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懷寧和路星賜花了一個多小時吃完飯,才坐車迴到酒店。兩人被主辦方安排在了不同的樓層,於是在電梯內道了再見。  喻懷寧迴到自己的樓層房間,一走近就發現自己房間的門正虛掩著。  他蹙起眉頭,敲門而入。  房間內剛被打掃完畢,保潔人員從浴室內走了進來,她看見青年的麵容,頓時驚喜道,“先生,原來這房間住的是你!”  喻懷寧認出她,正是早餐事端給了小費的那名保潔女性。  “我好像沒喊客房清潔服務?”喻懷寧環視一圈,連帶著自己的行李都沒了蹤影。  “先生,有人給你換房間了。”保潔人員擦幹淨手,小心翼翼地將寫有房間號的卡片遞了過去,“你往樓上去,行李都被拿走了。”  喻懷寧瞥了一眼樓層,三十二樓。  頂級套房?  喻懷寧立刻聯想到了什麽,他似笑非笑地扯動嘴角,隨手就將卡片丟入了垃圾桶,走出房間。  顯示屏上的樓層數字緩緩上升,直達頂層。電梯門緩緩打開,放眼望去就是守在樓道兩側的一眾保鏢。最前方的鄭容瞧見青年,快速迎了上來,“小少爺。”  喻懷寧挑著眉斜睨了他一眼,笑笑不說話。  鄭容總覺得青年的笑容有些可怕,愣訥了兩秒,吞吐道,“……時總在裏麵等你。”  “時總?哪個時總?”  話音剛落,虛掩的套房門就被人打開了。時錚換了一套絲綢緞的睡袍,站在門邊無可奈何道,“才半個多月沒見,你這刁鑽的小性子倒是長得快?”  喻懷寧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偏存了要氣男人的心思,“哦?原來是瑞斐·瓊斯先生,初次見麵,不知道您找我做什麽?”  時錚差點被這話給氣笑,也不知道這小狐狸在耍什麽小性子?他上前伸手攬住青年的腰,在一眾保鏢下屬的目瞪口呆下,將懷中人帶入房間。  喻懷寧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抵在門上,鼻端傳來熟悉的木質香調,令他霎然失神。  男人眼裏的冰山不知何時被化開了,舉止溫柔拂捏著他圓潤的耳垂,低低發問,“剛剛去哪兒了?我等了你好久。”  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時總像個獨守空房的幽怨小媳婦~  時總:寶貝你再說一次試試?  --  【感謝】貓子螢*1個的地雷;meatball*8瓶、俗世的流離*3瓶、雨冉*2瓶,啾咪~~第71章   “時總是不是管太寬了?”喻懷寧從男人溫柔地陷阱中抽離, 側身躲到另外一側。  如果說兩人還是以往的關係,說不準他已經勾著男人的臂膀主動索吻了。可這會兒,他偏偏對男人生出了異樣的心思……  在喻懷寧還沒徹底想清楚之前,他不想和男人保持‘不清不楚’的床-上關係。  時錚見青年躲避, 也不惱怒。畢竟他這迴來找對方,不隻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的。  他後撤兩步打開旁側的衣櫃,將對方的行李原封不動地露了出來,解釋道,“主辦方給你安排的普通房間太小了, 床睡著也不舒服。你睡眠質量不好,別在樓下瞎折騰浪費時間,就住在這裏吧。”  主辦方看人下菜碟,每一個受邀前來的人都會被提前調查過身家背景,由此安排的房間等級也不一樣。喻懷寧是第一次來參加商會,明麵上的身價遠不如其他人, 於是就被安排在了最普通的單人間。  他原本就想著自費換個房間, 沒想到出去這麽一會兒,男人倒是替他都準備好了。  喻懷寧聽見這話,心尖暖流滑動。他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哼聲道,“瓊斯先生這麽大費周章的, 我怕有人說我走後門。”  時錚隱隱有些反應過來,主動走到酒櫃旁,給青年倒了一杯威士忌。他敲了敲桌麵, 示意對方靠近,“你不是一早就猜到了我手底下有個財閥集團?我不是故意隱瞞身份的。”  “……但也沒知道得這麽詳細。”喻懷寧自顧自地嘟囔道。  環世財閥的前身是瓊斯財閥,而瓊斯家族又是a國第一大家族。再說了,文麵上的資料,哪裏比得上親眼經曆的撞擊感?  “嘀咕什麽呢?”時錚注視著他。  “沒什麽。”喻懷寧鬆了口氣,走近。他搖晃著杯中琉璃色調的酒液,試探發問,“瓊斯家族不是a國原住民?你不是……”  從孤兒院被賀銘帶迴去的嗎?  這後半句話,喻懷寧總歸是顧及到男人的心情,沒有問出口。  時錚輕易猜透他的思緒,無謂否認,“不是,我不是瓊斯家族的人。”  “什麽?”  “瓊斯老先生的一對兒女和原配夫人前後去世,等到了中年,就隻留下了他一個人……”  像瓊斯這樣的第一家族,一旦控位不僅僅是財富權勢和威望,更是源源不斷的危機。  “大概是十五年前,老先生的親戚收買了他身側的保鏢,一次外出差點損命。機緣巧合下,我救了他。”  幾番了解交談後,瓊斯老先生就把時錚帶到身邊親自教養。直到四年前,前者去世,時錚接管了整個家族財閥。  “我深知,自己一個外來人在接手這份家產後會是什麽樣的驚濤駭浪,於是另創了環世,私底下將大部分的財產轉移。隻留下十分之一的資源,讓那些‘親戚’自相殘殺。”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時錚的環亞財閥已然成了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  喻懷寧聽完這話,眼底閃露一絲震撼的流光。不難想象,男人這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裏,勢必藏了數不清的暗流湧動。  他抿了抿唇,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事,“……那你自己呢?賀老夫人也好,瓊斯老先生也罷,總歸不是你的至親。”  就連原書中也沒有提及。  這樣強悍而優秀的男人,真的隻是簡單的一個孤兒出生?  喻懷寧垂眸思索,忽地察覺男人半晌沒有迴答。他挑著眼尾斜睨看去,驟然一驚——  男人依舊靠在酒櫃邊上,可麵上的平靜早就被撕裂得一幹二淨。他定定地看著杯中的光影,深邃的眼珠漸漸浮上一抹赤紅的殺意。  原本還算愉悅的氛圍,頃刻間變成了冰涼的恨意,刺得喻懷寧心底發涼。  “……時錚?”  時錚一口悶完了威士忌,眨眼間就收斂了多餘的情緒,“死了。”  “什麽?”  “沒有至親,全死了。”時錚將酒杯翻轉,蓋在了杯墊上,語氣還是有些生硬,“你去洗澡吧,倒個時差,好好休息。”  喻懷寧向來是個敏銳的人,他察覺出男人少有的、真實而外放的恨意,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閑談聊天了。  或許,他無意中戳到了男人的逆鱗。  這個認知讓喻懷寧忽然有些壓抑,他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好。”  時錚聽見浴室的關門聲,才猛然從仇恨中完全剝離。他捂住額頭,心間生起一絲懊惱。  他重新打開房間門,鄭容還守在外側,沒有離去,“時總。”  時錚聽見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往外走了一步,關上房門,沉聲發問,“早上抓到的那兩個跟蹤者,問出結果了嗎?”  “奧貝爾剛剛發來的消息,那兩個跟蹤者嘴巴很嚴實,剛剛居然咬舌自盡了。但他們全都懷疑,那兩人是瑞森那邊的人。”  瑞森是日月幫的頭目,更是暗幫的死敵。  “時總,你說他們是不是發現什麽了?”鄭容的心弦始終緊繃著。  要知道,和日月幫、和瑞森有仇的一直都是暗幫。可時錚一直將這層‘暗幫頭目’身份隱藏的很好,除了親近信任的幾位手下,其餘人一概不知。  日月幫的瑞森直接派人跟蹤起時錚,是他們已經猜到了時錚在暗幫的身份?想要對男人不利?  “不礙事,即便他們發現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對我動手。”時錚保持著鎮定。  “時總,恕我直言,這個地方你不能久留。”鄭容仍是不放心,因為男人口中的‘動手’兩個字,必定意味著犧牲。  “羅伊斯州的確太偏了,不適合我們的人手埋伏保護。”鄭容朝禁閉的房門看了一眼,實話實話,“……而且我怕把無辜的小少爺牽連進來。”  時錚眼色微凝,竟透出一縷說不清的煩躁。  是啊,不該把青年卷進來。  在a國,槍-支彈-藥太常見了。黨派間真要動手,就少不了火-藥味。很多人不了解情況,把它們統一定性成‘恐-怖-襲-擊’。  在這樣的危險漩渦中,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危險。  時錚曾幾次在死神的手裏撿迴一條命,早已看慣了生死。可他一幻想到青年倒在血泊中的畫麵,心髒就狠狠抽痛到不能唿吸。  “……通知下去,加派人手保護。”時錚在心裏暗下決定,“兩天時間,我就迴去。”  鄭容想了想,點頭應了下來,“是!”  ……  時錚迴到房間時,浴室的門已經敞開了,微熱的霧氣正緩緩散了出來。他沒有多想,快步走近臥室一看。房間的遮光窗簾被拉上,明明是白天到營造出一種夜晚幽靜的感覺。  偌大的床上正鼓著一小團,腳部的位置還不自覺地踢蹬了兩下。  即便不湊近,時錚也能清楚猜到——青年肯定要蜷縮在被子裏,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休息。  這個小狐狸,半個小時前還說要拿行李迴去,這會兒倒是不客氣地睡覺。  時錚唇側微勾,走近落坐在床邊,他撫了撫青年露在外麵的後腦勺,結果對方小孩子氣地直接將被窩往上一拉,聲音隔著被子悶悶傳來,“我要睡覺了,時總請便。”  “睡得著嗎?”時錚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他和以往一樣將青年摟在懷中,唇側慢悠悠地貼上對方的後頸,溫聲低喃,“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時錚清楚得很,自己是從浸滿鮮血的路上來的。有些戾氣即便收得再好,偶爾還是會不小心溢出來。外人倒也算了,可他不願意青年被自己的戾氣刺傷。  “沒有。”喻懷寧原本是想要裝睡的,但下意識地迴答讓他懊惱得牙癢癢。安全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旦擁有就不想失去。  大概隻有天知道,在男人離開的這半個月多裏,他失眠到了何種程度。  喻懷寧近乎貪婪地靠在男人的懷中,口是心非地駁了一句,“時總,既然是給我準備的房間,你是不是該換張床休息?”  時錚被他的小別扭所取悅,手臂的力度又收緊了幾分,微涼的唇又磨了磨懷中人的耳畔,啞聲道,“這床夠大,我早起趕來也累了,就一起睡吧?放心,我不碰你。”  “你敢碰我試試?”喻懷寧哼哼,思緒已經隨著疲憊遊離。  “睡吧。”時錚低笑。  喻懷寧沒再答話,他是真的累了。熟悉的懷抱和靜謐的昏暗,一切都是那麽合適。睡意昏沉間,他順從本能轉過身子,不自覺地貼近了男人。  時錚怔了幾秒,還是難以控製地吻了吻青年的額頭,是從未有過的繾綣語調,“寧寧,這裏太危險了,等我迴國找你,好不好?”  迴答他的是青年延綿平穩的唿吸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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