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嚇了一跳,這還是頭一次聽他說話,陳進忍不住盯著他咽喉看了看,是個男人啊,陳進原先很不滿意自己的柔弱樣子,可是看了他之後頓時覺得自己十分膀大腰圓,心理很是平衡。“哦,哦,好啊,你要不要準備什麽東西?”陳進本來就打算跟人處好關係,好鄰居嘛,自然是需要有來有往,說不定這就是個契機。年輕人搖搖頭,低著頭走到陳進身邊,離著有三米遠,站定,陳進摸不著頭腦,這是要幹嘛?等了一會兒不見他有其他舉動,隻得抬腳準備走,沒想到,陳進走一步,那人走一步,陳進在心中流淚,這心理距離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麵善心善的好小夥啊。陳進運氣挺好,往山腳走不到不到半個時辰就是一個水潭,還挺大,水裏水草挺多,一看就像有魚的樣子。陳進迴頭看看那人,還是三米遠的距離,再次垂淚一下,把東西各歸各位,招唿道:“你自己找個地方坐吧。”那人在三米遠的地方坐下,垂著頭看水麵。陳進其實不太會釣魚,看別人釣過,自己能學樣子,可是怎麽看浮子啊怎麽看水麵啊他都不懂,他小時候最喜歡做的就是坐魚,跟堂弟一起,找兩個水果罐頭的瓶子,用紗布蒙好口,開個小口子,裏麵扔點饅頭啊骨頭啊什麽的,係根繩子扔水裏,貪吃的魚兒能進不能出,提起來的時候驚慌失措在裏麵轉悠,挺簡單,可是陳進心裏一直很想釣一迴魚,如今夢想成真。掛魚餌,魚鉤扔水裏,可能把木筲裝滿的願望太強烈,陳進表現的非常沒有耐性,提起來,魚餌還在,放下,提起來,魚餌仍在,放下,一分鍾這麽來一次,持續大約二十來次,旁觀者實在忍不住,輕聲細語道:“或許,可以稍晚些提竿。”“哦?哦!”超級不會釣魚的陳進決定接納意見,結果提得太晚,小半截蚯蚓已經被吃光了,陳進偷偷瞅了一眼那人,結果看到一個後腦勺,肯定偷偷在笑,陳進斷定。“我叫陳進,你叫什麽?”陳進決定忽視自己的糗事。那人迴過頭來,仔仔細細看了看陳進,輕聲迴答道:“李善,木子李,善男信女的善。”邊說邊笑了笑,在微暗的樹蔭裏白牙森森。陳進看得若有所思:牙齒挺白的,比用了牙膏還白,得問問他怎麽保護牙齒的,我跟小乾都得試試,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還沒寫完,可是寫不動了,晚上還有晚上的任務,暫且停在這裏,明天繼續。今天上午手上的大水泡非常飽滿,一半人說要挑破,一半人說要保持原樣,我堅持原樣,到現在泡沒了,也不痛。好啦,我想給說挑破的人抽凳子,摔他們個腚瓜才行。124124、李善和他的刀 ... 在現代,兩個大老爺們要想搭茬實在太簡單了。兩個人報上名字,然後一句:“哥們兒,幹啥的?”那邊說:“哦,我有個修車廠。”“哥們兒,牛。”“嗨,牛啥,糊口。”“唉,我聽說出了一款新車……”,完了兩聲迴見,要是投機,能留個電話號碼,不投機,那就拜拜吧。可陳進在那裏憋屈了半天,還是沒敢怎麽說話,他還記得周肅的話,這些都是非常人,陳進可不知道這個非常人到底怎麽個非常法,說不定人是落難才子啥的,你說要說了什麽話戳了別人痛處,那得多傷人啊。迴頭看了看,那李善還在望著水麵,陽光挪動,有一絲光線照在他別在腰裏的牛耳尖刀上,刀可沒鞘,刀尖朝下,陳進老覺得要是一不小心就能戳在自己腿上,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腿,這裏應該動脈埋得挺深吧?聽說小流氓打架轉往這裏戳,既難出人命,又能出氣。這邊陳進浮想聯翩,那邊李善也有些坐臥不安,他對人的注視很敏感,陳進這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他身上,讓他有些難受,他的手忍不住想放在殺豬刀的刀柄上,這讓他有些安全感,可是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與那些人不一樣,更知道在暗處肯定有人盯著,隻得死死忍耐,額頭露出一層薄汗。陳進迴頭從自己那些兜裏拿出一個竹筒,遞給李善,“喝點水吧,這破天,還真有些熱。”李善接過竹筒,隻是拿在手裏,直到最後走,也沒有喝一口。陳進這半天的運氣實在不好,或者不應該說是運氣,是他技術實在太差,要麽蚯蚓一動沒動,要麽被吃個精光。最後陳進扛著魚竿悻悻地說道:“這水裏根本沒大魚吧。”大魚才咬鉤,這小魚也沒那麽大嘴巴。話是這麽說,陳進自己也挺不好意思,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啥,李善,我要迴去了,這都快到飯點兒了。”李善點點頭,也沒言語,靜悄悄站起來,陳進又撓了撓腿。晚上見到章肅的時候,陳進考慮再三,開口問道:“阿肅,你找來那些人,都是什麽人啊?怎麽有些,怪怪的?”他想說鬼裏鬼氣來著,但是背後議論人本來就挺不好的,再說人壞話那可真沒品了。章肅抬頭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麽了?”“今天想去釣魚來著,那個叫李善的小夥子,就住咱們右邊兒那個……”陳進簡述,最後總結道:“我也不是怕,就是覺得,這人身上老別著一把刀,那啥。”“他呀,”章肅在桌邊坐下,陳進很狗腿地立馬上了杯熱茶,“別在意,這些人要說都是可憐人,做過錯事,卻不昧良心,家中無牽無掛,就找了他們為朝廷做些特殊的事,如今做的事多了,又想退下來,恰好這莊子缺人,就將他們安置在這裏。”陳進點頭,他有點兒能領會精神了。章肅繼續說道:“這個李善經曆過一些不幸,那把刀是他頭一次反抗時用的,帶在身上能安心些。你不必在意,但凡能在此處的,都是能放心的。”頓了頓之後,又笑道:“原本覺得你性子有些怪異,恐怕在常人中拘束了你,這些人都是經過大風浪,許多規矩都不太講究,原先想著或許能與你相合,他們勞苦功高卻不方便放他們走,正好安頓在此處。”說到這裏,又笑了笑,“誰想你來處如此大,倒正好是歪打正著了。”陳進揪著一邊的眉毛看章肅,似笑非笑,“正好兩全其美哈,一石兩鳥。”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笑完低下頭,低聲說道:“該怎麽謝你啊。”章肅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以身相許?”陳進抬起頭,扁著嘴笑,“怎麽算以身相許?”“等過兩年,咱們就成親如何?”陳進聽過之後卻沒有太多喜悅之情,他知道,就算章肅權勢滔天,也不能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他這樣地位的人,如果隻是跟個男人混在一起,頂多賺個風流的名聲,要麽不成親,要真跟男人成親,大概能落下一世罵名,道德家在任何時候都不會缺少。沉默良久,陳進才輕聲說道:“阿肅,跟你一起,我很快活,將來咱們過一輩子,我也很樂意,可是,你不用再為我做什麽了。說實話,隻要咱們兩個好好的,那些虛名,我是真不在乎。”陳進走到章肅身邊,彎下腰,手圈著脖子,臉頰摩挲著臉頰,低聲說道:“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足夠多了,剩下的路,得我們一起走。”章肅抬手摸了摸陳進的臉,微笑,“好。”一時之間,小小的房子內洋溢著滿滿的溫馨,兩個人慢慢貼近,更貼近,將要貼上的時候,章肅突然停住,聲音裏有些微的狼狽,“阿進,有些晚了,該歇息了。”陳進臉有些紅,低聲說道:“好。”兩個人似乎有某種默契,在家的時候兩個人是分開來睡的,搬到這裏後又同居一室,陳進有些提心吊膽,他倒不是死板到婚後才能有某種生活,隻是,最近他明顯覺得骨節酸痛,晚上躺在床上都能聽到骨頭生長的聲音。生長期令陳進很頭痛,他十分不提倡提前預支青春,為了以後的性福生活,現在隻能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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