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周的百姓已經散盡大半,數百名叛軍也是亂成一團,紛紛躲避奔逃,生怕那自天而降的神雷落在自己身邊。


    武鬆如同一隻獵豹一般,連續幾個縱躍,穿越重重慌亂的叛軍,手中的戒刀舞得虎虎生風,令眾叛軍紛紛避讓,轉眼之間便已趁亂衝到了高台之上。


    “快攔住他!”沈明終於感覺到了威脅,驚得嘶聲大叫。


    眾綠巾侍衛尚在慌亂之中,隻有寥寥數人聽到沈明的喝令,提刀向武鬆攔截而來。


    武鬆手中的戒刀揮舞如風,那鋒利的刀刃橫掃之處,幾名綠巾侍衛不是骨肉碎裂,便是身體分家,隻殺得血雨紛飛,慘叫聲四起。


    兩名藍巾頭領舉刀來迎,卻非武鬆一合之敵,被武鬆拚力兩刀之下,一個被劈斷了手臂,一個被踢下了高台。


    武鬆長發披散,如同魔神一般,提著戒刀,踏著血路,直奔沈明而去,一心要擊殺這個草菅人命的叛軍頭目。


    沈明在叛軍之中也算是文武雙全的悍將,見得武鬆提刀殺來,自知已別無退路,當即提刀在手,迎向武鬆。


    “狗賊,休得張狂!”


    暴喝一聲,沈明手中那一柄戰刀,寒光掠影,卷著流月般的光芒,瞬間橫掃而至。


    幾乎在一個唿吸間,沈明已殺至近前,手中戰刀當胸斬向武鬆。


    一旁的綠巾叛軍盡皆屏住了住唿,他們驚奇的發現,武鬆竟沒有一丁點出手的征兆,仿佛為自家將軍的氣勢震住了一般。


    眾叛軍的心頭,頓時湧上一陣狂喜,自為他們的將軍將要取勝。


    就在那刀鋒襲至前的瞬間,猛間武鬆身形一動,肉眼尚未看清他如何動作時,原本懷抱的戒刀,竟已攔腰斬向沈明。


    後發而先至,那刀勢竟快到先一步斬中沈明。


    沈明心中大駭,萬沒想到武鬆身法如此之快,不及多想之下,急是刀勢一轉,斜向架擋而去。


    凜烈之極的刀鋒,挾著沈明生平所未見的狂力,如流虹般襲至沈明的脖頸。


    噗~


    沈明的人頭便已飛了出去,無頭的屍身噴湧著鮮血,緩緩的倒了下去。


    一招致命!


    “福生無量天尊,雷雲風暴!”


    隨著榕樹上的怒吼聲,更多的神雷自天而降。


    雷聲連綿不斷,遍地開花,炸得那些叛軍抱頭逃竄,那幾個原本手拿火把的叛軍,早已扔掉了手中的火把,四處逃竄,躲避著那不知會落於何方的神雷。


    鎮中心廣場之內硝煙彌漫,如同大霧一般,已經阻礙了視線,可見度不到五米。


    “妖人在榕樹上,速速上樹殺之!”有人率先反應了過來,急聲喊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幾名帶黃色頭巾者提著刀槍便向榕樹下撲去。


    “沈統製被人殺死了!”台上有人驚唿道。


    台下的叛軍群龍無首,愈發大亂,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正在屋頂上觀望的趙皓,趁機高聲喊道:“官兵殺來了,快跑!”


    這一聲喊,成了壓垮眾叛軍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天降神雷,主將被斬,如今又官軍來襲,一連串的打擊,使得這些原本就戰鬥素質不高的叛軍,徹底崩潰了,紛紛四散奔逃,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台上的沈明已被殺,兩名藍巾頭領非死即傷,餘下兩名藍巾頭領和眾綠巾叛軍見得武鬆這殺神正在台上行兇,哪裏還有戰心,紛紛跳台而逃。


    六七百名叛軍主力,就這樣不戰而逃,刹那間逃得幹幹淨淨。


    趙皓見大勢已定,也和趙伝等人爬下了屋頂,奔到那大堆的柴薪前,將那困在柴薪上的安溪鎮裏正一家人解救了下來。


    一家三四十口,在鬼門關前晃蕩了一圈,眼看全家性命不保,此刻被人解救,已是哭成一團。


    趙皓卻大步走到那榕樹下,高聲喊道:“阿彌陀佛,福生無量天尊,道長法力無邊,可否下來一見!”


    “施主差矣,佛是佛,道是道,豈可亂之!”話音未落,那榕樹上已飄然降落一人。


    定眼看時,隻見那人年紀二十五六歲左右,身著一襲破舊的道袍,發髻蓬亂,臉上髒兮兮的好像一個月沒洗過臉似的,尤其是那道袍,居然在腹部破了一個大洞,露出一節褲頭來。


    手中拿著一把拂塵,那毛都快掉光了,背上又背著一把古舊的長劍,也不知道那劍是不是生鏽的……


    趙皓不覺淩亂了,開始還以為定然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誰知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竟然是一個年輕的邋遢道長。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衝和子,不知施主如何稱唿。”那道長手中拂塵一抖,便向前對趙皓施禮。


    “王文卿,武力78,智力84,統率60,政治71,健康值89,對宿主好感度70。”


    衝和子,王文卿……神霄派創始人!


    王文卿擅長雷法。其弟子廣布大江南北,曆宋元至明清,道脈尤存,是神霄派及道教諸宗一致肯定的神霄祖師。元代被加號為“衝虛通妙真人”,又被加賜為“衝虛通妙靈惠真人”。


    後來成為林靈素之後,又深受趙佶寵信的一個道士,隻是比起林靈素要低調得多,寵而不驕,不交結權貴,不幹預朝政,且能洞察時事,知進知退,


    趙皓萬萬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這樣的一個道教某宗派祖師級的人物,嘴裏若無其事的敷衍著,心中卻是不免有一絲震驚和激動。


    此時,那裏正一家齊齊過來拜謝,趙皓、武鬆和王文卿等人推辭不受。


    是夜,趙皓一行人和王文卿等人就在鎮中安歇,那裏正家中殺雞宰羊,傾其所有款待。此時趙皓才知道道士其實和和尚不同,是可以吃葷的,看那王文卿狼吞虎咽的模樣,似乎幾天沒吃過飯了,不覺又有點啼笑皆非。


    次日,趙皓和那王文卿拜別裏正一家,那裏正欲以錢財答謝,趙皓自然是不會收,王文卿也滿口拒絕。


    原本那裏正還欲以小女兒許給趙皓,以報答趙皓的救命之恩,他小女兒正是那日報信的紅衣女子,生得倒是花容月貌,而且也讀了幾年書,看起來是一場不錯的姻緣。


    趙皓生得一表人才,又是富貴之家,而且還有救命之恩,那小美女自然是千肯萬肯的。那裏正的妻子也動了心思,昨天夜裏拉著謝芸攀談,語氣中有意無意的透露了那層意思,謝芸豈能不知,隻是以小兒已有訂下親事告知,惹得對方母女鬱悶了一宿。


    叛軍雖去,那裏正一家卻也不敢再在鎮上待下去,與趙皓等人以及王文卿道別之後,也收拾錢財細軟,匆匆離開安溪鎮。


    眼見得裏正一家已駕車離去,趙皓邀王文卿同行,卻被其婉言拒之。


    趙皓知道這種得道之人,都是閑雲野鶴,神農見首不見尾的,來去無蹤,也不挽留,隻是贈送了一匹駿馬給其當腳力。


    王文卿倒也不客氣,推辭一番便受了那馬。


    眾人與王文卿依依道別。


    望著王文卿騎馬遠去的背影,趙皓心中頗有惋惜之意,若是帶著這樣一個會扔炸彈的道長同行,路上自是又多了幾分保障。


    就在趙皓迴轉身來,正要登上馬車時,突然聽得馬蹄聲響動,驀地迴頭,卻見是王文卿去而複返。


    趙皓心中大喜,急忙迎了上去。


    那王文卿也下了馬,奔到趙皓身前,卻說了一句令趙皓震驚的話。


    “那個……趙公子……貧道囊中羞澀,可否募化一兩貫錢……”


    我去……剛才那裏正欲以百貫之資答謝,你裝什麽正經一文不要。


    王文卿望著趙皓一臉懵逼的神情,語氣卻變得義正辭嚴起來:“貧道與裏正有恩,若收人錢財,世人皆以貧道為錢辦事……至於向公子募化,那是為公子修德……”


    趙皓無語,迴頭去了五貫錢給了王文卿……多了那馬便跑不動,又向了母親要了一千貫的會子——官方限量發行的紙幣。


    窮道士,富和尚。


    尤其是王文卿這一路動不動就要五雷轟頂、雷動九霄的,煉製神雷需要消耗的硫磺、木炭和硝石也不少,要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王文卿見得趙皓如此慷慨,心中也感動起來,雖然沒說幾句感激的話,那感激之情卻是溢於言表。


    終於,兩人再次道別而去。


    趙皓一行人在武鬆和趙伝等人的護衛之下,繼續往北而去。


    行了半日時間,離安溪鎮已三十餘裏地,進入一條穀道,過了這道山穀便離開了杭州地界,進入湖州。


    就在此時,前頭突然馬蹄聲如雷,轟然而來。


    趙伝和武鬆兩人驀地抬頭,不禁臉色大變。


    上百騎叛軍騎兵轟然而來,其中以綠巾為主,其中不乏著紫巾、青巾和藍巾者。


    叛軍的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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