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惡者,皆無常也。何謂之善,又何謂之惡,並無絕對的標準。人們劃分善惡,也隻是憑個人的立足點而定。根據每個人各自的想法及觀點,每個人界定善惡的標準也不一樣。然而在眾人之中又以多數服從小數的規定,使得某些標準成了“普世劃一的道德觀”:殺人是惡、搶劫是不對、衣不蔽體是錯……等等。然而要是換另一個角度看,以上被定為“錯”的事物也會變成“對”:為了救人質而殺死兇手、為了照顧貧民而搶寺貪官的錢、嬰兒一出世便沒有衣服……人們墨守成規困於成見,也就是對現有的“道德觀”死守時,那隻會使自己的目光變得短淺,未能以多角度全觀大局,“拙於用大”,甚而被平庸所吞噬,難以成就大事。

    /喻天才篇/

    “雖然看了很多市川由衣的寫真集,可是我仍是難以把她標簽成‘上上’。”

    “同感。”對於兒子喻天才的評價,身為爸爸的喻百龍當然是百分之一百的支持:“那麽你認為市川由衣的品第是多少?”

    “‘中上’。”喻天才明快的道:“‘身材’、‘容貌’及‘氣質’三者乃是決定一位女子的美貌程度。市川由衣三圍是 83 、 55 、 80 ,並不是太突出但又未至於太瘦削,隻可定為‘中中’;其次她的臉孔除了一副酒渦外再無一處可以吸引人注目的地方,幸而五官連同發型也尚算順眼,不過不失,可給予‘中中’;在氣質上,她確有可愛與陽光的氣質,然而難以叫人一見難忘,夢寐以求,隻可達至‘中上’。三者算在一起,勉強可以沾上‘中上’的等級。”

    喻百龍點點頭,豎起拇指道:“很好!評論中肯,立論有根有據,而且正反兩麵也有兼顧,絕對是真知灼見!”

    “這全靠老爸你教導有方。”喻天才向爸爸鞠躬致敬道。

    喻百龍安慰的喝一口鐵觀音,吟道:“好了,下一位是小倉優子。”

    “‘上下’。”喻天才又是非常準確的答道,不過並無機會讓他解釋下去。

    “你們兩隻末日淫魔,又在談什麽?”黃玉萍剛好經過喻氏父子身邊,對白聽得分明,忍不住批評道。

    喻氏父子雙雙站立,向她行敬禮道:“代理司令──早──晨!”

    黃玉萍怒目一掃二人,再續罵道:“這處是司令部,不是大排檔,請注意你們的言談內容!”

    “哎哎哎,酒江不是有言論自由的嗎?何況我們在品評古今天下美女,文人才子風花雪月,多有雅興。你們一眾無知婦孺見識淺陋,當然是不明白的啦。”

    “你……你……”黃玉萍氣得臉紅耳赤,右手食指向二人幹指著,卻發不出一言來。

    “‘下上’。”喻天才向黃玉萍標明品第。

    “你們是不是想辭職?”黃玉萍獅吼震天,但並未能嚇退喻氏父子的氣焰。“你要想清楚呀,一旦‘正位司令’敵菁迴來時不見了我們,一切後果由你負責。”喻百龍反威脅過去,喻天才在一旁附和呐喊。

    黃玉萍漲紅雙頰,老是蹬著地板,顯然是沒有半分辦法下去。

    她隻是今天一早敵菁臨北上前交付下這頭擔子,看來認未取得足夠的公信力與統率力。

    “唉唉,你隻是‘代理司令’一位,有啥資格和德高望重而且年資深厚的我們說話?”喻天才搖首歎息道:“要不是敵司令北上參與重要會議,你這個小小的酒江分局通訊管製員可以坐上這個位子嗎?”

    此時另一位通訊管製員何健東開始感到戰火勢盛,立刻離開崗位前來救火:“其實呢……呀……萍萍……”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生氣而失去理智,黃玉萍開始變得反常起來,一手抓著喻天才的頭發,再迅速的在口袋抽出一張照片並拍上他的嘴唇過去。

    “嗚……那……那張照片……”喻百龍固然驚慌異常,喻天才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雙眼分毫不差的正對著那張女生大頭照接吻過去,立時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雙眼反白,不能言語。

    “天呀……乖仔居然要強迫和‘下下’級的茵宜接吻……你們簡直是冷血的呀?”喻百龍跪下來抱著變得形同廢殘白癡智障的喻天才向天地正義之神明哭哭啼啼抗議道:“黃玉萍!你竟恨心至用上鄭小秋和沈經霞的女兒鄭茵宜的爛照和我兒子進行嘴對嘴接吻?真的想殺了他嗎?”

    黃玉萍收起照片,雙手交叉於平坦的胸前,雙眼像是暴射電光,淡泊而又殘酷地說道:“那樣不正正是最好的嗎?”

    “不相信吻我能長久

    隻相信我未曾放蕩

    神經 就算痛苦 也吸啜太緊

    怎相信 最後你竟 無心毒殺了我

    仍放任 常放任 我也知死

    別吻她 別吻她 別再交心對吧

    從接吻的一刹 已死定了嗎

    別怪她 別怪她 別再唿天搶地

    如感了害怕請走”

    遙遠的彼方一陣陣輕悠而悲傷的樂曲伴隨而為這場悲劇奏上。

    如常沉迷電玩的副司令方永偉目光半刻也沒有離開過他手上的 nds 掌機那小小的螢光幕,但卻沒有對司令部中所發生的大小事項遺忘過去。

    因為如此,他才可以繼續安坐在副司令這個位子。

    也正正因為如此,敵菁才不放心把司令的大椅交給他,另行指派了黃玉萍代勞。

    方永偉沒有對此表示不滿,反正他隻要能繼續投入電玩的世界便足夠了。

    他也留心著身旁發生的一切,不禁輕輕哼上吳好欺主唱的流行曲《別吻她》起來,正好與事實相合襯得很。

    “這是司令臨行前交給我的其中一張。”黃玉萍漠不關心的道:“要是你仍敢不聽我的命令,敵司令表明我可以繼續把餘下的九九八十一減一張鄭茵宜寫真全送給你。”

    “那……那末豈不是……”猶如一道大浪驚濤迎麵拍上來,把喻氏父子倒得一身濕淋淋而且極度狼狽萬分。天上的烏雲還“沙沙”的傾盆大雨,三四道雷光直劈命中二人身邊的大岩大上,直劈鑽上一個又一個焦黑冒煙深不見底的無盡洞。

    “行行行……”喻氏父子腦中所想的事眼看快成現實,急急亡羊補牢,變得非常溫厚有禮,五體端正投地:“以後但凡黃玉萍小姐所吩咐的事,小的一定如令所達!”

    “好,很好,給我滾迴去好好的工作!”黃玉萍很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藍本悟那部機車好像仍未修複過來唷……”

    “是!是!小的立刻去修理去是也!”兩條色狼四腳爬爬,急速奔迴修理車場過去。

    二人慌忙的跑迴修理間中,上氣不接下氣,喻天才歎道:“那個婆娘……要我和那個比肥豬還不如的鄭茵宜嘴對嘴接吻……她真的想收賣人命嗎?”

    “小聲點,”喻百龍四下打量,附早道:“在敵菁迴來之前,我們父子隻好暫且忍一忍吧。大丈夫報仇十年未晚,那個姓黃的丫頭威風不了多久的。”

    “對對。”二人又迴複原狀過來:“嘻嘻嘻嘻嘻嘻……如此如此吧。”

    “那麽現在第一件事,是先修複鐵騎機武的專用機車。”

    “唉,說起上來,藍本悟那家夥這迴是第幾次把自己的機車推迴來維修?”

    “這些不好算呀,”天才提出工具箱道:“我反而對那家夥什麽‘拜師學藝’更有興趣。”

    “這處不是有一位通曉武術的鐵國嗎?為什麽不找他?”

    “這樣不是很好嗎?要是當了鐵國的徒弟,隨時被迫洗腦,變成市川由衣的奴隸。”

    “嗯,我也有同感。”

    “最該死的是鐵國,人家還未說完整件事便動粗打人,嚇跑了那個死小孩啦。害得我們也不知曉他去拜那個人為師。”

    “天才,不如我們來打賭。”

    “打賭什麽?”

    “藍本悟的師父是大美人。”喻百龍提出賭局:“‘上下’。”

    “好呀,我賭‘上中’。”

    “一言為定!”

    “輸了的那個人便要禁上觀看四仔一個月!”

    “兩個也輸了便當平手!”喻百龍再提出條件:“哈哈,你輸定了。”

    “是嗎?”喻天才陰森地笑道,他有著絕對的必勝王牌!

    藍本悟曾在身上掉落一條秀發,經過喻天才仔細的嗅了一晚,但覺芳香醉人,淡薄中見濃鬱,必然是上等的女兒香!

    藍本悟突然帶著全身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又拉著一部已成廢鐵的機車迴來,更大膽地提出拜師習武的要求,絕對是不尋常的舉動。

    他迴來之前曾碰麵的女生,必然有著重要的關鍵。

    老爸必然是單憑藍本悟身上快要消淡的香氣才批上“上下”之品第,但他有那女子的斷發,更可準確地批下“上中”。

    他本來想批“上上”的,可是一來根本未見過那名女子,二來……

    香氣有少許古怪,但古怪在那處天才又說不上來。憑他“閱女無數”的經驗,理應不會如此猶豫的。

    可是他這迴真的有少許拿不定主意的感覺,更叫他想一睹那名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鐵國篇/

    “笨 testis 媽媽閉

    秋田小町陰質米

    抄爛生菜唔矜貴

    炸爛牛肉高價勢“

    “叮”的一聲,身為樂不勞連鎖快餐店的代言人市川由衣把計時器暫停,唿道:“恭喜先生,你成功以四秒四的成績念完這套急口令,現在贈送上‘秋田小町陰質米’五公斤一包!”

    鐵國豪氣地哈哈大笑,雙手接過那包陰質米,並順道向上撫摸市川由衣那對纖纖香滑又柔軟富彈性的玉手。

    “由衣,我愛你。”鐵國情不自禁的道。

    為了向市川由衣示愛,他已經花了大量金錢和時間在學習日語上,現在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可是……”

    “可是什麽?我是真心愛你的!”鐵國跪了下來,不知何處抽出一大束紅玫瑰,讚道:“來吧!由衣!求求你接受我對你無盡的愛意!”

    “可是……可是……可是我已有丈夫了。”

    “什麽?”鐵國愕然,一個人走至市川由衣身邊,情深款款的長吻了一個小時之後,才對鐵國道:“你死心吧,由衣已是我的人了。”

    “二馬友?”鐵國怒不可遏,喝問道:“你又來幹什麽?不對!小由衣何時變成你的妻子?”

    二馬友冷酷地一笑,忽然急遽而工整地串聯道:“笨 testis 媽媽閉秋田小町陰質米抄爛生菜唔矜貴炸爛牛肉高價勢。”

    “友你太強了!隻是花了一秒半便念完啦!”市川由衣樂道:“老公,獎品是今晚你可以向我無禮八八九十一次。”

    “嗚,你太小看我了。”二馬友打趣道:“即使是十二十二一四四次,我也沒問題!”

    鐵國不是白癡,那會不曉得個中道理?他口中一爆怒氣,接著一個弓步彈起,自上而下一拳向著二馬友的臉門上輪了下去。

    “死漢奸?全國比武大會第一位又如何?老子行走江湖時你這個廿歲豆釘也未出世!”

    “太弱了。”二馬友黯然低歎,右手摟著市川由衣的香軀,左手輕輕繞了一個小圈,迎上鐵國猛烈的拳頭拂上去。

    看似軟弱無力的一拂,卻把鐵國那道勢如萬丈波瀾的拳風大破,更四兩撥千斤的把鐵國整個人送得遠遠的,在天地的盡頭跌落永不見底的幽穀中。

    “市川由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衣──”

    鐵國在一陣天搖地動的震蕩中迴複正常的知覺,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完好無缺,一切正常。

    “嗚呀?又是在發夢?”鐵國有些不爽快,悻悻然的道:“豈有此理,又是那個該死的二馬友從中作梗吧!”

    他一氣之下,立即在抽屜中取出一個稻草人出來,並把在各大報章上早已剪下來備份的二馬友大頭照釘在稻草人身上,之後是以拳頭恨恨而用勁的捶打下去。

    “死人二馬友……死人二馬友……死人二馬友……”他一拳一句的咒罵道。

    對他來說,凡是阻礙著他和市川由衣相戀的人也是該殺,當中自然是包括了二馬友了。

    他以“打小人”的方式和二馬友作出攻擊,已非第一次了。論武功他萬萬及不上二馬友,隻得以這等技倆以發泄對他的怨懟。

    他“劈劈啪啪”的輪舞了足足個多小時,始覺雙拳通紅發麻,才肯罷手停止。

    “唿,整個人舒暢極了。”接下來便把最新買進來的《菊次郎》 dvd boxset 取出,並放入其中一隻碟進入 dvd 影碟機中,繼續欣賞餘下來的集數。

    那套 dvd boxset 乃是盜版,這並非鐵國之錯,乃是因為酒江絕對沒有正版商肯代理購入正版,要欣賞的觀眾隻得背上犯法之名購買盜版了。假使有正版,而且價錢合理,質素合理,焉會沒有人購買之理?

    話說迴頭,《菊次郎》乃市川由衣於拍攝《輪舞曲》之前曾參與過的日劇。雖然在日本早已播送完畢,但鐵國等了千秋萬世,仍未有正版商肯入貨,隻得冒險犯難購買盜版。

    不過話說迴頭,家中所有市川由衣的珍藏商品,不是盜版就是水貨,說來還真是悲哀。當一個酒江居民,要什麽無什麽,迫一眾小市民上梁山,參與盜版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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