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你一個親自采訪的記者責編!說自己不知情?”欄目主創被他氣笑,“嚴默,你肚子裏到底裝了多少齷齪心思,我明白得很!”  往日看在對方是公司資曆深的老員工份上,他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損害到欄目利益,也就隨嚴默去了。可現在倒好!持續放任的結果,就是讓對方捅出這麽大一個簍子!  忽然間,兩名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你好,我們是網-信-辦的執法人員。”  兩人認出嚴默,徑直走到他的麵前,“嚴默是嗎?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另外,請貴欄目立刻刪除昨天發布的頭條視頻,並且公開道歉!”  其中一人將執法通知書遞給了欄目主創。後者眼色複雜地接過,應道,“是,我們立刻照辦。”  “網-警同誌,我是受了人蒙騙的。是老林頭……”嚴默還在為自己辯解,結果話好沒說完,就被對方強製打斷了。  “老林頭一家已經承認了,你受了他們三萬塊錢的賄-賂,證據確鑿,還需要我們講得更明白一些嗎?”  嚴默怔住了。  他完全沒想到,老林頭一家居然被人找到,而且還招供了!  自以為成就的興奮勁早就過去,取而代之的是天昏地暗,他的襯衫早已經被冷汗浸透,雙腿一軟,差點沒跪倒在地上。  到最後,嚴默是被架著帶出的辦公室。  “小陳,你去撰寫道歉公告,還要告訴大眾,嚴默已經被辭退了!”欄目主創搖了搖頭,立刻警告其餘人,“作為新聞人,絕不能被金錢和貪欲泯滅了良知,知道了嗎!”  像嚴默這樣的,隻會徹底斷送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是。”  眾人齊聲迴答,有誰會願意成為第二個嚴默呢?  ……  才早上九點半。  嚴默自以為優異的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另一處的喻懷寧剛剛從男人的懷抱中醒來。  睡意朦朧間,他就接到了係統的反饋——嚴默已經被帶走了。  喻懷寧眯了眯眼,眼底閃露一絲暢快。昨晚,新聞事態反轉後,他就讓係統以自己的真實名義給網-信-辦發出了投訴郵件。  喻懷寧作為新聞當事人投訴,再加上廣大網友的唿聲,一向雷厲風行的網-信-辦的出動速度就更快了。  “醒了?”男人醒後獨有的慵懶聲傳來。  喻懷寧不自覺地將腦袋抵在鬆軟的被子上,愜意道,“時總的生物鍾不是一直很準嗎?今天怎麽也起遲了?”  “這不得問喻小少爺?”時錚看著他睡眼惺忪的樣子,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有人在睡夢中摟我摟得緊。”  自己隻要微微動個身子,懷裏人就會發出不安定的囈語聲。  時錚於心不忍,隻能充當人-肉抱枕,讓對方睡個踏實。  “……”  喻懷寧啞然了一瞬,立刻爬了起來,小聲嘟囔,“胡說八道。”  雖口頭不認,可他的耳根子少有的紅了。  時錚察覺到了這一幕,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驚訝挑眉,“……喻小少爺這是害羞了?”  “沒有。”喻懷寧否認地極快,挑著眼尾兇狠地瞪去,啞聲命令,“時總有時間在這兒胡說八道,還不如麻利起床,否則趕不上傍晚的飛機!”  時錚起身靠坐床頭,偏頭示意,“浴室先讓給你洗漱。”  喻懷寧低哼一聲,快速起身。他向來睡得淺,睡眠質量不算特別好,可現在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輕鬆。  這份功勞該歸給誰?喻懷寧的心裏和明鏡似的。  他背對著男人,唇側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  十分鍾後。  喻懷寧一進廚房,就聞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  陳餘音正站在廚灶前忙乎,不知在用鐵勺攪弄著什麽。  “外婆,早上好。”喻懷寧快速湊近,一點都不排斥地粘了上去。  陳餘音是個愛幹淨的老人,雖然上了年紀,可每天都將自己弄得幹幹淨淨的。她看見小外孫,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你個小懶豬,這都幾點了?我就知道你要睡得遲,特意給你煮了點番薯粥。”  說罷,她就盛起了溫度剛好的一碗,拉著小外孫的手迴到桌邊,“先墊墊肚子,午飯我再煮。”  “外婆,別忙活午飯了。”喻懷寧舀了一勺清甜的粥,問道,“你和外公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小寧,你真的要帶我們兩老去柳城嗎?”陳餘音有些拘謹,“我和你外公都老了,去那邊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外婆,我都說了,把你們留在這兒,我心裏才不踏實。我認真看過了,養老院那邊環境很好,也有很多同齡老人在。如果我不忙的話,你們就和我一起住別墅裏……”  他用勺子搖晃著粥,換了種方式,“我這個人隨意慣了。一日三餐都不按時吃,你不想去監督我好好吃飯嗎?”  陳餘音聽見這最後一句,想也不想就點頭道,“你這孩子,這麽大了吃飯還不讓人省心。”  喻懷寧勾了勾唇,“你再上樓看看行李,我和時錚吃過飯後,我們就動身。 ”  “好,外婆都聽你的。”  陳餘音走後沒多久,收拾妥當的時錚就下了樓。喻懷寧像聊家常一般,問道,“外婆煮了粥,你也喝點?”  “嗯。”  話落,前廳又響起兩道腳步聲。  陳名選走在前麵,鄭容提著一箱東西走在後麵。  喻懷寧察覺出前者的意圖,立刻問話,“選哥,點出來了嗎?”  “嗯,這季後的葡萄,大概還能再出一千箱。”陳名選坐在他的對麵,心裏有些忐忑,“懷寧,這一百五十元一箱的葡萄,真的有人會買嗎?”  “會的。”喻懷寧十分肯定。昨天的輿論效應還沒完全停止,正好可以趁著餘熱再撈一波。  “小少爺,這是包車師傅一大早去瑞城市區取迴來的。”鄭容打開紙箱,將設計精致的黑卡遞去,“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時錚瞥見上麵燙金色的字眼——peach raviream(桃色溪流)  這是未來陶溪葡萄酒的簡意名。  “你什麽時候定製的卡片?”時錚隨手抽了一張,這黑金卡並不是粗製濫造的,肯定要費一些時間。  “上迴確定投資的時候,我就讓人先設計打樣了,沒想到這迴正好用上了。”喻懷寧在指縫間靈活地翻轉著黑卡。他的眼中露出精明,用完全成熟的商人口吻說道,“定價高,是因為包含了這張黑卡。”  “等到陶溪葡萄酒產出後,憑借這卡就能免得得一瓶葡萄酒。”  首批生產的葡萄酒,或許比不上那些常年釀造的酒液,可拿來送人卻是推廣利器。更何況,喻懷寧的這一舉措,並不是單純地為了消費者們一時腦熱的購買欲。  曾有市場調研過,能在水果上一次性消費一百五及以上的人,收入水平至少在中等偏上。陶溪葡萄酒沒有悠久曆史,首批釀造的葡萄酒也沒辦法一下子就走過高端的路線。而現在,這麽一批消費者,就是未來打開市場的關鍵。  消費人群和口碑,才是一個產品得以發展的重中之重。  青年才簡短地說了兩三句話,時錚就已經心有靈犀地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意思。他微微頷首,讚許,“你的主意不錯。”  “當然。”喻懷寧心安理得地應下。  陳名選和鄭容兩人聽得一頭霧水,前者還是有些不安定,“這樣高價出售,真的沒問題吧?”  “選哥,你相信我就好。”喻懷寧不厭其煩地肯定。他頓了頓,又說道,“我讓人連夜設計出的銷售官網,遲點就會在網絡上開售。到時候,我會直接把訂購者的地址和聯係方式交給運輸公司,你隻需要負責鄉民們,讓他們按照往常一樣將葡萄收割、打包就好。”  陳名選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幹脆點了點頭。  對於喻懷寧的能力,他一直是信服的。  “鄭大哥,你上樓幫我外公外婆幫一下行李,我們吃完就趕去機場。”  “好。”鄭容應下,立刻奔上樓。  等到兩人走後,時錚這才落座在青年的身側,疑惑發問,“官網設計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的,你讓誰幫忙了?”  喻懷寧喝粥的手勢一頓,顯然沒想到男人的注意力會落在這個地方。他喝了一口氣,囫圇低喃,“朋友,就、就是朋友啊。”  除了不吃不喝、又功能強大的係統,誰還能連夜給他做出來?  喻懷寧和係統相伴這麽久,早就把它當成了朋友之一。隻不過這個‘朋友’看不見、摸不準,還是他的秘密武器,他是不會輕易透露給任何人知道的。  時錚洞察力敏銳,輕易就看穿了青年的隱瞞。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梢,竟是不受控製地丟出一句,“喻小少爺的朋友可真不少。”  “……”  喻懷寧被這話弄得心頭一塞,剛準備側眼去打探男人的神色,邊上就響起一些動靜——鄭容就背著腿腳還有些不便的宋坤福下了樓,“小少爺,我先帶宋阿公坐車裏。”  “我來幫忙。”喻懷寧一口扒拉完番薯粥,立刻起身。  時錚盯著幾人遠去的背影,眼底就劃過一絲克製的懊惱,是為了自己的反常。從雲城出事後,他就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青年的關注度已經超出了控製範圍。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時錚揉了揉自己的眉骨,沒胃口地起身,跟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陶溪葡萄正式開售。  不出十分鍾,官網上的庫存就銷售一空,撇去生產和運輸成本費用,這波的淨利潤就高達十幾萬。這個金額對於見慣了場麵的喻懷寧來說,算不上什麽。可對於窮困習慣的陶溪鄉民來說,顯然像是天降巨款!  他們發自心底感激青年的照顧,越發信任起接下來的產業投資,各個都幹勁十足。  ……  幾天後。  喻懷寧坐在車內,給養老院裏的陳餘音打去電話。後者接到他的電話,就開始了源源不斷的抱怨,“小寧,你是不知道你外公,天天和院子裏的那堆老人玩象棋,根本就是玩上癮了,連飯都不舍得迴來吃!”  喻懷寧聽見這話,忍不住輕笑出聲。  兩位老人在柳城適應得很好,一日三餐都有專人照料著。宋坤福本來就是個有文化的,當年進山坳後少了很多文娛活動。這下子有一幫人陪著他下棋、玩花牌,完全樂不思蜀了。  “外婆,你就由著外公去吧,我看這些年是把他憋壞了。”喻懷寧看了一眼車窗外,就快到聚餐的目的地裏,“我遲點要去見朋友,明晚過去陪你和外公吃飯,好不好?”  “欸,好。”陳餘音對小外孫的貼心倍感受用,“小寧啊,那外婆先不打擾了,你先忙自己的事情。”  “嗯。”  喻懷寧剛一下車,就看見在餐廳門口招手的許子真和南川。  “懷寧,快點過來!再過一分鍾,你就要遲到了!”許子真看見好友的身影,不由玩笑發聲。上迴三人的聚會泡了湯,這迴打算抽空補上的。  喻懷寧勾唇,快步走去,“你們怎麽不先進去等我?”  “哪敢呀?這不是親自迎接喻總,才顯得禮數周道?”許子真雙手抱拳揶揄。  “什麽喻總?”喻懷寧驚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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