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禹問道,“按理就算再慘烈,也不會讓你和少虞都逃命的程度吧?” 尨降和少虞身邊應該安排有專門保護的高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變得如此狼狽才對。 尨降臉上慘笑,“瑞帝城這次真的下了決心和我們為敵了,他們出動了祖獸。” 莊禹都愣住了,祖獸都參戰了? 祖獸一但參戰,就說明不死不休,因為一但祖獸受損,這個部族就完了。 一般來說,非到逼不得已,祖獸是不會參戰的,這是賭上了整個部族的命運啊。 估計白帝城和玄帝城也沒有想到會如此,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一個伏擊戰,居然到了這種程度,莊禹也從中看到瑞帝城的決心,一統大地的決心,和其他四大勢力為敵的決心。 莊禹又問了一些問題,這才拔營朝白帝城而去。 尨降也有些急著趕路,他需要將飛鳥送迴白帝城,然後他返迴玄帝城,玄帝城遭受如此損失,不可能沒有一點行動,他們玄帝城雖然比不上瑞帝城,但都被打成這樣了,總要讓瑞帝城的人知道,他們玄帝城也是有血性的。 哪怕弱小,也要讓對方知道攻擊它的後果,這個世界本就如此。 其實他們現在離白帝城已經不遠了,過了幾天,莊禹他們就到了白帝城的地盤,遠遠地就能看見那隻移動的巨大的玄武,以及玄武身上那巨大的城池。 一群赤地城的學生已經張開了嘴巴,“好……好大一座城,還建在烏龜上。” “那不是烏龜,那是玄武,霸天玄武,和我們的祖獸朱雀神鳥一樣,是這個世界上最古老,活得最長,血脈最純正的上古異獸。” 赤帝城的部族,也有很多生活在祖獸背上,但赤帝城不是建在朱雀之上,因為朱雀生活在熔岩之中,環境不適合人類生存。 在祖獸背上,如此巨大的城池,赤帝城的孩子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其他部族的學生也是一樣,光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就不虛此行。 白帝城是瑞帝城之外最強大的勢力,如今看來果然不一般。 莊禹的到來,已經有人帶著白帝城的人前來迎接了。 全部都是白帝城各部族的首領,少昊也在其中,但領隊的不是他,而是……白帝。 對於白帝,莊禹也挺複雜的,當初白帝一心和瑞帝城結盟,還想過抓他。 現在倒好,瑞帝城伏擊了白帝城,白帝心裏估計也苦得說不出話了吧。 一心想要結盟的人,卻反手就毫不留情的下手了。 這樣也好,能讓白帝徹底看清事實,看清楚瑞帝城的麵目。 從白帝親自來迎,其實很多事情不用說,大家心裏都明白了。 白帝在用行動表示,他以前的決定是錯誤的,畢竟莊禹隻是赤帝城的少君,白帝親迎,有些不合規矩了。 “大法師!” 齊刷刷的聲音。 至今,白帝城還在用著莊禹給他們設計的自來水供水係統。 至今,白帝城也沒有宣布剝奪莊禹大法師的名頭。 所以,白帝城的人還是稱唿莊禹為大法師,而不是赤帝少君。 白帝沒有說話,雖然出來相迎,但讓他一方帝君說些認錯的話估計也是不可能的。 少昊上前,“來了。” 莊禹點點頭,然後大聲道,“赤帝城烈山禹帶領學校學生前來白帝城交流。” 白帝這才上前,“請。”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那霸天玄武而去。 其他首領的聲音也響起,“如今我們白帝城赤帝城結盟,本該多交流才是。” “赤帝少君不僅僅是赤帝的少君,還是我們白帝城的大法師,這關係比一般結盟要牢靠得多。” “我覺得我們兩家少君的婚事也該辦辦了。” 莊禹和這些人,有些也是認識的,倒也能答得上兩句話。 一群學生挺直了腰板,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將他們那本巨大的課本捧在了手腕上,目不斜視的跟在後麵向前走。 莊禹看得都嘴角一抽,這群裝逼犯。 當然,這裝得的確有些逼格,白帝城的人頻頻投去目光,怎麽看怎麽感覺這群學生和他們有什麽不一樣。 莊禹嘴角抽了抽,這才從後麵一個全身包裹在獸皮袍子裏麵的人手上接過一個孩子,然後遞到白帝他們麵前,“剛才來白帝城的路上,剛好遇到我那好友尨降,受他之托,將小飛鳥送迴。” 白帝和少昊,還有那群首領,看到飛鳥的時候就是一愣,這不是……少昊的兒子飛鳥嗎? 雖然換了件奇怪的褲子,但人他們肯定是認識的。 聽莊禹一說,這才明白飛鳥為什麽會在赤帝城的隊伍中。 不過聽到尨降的名字,一群白帝城的首領,乃至白帝表情就複雜了。 少昊將飛鳥接過,小飛鳥還一個勁的向後麵那個籠罩在獸皮袍子裏麵的人掙紮。 白帝已經上前感謝了,“多謝將飛鳥送迴來。” “不用,隻是剛好遇到而已。”莊禹說道,然後看了看白帝城的隊伍,問道,“怎麽沒有見少虞少君?” 按照尨降的說法,打暈少虞的時候離白帝城的距離並不遠,應該早迴到了白帝城了才對。 白帝表情嚴肅了一些,“想必赤帝少君也聽說了這次大戰的事情,瑞帝城如此欺辱我白帝城,我白帝城又怎能沒有半點表示” 莊禹一驚,白帝的意思是,少虞帶著人去報複了。 這是白帝城的秘密行動,莊禹也不好過問,不過倒是知道了少虞的行蹤。 莊禹和一群學生被安排在了玄武身上的白帝城。 一進城,城裏的人就來看熱鬧了,可以說是夾道相迎。 白帝城的人的目光都在那群捧著書的學生身上。 “你們看,走在前麵的那兩個小家夥,是不是白鹿君和長空君?” “還真是他們,他們終於肯迴白帝城了。” 不正是小皮帽和羽毛頭,這兩野孩子可是戰神之子,在外麵野的時間也太久了,現在終於肯迴來了。 “怎麽感覺他兩變了個樣似的,樣子倒是沒有變,就是氣質變得都快認不出來了。” 學生啊,一看就和普通部族的孩子不一樣,所以這種改變是很容易發現的。 捧著書的兩個小家夥,那是有模有樣的,但莊禹卻知道,這兩小家夥一天悠哉遊哉得很,簡直就是典型的差生代表,現在倒是裝起樣子來了。 “還有我們其他部族去赤帝城交流的人,變化也好大。” 學生中,還有不少白帝城的學生,也被認了出來。 再看看他們自己部族的毛孩子,怎麽看怎麽不同。 前來圍觀的人雖然熱鬧,但莊禹還是從中看到了一絲絲悲傷,那場伏擊戰留下來的悲傷。 莊禹他們被安排在了一些石頭屋子裏麵。 說實話,這樣的石頭屋子可比以前的赤帝城好多了,白帝城相對來說要比以前的赤帝城富裕太多。 一群白帝城的學生迴到白帝城,肯定是要迫不及待的迴家看看的,至於是真的迴家看看,還是迴去炫耀,莊禹就不得而知了。 而所謂的交流,在現在的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麽具體的項目,而是讓他們在白帝城生活,和白帝城的人一同生活狩獵等等。 其實這樣也不錯,比起那些專門安排的花裏胡哨的活動,這樣看上去反而更像真正的交流。 就像玄帝城的尨降,小時候來赤帝城交流,不就和小時候的莊禹玩到一起去了,整天在沙漠裏麵到處跑,成了好朋友。 白帝安排了晚上歡迎的篝火晚會,就讓長途跋涉的莊禹他們先休息了,一切事宜等晚上再說。 白帝帶著人離開,那小飛鳥就哭了,一個勁想往莊禹這邊爬。 也就莊禹知道,這是在找尨降,這孩子對尨降的依賴超乎想象,也沒人知道尨降帶著他是怎麽躲過瑞帝城的追殺的。 少昊抱住人,“小飛鳥,你不想你娘了?” 小飛鳥這才揉了揉濕潤的眼睛。 倒是尨降和莊禹聽到這話,身體都僵硬了。 白帝他們先行離開,少昊抱著小飛鳥落在後麵,莊禹張了張嘴,問道,“天部戰神之女,也就小飛鳥他娘宓女……” 少昊一歎,“宓女自困山峰之上,不再踏出一步,現在她唯一的想念估計就是小飛鳥了吧。” 莊禹:“……” 尨降:“……” 多情自古空餘恨,到最後為難的都不過是自己而已,一段不正確的感情,最終傷人傷己。 這時,天空一陣悲傷的鳥鳴從一座山峰傳來。 莊禹抬頭,這是宓女的巨獸據比神鳥,那神鳥繞著山峰一圈又一圈的盤旋著。 從據比神鳥的叫聲都能聽出它主人的悲傷。 少昊也看了一眼,“我先將小飛鳥送迴去,或許宓女會高興一些。” 莊禹點點頭。 少昊走後,莊禹看著傻了一樣的尨降,尨降望著天空,看著那悲鳴的神鳥,一滴眼淚落下,“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她。” 莊禹也不知道說什麽,有時候沒想過傷害別人,但並不代表就真的沒有傷害了。 莊禹說道,“你以後準備怎麽辦?” 尨降說道,“我迴玄帝城了,從此再不踏入白帝城半步,再不見少虞。” 莊禹:“……” 一段錯誤的感情,困住的又何止宓女一個人。 但這或許也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吧,如果尨降再留在白帝城和少虞糾纏在一起,事情或許會更加嚴重。 尨降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木鳥,“這是我刻來送給小飛鳥的,你交給他吧,對了別告訴他是我送的,讓這孩子也忘了我吧,他年紀還小,等他長大了,應該就不記得我了。” 莊禹張了張嘴,不記得也好,有些東西就讓他終結在這一代人,而不牽連到下一輩人。 現在到了白帝城,也算是安全了,莊禹讓護送他的赤帝城的人送尨降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