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一喜,看看,從天上跳下來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被他震驚住了。 織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小臉一甩,似乎又有了些底氣,說道,“我們家禹哥哥還在睡覺休息,你確定真的要上去?闖上去了我家禹哥哥可能永遠也不會告訴你們怎麽解決水源問題,你……不怕嗎?” 少虞一笑,然後自信的道,“小孩,去告訴你家大人,就說白帝少君應約前來,想和他探討如何解決白帝城水源的問題。” 他堂堂白帝少君前來,如此禮賢下士,又全了他當初在白帝城眾人麵前的宣言,一個邊緣小部族的人還不得欣喜若狂。 他已經伸出了腿,隻等來抱。 周圍的人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此時,莊禹正趴在山上往下麵看,白帝少君?不是少昊啊,好像聽以前來送東西的人說過,白帝城不隻一個少君。 莊禹表情古怪了起來,他曾說過,讓白帝少君馬不停蹄的主動來找他?但他發誓他說的白帝少君真不是這個。 莊禹想了想,其實他就想要這座山而已,好像不用等少昊也可以的,現在白帝城主事的應該就是這個少君。 但,山下,織已經揚起了小臉,“你……你誰呀你,我們禹哥哥說了,他隻等少昊哥哥,其他人不管是誰都不許上山,你咋這麽不懂事兒。” “對對,我們禹哥哥隻喜歡少昊哥哥一個人,才不會移情別戀,在金蜈部的時候,禹哥哥除了我們,就讓少昊哥哥睡他洞穴了。” “你這人咋這麽不懂事兒,我們小孩子都懂,不是少昊哥哥,是不許上去的。” 他們可是知道禹哥哥有多喜歡少昊哥哥的,以前禹哥哥被人罵小潑皮都要纏著少昊哥哥,他們可是懂事的孩子,其他人不論什麽身份,都休想上去。 莊禹張了張嘴,嘴巴愣是合不攏,這群孩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他倒是忘記和他們說他和少昊已經沒什麽了,一群孩子的觀念還留在他以前糾纏少昊的印象中。 畢竟一個大人,怎麽可能專門和一群小孩子說這些。 這些小孩子人小鬼大,居然還想著這些事情。 在這群孩子心中,最親切的人就是少昊和莊禹,少昊還從壞人手中救了他們,莊禹就更不說了,一直帶著他們過上好日子,所以理所當然最想看到他們在一起,其他人都不行。 少虞也懵了,他堂堂白帝少君,被一群小孩子嗬斥不懂事兒? 一群白帝城的人也懵了,除了一群小孩子,隻讓他們少昊睡他的洞穴? 豈不是……豈不是說少昊和這個狐狸精已經…… 媽呀,要出大事情了。 一群首領猛地迴頭,看向周圍的一群人,“這事要是誰敢傳出去,絕饒不了他。” 白帝城的人心都在顫抖,要是赤帝知道他們少君已經和別人睡一個洞穴了,還不得直接打到他們白帝城下,到時候赤帝和他們開戰,不知道便宜了誰。 少虞張了張嘴,哪怕自信如他,現在腦子都有點糊,信息量好大。 他弟弟少昊是真把別人給睡了。 這人看來是準備死死守住解決水源的辦法,然後讓少昊妥協,也就是說他上去也沒用,對方的目的擺明了就是衝著少昊去的。 怎麽感覺還挺癡情的?癡情得都有些瘋魔了,哪怕和白帝城為敵,哪怕和赤帝為敵,也要守住解決水源的方法,為的就是等少昊迴來見上一麵。 少虞肯定了一件事,對方做到如此程度,也就是說恐怕自己用任何手段,對方沒見到少昊之前,是真的不會鬆口。 白帝城的人現在腦子也糊得很,所以還是他們白帝城虧欠了人家?誰讓他們少君睡了人還不承認。 聽聽少昊迴來時說的話,說他和這人沒有任何關係,清清白白的。 清白個屁,都把別人睡了,別人心心念念想盡辦法不顧顏麵都隻為了能見上一麵。 “這人手段很高啊,這樣我們少君豈不是不見他都不行。” “說什麽勒,人家這是癡情,誰讓我們少君是個負心漢,現在都逃跑了。” “是啊,我們少君睡了人,還想著和赤帝少君的婚盟,是不是有點……” “好可憐,為什麽我越想越想哭。” 一群人已經腦補出了一個拔x無情的負心漢的劇情了,然後趕緊搖搖頭,那可是他們少君。 “畢竟少君長大了,身體結實了,也……也是有春天的。” “是啊,現在想想少君都是大人了。” “那邊緣小部落估計也就這人長得好看點,所以少君才一時沒忍住犯了這樣的錯誤。” 也有人開始為少昊說話了,“也不能怪我們少君,少君逃跑也是為了我們白帝城著想,我們和赤帝少君的婚約無論如何都不能解除的。” “隻能怪他愛錯了人,注定無論怎麽努力都不會有結果。” 突然間,氣氛就變得特別古怪了起來。 他們白帝城要是還強迫別人交出解決水源的辦法,是不是也太……這可是他唯一的籌碼了,也是他唯一見到少昊的機會,他們白帝城還要搶奪,以後要是傳了出去,他們還如何抬得起頭。 他們白帝城也是要臉的。 甚至眾人看少虞的目光都變了,少虞這是要強行闖上去嗎? 這個邊緣部落的人也太可憐了,被他們白帝城欺負得好慘。 白帝城的人現在的想法也很複雜,他們和赤帝少君的婚約是不可能解除的,這是保證白帝城穩定的基石,但這人癡情得讓人太心疼了。 他們都可以想象,愛而不得,是唯一的結果。 少虞看了看山上,然後還是走了,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上山的時機。 莊禹也懵得不得了,情況變得好像有些複雜了,他成功阻止了這些人上來,原因居然變成了這個? 他以後要是見了少昊,還不得尷尬死,要是他說這是個誤會,不知道少昊會不會相信? 莊禹覺得,他得給這群小孩子們好好談談了,不能因為他們是小孩子,就什麽都不說清楚,不然就會像今天,弄出這麽尷尬的事情。 山下,人群也開始散開。 雖然這些首領再三強調,不能將事情外傳,但白帝城的人心道,他們告訴自己的家人,算不得外傳吧。 於是,一夜之間,桐山之上,住著一個被拋棄,癡情等待的可憐人的故事,傳遍了整個白帝城。 他們都能想象,桐山之上那人是如何每天癡情的每天望著遠方,等著一個不歸人。 哪怕用盡了手段,被人罵是不要臉的狐狸精,不識大局的狹隘小人,被所有人唾棄,也不管不顧隻為能等到那人迴來見上一麵。 愛得太過瘋狂,哪怕方式不對,有時候也能特別的觸動人心,陰錯陽差,莊禹做到了這一點。 白帝城的人也不像以往那麽逼迫,隨時都像要闖上山一樣,他們也在等待,等待當事人迴來自己解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順便也套一套解決水源的問題,雖然這麽說有些不要臉,拋棄了人家還要別人幫忙,但這是避不開的。 關係好複雜。 而莊禹,正趁著晚上在開大會,“我說的你們都清楚了麽?” 織抓了抓腦袋,“原來禹哥哥不喜歡少昊哥哥啊。” “但我們和少昊哥哥還是朋友吧,還可以一起勞作一起玩吧?”一臉的期待。 莊禹點點頭,“但你們一定要記清楚剛才我給你們說的,以後再亂說試試。” 一群小孩子沒心沒肺的點點頭,完全不知道他們闖下了多大的事情。 莊禹鬆了一口氣,隻是他不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對於沒什麽娛樂活動的部落來說,聊八卦就是最大的娛樂。 …… 第二天,山腳下都沒有人圍著了,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常,隻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那個拔x無情的負心漢迴來。 小皮帽今天來得比較晚,來的時候,肩膀上同樣抗著老大一塊新鮮的肉。 小皮帽除了抗著一大塊肉,身後還拖著老大一個獸皮袋。 他來晚了,就是因為這個獸皮袋子。 一群小朋友對小皮帽熱情得很,那些陳肉的味道太差了,還是小皮帽帶來的新鮮的肉味道好。 莊禹接過肉,小皮帽還在道,“我娘說不能白喝你們的水,要不是要拖著這個大獸皮袋子,本來準備多抗一塊肉來的。” 莊禹一笑,“這塊肉已經足夠大了,反而是水在我這裏沒什麽價值。” 莊禹也不多說,水在他這裏不值錢,但在別人那裏,可是比肉還要珍貴的。 一群小孩子打開獸皮袋,“哇,是魔鬼果。” 小皮帽:“這是我一大早和人去我們山峰上麵采的,光這些,就跑了整座山峰。” 獸皮袋裏的辣椒還不少,可見小皮帽是跑了不少地方才弄來,不成規模種植,想要找到這麽多應該費了不少力氣。 莊禹也特別高興,很多辣椒都成熟了,裏麵的籽是可以用來當種子的。 小皮帽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我給那些和我一起上山采魔鬼果的小夥伴說,他們幫我采魔鬼果,我就給他們一些水,一點點就好。” 莊禹一愣,這倒沒什麽,說道,“自己去接吧,要多少接多少。” 小皮帽開心得嘴巴都裂開了,禹真的太好了。 哼,跟著他小皮帽有水喝,跟著長空君能有啥好處?看這些小夥伴以後還敢不敢動搖。 山下,一群地部,甚至有幾個天部的孩子,正在說話。 “小皮帽能不能給我們帶水下來啊,水那麽珍貴。” “聽說山上住的是一個特別特別可憐的人,他男人不要他了,都跑了,我娘還罵拔x無情。” “為什麽可憐啊,他明明有那麽多水,我聽人說,他有怎麽用也用不完的水。” “怎麽用也用不完的水!”一群小孩子眼睛都變成了星星眼。 這時小皮帽正掛了一身裝滿水的竹筒下來,“來來來,分水了,將你們的水袋都裝滿,這些竹筒我還要拿迴去。” 一個個小孩子一愣,然後開心得大叫,腰間的水袋裝得滿滿的,甚至裝不下了,他們不得不一個勁往嘴巴灌一些。 小皮帽得意得不得了,“以後知道跟誰了?” 說完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幾個天部的孩子,“你們天部的孩子要和我小皮帽玩的,小皮帽也可以不計前嫌。” 以為隻有他長空君會拐人? 一群孩子看著滿滿的水袋,早就驚呆了,山上住的那人已經變成他們小小心靈中最神奇的人。 小皮帽向上山跑,剛才一群小孩子還邀請他一起泡澡,禹也讓他留下來吃烤肉,邊跑還邊道,“明天我們繼續上山摘魔鬼果,一樣請你們喝水。” 莊禹現在正將辣椒從獸皮袋裏麵倒出來,就倒在旁邊的石地板上,並開始脫籽,扔進一個裝滿水的貝殼裏麵。 剛脫的籽上麵有一層黏層,得洗幹淨種子才不會發黴腐爛。 有了種子,不過他還沒有可以種的地,得開墾出來。 看看脫出來的辣椒籽數量,恐怕像在金蜈部那樣的一小塊地是種不下的。 金蜈部的那塊辣椒地,是他用木棍當成鏟子開墾出來的,而現在需要的地,如果還用木棍戳地,估計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