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叫聲響起,田野哆哆嗦嗦的躲到一個隊員身後,“魔魔魔物啊!!!阿嚏!”  田野之前一直待在目標家中,抓小偷的那天撤離得快,他一直沒有看到九頭蛇的真身,平時也不是每天都要到隊裏報道的,今天放學過來正麵對上,差點嚇尿。  小九眼睛對焦後,看清田野的一瞬間,也是驚聲尖叫:“啊——”  哆哆嗦嗦地躲到了小骷髏身後,“啊啊啊啊!是那個殘暴嗜血殘忍虐待蛇寶寶的人類嚶嚶嚶!”  九頭蛇化形後雖然手腳不協調但也是個九頭身的漢子,此刻躲在矮了他一個頭的穀樓身後,別提有多違和了。  這一串掀破屋頂的尖叫葉暉也聽到了,他打開門,看到整個人扒在小骷髏身上的小九。  葉暉先是眯著眼把小九提溜起來丟到沙發上,再把嚇倒在地的田野也提溜起來扔到沙發的另一邊。  一人一魔哆哆嗦嗦地各自盤踞在沙發一角。  田野哭訴:“他他他就是那個沒手沒腳還把我嚇暈的魔物……”  小九反駁:“他他他就是那個可怕的人類,我把酒精和樹枝倒掉後試圖挽救蛇寶寶的性命,但還是無力迴天。”  田野拍桌:“你知道那些藥材有多貴嗎?!”  小九叉腰迴吼:“那隻蛇寶寶還不到一歲呢!你這是謀殺!”  “…………”  “很好。”葉暉拍了兩下掌,“九頭蛇剛剛的叉腰動作非常流暢協調。”  小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謝……謝謝。”他其實是有點害怕葉暉的,葉暉身上有一種令他十分忌憚的氣勢在。  葉暉接著說:“田野的膽子也大了點,很好,你們兩個在這個月裏可以互相促進,共同進步,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了。”  小骷髏拍拍手附和著點頭,要和平!  “嗯。”小九和田野同時悶著聲,應了一聲,身體卻十分誠實的挪動屁股遠離對方,顯然心裏根深蒂固的恐懼不是那麽容易能化解的。  “阿嚏!阿嚏!”田野涕泗橫流,“我該不會染上了最近流行的那個流感病毒了吧?”  “別胡說!”一個方臉隊員,關心道:“隻是小感冒而已,下午去醫院看看,拿點藥吃。”  然而這一去醫院不得了。  下午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響起,葉暉接通電話。  田野:“葉哥,我被隔離了。”  葉暉:“……”  田野:“你猜怎麽著!遲哥就在我隔壁病房。”  葉暉:“……”  田野:“不過我好像找到流感病毒的起因了,是因為一隻熊貓。”第11章 一隻滾滾崽子  九頭蛇事件落下帷幕的隔天,遲尉就調休迴家了。  他和許知曉結婚不過一年多,卻已經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日常生活無比規律,9點鍾準時熄燈睡覺,每周固定xxoo時間,雷打不動,每次固定最傳統的姿勢,就怕姿勢太新穎嚇到呆板木訥的對方。  去了約定好的家人聚餐,晚上迴到兩人的房子時已經是晚上8點。  玄關暖黃色的燈亮起,映得人暖洋洋的,家的歸屬感油然而生,這400多平米的套房由許知曉親自監督裝修,整體是藍白相間的地中海風格,除了兩人的主臥和兩件次臥外,還有各自的私人書房和影音室,雖然許知曉性格無趣沉悶了點,但對於生活質量的追求還是令遲尉十分欣賞的。  “親愛的,我的新書你看了嗎?”許知曉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但是眼睛仍舊亮亮的。  遲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親愛的,我昨天剛迴來,沒來得及看呢。”  遲尉拿到書後簡單翻看了幾頁,書名是《曉生》,講的是一位名叫曉生的男孩在青春時期經曆的愛與痛,書的首頁寫著——許知曉全新力作!愛與青春的傷痕和淚水,直擊你內心靈魂深處!  局裏的人都知道,彪悍的遲副隊家的媳婦是寫青春疼痛文學的,還是全國知名的大作家,外表柔弱內心脆弱的大美人,遲副隊含在嘴裏怕化了,一直不敢輕易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以上純屬國安局的吃瓜群眾腦補的,實際上的情況是:  一年前,兩人迫於家庭壓力相親的時候,一個梳著複古的油頭,一個戴著厚重眼鏡遮住眼睛,雙方皆很滿意對方的“老實木訥”和對於“獨立空間”的想法,兩人一拍即合,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  婚後雙方的交流不多,遲尉任務一來就常常需要“出差”,而許知曉創作起來也是日夜不分兩耳不聞窗外事,倒也合拍。  許知曉洗完澡換遲尉進去洗,他吹完頭,仰麵倒在了床上,長吐一口氣。  “唿——”  趁著衛浴間裏嘩啦啦的水聲沒有停止,他拿出手機瀏覽起三界論壇。  一條尋魔啟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尋魔啟示】孩子失蹤三天超過72小時未歸  發帖人:綿羊綿羊很多毛隻有兩隻角  內容:  【外觀描述】蛇類魔物,三顆頭,黑色鱗片,魔壓強大,外表可怕,但是心地善良,是條乖巧懂事的好蛇蛇。  【備注】孩子已經失蹤三天超過72小時未歸了,救救孩子吧!  【酬金】100顆凝聚魔力的毛線球,製成衣服可辟邪擋煞。  【聯係方式】手機號:52052052520  三界論壇用戶是有身份證才能注冊,一證一號,這個‘綿羊綿羊很多毛隻有兩隻角’單看昵稱應該是個溫順的羊類魔物或妖獸才對,怎麽會去尋找蛇類魔物?而且看這描述,似乎關係很好?  許知曉正想著,網絡突然斷了。  “……”點了幾次刷新頁麵都刷不出來。  自從那次手機掉進馬桶裏,芯片也沒能幸免,換了新手機後芯片的信號一直斷斷續續,看來得找個時間去特情處換一張新卡了。  許知曉放下手機,遲尉也已經從浴室出來。  對於這個老實木衲的男人,許知曉自認有幾分愧疚,但異能這種事情對於正常人類來說太過詭異,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所以他打算一直瞞下去。  當初決定和這個呆板老實的男人結婚,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遲尉的工作常常出差在外,減少了暴露的可能性,也算是給媽媽一個交代。  黑暗中,兩人關燈躺著。  遲尉隨口問道:“今天是周幾?”  “周二。”許知曉思考了一下,說:“是行房的日子。”  許知曉說:“你先更衣吧。”  遲尉客氣的迴:“還是你先請。”  “不不不,還是你先。”  “那……我就冒犯了。”  因為遲尉“出差”了將近半個月,除了今天的次數,還要補上漏了的4次。  夫夫倆真的很嚴格!  所以當天遲尉一共冒犯了5次才停止,果不其然的,許知曉隔天就發燒了。  ……  醫院,隔離區。  透明的玻璃病房裏,田野對著對麵隔離間興奮的揮舞著雙手,“遲哥!你也被隔離了啊?”  隔著兩層玻璃和一條走道,遲尉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隻見他如同一隻打了興奮劑猴子胡亂舞動。  “……”遲尉默默看了一眼,轉頭無奈地對醫生說:“醫生,我愛人他真的不是因為流感病毒才發燒的,不需要隔離觀察。”  醫生戴著防護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先觀察一下,4小時候後看什麽情況再說,我們也不是強製隔離,隻是最近確實流感多發期有重症流感患者出現,以防病變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可是……”遲尉還想解釋什麽。  “沒有可是!”醫生嚴肅說:“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樓上還住著幾個昏迷不醒的人呢,不是在開玩笑的。”  遲尉揉了揉眉心,衣角被人拉了一下,旁邊正在輸液的許知曉閉著眼睛,虛弱的說:“沒事,在這裏休息也一樣。”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唉,被打樁機用同一種姿勢懟了一晚上,能不發燒嗎。  手突然被握住,接著一個柔軟濕潤東西印在手心裏。  遲尉歉疚的說:“對不起。”  許知曉搖搖頭,正好看到對麵隔離病房裏的田野,疑惑問:“你認識?”  遲尉一僵,轉過頭在許知曉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對田野警示道:安靜。  田野總算安靜下來。  “我們公司新來的實習生,年紀還小著呢,毛毛躁躁的。”  許知曉存疑地“嗯”了一聲,閉上眼睡去。  遭到嫌棄的田野百無聊賴的一個人坐在隔離間裏。  “哢噠”一聲門從外麵開了,看守的護士帶著一個中年人走進來,隨後又把門鎖上。  田野隨意瞥了一眼,頓住。  等等!那是什麽?圓滾滾的身材,黑白相間的毛毛,碩大的黑眼圈,短短胖胖的尾巴。  田野跳起來,指著中年人說:“大叔,你養熊貓啊?!”  “嘿,你咋看出來的?咳咳咳……”中年大叔一聽笑了,開玩笑的說:“不過我是養獅子的,養熊貓的同事生病住院了,咳咳……”  田野定睛一看,一隻身形略有些透明的滾滾正扒著中年大叔的腿,“嗷嗷”幼嫩的叫聲十分焦急,似乎想讓中年大叔跟它去哪裏。  為了確認,田野打開天眼一看,確實是一隻熊貓寶寶的魂魄。  靈魂在生物死後是會自行消散的,但是有一部分的生物本身意誌力十分堅定,加上執念特別深重的話,是有可能以魂魄的形式存留在世間的,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厲鬼”,普通人類是看不到的。  生與死如果比喻成正或反,那活著的生物就是“正”的,死後的靈魂就是“負”的,魂魄長時間和活物在一起的話,會影響“正”能量,久而久之就會導致身體的免疫功能下降,體質變差等。  “唉,這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流感來襲,我們動物園裏的飼養員一個個都病倒了。”大叔坐下錘了錘膝蓋,苦惱地說:“這幾天腳可酸了,像灌了鉛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寒腿了。”  田野在心裏說:不是的大叔,是因為有一隻胖嘟嘟的滾滾魂魄抱您大腿!  田野掏出手機在角落裏打電話:  “喂!葉哥!我被隔離啦!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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