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錢買通了錢府的一個仆人,他告訴我素描上麵的女人是錢老的大兒媳芸香,一個已經逝世的可憐女人,錢老的兒子娶她的目的就是要為錢家增孫添子,可是她始終沒有身孕,錢老夫婦都罵她是廢物,他丈夫甚至對她拳腳相向,芸香日複一日的忍受百般屈辱,終於有一天她忍受不下去,在一個雨夜跳河自殺了。事後錢家給了芸香他們家好多錢,事情不了了之。本來以為事情已經完結。既然苦主的家人都不來追究,誰又關心這個可憐的女人,直到有一天,錢府的園丁聲稱看到了芸香的冤魂在花園遊蕩,這番話沒有人相信,第二天他死在花叢裏,死狀相當恐怖,這件事在當地掀起了軒然大波。”

    易周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份報紙,那份報紙很陳舊,布滿了油漬。

    費梵拿過了,看著易周指著位置,上麵用粗體勾勒出幾個大字,‘豪宅鬼影,花壇旁驚現裸屍’。字跡殷紅,好像有血液從上麵流淌。

    下麵還配了一副插圖,相片照的技術不佳,畫麵很模糊,一具赤裸的男屍,仰麵躺倒在花壇中,身下被大片血紅的鮮花覆蓋,麵部肌肉扭曲猙獰,那大張的口和圓瞪的雙目好像再對上天的控訴。

    易周剛吃完了一個油餅,他的吃法太狂野,嘴上,胡子上滿是星星點點的油點,他出拿紙巾在嘴上擦了擦繼續說道:“我聯係了報社一個哥們,他聽攝影師談起過,那天的情景太恐怖了,花匠全身的肉被剜下,雕刻成一朵朵鮮豔的玫瑰,他的內髒也被整齊的取出,心髒雕刻成蘋果,胃雕刻成梨,腸子被分割成香蕉,擺放在死者的周圍,這些血肉被冰凍過,他們趕過去時,血肉泥濘,還有絲絲白氣在上空繚繞,他的耳朵也被割了下來,現場一直找不到,最後還是法醫在他的胃裏發現的。”

    費梵嘴裏正嚼著豬耳朵,聞聽此言,咀嚼的動作停止了,臉變得鐵青,扶著桌子就狂吐起來。

    “挺變態吧,那個攝影師拍了不少高清的照片,結果審查都沒有通過,隻有一張無意中用爛手機拍的照片得到了首肯。”

    易周夾起一塊豬心,放在嘴裏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點沒被血腥和嘔吐影響到胃口。

    好像思索著什麽,他斟酌了一下字句,又開始訴說:“拍照攝影師三天前辭去了工作,就此不知所蹤,我拜托警局的一個哥們正在調查,這時也應該有信。”

    話音未落,急促的電話鈴聲就將他打斷,易周拿起電話,一直在傾聽,時不時提幾個問題,少頃放下電話。說道:“那個攝影師找到了。”

    費梵停止了嘔吐,就著熱乎乎的豆腐腦,壓下了腸胃中不良的反映,他努力讓自己的臉色變得正常點,故作輕鬆的問道:“在哪裏?我們現在趕過去。”

    “恐怕不成。”易周把一塊豆腐腦放在嘴裏,含糊的說道。

    “為什麽?”費梵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恐怕不願意聽?”易周繼續挑逗。

    “快說!”費梵有些不耐煩。

    “因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他的屍體五個小時前在一個出租房裏被發現,死狀相當淒慘,他的整個頭被烤熟,盛在托盤裏,頭顱栩栩如生,隻不過有被啃食,咀嚼的痕跡,頭殼被敲開一個洞,腦漿被挖食,就跟豆腐腦一樣,洞旁邊放著一個湯勺,個人推測兇犯好像對腦漿極為鍾愛,不僅被吞食的一幹二淨,裏邊的汁水還被舔舐過。”

    噗,費梵將嘴裏的食物又噴了一地,他用幽怨的眼神瞟了易周一眼,隻見這貨大勺大勺的往嘴裏塞豆腐腦,表情愉悅,好想在享受無尚美味,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能忍受這個家夥,他也夠變態。

    易周舔了舔碗底,吮吸汁水的聲音,讓費梵不寒而栗。

    “派去的警員檢查發現,東西很整齊,沒有被動過,但是電腦的整個硬盤被卸了下了。”

    “沒有什麽痕跡嗎?”

    “兇手很專業,手紋、腳印都被很仔細的擦去,連根毛發都沒有留下,至於頭顱什麽的也沒有線索,腦漿是被生吃後,再被烤熟。按說這樣死者應該很痛苦,可恰恰相反,他的表情相當愉悅,甚至可以說是興高采烈,你看我那哥們傳過來的照片。”

    易周遞給費梵他的手機,一幅充斥著暴力美學的照片映入眼簾,死者的頭顱放在電腦桌旁邊,醬紫色的頭顱好像還在散發著熱氣,他的嘴角使勁上翹,臉頰堆滿了燦爛的笑容,好想很high的樣子。眼珠已經煮熟耷拉在眼角,正在古怪的看著你,那專注的神情,讓費梵毛骨悚然,他不由偷偷看看易周。

    那位仁兄正津津有味的吃著豬頭肉,一點都不顧及豬頭肉的顏色與那顆頭顱的膚色是多麽接近,那幅吃相好像餓死鬼投胎,表情誇張。

    “你不惡心嗎?”費梵弱弱的問了一句。

    雖然他在地下黃泉見多了死亡,可他畢竟還是男孩,這麽恐怖血腥的死法,讓他感覺很不舒服,望著這個能力不如他,卻始終神經大條的猛男,終於忍不住發問。

    “你說什麽,這些啊,都是小兒科了。小妹依依你是認識了,我還有個二妹你還沒有見,她是位法醫,經常把死人的器官帶到家裏,打開冰箱,裏麵塞得滿滿當當,最上麵一層是玻璃瓶,盛滿了速凍人血,下麵心肝脾胃腎,剩下的人手、人腿、大腦什麽的在最下層。當然了,她擺放的也很雜亂,有一次招待朋友,輪到醬排骨的時候,我嚐了一下發現肉色不對,沒吭聲,走到廚房,發現她錯拿了人的脊椎骨,迴來後發現大家吃了不少,還有個哥們一邊撕咬著人排,一邊誇獎我妹妹的手藝超凡,肉質鮮嫩。”

    “後來呢?”費梵忍不住發問。

    “後來,賓主盡歡,大家吃得很盡興,那盤排骨連湯帶汁點滴不剩,事後,好幾個哥們還給我討要做排骨的秘方。”

    費梵已經沒有力氣嘔吐,這絕對是他吃的最惡心的一頓,看來易家的飯打死他也不敢再吃,無法想象易周的那個妹妹會是什麽樣,他的腦海裏迅速浮現出麵目猙獰的孫二娘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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