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這個膽子。”時錚眸底微晃,否了他這個借口,“而且,現在是下班時間。”  喻懷寧笑笑,又刻意湊近了男人一些,如實坦白,“好吧,我想請小叔叔喝酒,這個理由可以嗎?”  笑意染上他的雙眸,就像是綴滿細碎而迷人的星光,是說不出的致命吸引力。  時錚怔默了一會兒,沒有掙開青年的手,“好。”  鄭容聽見這一反常態的迴答,又盯著兩人還在牽扯的手臂,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從十八歲起就跟在時錚的身側,自然清楚他的真正為人,是強硬冷酷、更是不通人情。男人掩藏真實身份,戴著斯文的麵具迴到國內。他看似對人彬彬有禮,可說到底還是個外融內不融的性子。  更何況,男人還有嚴重的潔癖,受不了旁人隨意的肢體接觸。  某次在a國,一向不露臉的時錚難得出席了一場貴族宴會,有位早已安排好的美豔女人靠近他的身側……即便隻是隔著衣物短短接觸了幾秒,可時錚還是瞬間沉下了臉色,毫不留情麵地轉頭走人。  像眼下這樣任由青年拉手邀請,又或者是無條件的包容青年的合作,簡直是見所未見!  鄭容沒看懂青年暗含的挑逗,他盯著兩人進屋的背影,隻能想到一種可能——老板好像看上喻小少爺了?  ……  喻懷寧衝了個熱水澡,驅趕了滿身的寒意,這才裹著浴袍下了樓。他瞧見男人坐在沙發上的背影,不由揚唇,“小叔叔,酒醒好了嗎?”  時錚聽見動靜,不由偏過頭。  青年的頭發還未完全吹幹,細碎的劉海肆意黏在額頭上,合著他那雙宛如琉璃的雙眸,頗有些淩亂的美感。他的浴袍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裸|露在外的皮膚受到了熱水的洗禮,燙出誘人的紅色。走近時,還透著一股淺淡的沐浴露香味。  淩厲感消散全無,整個人從裏到外透著軟糯。  喻懷寧捕捉住男人眼中的暗芒,輕巧端起桌上的兩杯紅酒,“小叔叔,喝嗎?”  時錚不動聲色地接過,杯中的酒液卻隨著心緒晃了晃。  “小叔叔,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喻懷寧將迷/亂的心思漸漸收攏,提及正事,“以你的能力肯定做得到。”  “什麽?”時錚抿了一口紅酒。  “派人傳出政/府要把交流會選址定在城南,再想辦法刺激宋氏大量收購或投資城南閑置的地皮。”喻懷寧直言不諱,“他們砸的錢越多越好。”  時錚瞥了他一眼,沒有直接應答,“你怎麽就能保證,政/府一定會把選址定在我們中意的城東?”  “小叔叔還記得在k館裏的遊戲局嗎?”喻懷寧將早就想好的說辭講出。他搖曳著酒杯,眼中是強大到不可一世的自信,“二選一的遊戲,我永遠不會輸。”  雖不能將係統的存在如實說出,可隻要有它的存在,就沒有有打不贏的仗!  時錚想起青年逆天的手氣,無聲笑笑。  也罷,反正刺激宋氏投資買地,用得不是他的錢。  “我會讓人暗中去辦的。”時錚迴應,又想起一事,“五天後有個宴會,到時候你作為我的私人助理一起去。”  以青年的能力,遲早會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可能一輩子都在自己的身邊當個助理。既然有機會,帶他早點認識一些業內人士也不錯。  喻懷寧猜中他的想法,心底淌過一絲暖意,“好。”  話音剛落,他就見男人喝光了手中的紅酒,起身說道,“酒也喝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  什麽?  他們談完公事,接下來不就該玩私事了嗎?  喻懷寧眼中湧出明顯的錯愕,一時沒能收迴來。  時錚故意忽略他的眼色,直到轉身後才露出真實情緒——青年如果繼續‘不安好心’地挑逗下去,遲早會被他壓在身/下吃摸幹淨,可現在還為時過早。更何況,比起從頭到尾順從別人的意思,他更喜歡掌控別人的感覺。  半分鍾後。  喻懷寧看見被男人關上的大門,半晌吐出一口鬱氣,“嘖,果然是見慣了世麵的‘大反派’,可真是不好釣!”  ……  五日後,兩人並肩邁入宴會廳內,一時間,廳內各處都投來了驚羨的目光。  時崢穿著一身正統的暗藍色西裝,簡單到極致的服裝反倒更加襯出他的優越的身材比例。他將頭發全部往後一梳,底端露出略長的、細碎的發尾,他換了一副帶著金絲鏈的眼鏡,兩側蕩起的光暈映入他的桃花眼中,暗含致命的魅力。  無論在哪個場合,時崢的長相和魅力都定會吸引一大批人。  但很快地,就有賓客注意到了他旁邊的人。  “天呐,這不是喻小少爺嗎?他怎麽也來了?”  “聽說他家破產後,他就成了時總的私人助理……嘖嘖,以前多矜貴的一個小少爺啊,居然混到這個份上?”  “說實在話,喻小少爺的長相也挺好看的。”  作為助理跟從,喻懷寧換上了一套黑色西裝,胸口處的鑲鑽銀針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迷人的琉璃光輝,立刻提升了整件衣服的奢華氣息。他嘴角噙著淡笑,眼尾卻透著高傲的肆意感,似乎並未看低自己的受邀身份。  兩人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卻又意外的融合。  很快地,主辦方就走了上來,殷勤道,“時總,您來啦?”  時崢旗下的環亞金融勢頭不小,多得是人想要巴結他。  “楚總,好久不見。”時崢端出溫潤的笑意,把表麵功夫做足了。他對著喻懷寧說道,“你先去旁邊逛逛。”  “嗯。”  喻懷寧應得爽快,從容邁向酒品區。  沒一會兒,旁側就響起了一道驚喜的女聲,“懷寧,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你!”  喻懷寧偏過頭去,忽地迎上一張明媚嬌俏的笑臉。腦海中快速迸出和這女孩相關的記憶,讓他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眼前這位女孩名叫戴安妮,是原主的同校同學,如果非要說得更清楚一些——在喻懷寧穿來之前,原主正在費盡心思追求她。  戴家做服裝發家,和真正的名流權貴有所差距。而戴安妮本性‘拜金’,她進入商學院,單純是為了物色豪門少爺。她嫌棄‘喻氏物流’太過小門小戶,從來就不將原主放在眼裏,反倒一直鍥而不舍地、想要混進在喻羨、宋哲等人圈子。  後來就是她利用了原主的好感和尚存的善意,幫著宋哲‘促成’了和他的第一次交易。  ……  喻懷寧想到這點,厭惡感頃刻暴增。  戴安妮沒想到他會如此冷淡,懵了一瞬。可她記起自己的目的,迅速調節好情緒, “懷寧,你最近還好吧?我聽聞你父母離世,也很難過。”  難過?  那我怎麽從未見你出現過?  喻懷寧停下步伐,瞥了她一眼。緊接著,他就聽見戴安妮問道,“你和時總是怎麽認識的?”  說話間,目光中是快藏不住仰慕和欲/望。  喻懷寧頓時看出她的意圖,眼露嘲諷。原來是想借著自己和男人攀關係?他不是原主,絕不會被這種拜金且惡毒的女孩玩弄!而且,對方看中了他看上的男人?那就更不可以了。  “他瞧不上你這種拜金的貨色。”喻懷寧嗤笑,拆穿她的心思。  戴安妮聽見這句直白的抨擊,腦子轟隆發懵,白皙的臉頰頃刻爆紅。她羞惱不已地瞪向青年,“喻懷寧!你……”  “我怎麽?”喻懷寧喝了口香檳,眼色冷淡地將她打量了一番,故作恍然大悟,“哦,我也看不上。”第14章   宴會廳內有些人看了過來。  戴安妮察覺到周圍投來的注視,順勢紅了眼眶,像是受盡了欺負,“喻懷寧,我們好歹也同學一場,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  眼淚這一招,對於她來說屢試不爽。  原主嘴賤歸嘴賤,但是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見不得女孩子哭。當初他費勁心思追戴安妮的時候,對方就用一次又一次的眼淚,換得了一件又一件的珍貴禮物。  喻懷寧顯然也想到了這事,眸底溢出的厭惡更甚。他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故作為難,“戴小姐,你別再對我死纏爛打了,我對你真沒興趣。”  隻是這出口的音量並不算低,不偏不倚地傳入了周圍幾位賓客的耳中。眾人隨意笑笑就移開了眼,原來是年輕小男女追來追去的把戲,他們可見多了。  戴安妮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厚臉皮的話,頓時無言以對。  “戴安妮,勸你照鏡子看看你的嘴臉。你真當我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耍得團團轉嗎?”喻懷寧將酒杯放迴桌上,抬眸睨去,宛如琉璃的瞳孔裏盛滿了嫌惡和怒意,“你要是再敢借著我打什麽主意,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麵對他由內而外的冷厲氣場,戴安妮完全愣住了,醞釀得當的眼淚被喝在了眼眶內。她打死都沒想到,青年對她會突然變了一副麵孔。沒有了關懷備至,不再有求必應,反而是冷言刻薄,甚至暗藏威脅。  喻懷寧不肯再吝嗇多餘的目光給她,大步離去。  戴安妮盯著他的背影,恍然迴想著青年對她的尖銳針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多久,一道身影站在了她的背後。來人彎了彎腰,故意貼著她的耳廓喃喃道,“戴小姐,喻小少爺這樣對你,的確太過分了。”  溫熱的氣息含雜著酒味,惹得戴安妮一陣敏感輕顫。她迴過頭,臉上的錯愕和驚喜交織,“哲、哲少?”  宋哲故作紳士給她遞了一杯酒,視線卻有意無意地瞥向青年離去的方向,“那個喻懷寧啊,就是沒嚐過苦頭。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如何?”  宋氏財富實力不菲,麵對宋哲的‘好言’結交,戴安妮心裏的貪欲卷土重來。她小心翼翼接過酒杯,想起青年時目光閃過一絲陰毒,“哲少打算怎麽幫我?”  宋哲扯了扯嘴角,輕巧地和她碰杯,“那還得戴小姐幫個小忙才行。”  ……  喻懷寧原本想著往旁邊的休息室待著,可途經宴廳中央時,忽然有人喊道,“喻小少爺。”  “宋董?”  喻懷寧認出來人,正是‘宋氏財富’的宋明輝。他挑了挑眉頭,餘光移到另一側的時錚身上。很顯然,兩人剛才正在交談著什麽,看見他走過後,才臨時出聲喊住。  時錚默不作聲地遞給青年一個眼色。  喻懷寧接收到他的視線,隻好暫時收斂對宋明輝這號人物的厭惡,走近喊道,“時總,宋董。”  “喻小少爺,好久不見啊。”宋明輝輕飄飄地瞥了青年一眼。  “宋董,我是作為時總的助理前來的,你這聲稱謂高抬我了。”喻懷寧不鹹不淡地迴應,垂眸往後撤了一步,他實在懶得和這種間接性害死原主父母的人打交道。  時錚見此,不著痕跡地側身將青年護在身後。  宋明輝捕捉住兩人的舉動,似乎聯想到什麽,曖昧地笑了,“時總,可真舍得為你這個助理花大價錢。”  前兩天,時錚派人來‘宋氏財富’談合作,要替青年買斷之前城東地塊的協議合同。  那塊地皮的開發一早就停工了,而宋明輝本人更不看好這個項目,否則便不會臨時撤資。如今喻氏宣告破產,喻懷寧又沒生意頭腦,即便拿著地皮承接書,他也沒錢沒勢開發。  與其將這張如同廢紙一樣的協議攥在手中,不如低價轉賣出去。反正他沒在這個項目裏虧錢,買了還能倒賺一筆小錢,何樂而不為?於是,時錚派人前來協議時,宋明輝爽快就答應了。  時錚假意沒聽懂他話下的嘲諷,笑得溫潤得體,“生意場上的投資罷了。”  “時總,買賣講究你情我願,你可別說我不道德。實話告訴你,城東這塊地皮賺不了幾個錢,你的這筆投資恐怕要失手了。”宋明輝看似真誠建議,可目光中暗含嘲諷,“……這投資一行,可不是誰都做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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