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正義?邪惡?


    晚飯過後,又跟江立鬆與裘念雪聊了一個小時的天,秦浩然便起身告辭了。


    江玉柔自然是留在江家這裏過幾天了,期間她會告訴江立鬆夫婦,秦江山為了彌補她而送了她一棟別墅,到時她就會搬出來,也就不用長期“賴”在娘家了。


    “秦浩然,我送你吧,剛好也有些工廠裏的事情要跟你談談。”江玉婉拉住了正要去送秦浩然的江玉柔,自己來到秦浩然身邊對他說道。


    秦浩然看了無可奈何的江玉柔一眼,也隻好笑笑道:“好吧。”


    “浩然啊,有空多來啊,隨時歡迎你呢。”江立鬆也對秦浩然笑道。


    秦浩然點了點頭,就跟江玉婉一起出了江家的宅子。


    江玉婉說有關於“天朗化工”的事情要跟秦浩然談,但直到出了江家,江玉婉都沒有開口,而是一臉遲疑的神色,一點都不想平常直率坦白的她。


    “喂,你再不說我就要走了啊。”秦浩然說道。


    “我……”江玉婉開了開口,卻還是說不出來,但也伸手抓住了秦浩然的衣袖,顯然是不讓他就這麽跑了。


    秦浩然有些哭笑不得,就道:“這樣吧,你上車,就當是遊遊車河了。”


    江玉婉點了點頭,就跟著秦浩然上了車。這一迴,秦浩然便用不著再充當司機了,而是由方進堂來開車,秦浩然和江玉婉則坐在了後座上。


    看了看臉色仍舊有些猶豫的江玉婉,秦浩然就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肉丸,這個不像你啊,平常的你多率直啊,哪有這吞吞吐吐的。”


    “誰……誰告訴你這花名的?”江玉婉先是一陣氣惱,看到秦浩然那臉上的笑容,便知道他這是在引自己說話,就有些無奈的道:“你這家夥,真是的。喂,我問你,你那工廠裏生產出來的,都是化工膠水或者其他的催化劑?”


    因為之前秦浩然是這麽告訴江玉婉的,跟他說“天朗化工”生出來的都是化工用的膠水和催化劑,並且專門出售到美國那邊去的。


    如今秦浩然卻沒有迴答江玉婉這問題,而是徑直盯著江玉婉,笑著問道:“你已經在工廠裏麵工作了一段時間,難道你還不清楚工廠裏麵生產的是什麽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這技術總監可是做得不稱職啊。”


    看見秦浩然臉上那笑容,江玉婉心裏卻是悚然一驚,道:“秦浩然,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工廠裏做的是什麽?而不是被人蒙在鼓裏?”


    便見秦浩然聳了聳肩,說道:“玉婉,你就直說吧,在‘天朗化工’裏麵,你眼睛看到了什麽,那就是什麽了,我相信,憑借你的專業技能,工廠裏做的是什麽東西,應該瞞不過你才對的。還有,這家‘天朗化工’是我獨資開辦的,雖然工廠的持牌人並不是我的名字,所以,我被人欺瞞的可能性極小。”


    聽了秦浩然的話,江玉婉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說道:“這麽說來,就是你知道工廠裏生產的是海洛因了?”


    秦浩然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剛才江玉婉說有關於“天朗化工”的事情要跟自己談的時候,秦浩然就猜到了是什麽了。當初秦浩然決定讓江玉婉進入“天朗化工”充當技術總監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些事情能夠瞞過江玉婉。


    以江玉婉在化工這方麵的專業知識,用不了三天,就能夠摸清“天朗化工”的底細了。不過江玉婉在“天朗化工”裏麵做了大半個月,都沒有將事情揭發出來,而是等到了今天才跟自己說。


    “秦浩然,你這惡魔!”江玉婉盯住秦浩然,冷聲說道:“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人因為毒品而死嗎?你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毒品而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麽?你這為了錢就什麽都做得出來的惡魔!我姐姐真是瞎了眼,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秦浩然的親口承認使得江玉婉打破了心裏的最後一絲幻想,她原來還想著秦浩然可能是被工廠裏的人蒙在鼓裏的,可是現在,這根本就是秦浩然自己的主意,與人無尤。


    而聽到了江玉柔的痛罵,秦浩然卻是臉掛微笑,絲毫沒有生氣,而是語氣平和的道:“你知道‘麒麟會’嗎?”


    江玉婉不知道秦浩然怎麽提起了這“麒麟會”,她抱手於胸,冷哼道:“聽說過,人家說那是九龍那邊最大的黑*幫組織,怎麽,他們就是你的客戶之一?”


    “在受到‘麒麟會’的控製之前,九龍油尖旺一帶是全香港最混亂,罪案發生率最高的地方,尤其是販毒,那裏幾乎成了毒品的天堂,油尖旺的居民裏麵,十個當中就有兩個人是從事販毒的人或者直接就是癮君子。”


    秦浩然說道:“而在油尖旺成了‘麒麟會’的地盤之後,‘麒麟會’很堅決的將這些販毒活動打壓了下去,將絕大多數的毒販都趕出了油尖旺,並且不允許自己內部的人從事販毒,也嚴禁自己的會員吸毒,一有發現就嚴懲不貸。不僅僅是油尖旺一帶,‘麒麟會’能夠影響到的地方,都不允許有人在當地販毒。所以,如今的九龍,毒品市場大幅度萎縮,其他的黑*幫曾經千方百計的想要打垮‘麒麟會’從而占據九龍的毒品市場,卻都被‘麒麟會’打了迴去,即便‘麒麟會’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卻仍舊不碰毒品這一塊。”


    “也因此,‘麒麟會’在九龍的民間擁有很好的名聲,甚至有些居民寧願把兒子送進‘麒麟會’裏麵。”秦浩然說道。


    江玉婉瞪了秦浩然一眼,說道:“這個‘麒麟會’肯定是礙著你的生意了吧,你想怎麽樣?要把他們打倒?你就省省吧,人家可是站在正義那邊的,自古邪不勝正,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秦浩然嗬嗬一笑,而前麵開車的方進堂就忍不住開口了:“玉婉小姐,‘麒麟會’本來就是二少爺手中的勢力,就跟‘天朗化工’一樣,二少爺又怎麽會對自己的勢力下手呢?”


    江玉婉一愣,原本聽秦浩然說“麒麟會”在自己的地盤裏不允許販毒活動,而秦浩然的“天朗化工”卻是生產海洛因的,江玉婉便以為秦浩然肯定是對那“麒麟會”恨之入骨的,怎麽也沒想到“麒麟會”也是秦浩然的力量。


    “哦,我知道了,你這卑鄙的家夥,一邊通過‘麒麟會’來賺取名聲,其實暗地裏卻大賣特賣,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江玉婉說道。


    秦浩然就伸手戳了戳江玉婉的額頭,笑罵道:“你這丫頭,看小說看多了吧。我讓‘麒麟會’禁毒是出自真心的,雖然我自己也生產海洛因,但我的貨,都是不賣給華人的。”


    “‘天朗化工’生產出來的海洛因,二少爺都是出口到美國那邊去的,從來不賣給華人,也不許美國那邊的‘經銷商’賣給華人,否則就再得不到二少爺的貨了。”方進堂補充道。


    江玉婉愣了一下,然後又道:“你們別把自己弄得那麽大義凜然了,什麽不賣給華人,難道賣給外國人就不是犯罪了?秦浩然,你們這些都是狹隘的民族主義!”


    “隨便你怎麽想吧,玉婉,反正我自己是問心無愧。”秦浩然收斂笑容,正色說道。


    而前邊的方進堂也道:“玉婉小姐,你知道在幾年前的抗美援朝戰爭裏麵,美國人殺了多少我們的同胞麽?他們有飛機大炮,能夠不斷的進行轟炸行動,但我們卻連機槍都非常缺乏,在這樣懸殊的力量之下,你知道我們付出了多大的傷亡,才勉強贏得這場戰爭的麽?”


    “美國鬼子打朝鮮,目標可不僅僅是朝鮮,他們是要借助朝鮮作為跳板,禁製我們中國還有蘇聯的發展,又或者再進一步,直接侵略我們國家。玉婉小姐,我們國家剛剛才曆經戰爭的洗禮,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等等,我們已經再沒有元氣再去經曆另一場波及全國的大規模戰爭了。”


    方進堂說道:“而美國呢?他們是二戰裏麵最大的受益者,借助二戰而大發戰爭財,國力要比我們都雄厚多了,也比日本鬼子難對付多了,這樣的白眼狼,如果讓他們進了我們的國家,我們民族就真是萬劫不複了。”


    “玉婉小姐,我不知道狹隘的民族主義是什麽主義,我隻知道,為了我們的民族,無論做什麽都說不上是錯的。”方進堂凜然說道:“而二少爺在美國那邊販賣毒品,就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削弱美國人的力量,這就是對我們自己國家和民族都有利的事,我不敢代表國家來判定二少爺的行為是對是錯,但我個人是絕對支持二少爺的!”


    “你們……你們……”江玉婉卻是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秦浩然和方進堂了。


    秦浩然這時候就歎了口氣,對江玉婉說道:“走吧玉婉,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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