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一大早的就起床,粗糙地洗漱完後,我便興奮地拿起昨天發的工作服往衛生間衝。悅者忘乎所矣,竟連拖鞋也忘了穿。

    我,冠冕堂皇地踱出了衛生間,好像全世界都在我腳下,我是那麽的誌高氣昂。我審視了自己一下,隻是少了一塊可以照到全身的大鏡子了,不過衛生間裏的那塊小鏡子勉強可以頂一下。

    於是我立刻摸索到放在桌上的眼鏡,戴好後又“殺迴陣地”。我恨不得站到舞蹈廳,四麵皆是大鏡子中,但我不希望是四麵楚歌。我倒像個“毒鬼”未吸得一口鴉片,卻見著了罌粟。一時心急如焚,咳!難道我不配當這衣服的主人嗎?是的我的的確確長得不咋樣,可難不成讓我光著屁股走街串巷?我一時無語了。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暴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死亡,暴發——我寧可選擇前者,國人的病根大概也跟我差不了多少,依我之見,有的更加病狂。可我也是國人,所以大不必擔心有什麽小怪見大怪了,或許我的思想還有些超前,但也實為逼真。

    這是時代的需要啊!它倒像《圍城》裏的圍城,當然這個時代的圍城與當時略有不同,當時的是:城外的人想衝進城內,城內的人像衝出城外:然而這個時代是:城外的人想衝進城內的所有人從不想衝出城外,因為少了它,他們便也活不成了,而我又是個正好還在城外,想衝進城裏但又被擠出去的人。可憐了我這個“賣炭翁”了。

    悲哀,這是個民族的悲哀!

    這難看的模樣,怎會出現在我的麵前,這是否鏡子的錯?看到鏡中我的醜態,自己的內心就猶如刀割,痛啊!我在想:現在網絡上千奇百怪地圖片琳琅滿目,如果把我這等如此上鏡的圖片不經處理直接上傳到網絡上,然後標上:史前最醜態的圖畫,我想我的點擊率一定可以上排行榜之首。

    一定是衛生間的燈光較差勁,所以把我最純潔而又美麗的“心靈”無情地醜化了。

    我往鏡子的這頭重新觀察鏡子的那頭,這爛鏡子照到的是一個真實的我,原來我還是挺可憐的,為什麽我就那麽不配當個白領呢?為什麽我根本就沒有攀比之心,心裏老是不平衡呢?這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還存在所謂的“階級”嗎?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想法,不是天天在宣傳“人人平等”嘛,咋這些話都是用來坑人的呢。

    我覺得我自己穿插在那些正統白領王族中,完全就是樹枝上的尺蠖,或者可以難聽一點地說,是人間的魑魅。嗨!算了吧!這是命注定下來的,誰也改變不了的。

    我再次挺了挺胸膛,從頭到尾重新賞鑒了一番。似乎經過眼膜的再次印記,我已對這種印象可以主觀性地接受了,難怪有些比我更醜態之人,大夥也都沒有恐懼與厭惡之心,原來大家都對此象習以為常了,隻是第一眼一時難以接受罷了:這需要花一定量的光陰去熔化它,所以我也大可不必擔心。

    罷了罷了,學點阿q老前輩吧!老子長得那才叫沒呢!什麽俊男帥哥,都得管我一聲“大哥”,興許他們還會彎下腰,遞上煙,不過好在我這人還不會抽煙,不然被他們這幫蠢貨的誘惑下,我會欣然接受,那樣也未免太損我的身價了吧!讓他們都靠邊站。

    阿q老前輩啊!您可是我的精神食糧啊!您的精神養育了多少代像我這等儒子可教的徒子徒孫哪!您老真夠偉大的,在這個時代的召喚下,您的精神可以永垂不朽了。

    我一下子有了前爽未有的感覺,這樣超爽的感覺可以上天入地。我似乎有些嬌氣,恩!要注意收斂!免得落了阿q死鬼的下場,這是時代不需要的。為了順應這個大時代,某些人是不擇手段的,而我不能完全效顰。

    撇開了“老花鏡”,得到阿q神祝,不要你這等“照妖鏡”也如此。有沒有照鏡子,無所謂了。

    我出了衛生間,可隨之的問題又上來了,不知這領帶怎麽打結,對我來說,隻能算是紮而不能說成“係”這個高貴的詞匯了,姑且先不要這破領帶也無傷大雅,人長得“帥”穿什麽就是什麽。也許用這現代化的“標語”講,我還沒有落入俗套呢!個性的,沒有什麽不可以。

    此時我的心情無比的激動澎湃,真想參加時裝秀,來個模特表演大賽。我一想,不如現在就走,去上班。可最要命的是我現在還沒有皮鞋可穿,昨日忘了買了。對了,陽台上放著一雙去年在地攤上買的阿迪達斯名鞋,當時是二十來塊買的。到了陽台才知好貨不便宜的硬道理,這鞋已有多處開膠而且又很破敗。我最後還是選定穿拖鞋,實在一點。

    不過我到了商場時,還沒開門,真是見鬼,我的原本美妙絕倫地“預定軌道”全讓你們都攪和了。連商場旁邊的小店也都關門大吉。這商場其實就是國貿商場它位於步行街中段。步行街人煙稀少,但街口的一些摩托車夫還是挺多的。

    我漫無目地的走了過去,興許還有一些皮革店已經開門營業。

    這被擱淺的心情實在頗為難受。

    我的腳步是被托出去似的,很是頹廢真悔恨自己眼睛過早張開,真想再迴床鋪上再大睡三百迴合。我很困倦的行走,眼皮是死睜著的,稍有不慎便會閉合。

    偶爾會遇上街上走著零稀的行人,都是以老人居多,還有些小孩,這步行街隻等晚上才夠熱鬧,霓虹燈光閃耀四方,什麽肯德基,麥當勞,運動服飾專賣店毫不熱鬧。其實這“熱鬧”就是“鬧熱”,把四麵八方的臭蟲匯聚在一起,不是以購物為主,以熱鬧為開懷,氣氛而已。

    這時的景致與夜晚之景串聯在一起是那麽的不諧調,人們好似為這條“走路的街道”有個歇氣的時機,待到夜晚時分就不約而同一齊來把它狂歡的濺踏。這也證明了一句話:熱鬧是大夥兒拚湊出的一場匯演。

    看來沒有幾家店鋪是“人勤春來早”了,今早隻得“吹著小號,打著鑼鼓”的上班了。雖然是那麽的不協調,但湊合湊合勉強一下吧!暫且放下“白領”頭銜,不過早晚我是要進入“白領”王族的,急不得。

    伴隨著腳步的推移,前麵不遠處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身穿著白服,像是打著太極拳,手腳有些緩慢。

    我逐漸地靠近這位老者前,嫣然停下腳步。

    他看上去年紀已是不惑之年了,但他眼神折射出的是炯炯有神的光芒,手腳隨著節奏,有控製地伸長與收縮。我可以準確地判斷出這位老者打的太極很專業,太棒了惹得我心裏直癢癢的,也想去討教一招半式。他非常專注地練習,似乎視我於無形之中,所以我又不好意思去打擾他練習,便再忍一會兒觀賞後,才忍痛的走了。

    看完老人打的太極,此時眼睛的困意已被遣散了。想我現在已經是步入白領層次了,社會地位有著明顯地提高,精神麵貌也可謂是煥然一新,以後我老了,兒孫滿堂,看著他們,我也就可以向老者學習了,多麽沒妙地畫麵啊!兒孫們其樂融融的圍著我轉,他們都很孝順,定時的陪伴我,給我足夠的錢,讓我衣食無憂,子孫們笑眯眯天真無邪地喊我爺爺,子女們親密無間地摟住我脖子,管我叫爸爸,那時,我也可以盡享晚年的美好生活,打著太極拳,與朋友打打麻將,會會象棋……

    這麽美妙的幻覺我都不願意迴到現實,我寧願讓時間轉瞬流世,讓我變成手握拐杖的老頭。可我深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需要用很長的時間來造就而出的,所以我要拚了這條老命為事業,為美好的將來拚搏。但是現在歸根結底還是先買雙高檔的皮鞋再說。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盡你所能走好每一步吧!

    想完後,我不知不覺地走過了商場一段距離,商場那裹得密不透風的門口,真想上前一腳踹開,進去拿走屬於我的皮鞋。不過,請放心,我會扔出我腰包裏的鈔票的,我是個文明人士。

    看著腳下穿著拖鞋,身披西裝,褲腰口袋裏還卷縮著我還不會結紮的漂亮領帶,再看看還未開門的商場,我的雄心頓時大減一半,“千裏之堤,始於足下”,我現在的“足下”就被卡住了,叫我何來“千裏之堤啊!烏乎哀哉!

    我的大腿很客觀地判斷並開始向前挪,但我的視線主觀地不願移開商場,就這樣相持了很久,由於身子的位移,頭部不得不轉迴原處而向前看齊。

    那些高傲的白領人士不斷地以幻燈片的形式在我腦海中的銀屏疼痛的放映著。我有些不願接受現實,但也無能為力。想想這些事來,我便會發出感慨:世間有太多的事情是事與願違,但又能怎樣,最終不都還得接受。

    往事一幕一幕,寄意釀成一壇烈酒,濃烈而醇香,還有絲絲苦澀。然而苦澀在我心中份量是那麽的沉重,我想要暴發,我很壓抑,但我又不敢發泄,那樣的話,別人會把我抓進豬籠裏,然後再拋入大海,把兇狠可怕的鯊魚喂飽的,我隻好沉住氣,默默地做一隻蚊蟲寄生在這個社會上,不肯有絲毫報怨。

    我依舊把手插入口袋,緩慢地朝陌生的前方走去,不知何時才是盡頭:腦子裏一片空白,空白的頭腦,空白的人。

    隨著腳步的邁進,零星的路人也開始多了起來,隻是這些路人少了幾分神情,活像木魚,也許是這個城市的壓力所造成的吧!

    偶見,幾個小孩在嘻戲,這是最和諧的一道景致了。

    但是,我再走了幾步之後,看到了一處畫麵,令我的神經頓時緊縮了起來。我猶然地控製住了前進的腳步,並默默地注視著這道令我迴眸的畫麵:一位少婦手中抱著一個嬰兒,另一隻手牽著一個大概三四來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神總是盯住一群在嬉戲的孩子當中,隻是把頭轉向母親,看了一眼,見母親沒有在意他,而是跟他的妹妹在親吻,他便把頭低下,繼續往前走。這位母親總是跟女兒親密卻把兒子給忽視了,但我想,在她看來母愛的分配是平均的,沒有存在什麽偏見的。但這僅僅隻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

    母親走累了,找了歇腳的地方坐下,可母親剛要向四處找地方,一位帶眼鏡的先生走了過來,還推了一輛嬰兒車。那位眼鏡的靠近那母親,臉上寫滿親密的表情,帶著一絲微笑,把臉側到母親耳旁,講了一些話語。那母親羞澀地將頭一縮,便把報在懷中的小孩遞給了那眼鏡手中,眼鏡含笑地抱過孩子,朝孩子親了一口,那孩子也用小巧的“毛頭”用力的迴敬,還妞力的撇笑。看到這裏我也明白了,他們似乎是一家人,可也的確是一家人嘛。那眼鏡肯定是那母親的丈夫,不然他敢光天化日之下對那母親行如此之禮,他敢嗎!

    之後,那母親一手推著車一手牽著另一個男孩,但臉總是朝著丈夫,與他他搭理卻又冷漠了那被牽著的男孩,還好他沒有哭沒有鬧,可男孩總是直盯著那不遠處的一群在嬉戲的小孩子群當中,久久不肯轉神,瞧那奪目的眼神,總是閃閃發亮,猶如夜空閃爍的明星。貪玩是孩童的本性,從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折射出的光芒,便可一目了然。

    一家人和睦地散步在廣場上,悠閑地如一灘沙鷗。

    反過來說,我何時也能有如此一幕呢?嗨!人生之路且漫長,走一步歇一步吧!我豈敢與那眼鏡先生一比呢!能娶得到如此美貌賢慧之妻托以終生!那眼鏡的氣質,我是遠在他之下的啊!瞧瞧他,再看看我吧!無論是他的發型,氣色,西裝,領帶,皮革都在彰顯一個有水準的城市之標誌,而我又恰恰是個黑老土。他們一家真可謂是城市指標的真實的一處縮影,而我卻是城市中居無定所的流浪漢,“乞丐”罷了,說好聽一點叫“遊子”吧。

    眼鏡親完小孩後,他的右手抱緊孩子,可左手顯得有些孤單,似乎要找點事做,那眼鏡把身體往自己的妻子考了考,隨之,把空閑著的左手往妻子的腰摟住。那妻子往丈夫刷了一眼,便悄然地微低著頭往丈夫的胸脯靠,嘴邊還掛著些許話語,可以想象到情意綿綿的親密的私語,在細動的雙唇間,絲絲托出情話的細膩。

    兩夫妻彼此相的雙手都在忙活著:丈夫的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摟抱著妻子的腰:妻子左手則推扶著車,右手牽著另一個小男孩。

    此情此景,真難免讓我要定格這種畫麵,但我想這種畫麵將成為我腦海深處的清晰的烙印。

    他們像閑雲野鶴般,在廣場上閑散,全然沒有城市壓力的壓抑,這點我是欣然認同的。身處在城市淤泥之中的我,對城市印象已經基本模糊,我不知什麽是城市,也不知該不該掙紮一下,或許我已全然成了魯迅筆下的阿q同誌了,麻木不仁地像豬圈內待屠宰的一頭老母豬了。丈夫跟妻子遊蕩了一陣子,似乎有些疲倦,他們找了處石椅坐下。

    丈夫把小孩小心翼翼地從手中的孩子抱下並用手把孩子的腿叉開放進嬰兒車上,顯然這可把孩子樂的:雙腳還用力的蹬地,還迴過頭掃了母親一眼又迴頭玩弄車上的玩具。另一個小男孩,他的眼神始終被一群孩子們吸引住了,還在迴頭觀望,他的父親瞧見了,心疼的搖了搖頭,走到男孩麵前,蹲下說了些話,既而,男孩使勁地點火,神注滿了活躍,父親則微微一笑,還捏了捏男孩的小臉蛋,起了身,彎了腰,小心而又故意地打了男孩的屁股,嘴上還還說著像是“去吧”之類的話,那父親的話音剛落,男孩便急速飛身地朝孩子群中去了,猶如歡樂的小牧童,奔馳在遼闊的大草原上,像一匹飛馬踏燕的小駿馬。

    一對夫妻像是卸下了重任,歎了口氣,妻子看上去很累,他捶了捶腰背,望了一下丈夫,那眼鏡嘴角上夾著笑意上前扶妻子坐上石椅,自個也坐了下來,丈夫一坐下來便又摟住妻子的腰,這似乎成了他的習慣性動作,那妻子也不懶,也主動地把身體往丈夫身上靠,把頭垂在那眼鏡的胸膛上,這許是做為一個合格妻子的招牌動作吧!妻子把前額依外了丈夫的臉頰上,兩夫妻間就這樣相互依靠,相互扶持著,彼此嘴上掛著喃喃細語,可以看得出他們又開始聊聊家常或者別的什麽吧。

    我看著看著,不知何時進入了幻想狀態,兩眼發呆,直愣著看那兩夫妻,直到我突然還過神來,才猛然感到一股刺流,原來是他們兩口子用疑惑的表情望著我,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地“才下眉頭”了我不敢再去看那夫妻會有何舉動,隻是默默地低下頭,轉了個身,便一溜煙的離開尷尬的現場。可我這腦袋裏依舊裝著剛才的情景,時不時地跳動在每個神經細胞當中,這似乎有意喚起我的童年。

    我的步子漸漸慢了下來。我的第一印象竟是剛才那位當母親的身影,還有那兩個可愛的小孩,哦,我想起來了,大概因為我是個孤兒吧!所以這種獨有的母愛會感到特別的敏感。

    說起我的孤兒童年,還真得翻開我記憶深處還殘留點的“迴憶錄”。

    我對我太小的時候的一些事情已經基本模糊,隻對後來略長大的後事,有所銘記,至今我還記憶尤新,那是我人生當中無法忘懷的事了。

    在我很小的時候,大概是十來歲吧,我記得我在孤兒院的事情,自我認識這個世界以來,我的童年就被鎖在了那所孤兒院了。

    我要感謝我的媽媽,秀珍媽媽是她給了第二個生命。

    說起秀珍媽媽呀,這事還得從頭慢慢敘來。聽媽媽說我是被人丟棄在門口旁的,但那時孤兒院還沒有成立,隻是聽別人說媽媽是個方圓百裏數一數二的大好人,所以遠親近臨的有什麽麻煩事,都會來找媽媽,媽媽是從不會拒絕別人的求助的。媽媽以前是開小賣部的由於收入還不錯,所以又開始做起了其他門的生意,又賺了一大筆錢,可是正當生意興隆之際,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去了媽媽最心愛的人,從此媽媽成了寡婦,但她也從不再嫁,隻是斷絕了興隆的生意又開起了小賣部,雖說沒什麽大賺但日子過得富足,而且還存儲了許多積蓄,但是善良的媽媽不忍看到左臨右舍的貧困潦倒的生活,她主動把錢借給了他們,並幫助他們尋求脫貧致富的路子,從此媽媽的好心事傳遍了整個十裏八村的,大家一有麻煩事便找她幫忙,這些基本上是經濟上的困難,他們一旦解了困難之後,便會還給媽錢,隻有少數的無賴沒有這些做。媽的好心事越做越多,直到有一天,在媽迴家的路上,她突然聽到路旁的草叢中傳來陣陣的嬰兒哭啼聲,由於那個時候正值臨近黃昏,光線有些暗淡,視線有些模糊,媽隻能憑聲音的方向慢慢靠近。終於,媽看到了一個用一些碎布破衣包裹著的小嬰兒,媽立刻把這個可憐的被遺棄的小嬰兒抱迴家,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人們才知道了媽也會收留孩子,以致於有些父母開始把自己的孩子托付於她。就這樣被收留的孩子漸漸地多了起來。大都是把孩子放在媽家門口的,便走了人。

    由於媽沒有生育,所以她把這些被遺棄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看待,她非常疼愛我們。說起被丟棄的孩子當中我不得不講講我的一些故事,這些故事都是媽親口告訴我的,還有那個被丟棄在草叢中的嬰兒也是媽親口告訴我的。聽媽說我也是被人放在大門口旁的,當被發現的時候,那時的我已經是病得奄奄一息了,麵無血色,雙眼緊閉,連哭啼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會慢慢喘息,而且是那麽的微弱,至今想到這些情景,我的內心就會不斷地在滴淚。那時媽看到我嚴重的病情後,便馬上把我送到省城的醫院救治。生命的終止往往在一瞬間,但生命的綻放卻是永恆的,是媽給了我第二條無怨無悔的生命。媽,你永遠是我親媽啊!你比親媽還親。

    由於我是個被遺棄的野孩子,所以我不知自己真正的生日,後來媽就用我那天剛被撿抱到的時間作為生日,但那對我也無所謂了,反正我從不過生日,別人時常問起我的生日,我就會隨便說出一個生日,愛哪天生就哪天生日,特別是我以前大學的同學總是要給我過生日,我總是說過期了。可有些要好的同學硬要問我的生日,說是明年再準備,這讓我很是尷尬,我唯獨交待出我的出世,這樣子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要給我過生日,但是隻要碰到同學過生日,我就會找個理由推脫掉,反正我也不想去湊熱鬧,我比較喜歡幽靜的環境,交些誌同道合之人,足亦。

    我被遺棄的時候,有兩三歲左右,也有可能不止,,因為那時我十分弱小,我記得我五六歲的時候,有四五個兄弟姐妹,其中有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後來我漸漸大了起來,那些我的玩伴被相繼地有人來認領了,唯獨我沒有!慚愧啊!在我十歲時,我是這個家庭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哥哥了。我時常要照顧弟弟妹妹們,而洗衣,煮飯等一些雜活,原本是媽一人在操勞,但是我那時已經會分擔媽的一些家務活了。媽也感到很欣慰。我記得我很晚才上學,大概是九歲吧!上的是一所鄉村小學,由於年紀較大,所以我學習進步很快,但同學老是在笑話我,說什麽我是沒爹媽的野孩子。我知道做一個孤兒都會有這樣的待遇,所以我總是忍氣吞生,不去理會他們,我總是獨來獨往,但那幫家夥,看我好欺負,便一再纏著我,而且變本加利,把我當猴耍,我心裏在想:難道我真的打不過你們嗎!我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了,你們知道嗎!我內心不斷地在怒吼,再也不能當個縮頭烏龜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於是我怒氣衝天地操起拳頭朝一個還在辱罵我的一個同學的臉上飛去,就這樣那個同學驀然倒地,鼻嘴間頓時畫成了兩川血瀑布,其他同學見狀,也都傻了眼了,可我怒氣還未消盡,我一個轉身便朝另一個男生的臉頰打去,其他同學看到我有如此舉動都拔腿就跑,可有一個男生跑的慢,我便急速地跑過去來一個劈腿朝他的屁股踹去,那同學跟不上,重心就撲倒在地,我又狠心地往他腰背上一踢,又踩了一下,發泄出我心裏一切的怒火。我便又迴頭了,對他們以前的行為做了一個簡短的評價,並警告他們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他們在地上翻滾著,聽到我的話語後,他們便很恐懼地往後挪動,就這樣我很欣然地迴了家。原本以為從此以後便可以無憂無慮了,可剛過一天老師便找上門,把事情的真偽扭曲化了向媽說了一翻。

    老師走後,媽的臉色便馬上轉變了過來,她手中拿著雞毛撣子,十分生氣地命令我跪下,之後便做勢要打我,可她下不手,這我是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怎麽地害怕的,之後,她用雞毛撣子指著我訓道:“平時我是怎麽跟你說的,叫你去學校讀書,不是去學校跟同學打架的,平時那麽聽話,這會兒就變了,把同學打的那麽嚴重,都送到醫院了,你知道不?你以為家裏那麽有錢啊!罰你今晚不準吃飯,沒有我的話,不準你起來,跪到你醒悟為止。”

    說完,她把雞毛撣子往桌上一摔,隨後便把門關上走了出去,之後屋裏隻剩我一人,我跪著不敢起身,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屋內的漆黑使我的心有些疲憊,一切都是靜寂著的,沒有一處響應,我呆滯著的直視地上,我有些疲憊,正當我要睡著之意時,門的方向處傳來“吱呀”聲,顯然是有人進來了,我以為是媽進來了,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跪好。誰知當燈光亮起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是四妹,她才八歲,卻非常聽話,跟我感情甚好!她端來一碗麵條,搖搖晃晃地走到我的跟前,那些動作真有些驚險,她慢慢蹲下並遞到我麵前,還滿口純笑著的說:“哥,把這碗麵條吃下吧!是我到廚房盛的,沒人知道”看到碗裏滿滿的一碗他麵條上還鋪滿瘦肉,頓時讓我的胃動力大增,可我忍住了,饒有戒心的問:“是媽讓你來的吧!媽呢?”“沒有,媽已經睡了”我心裏有些納悶,媽平時都是很晚睡的,咋今天這麽早就睡了呢?我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也許今天媽很生氣,被我氣累了,所以她才這麽早睡下。

    “你吃過了嗎?他們都睡了嗎?”

    “恩……”

    “你盛的時候,媽都不知道嗎?”

    她有些遲疑地並遲鈍地點了點頭。我便放心地接過飯碗,吸了一口香氣逼人的熱湯,盡管腦子裏麵還有些揣測,但為了填飽肚子,不管那麽多了。四妹用幼嫩而又單純地雙眼看著我,她真是太可愛了。

    我吃了口,又停了下來,也看了看四妹。我嘴裏還竭力的嚼著肉突然間,四妹笑了起來,而笑的很大聲:笑得很燦爛,很天真,她那蓮花般地微笑瞬間把我唬住,我才發覺我有些狼吞虎咽,便也也隨之狂笑,不曉得,卻把口中嚼著的一團碎肉一同迸出,好久沒有笑得這麽開心了,到了現在也未曾有幾時過快意地狂笑,嗨!可是現在的我實在是笑不出來那般感覺了,這是為什麽呢?我還是我啊!我怎麽變了人呢!我一時手軟,竟連碗捧在手裏的力氣都使不出來,我便馬上支支歪歪地把碗放在地上,並放好筷子,又來一陣狂笑,反正是止不住了,難得開心。

    當時我們真是奇了怪了,竟然相視而笑,越笑越起勁,最後發展為捧著肚子還在笑,四妹笑得都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竟翻身倒地,在地上滾翻,真是個淘氣寶。可我笑了一陣後,馬上靜了下來,在門外不知何時媽站在那裏,許是好一陣子了吧,四妹還不知,看我沒了笑音,也相繼停了下來,並朝我的視線望了過去,隨之,她趴了起來,把身體轉向媽那邊,也沒有做出反應,這讓我感到有些焦慮,四妹你倒是吭一聲啊!這種場麵太恐懼了。媽也沒有做出反應,隻是默默地注視著我們,眼睛似乎有些濕潤,在光線的映射下,我看到了媽眼睛裏的淚水在抖動,不一會兒,媽便捂著嘴轉身就走了,我當時非常害怕而且又很傷心。我當時還小還不懂得媽在想什麽,所以我隻是糊塗地認為媽是看到我吃了麵條又不思悔改地與四妹歡笑,當時我想的比較少隻能這樣子認為,可現在我不這麽認為了,因為我長大了,什麽事都懂了,然而我也失去了很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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