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折扇狠狠的在空氣裏劃了一下,叫嚷了起來:“娘的,我們幽冥宮,現在可是頭一份吧?……什麽狗屁少林寺,他們有人當官麽?……什麽武當派,武當派看著就要倒黴了,誰叫他們的祖師爺和我們作對啊?……啊,還有什麽青城、五台、華山,這些門派,一個個都威風吧?他們的掌門,現在來給我舔靴子都不配。”


    任天麟猛的低下了頭去,瘋狂的嘔吐了起來。厲風連忙一家夥跳到了旁邊去,大聲喝道:“來人啊,來人啊,任大人他喝醉了,我這裏有醒酒丹,給他灌下去。快點,快點,你們都是死人麽?”厲風掏出了一顆白色藥丸,扔給了後麵的幾個幽冥宮弟子。


    一顆靈丹下肚,任天麟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他嗬嗬的狂笑著:“厲兄弟,你看看,當初我們幽冥宮得罪了幾個該死的老家夥,被逼得存不住腳了。現在呢?他們要是敢來燕京,我就生生的扒了他們的皮。嘿嘿,嘿嘿,這可都是靠厲大哥你的照顧,否則我們三兄弟,怎麽能升官升得這麽快啊?”


    厲風幹笑起來:“這也是三位有功才是,否則我厲風,哪裏有這麽大的能耐?”可不是,任天虎、任天麒,兩個的武功可是實打實的厲害,上陣也能建功的,所有官職肯定是風一樣的向上升。至於任天麟麽,他成天和朱僖鬼混在一起,喝酒吟詩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朱僖喜歡的就是這個調調,給他掛個虛銜,豈不是容易的事情麽?


    任天麟大聲的叫嚷起來:“厲大哥,以後我就認你做大哥了。今兒個大家都開心,哈哈哈,個個都升官發財啊。今兒個我去做東,我們去醉香樓,再好好的快活一把。走吧,走吧,哈哈哈!”他拉著厲風就往外麵衝。


    厲風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覺著任天麟表現出來的,和某個人很相像啊。他琢磨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不就是那碧靈兒麽?兩個都同樣是花花公子,同樣的無能又同樣的驕橫無比。也許,這兩人正好臭味相投呢?


    厲風大笑起來,親熱的搭住了任天麟的肩膀,把他拉向了僧道衍的府邸所在的大街方向。厲風笑嘻嘻的說道:“得,今天我想起來了,還有個好朋友給你介紹介紹。我可給你說,人家的身份可是了不起的,隻要我們伺候好了,那好處可是多多的。你可不要得罪他,否則人家伸出一根小手指,就夠我們消受的了。”


    任天麟滿臉的不屑,扇子在手上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喝道:“誰這麽厲害?還要我們去巴結他?就算是世子殿下,也……”


    厲風低聲說道:“是海外來的老神仙無涯老祖的公子,碧靈兒。人家也是上千歲的人了,不過長得倒是和我們差不多的,也喜歡熱鬧的。今天我們去邀他出來,一起去醉香樓喝酒,要是他肯賞臉,你說說看,好處多少啊?”


    聽得是無涯老祖的兒子,任天麟頓時清醒了不少,加上那顆解酒丹的功效,他基本上已經全部清醒過來了。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嘀咕著問道:“聽你這麽說,那碧靈兒的年紀可不小了,怎麽還喜歡我們的那種調調?”


    厲風奸笑,就好像一頭黃鼠狼一樣:“你說呢?他們是修道之人,年月和我們可不能比。幾百年的時間,他們是晃晃眼睛就過去了。那碧靈兒,雖然是年紀不小了,可是估計著也是要忙著修煉,在人間的見識,恐怕還沒有我們多呢。”尤其厲風想到,看無涯老祖對碧靈兒的寵愛程度,估計都不敢放他一個人出門的,這樣的人,就算活個一萬年,也就是一個小孩子罷了。


    僧道衍是整個燕京城內,無涯老祖這些修道士還願意打交道的人。甚至朱棣,如果沒有事情,這些修道人也不怎麽願意和他在一起。這不是那些海外修士自恃太高,而是共同語言的問題。


    不過這麽一來,情況就有點尷尬了。無涯老祖的懸空島一脈勢力龐大,大部分的海外修士對他都是唯唯諾諾,不敢有絲毫的臉色。丹青生、飛仙子是散仙的身份,無涯老祖對他們卻也還客氣,剩下的三五個海外修士,自認無法和無涯老祖對抗,但是又不想附和在他門下,也隻能跟著丹青生和飛仙子,勉強保留了一種比較超脫的位置。


    厲風帶著任天麟踉踉蹌蹌的衝進僧道衍的府邸時,無涯老祖正在密室練功,門人弟子在身邊伺候,蕭一由於有朱棣的吩咐,此時也跟隨厲風一同過來。僧道衍在和那些修道之人論道,丹青生、飛仙子在靜室煉氣,隻有碧靈兒帶著幾個懸空島的門人,在後花園看著月亮發呆。


    沒錯,他們在看著月亮發呆。整個天空都是黑漆漆的,就是在月亮邊上,雲層被開辟了一個極小的窟窿,一縷月光灑了下來,恰好把僧道衍的院子籠罩在了裏麵。整個情景極其的詭異,可是也美麗到了極點。整個黑漆漆的夜裏,就隻有這一座小小的院子,籠罩在了青色的光芒之下,彷佛世外淨土一般。


    碧靈兒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然後他一掌就把身邊的那個懸空島弟子打飛了七八尺遠,他胡亂的咒罵著:“一群混蛋,我想出去走走都不行麽?你們非要看著我?嗯?到底我還是不是你們師叔?”


    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幾歲的懸空島弟子連忙點頭哈腰的賠禮:“小師叔,這是祖師爺他吩咐的,我們可不敢違背他老人家的命令。他老人家說,這燕京城裏都是凡人,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小師叔要是嫌悶,不如去把本門心法運轉三十六個周天,就不悶了……小師叔如果要去見識中原的繁華,那也要等燕王府的大軍打到了江南一帶,那時候才有好玩的。”


    碧靈兒怒斥起來:“閉嘴,難道我不知道是你們這群小人在背後搗鬼麽?我不就是多殺了幾個明軍的士兵麽?有什麽大不了的?天劫,有爹給我的法寶護體,我還怕什麽天劫?……都是你們嫌麻煩,不肯跟著我出去。你們可要小心了,遲早有你們的好受!”


    他實在是悶得慌啊,在這個院子裏麵,有什麽好玩的?除了這百年陳的老酒,比起懸空島自己釀造的酒力氣大了好多,喝起來味道不錯外,實在是沒有什麽讓他開心的事情了。碧靈兒都想殺人了,如果不是看在僧道衍師門的麵子上,他真的都想要殺人了。


    就在碧靈兒滿肚子火氣的時候,一臉奸笑的厲風和滿臉通紅的任天麟快步的走進了後花園。厲風遙遙的就朝著碧靈兒唱了一個肥喏,大聲說道:“仙長,弟子厲風、任天麟向您請安來了。”


    碧靈兒迴頭看了一眼,目光在厲風和任天麟的臉上掃了一下,突然笑起來:“哈,哈,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個用不入流的五行法術殺人的那個。厲風?名字馬馬虎虎了,在俗世裏倒也算是不錯的名字……嗯,我說到做到,你過來,我把聚陽天雷的法訣告訴你。哈哈哈,來來來,陪公子我喝酒,這裏簡直都悶得死人。”


    幾個懸空島的弟子聽得碧靈兒答應把聚陽天雷的法訣教授外人,不由得眉頭都皺了一下。但是看到碧靈兒如此的高興,誰還敢多說廢話?一個個隻能是很不客氣的看著厲風,恨不得就這樣把他生吞了下去。方才那中年弟子心裏也奇怪:“古怪了,小師叔怎麽會看此人順眼?我倒是看他就是一臉的奸猾之氣,不是好人。”


    厲風拉著任天麟快步的走了過去。碧靈兒大咧咧的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遞給了厲風兩人。任天麟微笑著端過了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抽出了折扇,‘嘩啦’一下就打開了,長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仙長在此對月賞酒,可實在是雅人呀!”


    碧靈兒一看任天麟的舉動,立刻就對上了胃口。他嗬嗬笑著抽出了自己的扇子,也是一下子打開,輕輕的扇了幾下,笑道:“你也懂詩?”


    任天麟長鞠一禮,笑道:“略知一二。”


    厲風拍打了一下任天麟的肩膀,笑道:“這位任天麟任兄弟,是我們世子的伴讀,專好詩詞歌賦。今日是晚輩特意邀他來陪仙長飲酒的。”


    碧靈兒大喜,迴頭橫了一眼身後的幾個懸空島弟子,喝道:“都給我去,多弄點好酒好菜上來,不知道師叔我要待客麽?快去,留在這裏討打不成?動作不快點,我打斷你們的狗腿。”


    說完,他笑吟吟的看著任天麟,張口就是一串有著漢時古風的詩歌吟唱了出來。任天麟哪裏害怕這個?雖然自己出身武林世家,但是他喜歡的就是假裝斯文,喜歡的就是風流倜儻的勾當,當下也是一首律詩應和了上去。兩人吊書包是越吊越開心,越說越投機,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厲風都沾了任天麟的光,和碧靈兒稱兄道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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