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戰戰兢兢的接觸中,他們才知道,人家哪裏生渴人血了他們那不過是流行喝獸血而已,人血人家也是不喝的,也是覺得十分惡心的。  而且,敗血一族的紅,雖然施展的術看上去血腥無比,但人其實挺好的,就是不怎麽喜歡說話,屬於默默做事十分踏實可靠的人,隻有認真接觸過了,才會發現其中的不同。  月光下,學生們在說著他們才來學校,才認識其他部族人的時候的感受,讓聽到的人笑得哈哈的。  “以前我也覺得敗血一族的人特別可怕,結果有一次他們居然教我沒學會的文字,當時可把我驚訝住了,還以為他們是不是口渴看中我了。”  “哈哈。”  少年啊,如花的年齡,也是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年齡。  有人已經對著星空聊了起來。  “你們長大了有什麽理想嗎?”  “我要當大地的英雄,像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一樣,被世人銘記。”  “我本來以前想當商人的,可以去很多不同的地方,但現在我想當大俠……”  “大俠死得很快的,我要當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厲害的隱士。”  星空燦爛,少年們充滿夢幻的聲音,在大地上低吟,周圍唿嘯的風沙聲,似乎是對他們的祝福和期待。  最美麗的暢想,莫過於少年們的夢想。  夜越來越深,莊禹已經睡到了他那隻巨大的九尾白狐的毛發裏麵,好舒服。  小蘑菇也跟著鑽了進去,這地方真不錯。  少昊就慘了,他那隻熊怪抓了抓腦袋看了看睡在九尾白狐身下的莊禹,然後一抓子將少昊也往它毛裏麵塞。  隻可惜,它的毛哪裏有九尾白狐的長和柔軟。  少昊臉都黑了,他這熊怪有時候腦子實在是憨得很。  少昊好不容易擺脫熊怪,跑去莊禹那蹭床睡。  少昊也看著外麵還熱鬧得聊著天的學生們,說道,“他們……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莊禹帶著笑容,“是不是就像他們也是赤帝城的部族一樣?”  少昊一愣,眼睛中都是驚訝,的確如此,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和不是一個勢力的部族相處得這麽融洽的。  莊禹心道,大融合啊,要想拉攏這些邊緣部族投靠他們赤帝城,就得讓他們融合進來。  等他們知道赤帝城的與眾不同的時候,時機一到,說不得他們赤帝城又會多上幾個部族了。  到時候,他們赤帝城,除了沙漠,也會擁有新的不一樣的地盤。  擴張,其實並非隻有戰爭吞並這一條路可以走。  有時候,有比戰爭更奏效,效果也更好,犧牲也小的方式。  莊禹並不是一個擴張份子,但如果能做到兩廂情願,又何樂而不為?  就比如他讓外族的人來他們赤帝城學院讀書,哪裏有損害這些外族的利益了?  莊禹看著若有所思的少昊,說道,“睡吧,明天還得趕路。”  爐子旁邊,那裏躺了一圈又一圈的學生,聲音也漸漸小了,開始慢慢進入夢鄉。  天地遼闊,恐怕也不懂這一群奇怪的生物在這裏幹什麽吧。  不過,睡到天快亮的時候,沙漠中居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莊禹睜開眼,既然守夜的人沒有來匯報,也就是說不會是什麽太危險的東西,仔細聽了一下,嘴角上揚,也就不管了,繼續睡。  等天色蒙蒙亮的時候,莊禹就聽到了一片片學生們驚叫的聲音。  “啊,有什麽東西在地下麵,你們聽,沙沙的響。”  可不是,隻要稍微認真聽,就能聽到有什麽東西在沙裏麵移動的聲音。  外族的學生疑惑的看向巡邏的赤帝城的人,明明有情況啊,怎麽沒什麽反應的樣子。  正疑惑的時候,就看到赤帝城的孩子趴在地上聽了起來,然後滿臉激動的跳了起來。  “是甲殼蟲,這可是我們赤地的特產,一定有個甲殼蟲群從我們下麵路過,發了發了。”  “我們赤地的獵物很少,甲殼蟲就是其中一種,我們以前沒養牛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吃的這種甲殼蟲,現在想想,好久沒有吃它們了。”  赤帝城的人以前也會去沙漠狩獵的,雖然獵物少,但也能獵到一些,這種甲殼蟲就是他們的獵物之一,味道還挺嫩,不過甲殼蟲沒有固定巢穴,都生活在沙子下麵,如果不是剛好路過,是很難找到的。  “抓起來抓起來,請你們吃我們赤帝城的特色。”赤帝城的學生已經鬧翻了天,興奮得手舞足蹈。  他們作為主人,怎麽也得請他們同學吃點他們這裏的特色不是,雖然說他們赤帝城現在的吃食對外族學生來說,都是他們沒有的,但這甲殼蟲不同,是赤帝城以前滿滿的迴憶啊。  外族的學生都愣住了,什麽特殊色?這要如何抓。  然後就看到一群赤帝城的學生瘋跑了起來,將整個區域圍成一圈,然後使勁在地麵上跺腳。  地下的嗦嗦嗦的聲音也十分奇怪,似乎被什麽困住了一樣,就那麽留在了他們下麵。  赤地獨有的獵物也是十分兇殘的,估計也隻有這種甲殼蟲是連孩子都能欺負的東西,它們十分膽小謹慎,一但有震動和聲音,它們都不敢逾越,這份謹慎小心是它們保命的手段,但有時候也會成為它們作繭自縛的弱點。  赤帝城的孩子對他們以前經常吃的獵物還是十分熟悉的,齊刷刷的開始跺腳,然後慢慢縮小圍著的範圍。  跺腳的聲音十分整齊。  隨著圈子越來越小,中間的沙地中,一個個西瓜大的蟲子鑽了出來。  說是蟲子也不對,完全就是沙球,甲殼蟲模樣的一個個沙獸。  外族學生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東西能吃嗎?看上去就是沙子組成的身體。  赤帝城的學生已經拿著它們的石槍開始戳了,一下一個,穿在石槍上。  穿一串西瓜大的沙球,也是挺好看的。  這一群甲殼蟲還挺多,估計是赤帝城的人好久沒有專門去狩獵它們了,繁殖得就多了些。  連赤帝城的大人也幫著用石槍串了一些,送上門的食物,放走了要招天譴的,他們赤帝城的人對食物有一種天生的看重,這或許是以前窮怕了吧,反正是不允許浪費一點食物的。  等將地裏的甲殼蟲收拾完,赤帝城的學生們已經去炫耀了。  “我給你們烤甲殼蟲,給你們說,我們赤帝城的獵物都是皮糙肉厚不怎麽好吃,但這個甲殼蟲不一樣,可嫩了,我們以前最喜歡吃了,就是不容易遇到。”  外族學生們看著一個個沙球,這是沙子吧?嫩?  赤帝城的學生已經開心的忙碌了起來,直接就將沙球拿去炭火上麵烤,野蠻得很。  他們以前就是這麽烤的,石槍一串,一次能烤好幾個,而且有這麽厚的沙殼隔著,也不怕用煤炭烤的不能吃。  外族學生還在疑惑的時候,赤帝城的孩子們已經將烤得滾燙的甲殼蟲放下了。  然後吧唧一聲,一拳將沙殼砸碎,肆意的肉香飄了出來,將沙殼掰開,露出裏麵又白又嫩的肉。  孩子們想了想,還撒了點鹽,然後就去招待他們的同學了。  莊禹也拿了個招待少昊,“這可是我們赤帝城以前最美的食物,以前孩子們可舍不得拿出來招待人。”  少昊吃了一口,的確十分的嫩滑,加上一點點淡淡的鹽味,十分好吃,十分的有特色。  說它是赤帝城的特色菜,一點不為過。  外族的學生也拿著吃了起來,沒想到這樣的沙殼裏麵居然有這麽嫩的肉。  屬於最天然的美食。  赤帝城的孩子眼睛都笑彎了,“好吃吧?以前我們要是能吃上一頓,能高興得笑好幾天。”  “嗯嗯,我們以前最喜歡等在門口,看迴來的大人有沒有帶迴來甲殼蟲,現在我們雖然不等了,但也喜歡吃它。”  這算是赤帝城孩子獨有的美好迴憶吧。  早上,莊禹他們吃了一頓獨有的野味,也為他們節約了一頓糧食。  太陽開始升高的時候,他們已經收拾好東西,將它們放到巨獸背上,開始新的行程。  這一次,漫長的行程似乎並沒有顯得那麽寂寞。  而且,經過昨晚上夜空下暢談,家人,人生,夢想,這些學生們的感情似乎好了很多。  他們以前吧,感情可能還有些幹巴巴的,但經過昨晚上之後,似乎已經放開了心扉,開始接納起他們的同學來了。  或許這就是莊禹所期待的同學之情,同窗之誼吧。  十分純粹的感情,甚至沒有摻雜其他任何東西。  莊禹幹脆趁熱打鐵,將學生們聚集在一起,“今天,我繼續給你們上一課。”  學生們一愣,他們的確將書包給帶上了,因為莊禹說哪怕去武考,武考的路上也不能放鬆學業。  但黃沙漫漫,他們怕將他們的課本給弄髒了,連書包都用獸皮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課本更是不敢拿出來。  莊禹說道,“今天我們的課倒是用不到課本,也不是學習什麽文章,而是我要教你們一首歌。”  德智體美勞,怎麽少得了音樂。  歌?他們知道啊,大地上就有不少傳唱英雄的歌謠。  不過,都沒人專門教,大家都是跟著大人們念,念著念著自己就會了。  “老師是要教傳唱哪位英雄的歌謠嗎?”  莊禹沒有迴答,而是獨有的聲音響起,他身上有青狐戰族最純正的血脈,說實話,青狐戰族的聲音有一股子天然的誘惑力,畢竟他們一向是以聲音為攻擊的手段,所以他們是十分適合唱歌的。  獨有的韻味的歌聲從莊禹嘴巴中傳出,“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歡笑,  舊日朋友豈能相忘 ,友誼地久天長……  舉杯痛飲,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注釋:節選自歌曲《友誼地久天長》)  一開始,學生們隻覺得莊禹的聲音十分好聽,而且大地上流傳的任何歌謠也不是這麽唱的。  而莊禹現在所表現的獨有唱歌方式,聽上去十分的奇特,從來沒有見過,而且似乎還很好聽的樣子。  先是被聲音和奇特的唱歌方式所吸引,然後就被歌詞吸引去了注意力。  特別是那句“舉杯痛飲,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怎麽聽都感覺裏麵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力量。  有些讓人惆悵,但又滋潤心田,讓人懷戀,永遠無法忘記。  開始的時候,金蜈部的小蘿卜頭們開始跟著莊禹唱了起來,然後是赤帝城的學生,然後是外族的學生……  歌聲合在一起,似乎歌詞中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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