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朱烔先生趁林紫文不注意,微動手臂對他就是一掌,林紫文頓時暈了過去。朱先生迅速退下他的衣服,往後背一看,頓時驚呆了,林紫文後背上與芊雲一模一樣的兩朵藍色妖姬,發出陣陣寒氣。

    朱宸道:“父親,我不明白的是,他們倆個身上都是同樣的印記,為什麽人卻一陰一陽呢?”

    朱烔用手捊住自己的胡須,目光如炬,他沒有迴答兒子的問話。隻是又往靜靜得同熟睡中的芊雲看了一眼,口張了張似乎有諸多話要說,不經意間眼角落下兩滴淚水來。

    十五年前的孟女江邊,一個秋日,殘陽如血,江邊荒草萋萋,一艘小船上一個帥氣的男子正抱著一個俏麗的女子看江上烏雲翻滾,那男子道:“若雲,你要等著我,我上京城殿試歸來就來娶你,你答應我,不管我是不是高中,你都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女子用手捂著微微禿起的小腹,微微的搖動著頭道:“擎天,請你放開我,我不會再愛你了,我要與家人搬到廣州去,我們來世再見吧。”

    “你不會這麽絕情的,再說你肚子裏已懷有我們的孩子。”

    “那不是你的種,是我與別的男人的種,你忘了我罷。”女子痛苦的扭曲著自己的臉。

    “我不會相信的,那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就是那孩子的爹爹。”

    “你走罷,要不我爹爹的船來了,你就死定的。”

    “不,我要與他老人家說個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也應該明白。”女孩淚流滿麵多少次勸說已讓她心力憔悴。但最後她還是說了那句她說了好幾遍的話。

    “那你與我一同迴去罷,別去考那進士了,我爹爹能養得活你的。”

    “不,我要去考,我要為國效力,這一點你爹爹是支持的。”

    “可他改變主意了,對一個爛透了的蘋果,你還寄這麽大的希望?我真的不明白你。爹爹的莊園要人手打理,你可以的。”

    “若雲,不要說了,我無法改變自己也不會忘記你的,我一定要去考。”

    一艘大船在慢慢的接近小船,老遠就聽見一中年男人的聲音:“快,快點靠近那破船,把小姐接上來,把那破船給我撞沉了罷。”

    那大船近了,從船上放下來一木梯子,接著兩個大漢下了梯子到了小船上,其中一人對船上的男子就是幾拳,那男子也不還手,隻是眼巴巴的看著另一大漢背著女子上了梯子到了大船上,後一大漢也挺身一躍到了大船上。

    “若雲,你等著,我會找到你的,我不高中迴來我誓不為人,我還要我的兒子與女兒。”男人在撕聲竭力的喊道。

    就在男子撕聲竭力的叫喊中,大船是甲板上的女子微微的一迴頭然後是頭也不迴的進了艙中去了。

    大船嘩的一聲響從小船身邊穿過,把小船撞翻在江水中。

    “父親。”白衣少年朱宸叫了一聲,“你在想什麽?”

    “宸兒,你妹子醒了麽?”

    “你說甚麽父親?她是我妹子?”

    “她比你小,不是妹子是誰?”

    “父親,我不明白,為什麽林紫文卻沒有死,而芊雲妹子卻死了呢?”

    “宸兒,同樣是藍色妖姬,但一個是永久的標記,他不管走到哪裏就是到了另一世界他始終是別人要找到他的一個標記,而另一個卻是死亡的印記,誰要是撞入那禁地就隻有死亡了。”

    “什麽禁地?父親,是不是芊雲妹子撞入了那禁地?”

    “這兩朵藍色妖姬的確是禁地,難怪她隻有死亡了,這藍色妖姬有很複雜的來曆,我一下子也說不清楚的,隻看以後了。”

    “這就是說,隻要是與林紫文有過膚肌之親的女孩都逃不過這一劫?”

    “也不一下全是。”朱烔走到窗邊看天外仍然一片朦朧,起風了,風吹起窗欞嘩嘩作響。朱烔的思緒又飛到了十年前。

    那一次他從京城殿試歸來,中了個進士及第且進了二甲,雖說是前二十名,但也算是了不起光宗耀祖了,但是昔日的那份熱情卻早已蕩然無存,他這個清朝最後一批的進士,國家沒落早已成了病樹螻蟻,報效國家在心中早已成了一紙空文,西方列強的炮聲在他的耳中揮之不去。他索性與各地朋友在外遊玩了三年,那年秋日,已是他進士及第後的第四個年頭,他才從雲南歸來,一身的落迫,一生的風塵。

    那個殘陽的午後他到一個朋友家住下後外出在江邊散步,苦悶彷徨的他無意中到了一個小村,讓他驚呆了,昔日的女人大家閨秀若雲卻成了個小漁婦,一臉的風霜,早已憔悴無比。那個在破屋前的魚網上躲著不敢見生人的小女孩長想與他卻酷似。他看到了若蘭……。

    但他看見那個女人見了他後迅速的躲進了屋裏。

    “若蘭。”他推開了那扇破敗的木門,喊出一句卻如同魚剌哽在喉嚨裏了。

    “這位先生,是想找水喝麽?”若蘭背過身去,用手往水缸上一指,示意客人自己來。

    “若蘭,我是擎天,你怎麽了?你怎麽在這裏?”

    “這位先生,你看錯了,我不是你要找的若蘭,你走罷,我丈夫馬上就要迴來了。”

    “不,你就是若蘭,你不要躲避了,我沒有忘記你,我一直想著你,想不到的是…。。”

    ……。。

    “父親,天恐怕要亮了。”

    “啊,誰說長夜難眠,也很快的啊。”

    朱烔才從那看似遙遠的記憶中迴過神來,見椅子邊的林紫文還在暈睡,剛才那一掌他是有點過了。

    “宸兒,你去叫管家錢叔來。”

    不一會,老管家錢叔到了,進了門他很是平靜,其實這一切他全知道了,他就睡在主人隔壁。朱烔道:“老錢,你與我一起送芊雲迴家。路上我慢慢與你說。”

    “主公,老錢知道了。”

    “宸兒就看家,天黑之前我們會迴來的,記住,就當什麽也沒發生一樣,不要與你娘說起這事,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林紫文醒來後,叫他迴學堂好好習字,告訴他,我要來查他的字的。”

    “父親,你去罷,家裏有我。一切我會辦好的。”

    朱烔說著就用一根舊的背帶把芊雲背在背上,哽咽道:“孩子,我們迴家罷。”

    管家錢叔提著個燈籠,兩人出了朱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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