘴角叼著一根草莖,背靠著牆的景凡,眼神微眯,眼中有著一抹期冀之色浮現出來。


    “席冷,這幾天你是不是一直感覺自己的大腦之中有一段奇怪的聲音響起,而且,每一次凝練玄嬰的時候,從自己的眉心釋放精神力的時候,你都能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的脹痛?那脹痛不僅會讓你無法積聚心神,更是折磨你痛不欲生!”景凡依舊是這樣懶散的背靠著牆,聲音平淡的響起,似乎是在訴說一件無所謂的尋常事一樣。


    在聽到景凡對席玄師不敬的時候,景霸剛剛準備嗬斥景凡,以挽求景家在席冷心中的最後一點念想,讓他改變主意留下來,可是當他聽完景凡接下來的話之後,景霸的臉色也是徹底變了。


    “這混小子不僅對席玄師不敬,直唿其名,更可惡的是,還胡亂詛咒席玄師身體出毛病,實在是將席玄師徹底趕出景家啊。”景霸心裏這樣想到。


    “凡兒,不得胡說,席玄師對你有救命之恩,你豈能胡亂詛咒他?我們要知恩……”景霸一臉怒容的看著景凡嗬斥道,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景霸便是眼睜睜的看到那已經走到門口的席冷竟然又折轉了迴來。


    景霸頓時心中大喜,還以為自己當麵嗬斥景凡在席冷的心中留下了好印象,讓席玄師有了留下來的念頭,頓時湊上前去對席冷道:“席玄師,你放心,凡兒是個好孩子,他這次隻是胡說的,下次我一定讓他改……”


    雖然景霸這一番話的確有著誠懇的認錯態度,但是席冷卻像是根本沒看見一樣,徑直繞過景霸向著景凡走了過去,一動不動的盯著景凡。


    景凡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撇了撇嘴,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若是在以前,就席冷這樣的實力,他根本就看不上眼,連和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用說讓他屈尊先問對方的話了。


    景霸一臉迷茫的看著席冷的動作,剛剛準備再次做最後的努力湊上去勸說,不過卻是被景雄製止了,他一臉淡笑的看著自己的二弟,示意讓他不要急躁,等著看結果就好。


    雖然景霸心中疑惑,但是出於對自己大哥的信心,他也是沒有說話,扭頭向著席冷看了過去,當他聽到席冷說出來第一句話的時候,頓時,景霸那一對宛若銅鈴的大眼珠子差點就掉下來摔得粉碎。


    “請救我,我席冷在此發誓,隻要能夠治好,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席冷一動不動的盯著景凡的眼睛,猶豫片刻,堅定的聲音陡然響起,讓在場的不少人都是心頭一驚,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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