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楚熠入眼的便是蕭嬛粉嘟嘟的嬌顏,襯著清晨和煦的陽光,那嬌美的粉臉恍若一塊上等的玉雕美人,濃密如扇的睫毛掩蓋著眼簾下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隻這般瞧著便讓楚熠一顆心都酥軟了下來,不由俯身湊了過去,在她白嫩嫩的臉頰上輕咬了一小口,蕭嬛睡的迷迷糊糊的,眼睛未睜,卻是下意識的在那嬌憨的小臉上抓了抓。

    楚熠怕蕭嬛沒個輕重,忙握住了她的手,就這麽一會功夫,蕭嬛就揉著眼睛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瞧見了楚熠含笑的眸子,立時想起了昨夜的春情,臉不禁一紅。

    楚熠似清楚蕭嬛心裏想些什麽一般,輕笑了起來,眼神曖昧,啄了啄那紅豔豔的菱唇。

    蕭嬛側開臉躲了過起,打著哈欠用軟糯糯的聲音咕噥了一句:“別鬧,什麽時辰了?”

    “才過辰時而已,你再睡會。”楚熠把蕭嬛往懷裏攬了攬。

    蕭嬛卻是推了推楚熠,抿唇水潤的紅菱小嘴道:“不睡了,都這個時辰了,在不起身指不定讓人如何笑我呢!”

    “誰敢。”楚熠聲音一沉,本是想繼續哄著蕭嬛睡個迴籠覺,可又擔心她早膳未用,餓著了肚子,想了一下後,也就隨著她起身。

    流蘇與七弦聽見楚熠喚人後,忙走了進來,二人一左一右的卷起了幔帳,分別伺候著二人起了身,在偏廳伺候的露語與露襲、露竹、露璿四人則打了水,端著放置了以百花浸過油脂製成的凝團、綢布進來,眉目低垂,靜靜的立在一旁,近身伺候主子的事情如今還輪不到她們二人。

    好似掐著時間一般,楚熠與蕭嬛剛剛梳洗完畢之後,漓紡帶著二個小丫鬟端了膳食而來,蕭嬛隨意的瞧了一眼桌麵上擺置的早膳,玉白的小手微微一擺,拿帕子捂著小嘴,秀眉一蹙道:“拿走,聞著都膩人。”

    漓紡一愣,瞧了瞧桌案上的幾道膳食都是近日夫人最喜歡吃的,又抬眸一瞧,見蕭嬛眼神厭惡的瞧著八仙桌上麵的膳食,於是笑道:“夫人覺得哪道聞著膩人?奴婢這就撤走。”

    “都撤走,都撤走,日後不許在做這些甜膩膩的東西了。”蕭嬛輕啟朱唇,小嘴一嘟,自帶著一股嬌驕之氣。

    楚熠落座在蕭嬛身側,長臂一伸把她撈在了懷裏,抬手夾了一道蒸的綿軟甜香的紅棗南瓜糕遞到蕭嬛的嘴邊,低聲哄道:“先吃著墊一墊肚子。”

    蕭嬛粉嫩嫩的俏臉一側,紅菱嘴一翹:“不想吃,沒有胃口。”蕭嬛被蕭三夫人寵的向來不曉得何為

    勉強自己,嘴又一貫是個刁的,自是不肯依了楚熠,隻用嫩生生的嗓音愛嬌道。

    楚熠自打娶了蕭嬛素來是慣著她的小性子,見她這般,便衝一旁的漓紡喝聲道:“沒聽見夫人的話嗎?趕緊讓小廚房在重新做一桌來。”這般說著,楚熠又耐了性子哄著蕭嬛吃了二口幹貝雞肉粥,見她委實入不了口,不禁一歎,自己把那碗壓根沒見少的肉粥喝了個幹淨,又吃上幾塊蝦仁酥餅,如此也算是用過了早膳。

    “胃口怎麽這麽差?可是有哪不舒服了?”楚熠輕聲問道,眼裏滿是憂色。

    以手支著精巧的下顎,蕭嬛輕搖著頭,紅唇一勾:“沒有,就是不想吃東西。”

    又是一聲輕歎,楚熠第一次做爹,哪裏曉得這懷了身子的婦人口味向來是多變的,一時憂心忡忡,不曉得該拿他這個寶貝小妻子如何是好。

    “要不,請嶽母來府做客如何?你也有日子沒見著嶽母了。”楚熠提議道,知曉她與蕭三夫人最親昵不過。

    蕭嬛一聽這話真有些心動,可一想到臨近八月十五了,母親定然忙的團團轉,更何況蕭妡訂親的日子亦是在八月十五之後,母親少不得也要幫襯一二,哪裏又好騰出時間來陪著自己,便搖起了頭:“算了,等忙過了八月十五之後在說吧!”

    蕭嬛這一再說,就過了八月初九楚烜的祭日,卻未想到第二日蕭府就派了人來請自己過府。

    流蘇打著簾子請許嬤嬤進了內室,蕭嬛瞧見來人免不得一驚,平日裏便是母親使人來瞧自己派來的皆是王媽媽,如今使了許嬤嬤來,莫不是生了什麽大事?

    許嬤嬤恭恭敬敬的與蕭嬛請了安,推了蕭嬛命人搬來的矮墩子,把蕭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待蕭嬛聽完,臉色頓時一遍,說不出的難看,眼底甚至冒著簇簇怒火,秀如春柳的長眉更是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聲音一沉:“糊塗,這事她怎麽做得出來,蕭家還要不要做人了?”

    “夫人也是這般說的,可偏生八小姐生了癡念,也不知怎得就犯了糊塗,作出了這樣的醜事,眼瞧著與徐家訂親的日子就到了,可八小姐鬧個沒完沒了,六夫人又把她疼得跟個什麽似的,瞧那意思,竟似想悔婚。”許嬤嬤搖著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她個做奴才的再是瞧不起主子的做派,也不能說些個難聽的話。

    “這事兒母親怎麽想著尋我了?”蕭嬛眼珠子一轉,疑惑的問道。

    許嬤嬤卻是苦笑一聲:“夫人哪裏舍得擾了

    您的安生,這都是老太爺的意思,連著出閣的幾位姑奶奶都給請了迴來,說是讓姑奶奶們勸勸八小姐,莫讓她在此時生事兒。”

    蕭嬛冷笑一聲:“祖父是越發的心軟了,都這個時候了怎麽勸?又勸得了什麽。”雖是這般說著,可娘家的事情,又牽扯了蕭家女兒的名聲,她是如何都要走上一遭的。

    重新淨了麵,上了妝,換上一件石榴紅的娟紗銀絲繡花月裙,一時又怕著了涼,流蘇又找出一件月白色雲錦暗花的鬥篷攏在了蕭嬛的身上。

    待穿戴完畢後,蕭嬛使人留了話與楚熠,這才帶著七弦與漓紡去往了蕭府,偏生留下了流蘇在王府內,一時讓人猜不透她的意思。

    一到了蕭府,蕭嬛便得知除了她之外其餘的幾位姐姐早已先到了府,等入了東院,一瞧屋子裏除了大伯母與五嬸子外,也就三姐蕭妼與四姐蕭妢坐在了位置上。

    與二位長輩見了禮,蕭嬛便坐在了蕭妢的身側,嘴角含笑,一瞧見蕭妢略帶著譏諷的目光便笑了起來,朱唇一勾,便道:“可是哪個惹到了四姐姐不成,怎得瞧見了小九也沒有好臉子。”

    蕭妢素來與蕭嬛最是要好不過,見她開口便是打趣自己,不由笑了起來,明豔的容顏亦是冰雪融化,偏生卻冷哼道:“哪裏是我沒個好臉子,出了這般臊人的事情我如何能笑得起來。”一邊說著,蕭妢一邊打量了蕭嬛個來迴,見她麵頰粉嫩豐盈,便點頭道:“知你有了身子我原想去你府裏瞧你,可我那婆母說你才有的身子,不好去擾你休息,我就想著等些日子等你安穩了在去探你,哪裏想到今兒把你也給折騰出來了,對了,前我送去的血燕你吃著可還覺得好?若是好我一會迴府在打發人給你送去。”

    “吃著是極好的,眼下還沒有吃完呢!四姐姐不忙著送我,自己留著吃便是了。”蕭嬛笑吟吟的說到,似乎忘記了迴府之行的用意。

    蕭妢呷了口香茶,不在意的說道:“知你不差這點東西,不過是我這做姐姐的心意罷了,這些妹子中,我最疼的不過就是你了,偏生也最是讓人省心,難怪讓人把你放在心尖尖上惦記著,莫說是我,便是大姐姐與三姐姐說起亦是最愛疼不過了。”

    蕭妼淺笑接了口:“此話卻是不假。”蕭妼性子最是自尊自重不過,聽聞蕭妡的事情後險些氣的背過了氣,第一時間就趕來了蕭府,披頭就給蕭妡一頓責罵,若不是被心疼女兒的六夫人擋住,她此時怕還在蕭妡的閨房繼續斥責於她。

    “大伯母,怎得沒見太

    夫人在呢?”蕭嬛又與二位姐姐閑說了幾句後,問出了最想問的話。

    蕭大夫人肅著一張臉,聲音低柔的開了口:“太夫人在內室歇著呢!你也不必去請安了,免得過了病氣。”蕭大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撚著手裏的佛珠,說道:“一會你去小八那瞧瞧吧!因她一人把一家子鬧得都不安生,若不是父親發了話,依著我的意思就不必叫你們迴府了,尤其是你,如今懷了身子,哪裏是好勞累到的。”

    “勞大伯母記掛著了。”蕭嬛笑盈盈的說著,話音兒剛落,就二姐蕭姯氣衝衝的拉著六姐蕭姍走了進來。

    “二姐姐,六姐姐安好。”蕭嬛起身見了禮。

    二人亦是迴了禮,如今不比在閨中,蕭嬛已是錦瑞王府的少夫人,她們卻是受不得這一禮。

    蕭嬛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蕭姯,暗道,她這位二姐姐行事最是喜怒不流於表麵的一位了,今兒怎麽就惱成了這般?也不知是被哪個氣的。

    蕭姍的性子與她的同胞姐姐蕭姯完全相反,是一位藏不住話的主,有什麽心思未開口便已讓人瞧出了個大概,眼下比起蕭姯的動怒,她完全呈現出暴怒的神情,勉強問了蕭嬛的身子幾句,便冷著聲音高喝道:“就沒見過這般不知道好賴的,也不知是被哪個教的,竟這般沒羞沒臊,她自己不想做人,難不成咱們蕭府的姑娘都不做人了?”

    “行了,把這話給我咽迴肚子裏去,迴了府也不許提起一個字。”蕭姯低喝一聲,雖是生惱,可到底分得明輕重。

    蕭姍隻冷冷一笑,一時也忘記了與蕭嬛的嫌隙,朝著她道:“小九,你說說,這事……都讓我開不了口,我迴府又說什麽,我自己都嫌臊得慌,一會你瞧見你八姐,可得好生的說說她,她不要臉麵了,咱們一府的姐妹可還得見人呢!”

    蕭嬛清咳一聲,手一抬,接過七弦遞過來的果子露潤了潤嗓子,這才開口道:“八姐姐未必會糊塗至此,咱們勸過了沒準一會她自己就想開了。”

    蕭姍嗤笑一聲,扯著手裏的帕子道:“得了,這話也甭說給我聽了,若是真這般,我倒是要去廟裏燒香拜佛了,你素來與小八要好,沒準她聽的進你的話,若不然祖父也不會特意跟三伯母說把你叫迴府裏。”

    蕭嬛嘴角勾了勾,卻是沒有接話,蕭妡的性子她還是清楚的,一向是不走到死路不肯迴頭,這一次,怕是誰開口都沒有用了,如今要緊的卻是想法子把這事遮掩過去,免得壞了蕭家的名聲,她們這些出嫁的至多被人在口頭

    上笑上幾句,最多不過是譏諷一番,可蕭家未嫁的姑娘還要不要做人了?單單隻議親一事便會授人以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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