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深聽完王管家的話,眉頭皺的跟緊了,她竟然用心給他準備生日晚宴?


    真的沒有想到啊,如果他知道的話……


    葉以深默然,如果他知道,昨晚也不一定會迴來。


    “少爺,我看少夫人對你……”王管家斟酌了一下字眼說,“她對你還是存了幾分真心,要不然她早上也不會這麽生氣。”


    葉以深將手中的牛奶喝了大半,將杯子遞給他,神色有些複雜,“我知道。”


    王管家還想說什麽,卻看葉以深一臉的疲憊,終是將話頭壓下去,轉身走開。


    樓上,夏晴天氣的直砸床,怎麽就這麽巧碰上他了呢?早知道早出發十分鍾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看來今天葉以深是不會讓她離開了,無奈之下,夏晴天給方毅打電話說出了變故,今天去不了了。


    方毅表示理解,自己老公出了這種事,她逃跑是沒有用的,還是麵對麵解決比較好。


    葉以深緩步來到三樓,在夏晴天門口站了會兒,還是沒有敲門進了自己房間。他現在心裏也很煩亂,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所以,都冷靜冷靜吧。


    話說昨天傍晚,葉以深處理完一天的工作,剛走出公司大門,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他抬頭看去,白依靈戴著墨鏡窈窕的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葉以深眸子微沉,沒有動。白依靈幾步上前笑的很溫柔,“那天晚上謝謝你,我能請你吃飯嗎?”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葉以深客氣的迴答,滿臉都是疏離的冷漠。


    白依靈顯然有備而來,摘掉墨鏡,露出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眸,“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我卻是大恩,如果不是你,或許那天晚上我酒駕就出車禍了,所以這個恩情我一定要還。”


    “不必。”葉以深冷冷的說完,抬手去拉車門,卻被白依靈擋在身前,笑的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以深,你這麽躲著我,吃頓飯都不願意,是不是怕再次喜歡上我啊。”


    葉以深眼中露出濃濃的嘲諷,“白依靈,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就當我是瞎了眼看錯了人。四年過去了,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葉以深嗎?喜歡你?你配嗎?”


    白依靈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的更加燦爛,“既然你不會再喜歡我,為什麽不能吃這頓飯呢?你可以全程當我是一個陌生人。”


    “可是……看著你這張臉,我覺得惡心。”葉以深說的又緩慢又無情,每一字都如同一把最鋒利的劍,刺在她的身上和心裏。


    白依靈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換上了傷心和失落,眼眶似乎也濕潤了,長長的睫毛仿佛蝴蝶的翅膀一閃一閃,染上了濕漉漉的淚。


    “以深,今天是你生日,我隻想和你吃個飯而已。”白依靈語氣中透著悲傷,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她這種泫然欲涕的模樣都會頓生一種憐憫之情。


    葉以深也是男人,何況眼前這個女人曾經是他深愛過的。


    沉默良久,葉以深什麽都沒有說,打開車門坐進車裏,白依靈見此情況,連忙跟著坐進了車裏,低頭的瞬間,沒有人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


    車子啟動,門口的保安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這段時間聽說大老板心情起伏不定,時常發火,原來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呀。


    葉以深的心情矛盾之極,他不想和白依靈再有過多的牽扯,但是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情在糾纏,所以一看到她哭泣,心就會軟。


    白依靈的臉上再次笑容綻放,打破車裏的寂靜,笑著說,“這幾年a市的變化好大,好多地方都變了,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常去的那條小吃街嗎?我前兩天想去吃那家的牛肉麵,沒想到找了好幾條街都沒有找到。”


    葉以深的情緒早已平靜,淡淡的說,“兩年前那條街就改造了。”而且還是他們公司參與改造的。


    “難怪,不過那裏現在改建的很時尚,大型商場,購物廣場,音樂噴泉,真是應有盡有。你知道那家牛肉麵館搬到哪裏去了嗎?”白依靈扭頭問他。


    “我怎麽會去關心一家麵館的去向?”葉以深冷笑,說的頗有些言不由衷,她去美國後他一個人去了他們去的所有地方,那家麵館也去過,隻是他真的沒有關心麵館搬去了哪裏。


    白依靈的笑容有些苦澀,“對哦,你是上市公司的總裁,怎麽會去關心一家麵館呢?”


    這句話說完,兩人陷入了沉默,再無話題可聊。


    一個是掌管著資產數百億集團的大佬,一個是演技獎杯均在手的巨星,他們中間隔著四年的漫長時光以及分別時的背叛,以前再怎麽的親密無間,此時也沒有話題可說。怕一開口,揭開的全是醜陋不堪的過去。


    吃飯的地方是白依靈選的,一個清幽雅致的別院,透過雕花木窗,就能看到外麵的水榭樓閣,自有一番風味。


    “這個地方是前幾天經紀人帶我來的,環境好,菜的味道也不錯。”白依靈沒話找話。


    葉以深很自然的拉開一張紅木軟椅坐下,在a市的地盤,還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尤其是這種吃喝玩樂的地方。就算他不知道,趙峰發現了也會拉著他去。


    白依靈看他的表情便知道這種地方他常來,心裏不由的訕訕的,這些年,他沒有她過的也很好,於是笑道,“當然了,在a市估計沒有你不知道的,我是班門弄斧了。”


    話音落,一個容貌嬌美的服務員進來詢問點什麽餐。


    白依靈拿過菜單,按照他以前的口味點了七八道菜,最後還要了一瓶年份很好的紅酒,價格自然也很客觀。


    葉以深坐著一言不發,將手機翻來覆去,似乎也沒有想要開口聊天的意思。


    白依靈早已不是吳下阿蒙,這些年在應酬場上學的擅舞長袖,她一邊給葉以深斟茶,一邊笑道,“這些年a市發展的不錯,我想在這裏定居,你有沒有好的樓盤推薦給我?”


    葉以深的動作頓了半秒,他很想問你不迴美國那個花花世界了?開口卻是,“西郊那片有幾個項目都不錯,你想買的話可以去看看。”


    “西郊?會不會太偏遠了?”白依靈順著他的話題問。


    “現在交通很便利,地鐵已經修了過去,當然,”葉以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現在的身價應該不會坐地鐵了。”


    “我不是說交通,那邊的配套設施怎麽樣?萬一晚上餓了想吃飯,難道還開車來市裏?”


    “你去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葉以深似乎並不想參合這件事。


    須臾,包間的門被推開,剛才的服務員開始上菜,青花瓷碟裏是非常精致的菜品,服務員一邊上菜一邊報菜名,“這道是湖光山色,這道是夏荷秋菊,這道是美人如畫……”


    不但菜別致,菜名也很有詩情畫意,不嚐到嘴裏,絕對不知道它的原材料是什麽,有的菜就算是吃了,也未必猜的出食材。


    白依靈看著滿桌的美味,喟歎一聲,“還是我們大中華的美食豐富啊,在國外除了麵包就是奶酪和牛肉,吃兩頓就膩味了。”


    葉以深喝了口茶動筷子,也沒有接她的話。


    白依靈有些尷尬,開始給他倒酒,“今天是你生日,就算是我們以前有多少過節,今天先放下,我為你好好過個生日,成嗎?”


    葉以深終於抬眸看她,女人的眼中全是希冀和渴盼,他心頭一動,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他對過生日這種事情並不在意,年少的時侯覺得無聊,一大堆人湊在一起吃喝玩樂,覺得沒有意思,工作後更是覺得浪費時間。直到和白依靈交往,他的每一個生日她都精心準備,也每每能給他驚喜。


    那時葉以深才發現,他不是不喜歡過生日,而是要看和他一起過生日的人是誰。


    “我在國外時常關注你的消息,”白依靈說的很坦然,“今天參加高級別論壇,明天被評為傑出企業家,我真為你高興,真的。”


    葉以深端正了心態,說話也沒有那麽衝了,“那些都是虛的,生意人,賺錢最重要。”


    “你賺錢也沒有閑著啊,國內不是有個富豪排行榜嗎?每年都有你。”白依靈的話看似很奉承,但從她嘴裏說出來卻有一股仰慕之情,“如今有不少富二代,在外麵裝的精明能幹,其實還不是靠著家裏,你不一樣,你是靠自己拚出來的。”


    這番恭維的話聽得葉以深心中很是熨帖,臉色也不由的好了很多。


    氣氛減緩,白依靈又是調動氛圍的高手,慢慢的葉以深的話便多了起來,至少白依靈在詢問他什麽的時侯,他沒有在給黑臉。


    不知不覺,飯快吃完的時侯,葉以深已經喝了兩杯紅酒。這時,服務員再次進來,手裏端著個巴掌大的小蛋糕,蛋糕上麵臥了頭呆萌的小龍。


    白依靈將蛋糕接過來放在葉以深麵前,笑的溫柔甜美,“這是我專門為你定做的,你屬龍,蛋糕雖然不大,但過生日嗎,總要吃了蛋糕,我知道你不吹蠟燭,直接吃吧。”


    葉以深心裏莫名的難受又溫暖,默了半晌用叉子將龍頭挑下放進嘴裏,嗯,很甜。


    車子沿著河邊行駛,白依靈打開一點車窗,讓涼涼的風吹進來,突然她說,“我暫時住的公寓就在前麵,我想下去走走,順便消消食。”


    “靠邊停車。”葉以深對方毅說。


    車子在路邊停下,白依靈望著葉以深又說,“你能陪我走走嗎?”


    葉以深的理智告訴他不能答應,可等這個理智發出警告的時侯,他已經和白依靈肩並肩在河邊漫步了。


    河風清涼,卻沒有冬天那麽寒冷,河邊行人很少,卻有三五成群夜跑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侯,傳來細碎的談話聲。


    白依靈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陡然笑了,在黯淡的路燈下很耀眼,她抬頭笑道,“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葉以深抿著唇沒有說話,當然記得,怎麽會不記得?


    那年白依靈剛過十六,還是個極為水靈秀氣的女孩。那天是期末考試,她快要遲到了,便騎著自行車在路上疾馳,拐彎的時侯,卻發現前麵有個晨跑的男子,她連忙拉車閘,嘴裏大喊,“讓開讓開。”


    可是前麵跑步的男子戴著耳機,反應的很不及時,於是白依靈的車子就撞了上去,直接把男子撞倒在地,這個男子就是葉以深。


    後來,白依靈沒有考試,而是送了葉以深去醫院,他一眼就看上了個活潑美麗的女孩,要求她每天必須來看望自己,還要帶各種進補的湯。


    這麽一來二去,兩個人熟了,白依靈感受到他如火的目光,便有些不敢去看他,那時他二十二歲,剛從國外留學迴來在公司熟悉業務。青春期的女孩對比自己大的男生總是更喜歡,何況葉以深長了張俊美無儔的臉,一身的氣質更是她身邊的那些臭小子無法比擬的。


    於是在葉以深說了挺喜歡她的之後,女孩很自然的紅了臉。


    白依靈記得,當時她還未成年,父母管教的很嚴格,所以她和葉以深交往很隱秘,每次見麵就像是地下工作者,偷偷摸摸的,卻很刺激甜蜜。


    “時間過的真快啊,”白依靈感慨,其實今年她也還沒有23歲,卻已經榮耀加身,張愛玲說的不錯,出名要趁早。


    她走紅的時侯,和她同齡的很多女孩子還在無憂無慮的享受大學生活,其實靠著白家,她也可以過這樣的生活,但是她骨子裏就是有一股闖勁,永遠不安分。


    葉以深在心裏應了一句,是啊,過的很快,轉眼,六七年都過去了。


    兩人沿著江邊走了段距離,白依靈停下腳步,眼睛笑吟吟的看著他,“今天你生日,我還沒有送你生日禮物。”


    “不用。”葉以深淡聲說。


    “當然要的,”說著,白依靈在脖間摸索了一會兒,從裏麵掏出一根紅繩,繩子上掛著兩個銀晃晃的戒指,邊緣很圓潤,明顯是戴著時間長了。


    葉以深看到那戒指,眼眸一暗,嗓子竟有些酸澀,“這戒指……”


    “我撈上來了,”白依靈說的很簡單,然後把紅繩子從脖子取下來,似有些遲疑,“這戒指……你還想要嗎?”


    葉以深低垂著眼眸,看不清他臉上表情,白依靈卻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良久聽他開口道,“當年我扔了它,就沒有想過再把它撿迴來。”


    白依靈一滴淚悄然滑落,慢慢合攏掌心,將兩枚戒指緊緊的攥在手裏,然後重新戴在脖子上,笑中含淚道,“也好,我戴兩隻也習慣了,突然少一個還不適應。”


    葉以深心口堵得厲害,縱使晚上的涼風也吹不散。


    這對戒指是兩人認識一周年的時侯,葉以深特意去傳統的銀飾鋪自己做的,內圈裏麵刻著兩人的拚音縮寫。


    他還記得白依靈收到這枚戒指時,笑的非常開心,還主動給了他一個吻,那次他差點沒有忍住要了她,但看在她還沒有成年的份上硬是忍了下來。


    後來兩人分手,也是在這河邊,他當著她的麵,將這枚戒指摘下扔進了河中,可是如今,這戒指怎麽又迴到了她的手中?


    “這個戒指……你在哪裏找到的?”葉以深終是忍不住問。


    白依靈笑的很美,“當然是在這河中,當時你那麽生氣,扔了戒指就走,我沒有辦法,就跳進河中去找,所幸天黑之前被我找到了。”


    葉以深怔住,嗓子再次被堵住。當時是個冬天,她居然跳下去了?


    “後來我生了一場大病,還被爸媽狠狠訓斥了一番,說我不要命,但是我那時覺得,如果不把這戒指找迴來,我是真的要去掉半條命。”


    “哼,”葉以深想到了某事,心裏一股怒火上來,“別說的自己有癡情,當初是誰為了去國外發展,不惜爬上其他的男人床?你就那麽的迫不及待,以為我會把你拴在身邊不讓你去,還是覺得我沒有這個本事送你出去?”


    白依靈僵在原地,時過境遷,她早就悔不當初。


    “對不起,是我當初太年輕,浪費了你的一片深情。”她哀哀的說。


    “白依靈,不是你太年輕不懂事,而是你太不知足,永遠覺得那山比這山高。”說到此,葉以深停住這個話題,自嘲道,“對啊,你現在是國際巨星了,實現了自己的願望,我還沒有說一句恭喜呢。”


    “以深,你別這樣說話行嗎?”白依靈水靈靈的眼眸中有淚珠滾落,“我知道自己錯了,錯的沒有辦法原諒,我也不祈求你原諒,隻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偶爾見見麵吃吃飯,這樣我就知足了。”


    葉以深語塞,他永遠學不會拒絕哭泣的白依靈,隻能不再去看她,轉身看向河麵。


    流水迢迢,水聲潺潺,似乎用不知疲倦。


    白依靈的情緒平穩了很多,長歎一口氣說,“今天本來是個挺開心的日子,怎麽說起這些事情,這樣吧,我們去喝酒,前麵就有一家酒吧,行不行?”


    葉以深知道自己是該拒絕的,可當他坐在喧囂的酒吧裏時,他自己都開始鄙視自己了,立場怎麽如此不堅定。


    酒一杯接著一杯,白依靈不再提以前的事情,隻和他搖色子玩,比大小,誰點數小誰喝,五色燈光下,女人笑的如同春日裏最嬌豔的花,那一瞬間,葉以深感覺她和夏晴天很像,長相自不必說,而是他覺得她們笑起來眼裏的神態很相似。


    葉以深這幾年練的千杯不醉,可今晚不知怎麽了,喝了七八杯後,眼前就開始暈暈乎乎的晃起來,他是怎麽被白依靈扶出酒吧的,又是睡在了哪裏,他一概都不是很清楚,唯一記得的是白依靈溫柔的聲音,以及她柔若無骨的身體。


    期間,方毅原本是想帶葉以深迴葉家的,可白依靈卻笑著說,“你還怕我把他吃了不成?”


    方毅嘴上不說話,心心裏卻“嗯”了下,誰讓她是個狐狸精呢?有千年的道行,他們家少爺根本不是對手。


    見方毅還是堅持,白依靈繼續笑,不過她卻轉向了葉以深,“以深,去我那邊好不好?”


    葉以深似醉非醉的說了聲“好啊”。


    老板發話,哪怕他是醉酒狀態,方毅也沒有任何脾氣,隻好乖乖的將老板送到了白依靈的公寓。


    之後方毅就很無奈的迴到了葉家。


    至於第二天,葉以深從床上醒來時,白依靈就躺在他身邊,不過穿著睡衣,他身上的襯衣和褲子都沒有脫,昨晚應該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白依靈被他吵醒,睜著朦朧的雙眼打著哈氣說,“放心,昨晚我們什麽都沒有做,你喝成那樣,我隻給你用濕毛巾擦了臉而已。”


    葉以深揉了揉發疼的眉心,一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喉嚨也幹的快要冒火,“那你怎麽睡在這裏?”


    “家裏就一張床,難道我要去睡沙發?那是你們男人睡的地方好嗎?”白依靈將被子給身上一裹,呢喃的說,“我太困了,還要睡會,你隨意吧。”


    葉以深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起身下床,隨便洗了把臉便迴葉家。


    他以為白依靈為了挽迴他會做些什麽,沒想到什麽都沒有做,這倒讓他有些看不懂了,難道真的如她所說,隻想做簡簡單單的朋友?


    此時,悶在被子裏的白依靈卻露出了一抹狡黠,她了解葉以深,也懂男人,就算一個人身材變了,財富變了,對待感情變了,但是他的人品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如果昨晚她真的故意假裝和葉以深發生了什麽,那麽今天早晨他們就不會這樣相處,她換來的一定是葉以深的譏諷和厭惡,而不是對她負責之類的。


    現在他們之間沒有半分溫情,有的隻是那些糟糕的過往,她眼下要做的首先是打破他心中的壁壘,隻有他慢慢放下過去,先和她和平相處,她相信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再次拿下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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