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奇怪的是,蘇雲哲那天下午不是一直在專心工作嗎?什麽時候偷拍的他?  他忍不住抬頭去看蘇雲哲,對方卻難得的終於把黏在他臉上的視線移開了,此時正環視著四周,好似是沒來過這種地方,好奇的在打量。  秦漠風卻迫不及待的追問:“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一模一樣?”  沈言笑了笑:“額……這照片也看不清正臉啊。”  秦漠風道:“也對啊,沒關係,還有別的呢,有正麵的,你翻。”  “還有?”沈言驚訝道。  秦漠風笑了,“當然了。都說是他女朋友,還能隻有一張女朋友的照片啊?小老弟,你不專業啊,一看就沒交過女朋友。來,哥哥給你個忠告,女朋友的照片一定要多拍點,而且絕對不能隨便刪。要不哪天女朋友想起來跟你要,你拿不出來就慘了。就像我這個兄弟,別看他現在一幅高冷冰山的模樣,女朋友的照片也是不敢隨便刪掉的,要不顏妹子晚上肯定不讓他上床。”  沈言這迴幸好沒喝酒,要不真能噴了。  什麽鬼?  怎麽就他不讓蘇雲哲上床了?  在秦漠風的腦子裏,他是不是跟蘇雲哲什麽事都幹過了?  唉,總覺得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沈言很無奈,隻能裝作沒聽見,低頭翻看蘇雲哲的相冊,居然真的如秦漠風說的那樣,還有不少他的照片呢。  有他站在蘇雲哲家陽台看海的時候,有他坐在天台上吃烤串的時候,甚至連他上次唱歌時,蘇雲哲都拍了,他完全不知道。  很奇怪的是,蘇雲哲鏡頭下的他,都透著一股朦朧的霧氣,夢幻,柔美。  是蘇雲哲的拍照技術太好,還是他女裝真的就是這個樣子?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劃過,照片在眼前一張張流轉,他嘴角不自知上揚了好幾分,心情莫名挺好,直到他看到一個視頻。  正是那天晚上他煮餃子的現場直播。  視頻中的他,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拿著鍋鏟在鍋中翻攪,一會兒撈起餃子湊近了看,一會兒盯著手機確認步驟,那模樣要多傻氣有多傻氣。  而且從視頻的抖動程度來看,蘇雲哲那家夥在拍的時候,一定是在努力憋笑。  靠!  他忍不住抬頭瞪蘇雲哲。  對方終於不再打量四周的環境,而是衝著他挑眉,一副“你有事兒”的疑惑。  沈言連忙揚起了笑臉,把手機還給對方:“真的挺像的。不看這些照片,我真想象不到這世上原來還有人跟我長得這麽像。”  “可不是嘛?我剛才見你的時候,都以為自己見鬼了。怎麽顏妹子忽然變成大小夥了?我還以為是顏妹子跟老蘇玩什麽情趣呢。”  秦漠風在這件事情上顯然比蘇雲哲表現的更熱絡,更感興趣。  反觀蘇雲哲,從見他開始,其實就沒開過口。  不過一雙眼睛多半的時候都是毫不避諱的落在他的臉上,盯著沈言坐如針氈。  好在時不時陳榮彪會過來送個燒烤,閑聊上兩句,加上秦漠風總有說不完的話,沈言故作投入跟他們兩個聊天,倒也看不出他有多心虛。  秦漠風晚上還有工作,所以九點多的時候,便準備迴學校。  蘇雲哲也沒打算多留,隻是臨走時,難得主動跟沈言說了句話:“要走嗎?我可以順路送你一程。”  沈言連忙道謝:“謝謝蘇先生,不過我還有點事兒要跟彪子說。而且我住的很近,走著就迴去了,就不麻煩蘇先生了。”  蘇雲哲點頭,目光在陳榮彪的身上一掃而過,跟秦漠風一起走了。  眼看著他們走遠了,沈言長舒了一口氣,重新坐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t恤都汗濕了,手心也都是冷汗。  比上次他扮女裝撞上段揚的時候,更讓他緊張。  好在,這一關算是過了吧。  看蘇雲哲那樣,應該沒懷疑吧?  就算真懷疑了也不要緊,反正一會兒迴去他摘了假發,換上女裝,蘇雲哲想再確認他的性別,就隻能脫他衣服了。  他當然不會讓他脫的!  這般想著,他安心了不少。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蘇雲哲打來了。  他不由一驚,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做賊心虛的四下環顧了一周,確定蘇雲哲不在之後,才接通電話,清了清嗓子,換上了女聲:“蘇總?”  蘇雲哲:“出來一下,有事找你。”  “啊?現在?可我……”  “合同上怎麽說的?”  蘇雲哲直接打斷了他。  沈言愣了愣,想起自己原來跟蘇雲哲是雇傭關係,合同上說了,早八點晚上十點之間,他得隨叫隨到,而現在還沒過十點。  靠!  沈言不禁要懷疑蘇雲哲是不是剛才看穿他了,要不怎麽會這麽巧掐著點打電話過來?  他現在這身裝扮怎麽去見蘇雲哲?  可是迴家換身衣服肯定也來不及……  沈言忽然想起了什麽,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笑道:“好啊,蘇總地址發我,我這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蘇雲哲發了條定位過來。  沈言看都沒看就迴了條信息過去:“我離那兒很遠,路上可能要耽誤點時間,我會盡快的。”  發完信息,他就收起手機,認真的開始啃雞翅膀。  至於蘇雲哲那邊,他已經想好了,隻要拖到十點,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蘇雲哲,放金主爸爸鴿子。  陳榮彪的生意很好,特別是九十點的時候,正是高峰期。  他這邊燒烤的味道也是這片出了名的,有不少人都會慕名而來,所以他忙的很。  等到閑下來能跟沈言說上話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沈言見他累的攤在那裏不動,也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便準備起身告辭迴家。  其實他本來也沒什麽事情要找陳榮彪,隻是因為一時感動,想過來跟他見個麵,讓陳榮彪看到他好好的,好放心,也順便看看這個世界自己的好朋友長什麽樣子。  模樣嘛,確實不怎麽樣,不過人倒是好人。  “行了,你看你都累成什麽樣了,收攤迴家睡覺吧,我也走了。”他說。  “別啊!我這收攤還早的很,這會兒難得有點時間,咱們坐著聊聊。”陳榮彪打起精神開了兩瓶啤酒,遞了一瓶給沈言,自己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半瓶下去,嘴邊漏出來的,被他用手一把啦給抹去了,“兄弟,說真的,你是真打算跟段揚那個王八羔子離婚了嗎?”  沈言剛才已經喝了好幾瓶啤酒,他酒量本來就不好,所以一般不會過量飲酒,此時也隻是把啤酒接過來放在一旁。  “真的。不過他不願意,所以暫時隻能先拖著。”  “靠!那個混蛋王八蛋當初那麽不樂意跟你結婚,還對你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說什麽就算世上人都死絕了也不會看上你,現在你樂意離婚,他倒不答應了,什麽意思?”  沈言搖頭:“我也不清楚。”  陳榮彪仰頭把剩下半瓶又灌下去,啪一下把瓶底拍在桌子上,怒道:“那孫子是不是有病?”  沈言笑了,“我也覺得是。”  不過他嘴上這樣說,心裏卻並非這麽想的。  一開始段揚執意不跟他離婚,他也想過段揚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但後來段揚幾次三番讓他去扮演他自己糊弄段鬆濤,他就知道這背後肯定有他不知道事情。  但是無關緊要,於他來說,段揚的事情都無關緊要。  他也不想節外生枝。  反正段揚已經不懷疑他現在的身份,他隻要安安分分的等上兩年,然後起訴離婚就行了。  陳榮彪又給自己開了瓶啤酒,喝了兩口,看沈言的啤酒根本沒動,伸手過去跟他碰了碰,“喝酒啊!”  沈言拿起瓶子意思意思的喝了一點,淺嚐輒止。  陳榮彪盯著他看了看,忽然咧嘴笑了起來,“兄弟,我咋覺得你變了不少。”  沈言挑眉,靜待下文。  “你看看你啊,以前來找我都是買醉的,抱著酒瓶子不撒手,跟我說一籮筐段揚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弟弟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對了,還會哭,一邊哭一邊喝,那慘兮兮的模樣,跟活不下去一樣。結果一聽我罵段揚,你立馬就要維護他。最後,還他媽準時準點的乖乖迴家。你一定不知道,每次那種時候,我都有一種,老子怎麽會認識你這麽窩囊廢的挫敗感!”  陳榮彪想起從前沈言的窩囊勁兒,忍不住直搖頭,臉上肉跟著直晃悠。  “說真的,要不是你小子當年因為我被學校給開除了,弄的沒學上,老子過意不去,才認了你這麽個朋友,說什麽我也不能交你這麽個窩囊廢朋友。現在……”他喝著啤酒,一雙被肉擠的快看不見的眼睛,在沈言身上打量了一番,“倒是看著比以前順眼了。好歹有個男人的樣子了。”  沈言對他給自己的評價倒是不在意,比起這個,原主初中畢業的學曆竟然是因為陳榮彪,他還真沒想到。  原著中沒提過原主跟陳榮彪是怎麽建立友情的,沈言當初看的時候,就覺得這兩個人不太搭,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有了原主幫過陳榮彪這段,倒是更合理了。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原主那麽個軟軟的性子,還能為別人出頭,鬧到自己被學校開除。  可見,他之前對原主的印象還是有失偏頗了。  而且之前他以為原主之所以初中畢業就沒上學,是因為沈家的關係,畢竟王莉那種農村婦女,見識淺薄的一塌糊塗,隻看得到眼前的利益,舍不得原主上學那點學費也是有可能的。  “對了,還有個事兒,就是之前你帶過來我這邊吃過烤串的那個大律師,你說是你媽的朋友,他前幾天來我這裏找過你。也是打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聯係不到你人,沒辦法找到我這兒來了。說是,有事兒找你,好像跟你媽有關。你要不跟他聯係問一下。”陳榮彪道。  “我媽?我……親媽?”沈言問。  陳榮彪點頭:“對啊。”  沈言很意外。原主的親媽不是在原主六歲的時候,意外身亡了嗎?  原書沒有提過死因,甚至就沒怎麽提過,所以沈言對她幾乎沒有印象。  怎麽忽然還冒出個大律師的朋友來找他?  誰啊?  陳榮彪見他不說話,接道:“別多想了,我看你媽那個朋友對你一直也挺好的,找你肯定不會是什麽壞事。再說,你不是想離婚嗎?跟他諮詢一下也好啊。”  沈言點了點頭:“行,我會跟他聯係的。”  陳榮彪這邊過了十二點還會更忙,所以又聊了兩句,就去招唿客人去了。  沈言幫不上忙,也就不留著添亂,告辭迴家。  地鐵已經停了,他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就靠著開始發呆,糾結著要不要去跟原主母親的朋友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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